但方徹同樣很清楚,這種大家族的洗腦手段,同樣牛逼。
財富,地位,權勢,實力,資源,再加上祖祖輩輩的洗腦……要造成一些世世代代的忠仆,對他們來說實在是輕而易舉。
再加上人的本性中,就帶著優勝劣汰弱肉強食的基因,也因為此,對于強者的膜拜和敬畏,也是深入骨髓。雖然一個個嘴上都說著不屑一顧的話,但是真正見面了,那種心底自然萌發的敬畏與拘束,卻是每一個地位相差懸殊的弱者都無法避免的——哪怕事先嘴再硬。
看著封十七一臉自豪,方徹倒是心里有一些理解了他。或許為封家一直效死,就是他畢生的追求和信念。
但擁有這種死士忠仆的家族,每一個都是極其可怕的,而封家,只是這一個系列就有一百零八個。
方徹心里對于封家的評價,再提升一檔。深不可測!
“那我稱呼您……十七前輩?”
“老夫只是下人,你怎么稱呼都行。或許有一天,你在封星公子面前,身份不一樣,直接喊封十七,也可以。只是需要你有足夠的資格而已。”
封十七對此倒是絲毫不以為意。
所謂奴仆,只是相對于強者來說。封家的奴仆,照樣可以是別人家的祖宗。關鍵看伱的實力了。
對于封十七這種人來說,如果眼前這位星芒舵主真正成了封星的左膀右臂,封十七也不會介意頭頂上再多一個可以指揮自己的人。
“不敢不敢。十七前輩修為卓越,勞苦功高,晚輩豈敢如此冒犯。”
星芒舵主急忙道。
他看出來了。
‘封十七’這一個稱呼,若是資格不夠,叫出來得罪的絕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百零八個;甚至可能是一百零八個家族。
太可怕了!
顯然封十七對于星芒舵主的識相有點點滿意,臉色變得溫和了不少。
“這一次星少給的資源不少。”
封十七淡淡笑了笑,一手輕輕摸了摸戒指。
黝黑的戒指,發出深邃的閃光。
星芒舵主瞳孔收縮。
空間戒指。
封十七竟然有空間戒指。
空間戒指這玩意,星芒舵主一直渴望。但是,現在就算是給他一枚,他都不敢用。
大陸上有一句話說得好:高手未必有空間戒指,但是有空間戒指的卻必然是高手!
不僅是武力修為高,而且身份地位,也都是相當高才可以!
地位武力都不夠的,有了空間戒指都不敢拿出來用怕被人看到,但是用了空間戒指的,卻從不會隱瞞。
而眼前的封十七,居然擁有一枚。
星芒舵主心中思維發散:這一百零八個奴仆,是否每一個人都擁有空間戒指?
或者只有幾個人有?
這問題很大!
想想,一百零八個擁有帶著空間戒指的實力和資格的人給封家做家仆,這是一種什么概念?
封十七看著星芒舵主臉上的震撼,眼神中的震驚,這些反應,全都收在眼底。
淡淡的笑了笑。
這些回去都要匯報的。
一揮手,十個瓶子出現:“這是十顆皇級的靈魄丹藥;雖然是皇級,但是星少囑咐,你的修為底子很厚,現在也可以用了。一瓶十顆,一天一顆,十瓶吃完,一般來說,神識之力能提升三到五倍!”
星芒舵主大喜,目光發亮。
若是自己的神識再提高三到五倍,那是什么概念?
“多謝星少!”
封十七又是一揮手,又是十個瓶子:“皇級的培元丹,十瓶,一瓶十顆,一天一顆。無論修為如何精進,這培元丹都能夯實底蘊。不用顧慮修為增長帶來的透支。”
“多謝星少。”
再次一揮手,還是十個瓶子:“皇級的精魄丹,增長修為可以用,依然是一瓶十顆,一天一顆。但是要注意,在即將突破的時候,會有不同境界的壓制靈元得到壓縮好處這個你懂吧?所以瀕臨突破的時候不能吃。”
“懂!”
再次一揮手:“君級青天丸一瓶,十顆。在你吃完這些丹藥之后,服用一顆青天丸,便可以將這段時間里蘊積的丹毒全部排出來。沒有任何丹毒后患,至于些許殘留,到了圣級的時候,自然有辦法再次清澈剔透!”
“懂!多謝星少。”
“君級之下丹云神丹,任何情況下恢復,五瓶。”
“神晶兩千枚。極品紫晶兩千枚。極品靈晶兩千枚。”
“還有五十顆皇級燃靈丹;這燃靈丹便是在你修為到了突破的時候,但是靈力之中還有雜質,不能做到最好的壓縮,若是就此突破,反而不美。在那種時候服用的。”
“服用之后,真元靈氣燃燒,會將那些雜質直接燃燒刨除。確保真元力的精純!并且壓縮各個階段的云氣等……”
封十七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應該是懂得吧?”
“懂,懂,太懂了!”
方徹驚喜不已。
有了這個,自己最頭痛的問題就解決了。
“基本就這些。”
就這些!
星芒舵主幸福的兩眼都瞇了起來。
這些資源,真是太及時了。
他正愁著如何快速提升修為而不會損耗根基,而且還要不斷的壓縮……怎么完美解決。
如今,居然有了這么完美的辦法。
現在,方徹也終于明白了雁北寒,辰,封星等這些天之驕子都是如何修煉的。
的確是沒法比。
只看這些丹藥,就彌補了所有的短板。
他們無論如何修煉,如何提升快速,都是一片坦途。只要他們愿意,甚至可以在一年之內跨越無數階位。
這就是唯我正教那些教主世家的底蘊!
這種底蘊,讓普通的江湖人如何能比?今天你在王級三品和人家并駕齊驅,但是過了一夜之后,你發現自己還是王級三品,而對方居然就變成了皇級三品。
這怎么玩?
星芒舵主也終于明白雁北寒前段時間一個勁兒給自己發消息的真實情況。
今天:“夜魔,我武侯了。”
明天:“夜魔我武王了。”
再明天:“夜魔我皇級了……”
這特么根本就是比作弊還作弊。
若不是還要留出來歷練感悟與神念配合等等……這些時間的話,他們甚至能一路推到尊圣級別!
“這就是資源,這就是底蘊啊。”
方徹嘆口氣。
反觀守護者大陸這邊,卻極少有這種現象。超級家族的秘密種子自己不知道,但是包括自己看到的雨中歌,井雙高,莫敢云等人,都沒有這樣的情況。
既然連他們幾個都沒有,那么守護者大陸這邊縱然會有這樣的情況,但是也絕對不多!
畢竟資源比人家差了太多了。
這就是區別,這就是碾壓。
方徹再次感受到了東方三三的壓力到底有多么大。只是看封星隨手送出來的這些東西,就知道東方三三等守護者這些年里面對唯我正教的資源碾壓,乃是如何的艱難支撐!
就好像一群窮逼在積攢銅板與對方戰斗。
而對方卻可以直接砸金磚。
這種差距!
但居然還能撐了下來。
這不得不說是奇跡!
“多謝星少慷慨!”
星芒舵主心情激動:“十七前輩,說句實在話,在此之前,我曾經想過無數次星少會送什么來,但是……就算是我做夢,也想不到這么美,居然這么多的資源。實在是太驚喜了,我都有些喘不過氣了。”
封十七淡淡的笑了笑。
“這些資源,就連老夫看著也很震驚,因為……”
封十七凝重道:“這樣的資源,就算是在總教,也不是每個人都有的;極其珍貴。而這些更是星少費了好大力氣才搞過來的。你可莫要以為這些東西很平常。”
星芒舵主連連點頭。
很平常?
砸爛他的腦袋也不會這么以為的。
這種東西豈能是爛大街的貨色?
所以對于“星少也是費了好大力氣”這句話,他是真的相信,而且深信不疑。
“收起來吧。”
封十七淡淡道:“凝雪劍就在上空,這些東西放的時間久了,若是散發出去氣息,難免不被人發現。”
“好的。”
星芒舵主趕緊收了起來,放進一個箱子里,珍而重之的放在自己身邊,視若珍寶一般時不時伸手撫摸一下。
好東西!
好東西啊!
“此外,星少此次派我過來,還有一件事,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封十七臉上露出笑容。
星芒舵主頓時愣了一下。
封星有什么事情不能通過五靈蠱溝通通訊玉來商量?
居然還需要封十七帶話?
那么,這是什么意思?
但不管如何,必定有別的用意,這是肯定的。
所以星芒舵主心里一下子警惕了起來。
“什么事情?還請十七前輩明示。”
封十七揮揮手,在原本已經布置好的隔音結界基礎上,再次補了一層。
星芒舵主眼眸深沉,如此謹慎?
“現在唯我正教總部年輕一輩,群龍并起,絕世天才之姿,不下十個人。每一個都是具備沖天之勢!”
封十七緩緩道:“不管是從本身資質,修為,能力,家族,底蘊,權勢,以及擁護者來看……都是分庭抗禮,互相之間不落下風。”
“星少在這其中,排名不算靠前。”
“頭上更有封云大少壓著。”
“所以,星少如何能脫穎而出?形成自己的一片天地?”
封十七問道。
星芒舵主頓時心里愣了愣。
因為這個問題,上次封星來的時候兩人曾經面談過;雖然當時談的不是多么很具體,但的的確確談了就是談了。
而當時封星的迷惘神色,至今對星芒舵主記憶猶新。
封星絕對不會這么健忘。
那么這段話,就絕對不是封星問的;絕對是另有其人。
但封十七又是此次送信的人,也就是說,封十七乃是封星絕對信任的人。
絕對信任的人居然出了這等事情?
為什么?
星芒舵主心思電轉,道:“這件事茲事體大,我需要考慮一下。”
封十七眼中有凝重之色,道:“你盡管好好考慮,慎重回答。”
星芒舵主點頭,心中卻是從翻江倒海之中開始細細的捋線。
首先確定一點:這個問題絕對不是封星問的。
然后確定第二點:封十七是封星絕對信任的人。
從這兩點出發。
因為封十七直接就問出來這句話,并沒有掩飾;而且封十七也明知道,星芒舵主隨時都可以和星少聯系,所以,這絕對不是封十七另有用心,因為這會牽扯到他的命。
你給我送東西過去,居然還身兼著為別人問話?
這是妥妥的背叛啊。
所以,封十七是封星的心腹無疑,他不怕這件事被封星知道。
那么這件事,就是封星默許的。
封星自己知道已經和星芒討論過這個問題,他不會多此一舉的問,但是卻默許封十七來問,那么,這件事就值得商榷了。
星芒舵主心里飛一般旋轉。
這樣就存在兩個可能:別人問的。這個人,是封星不敢得罪的人。而同時,封星知情。
其二就是:別人問的;但是封星希望這個回答,通過封十七的嘴,來告訴別人自己的心機。
換言之,這是封星摘出來他自己的一種手段。
而封星想要通過自己告訴問這句話的那個人什么?這才是關鍵問題!
而星芒舵主的任務,就是隔著萬水千山,與星少完成這一次默契。
這是一次對于封星的澄清!
也是封星自己渴望的澄清!
我有野心,但我野心絕對不會蓋過大哥——這就是封星最想要澄清自己的。因為這樣做了,讓家里人徹底放心了,封星才有可能得到家族的巨大資源與重點栽培。——因為封家不允許內斗!
想到這里,星芒舵主心里便是恍然大悟。
隨即,做出來困惑的樣子,道:“上次星少來的時候,我有些事情搞不明白,所以當時談及這個事情的時候,倆人都是談了個一頭霧水。這段時間里,我也是仔仔細細的了解了一下,連帶著多方打聽什么的……呵呵。”
封十七眼中露出來贊賞,道:“了解了多少?”
“總教的事情畢竟距離我很遙遠,所以了解的并不是很多,而且我的消息來源都是來自于底層,或許有什么地方不對……但既然這一次星少想要知道,那我就姑且一說,您也姑且一聽,若是有什么不對,還請及時糾正并且海涵。”
星芒舵主認真的道。
“你說。”
封十七道。
“是。”
星芒舵主深吸一口氣,道:“星少志向遠大,這是一方面,我們都知道。而總教競爭激烈,也是大家都知道的。畢竟諸位副總教主的家族,每一個家里都是有無數的絕世天才。而天才在副總教主這樣的家族之中,是無論如何都能成長起來的。”
“因為資源足夠。”
“所以打壓什么的,都無所謂,打壓與掣肘甚至是阻礙,都反而會成為天才前進的動力。”
“所以人才輩出,是一定的,競爭慘烈也是一定的。”
“星少有脫穎而出的念頭,是自然地,但是現在卻不是星少脫穎而出的時候。”
星芒舵主皺著眉,但是思路很是清晰。
一字字沉穩道來:“現在最主要的是以家族為單位;封家,云星雪月;必須要先團結在一起才行。”
“四個人先凝成一股繩,一切以封云老大的所有利益為最中心,先將老大推上無人可及的位置。這是封家年輕一輩最需要做的事情。家族的力量,與四位公子小姐發展的個人力量,都應該為這個中心服務。不能有半點二心。”
“將其他家族的,比如雁北寒,比如白夜,比如畢鋒,辰贇,辰等……統統先壓下去!這是當務之急!”
“哪怕用一些手段,也無所謂。只要封家一家獨大,就最好。一切作為,都以封云大少為主。”
封十七淡淡道:“如此說來,其他星少月少等,豈不是還是沒有出頭之日?”
“怎么會呢?”
星芒舵主微笑道:“現在要做的,自然是封云老大,上到高高之位;越高越好;然后只要封云老大的地位高高在上了,與其他家族的天才們隔開的距離夠大,那么自然而然的星少月少就成了第二梯隊。依然是其他人夠不著的高位。”
“俗話說,宰相門房七品官,更何況是親兄弟?”
“縱然其他家的天才有那種特別杰出的,拉不開太遠距離,但是充其量也就是與星少月少等一樣處在第二梯隊,這個理解沒什么錯誤吧?”
“對。”
“只要到了這一步;才是星少自己發展的時候;因為水漲船高,只要封云老大起來了,那么在這個過程中,星少身邊也自然而然的就圍繞滿了重要力量,這點不否認吧?”
“對。”
“所以星少自然而然就位高權重。而自家兄弟,既然星少沒有與大少競爭,那么月少自然不能和星少爭吧?至于雪姑娘……乃是女孩子,而且對于星少來說,也是一個妹妹。不能欺負自己親哥哥吧?”
“到了那種時候,星少自然而然也就自成體系,與其他家族的天才開始對壘,并且將他們踩下去,豈不是就有了機會?”
“而且隨時都能借用大少的力量去碾壓,豈不就名正言順的成了年輕一輩的二號人物?”
“星少到了這種地步,大少自然更加高高在上,無形中等級就增加了好幾層。而星少處在云少之下第二層。這點是沒錯的。”
“大少二少成了一號二號,那么封家三少,自然也就起來了;而隨著大少二少的崛起……其他各家族的擁護者,自然而然就會有改變陣營的,到時候順勢利導,也就可以定鼎大局了。”
星芒舵主淡淡道:“這是一個所有人都能看得懂的方向。但是,親兄弟這種血緣,是沒治的。”
“所以這種策略,有百利而無一害。前提條件就是,所有人包括星少在內,都要對云少心服口服!”
“真心輔佐。這是前提。”
“若是大家連方向都沒看到的時候,自家人先開始爭權奪利,那就完了。”
“至于遙遠的將來……若是真正有一天,云少也到了副總教主這樣的位置的話……那么,云少排在第十位的話,星少排在十一十二位,不也是可以的嗎?為什么非要蓋過去自己的親哥哥呢?”
“所以脫穎而出是有條件的,就是必須要保證封云老大超然的地位。然后在其他所有人之中,脫穎而出也就夠了。”
“對于其他家族,不同姓的,如何打壓,分化,引為己用這些……呵呵,星少就比我懂得多了。但是其他家族的天才,卻是必須要從現在就開始打壓的;絕對不能讓他們羽翼豐滿。”
星芒舵主道:“尤其是……雁北寒。一定要死死的摁住。決不能讓雁北寒有任何起來的機會。”
“因為雁副總教主主掌教務這么多年,人脈太可怕了。雁北寒只要一有了沖天之勢,所有的教派力量,就會很自然的靠攏過去。”
星芒舵主道:“現在的情況便是,只有先掐滅了雁北寒的上升途徑,才能談到其他。否則,一切都是無用。最好的結果也是大少與雁北寒分庭抗禮,勢均力敵。”
“甚至還會不斷地遭遇雁北寒派系的打壓。此為重中之重!”
“所以,千萬不要以為雁北寒是比云少晚一批,就不對她重視,現在的任何輕視都是將來的惡果!”
封十七的臉色越來越是凝重。
星芒舵主一開始說的話,只是老生常談,他承認是有幾分見地,但是也不至于讓他眼前一亮。
但是最后提到雁北寒這件事,卻是真正敲了一記警鐘。
因為,很多人的確就是這么想的:雁北寒實際上與封云辰贇白夜等人,不是同一批人。
一來年齡二來修為三來還是個女孩子……
而作為星芒舵主來說。
這件事也是真正動了心動了腦子了。
因為對他來說,唯我正教的年輕一輩競爭越激烈越好,現在先甭管什么養蠱不養蠱之類的話。
這批年輕人實在是危險性太大。
最好是他們內部先打的頭破血流,兩敗俱傷,打的離心離德,打出腦漿子,最好互相陷害傾軋死上幾個才好。
若是能夠集體的同歸于盡那就更妙了,只可惜星芒舵主做夢都不敢做這么美。
所以他這一次落井下石,給雁北寒上的眼藥可說是不可謂不重。
但是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認的是:站在封家的立場,只要你想要爭,那么這些話就是真真正正的金玉良言。
“我回去之后會原原本本的匯報給星少。”
封十七凝重的說道。
看著星芒舵主的眼色,忍不住就有些欣賞起來。
星少果然眼光不錯。
居然從下屬教派里挖出來這么一個寶貝。
“不知道星少還有什么事兒垂詢?”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剛才說的實在是口干舌燥。
“星少是沒什么事了。”
封十七現在滿腦子都是趕緊匯報。
但是這邊卻也必須要有始有終:“星少讓我問問你,你現在這邊,有沒有什么煩心的處理不了的事情?”
“說起這個,還真的有。”
對方居然主動提出來幫忙,以星芒舵主的脾氣性格,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什么事?盡管說來。”
封十七愣了一下,想不到這貨這么實在,不問的話也就罷了,一問居然真的就有了事情。
“就是現在天神教和夢魔前輩的事情。”
星芒舵主推心置腹的說道:“十七前輩您也看到了,我這個鏢局隱藏到現在,可說是十分完美了,但是完美卻是因為完全按照守護者的律法來的;咱們在這邊,就是安安分分開鏢局的,對吧。”
這一點封十七承認。的確是如此。
“但是現在情況復雜,守護者的凝雪劍就在白云洲,壓的咱們更加不敢動了。本來這事兒對我們分舵來說不算什么事情;但是天神教的教主和心腹屬下,還有夢魔前輩,也被堵在了白云洲里。”
“而且前幾天天神教的教主找到了我們教主,說是若是真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要到我們分舵來避一避。”
星芒舵主一臉的吃了黃連:“我不是拒絕哈,但是像現在這種情況,若是他們真的來了……那么咱們就真的是死到臨頭了。”
“試問普天之下,有誰有那個本事,在凝雪劍的神識監控之下無聲無息的轉移?那豈不是就好像是黑夜里的火把一樣指引著道路?走到哪里,就燒到了哪里?”
“如果真來了……呵呵……”
星芒舵主臉上露出來凄涼的神情:“那就只好辜負了星少讓十七前輩送來的這些資源了……”
封十七皺眉道:“天神教與你們一心教乃是兩個教派;這天神教的教主居然提出來要讓一心教的一個分舵救命?這特么臉呢?”
“這話我可不敢說。”
星芒舵主攤攤手,一臉無奈。
“但這件事牽扯到夢魔前輩……這不是我能說的。”
封十七道:“我只能說,會立即匯報給星少,到時候,星少若是有辦法,自然會跟你聯系。”
“也只能這樣,那我就認真的等著星少消息好了。”
星芒舵主嘆口氣。
封十七并沒有多待。
聊完之后,很干脆的就離開了。
封十七走了之后,星芒舵主自己一個人在會客室再次考慮了許久,仔細將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想了一遍。
確認沒什么問題,才終于松口氣。
不錯不錯,這一趟,收獲頗豐。
至于夢魔的事情,星芒舵主之所以跟封十七說,指望的也不是星少。
而是……星少背后的人 也就是讓封十七來問這些話,而封星急切需要在他面前澄清的那個人。
看看那個人能不能有什么動作。
但不管是什么動作。
星芒舵主現在需要的就是天神教教主寇一方動一下。或者夢魔動一下!
以他今時今日對于白云洲的掌控程度來說。
只要他們動一動,就有把握將他們找出來,然后讓凝雪劍下來干掉夢魔。
“動一下吧!趕緊動一下吧!”
星芒舵主心里祈禱著。
片刻后。
從會客室出來。
看到趙無傷和鄭云琪正在外面等候。
星芒舵主發現,這倆家伙臉上表情很奇怪。
帶著驚喜。
還有不可置信。
那是一種天上掉下餡餅來,正好不大不小落在了我嘴里的那種喜悅。
舒服,熨帖,每一根毛孔都透著神氣活現。
“怎么了?看你們倆就像是吃了神仙屁似的。”
星芒舵主翻翻白眼說道。
“嘿嘿,有兩件事,要和舵主匯報。”
鄭云琪一臉喜色。
“什么事情?”
“剩下的人,最后一批一百九十四人的回家的命令,也已經下來了。”
鄭云琪道:“今天下午剛剛接到命令,所以,明天準備一下采買,后天早晨,就要出發了。”
星芒舵主翻著白眼說道:“是啊,你們終于要回家了,興奮不興奮?高興不高興?都期盼已久了吧?”
他嘆口氣:“我忙活了這么久的老班底,終于被一次次的釜底抽薪抽完了。一切都從頭開始……嘿嘿,也好,也好。”
趙無傷喜翻了心的說道:“是啊,我們倆也感覺高興。”
“那還不快滾去收拾東西!還在我眼前煩我!”
星芒舵主十分不爽的說道。
但也有些奇怪,之前提起回去這件事,這倆家伙就好像是要哭一般,這一次怎么這么高興?
“還有第二件事沒有匯報。”
趙無傷快活的說道:“舵主不妨猜猜,是啥事。”
“我勒個去的。”
星芒舵主忍不住一腳就將趙無傷鑲在了墻上:“你特么今天是吃了腦殘藥了,居然敢讓我猜!知不知道老子現在心情極端不好。”
鄭云琪同情的看著從墻上掙扎著往下滑的趙無傷,道:“第二個消息就是,我倆也接到了總教的任命。”
“任命?”
星芒舵主敏感的將這兩個字挑了出來:“不是回去的命令嗎?怎么直接成了任命?看來你倆已經得到了官職?不錯啊。什么官兒?說說。”
鄭云琪得意的笑起來。
不得不說,鄭云琪向來是一個沉穩的人,而且在這六百多人里面,是屬于一個‘智囊’的存在。
如今居然笑的這么賤兮兮的,讓星芒舵主都感覺開了一次眼界:“你特么……別這么笑,怎么這么瘆人呢。”
鄭云琪嘿嘿笑著,道:“總教任命我為……唯我正教天下鏢局副總鏢頭。”
“恩?”
星芒舵主都傻了。
這是什么神操作?
唯我正教天下鏢局?
那一心教呢?一心教哪去了?
趙無傷終于從墻上把自己摳了出來,道:“我也是,唯我正教天下鏢局副總鏢頭……舵主,我們不用走了!不用走了哈哈哈哈哈……”
趙無傷手舞足蹈。
“沒明白,這唯我正教天下鏢局是啥意思?”
“因為我倆是屬于總部家族的,若是直接在一心教分舵任職,有點不合適,所以,我們的職位也挺奇葩,意思就是,我們在天下鏢局,聽舵主大人指揮。但是我們卻不屬于一心教指揮。”
鄭云琪腦子活絡,瞬間就想明白了。
這事兒,應該就是總教的考慮。
畢竟若是直接在一心教任職副舵主的話,那簡直是就是神仙打落凡塵一樣;而兩人的任職卻不能這么奇葩,因為……一旦開了頭,其他家族的孩子將來下放,有了先例,也給搞到下屬教派分舵怎么辦?
所以無論如何,這一心教三字是要拿掉的。
“那也就是說,我這里乃是一心教白云洲分舵,我是舵主;兼任天下鏢局總鏢頭。而你們則是不屬于一心教白云洲分舵,只屬于天下鏢局,對吧?”
“對,就是這個意思。”
“這特么怎么就這么繞呢?”
星芒舵主一臉無語:“那不還是一回事兒嗎?”
“不一回事,可是大大的不一樣。”
兩人都很快活。
完全沒想到,自己盼望了許久的事情,居然就這么輕松容易的達成了。
而且自己還不知道怎么成的。
這事兒還真是奇妙。
“那就恭喜兩位副總鏢頭正式上任?”星芒舵主嘴歪眼斜。
但兩人卻很是正式的躬身行禮:“以后還望總鏢頭多多提攜,多多教導。屬下必定恪盡職守,惟總鏢頭之命是從。”
“好吧……你倆啊,你倆別把嘴咧的這么寬。”
星芒舵主嘆氣:“還有一百九十四個人呢;要是被他們知道,估計你倆今晚上就能被撕碎了!”
“那我得悲傷點。”
趙無傷頓時拉下臉來,做出一副要哭的表情:“他們都要回去了,我留下了,嗚嗚好傷心……哈哈哈哈……”
突然控制不住大笑起來。
充滿了幸災樂禍。
鄭云琪一臉無語。
趙無傷會被打死的,他保證。
隨即,就看到星芒舵主飛身而上,砂鍋大的拳頭向著趙無傷臉上雨點般落下。
砰砰砰……
趙無傷慘叫起來:“總鏢頭……饒命……”
“你控制不住心情,我來幫你控制控制。”
星芒舵主繼續狂揍。
趙無傷慘叫的驚天動地。
等被打完,果然那種幸災樂禍的情緒被打沒了,哭喪著臉,鼻青臉腫。
鄭云琪差點笑出來,但是強行控制自己,露出一臉哀怨,不得不說,鄭云琪控制情緒的本事還真不錯。
起碼沒挨打。
星芒舵主收了收剛得到的資源,然后將天下鏢局的銀票再次包了一大包,滿載而回賢士居。
這些都是皇級的丹藥,夜夢和方青云等暫時都還用不上。
“只能我自己先享用……哎,吃獨食怎么好。”
方徹看著滿滿當當的資源,驀然有一種暴發戶的感覺。
丹藥,有的是!
資源,有的是!
錢,有的是!
一波肥啊!
“哎呀呀……這日子真是……”
“太不公平了,這個世道,有權有勢有力的多吃多占,而一般人卻是一輩子都未必看的到這些資源,真是不公平啊。”
方徹嘆口氣,隨即眉花眼笑:“幸虧我就是有權有勢有力可以多吃多占的那一批……真特么爽。”
方徹笑瞇了眼,但他繼續想下去,還有什么也有的是的時候……驀然想到了:仇人,也有的是。
頓時……清醒了許多。
“特么的!這操蛋的世道!”
而封十七在離開之后,就率先給家族吩咐問話的人回了消息,將星芒舵主說的話原原本本復述過去。那邊良久后才傳來消息:“不錯,很清醒。”
封十七:“家主,那我就原話跟星少匯報了?”
“恩。估計他也急得夠嗆了。去吧。”
封十七才向封星匯報,依然是將星芒舵主原話都輸送過去,最后道:“星少,家主很滿意。”
那邊,封星瞇起了眼睛,一顆心終于落下來。
“哈哈哈……星芒,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我就知道這家伙可以知道我的用意!這份默契真是沒治了。”
封星很興奮。這代表他身上最大的桎梏,將慢慢的挪開。
而同樣的話,封星自己說,是沒有這樣的效果的。但是封星的手下,類似于智囊一類的人物說,卻可以取信于人。
這便是人與人之間關系最奇妙的地方,哪怕是父子之間。
“星芒,人才啊。”
放下通訊玉,封星眼中神光閃動,喃喃道:“封云,我的好大哥,我們之間,到現在,才剛剛開始。”
“星芒這邊,倒是要問問什么情況了,怎么也要先為他在一心教升職的事情搞定。”
摸出通訊玉頓時愣了。
這才想起來,自己根本沒把印神宮放在眼里,上次見面后,連通訊都沒加!
“這特么……”
星少嘆口氣。東南正在大戰啊……
至于星芒說的夢魔的事情,封星想了想……還是決定置之不理。星芒自己去應對吧,那邊封云過去了,我就不過去摻和了。
第二日,鎮守大殿從一早起來就是披紅掛彩。
上下一起忙活。
整的彩旗飄飄,紅旗招展,一幅喜慶的樣子。
大家每個人都在忙忙碌碌,腳不沾地,一個個簡直在飛。
但是每個人臉上都掛著舒心的笑容。
方徹走進來的時候,迎接他的是所有人充滿了敬意的親切目光,走到哪里,都是一片歡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