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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車了!過不去了!”
小雨焦急地拍了下方向盤,探出腦袋張望。
“這天橋上又不能調頭后退,看這樣子,沒個一兩個小時根本動不了!早知道就不貪近走這條路了,真是倒楣透頂!”
晚上九點多,早已過了下班高峰,卻堵成這樣,讓她又急又氣。
秦洛的視線越過前方的車頂,看向遠處閃爍的燈光。
“看到救護車的頂燈了嗎?藍紅色的,一直在閃。前面應該是發生車禍了,而且看樣子不輕。所以,短時間內別指望能通車了。”
“那怎么辦啊?”
小雨更急了,聲音帶著哭腔。
“依依還在酒吧里呢!她喝成那樣,萬一…萬一要是一個人醉倒在那里,遇到壞人怎么辦?太危險了!”
秦洛的神色也變得嚴肅。
他在閩都時也經常出入酒吧,太清楚那里的險惡了。
一個失去意識的漂亮女孩,在那種地方就是待宰的羔羊!
“不能等了。”
秦洛果斷解開安全帶。
“這樣,我先過去。你留在這里,等道路通了再開車過來。”
小雨看著前面紋絲不動的車龍,又想到張依依可能面臨的危險,雖然擔心秦洛,但知道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她咬了咬嘴唇,點頭道。
“好…好吧!那你一定要小心!到了酒吧先找到依依,確保她的安全!”
“放心,我應付得來。”
秦洛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抓起放在后座的背包。
“倒是你,鎖好車門,待在車里別亂跑,前面有交警,這里相對安全。”
“嗯!我知道!”
小雨用力點頭,眼神里充滿了信任和依賴。
秦洛推開車門,迅速融入停滯的車流之中。
他身材高大,步履矯健,在車與車的縫隙間快速穿行,朝著救護車燈光閃爍的方向前進。
走了大約五六百米,果然看到前方一片狼藉。
一輛滿載貨物的中型貨車側翻在地,占據了幾乎兩個車道,車廂變形,散落的貨物堵住了部分路面。
穿著反光背心的交警正在緊張地指揮疏導,救護車停在旁邊,醫護人員似乎正在處理傷者。
一個看起來是司機的男人,正愁眉苦臉地蹲在路邊,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
秦洛沒有停留,繼續前行。又走了幾百米,終于走下了擁堵的天橋。
橋下的道路雖然車流緩慢,但至少能通行了。
他快步走到路邊一個出租車揚招點,伸手攔下了一輛亮著“空車”燈的出租車。
“師傅,去豪庭酒吧。”
秦洛拉開車門坐進后座,聲音沉穩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迫。
“麻煩快一點。”
出租車司機應了一聲,踩下油門,車輛匯入車流,朝著霓虹閃爍的市中心方向疾馳而去。
出租車在閃爍著巨大霓虹招牌的“豪庭酒吧”門口停下。
秦洛推開車門,震耳欲聾的低音炮聲浪和混合著煙味、酒味、香水味的渾濁空氣瞬間將他包裹。
他微微蹙了下眉,對這種喧囂混亂的環境本能地有些排斥。
酒吧內部人滿為患。舞池里,各色男女在迷幻的燈光下忘情地扭動身體,如同群魔亂舞。
卡座區也是座無虛席,劃拳聲、嬉笑聲、音樂聲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片巨大的噪音漩渦。
要在這樣人山人海、光線昏暗的環境里找到一個喝醉的張依依,無異于大海撈針。
秦洛目光銳利地掃視全場,沒有發現目標。
他隨手攔住一個端著托盤、穿梭在人群中的服務員。
“麻煩問一下。”
秦洛拿出手機,調出小雨之前發給他的張依依照片,遞到服務員面前,聲音在嘈雜中依舊清晰。
“見過這個女孩嗎?她應該喝了不少。”
服務員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臉上帶著職業化的笑容,瞥了一眼手機屏幕,笑嘻嘻地打哈哈。
“喲,美女啊!不過…這兒美女太多了,有點印象,又好像沒見過…”他眼神閃爍,顯然是想討點好處。
秦洛沒有廢話,直接從隨身的背包側袋里抽出兩張嶄新的百元鈔票,塞進服務員胸前的口袋里,動作干脆利落。
“現在呢?”
鈔票的觸感讓服務員臉上的笑容立刻變得諂媚而具體。
“哎喲!瞧我這記性!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這位美女剛才還在舞池那邊跳舞呢,跳得可瘋了!不過幾分鐘前,被幾個客人請去二樓了…好像是…三號包間!”
他指著通往二樓的樓梯方向。
“謝了。”
秦洛不再看他,轉身大步流星地朝樓梯走去。
二樓相對安靜一些,但隔音效果并不好,各個包間里傳出的鬼哭狼嚎般的歌聲依舊清晰可聞。走廊里光線昏暗,彌漫著更濃的煙味。
三號包間門口,幾個穿著花哨、流里流氣的青年正叼著煙,吞云吐霧。
還有兩個青年,正猥瑣地把耳朵貼在包間門上,似乎在偷聽里面的動靜,臉上掛著下流的笑容。
就在這時,那兩個偷聽的青年臉色猛地一變!
“臥槽!”
“天少!”
兩人驚呼一聲,猛地用力推開了包間的門,沖了進去!
秦洛眼神一凝,也立刻快步跟了過去。
包間門被撞開,里面的景象瞬間映入眼簾!
只見包間正中央,一個光著上半身、身材有些發福的青年,正狼狽地站在原地。
他頭頂上、肩膀上沾滿了破碎的玻璃渣子,暗紅色的酒液混合著刺目的鮮血,正順著他油膩的頭發和臉頰不斷滑落,滴在他赤裸的胸膛和昂貴的地毯上。
他的臉上充滿了震驚、劇痛和暴怒!
而在他對面,站著張依依!
她頭發凌亂,衣衫有些不整,眼神卻像受傷的母豹子般兇狠,死死地盯著那個青年。
她手里緊緊攥著半截破碎的紅酒瓶,鋒利的玻璃茬口在燈光下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顯然,剛才就是她用酒瓶給這個“天少”開了瓢!
“天少!天少!你怎么樣了?!”
“快!快拿紙巾!”
沖進去的兩個青年手忙腳亂地圍著那個光膀子的青年,試圖幫他擦拭頭上的血和玻璃渣,臉上寫滿了驚慌。
張依依趁著他們注意力都在陳天少身上的瞬間,猛地將手中半截酒瓶往地上一扔,轉身就想奪門而出!
“瑪德!臭婊子!給老子抓回來!!”
陳天少捂著劇痛流血的腦袋,發出野獸般的咆哮,手指顫抖地指著張依依。
“今天老子不干了你!老子就不姓陳!!”
門口那幾個抽煙的青年聽到老大的怒吼,立刻反應過來,呼啦一下圍了上來,堵死了包間門口!其中一個染著黃毛的家伙,更是直接伸手去抓張依依的胳膊!
張依依剛沖到門口就被堵住,絕望和憤怒讓她渾身發抖。
陳天少也在手下的攙扶下,捂著腦袋,搖搖晃晃地從包間里走了出來。
他臉上沾著血和酒,表情猙獰扭曲。
看到張依依被堵在門口,他二話不說,揚起手,用盡全身力氣。
“啪”地一聲脆響,狠狠扇了張依依一個耳光!
這一巴掌力道極大,張依依被打得一個趔趄,半邊臉頰瞬間紅腫起來,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她捂著臉,眼中充滿了屈辱和恨意,對著陳天少嘶聲喊道。
“陳天少!你動我一下試試!我家里人不會放過你的!!”
“家里人?哈哈哈!”
陳天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不顧頭上的疼痛,發出刺耳的冷笑。
“就你家那些慫包?!我告訴你,張依依!老子今天就算把你輪了,你家里人也不敢放一個屁!你他媽別忘了,你家那點破生意,全靠我媽的公司施舍!離了我媽,你們全家都得喝西北風去!”
他指著張依依,對著手下厲聲喝道。
“還愣著干什么?!給老子拖進去!扒光了!老子今天就要當著兄弟們的面,好好教教她怎么做人!”
那幾個堵門的青年得了命令,臉上露出淫邪的笑容,立刻伸手去抓張依依的胳膊和頭發,就要把她往包間里拖!
“放開我!畜生!你們這群畜生!!”
張依依拼命掙扎,尖叫著,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她的衣服在拉扯中被撕破了幾處,絲襪也被勾破了好幾道口子,整個人狼狽不堪。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一個挺拔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從樓梯口走了上來,正好將這混亂而丑陋的一幕盡收眼底。
秦洛的眉頭瞬間擰緊,眼神冷得如同西伯利亞的寒冰!
他沒有絲毫猶豫,腳下發力,瞬間就到了混亂的人群邊緣。
擋在他正前方的一個青年,正背對著他,興奮地想去抓張依依的腿。
秦洛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右手閃電般探出,如同鐵鉗般抓住那青年的后衣領,手臂猛地發力,將其整個人如同破麻袋般提起,然后狠狠地往旁邊堅硬的金屬護欄上撞去!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
那青年連哼都沒哼一聲,身體軟軟地癱倒在地,直接昏死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正在拉扯張依依的幾個人和陳天少都愣住了!動作下意識地停頓。
張依依也看到了秦洛!在絕望的深淵中,這如同天神降臨般的身影,瞬間點燃了她求生的希望!
她用盡全身力氣掙脫了鉗制,連滾帶爬地撲到秦洛身后,死死抓住他的衣角,聲音帶著哭腔和極致的恐懼。
“秦洛!救我!他們是畜生!他們要…”
她的聲音哽咽,說不下去了,但撕破的衣服、紅腫的臉頰、破掉的絲襪,以及眼中的驚惶,已經說明了一切。
秦洛將張依依護在身后,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刀鋒,掃過陳天少和他那幾個手下,最終定格在陳天少那張沾滿血污、猙獰丑陋的臉上。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凜冽的寒意,清晰地穿透了嘈雜的音樂。
“一群畜生!”
他的目光帶著審視和一絲輕蔑,落在陳天少身上。
“陳天少?沒聽說過。”
這冰冷的目光和輕蔑的語氣,讓陳天少心頭莫名一寒,仿佛被一頭洪荒猛獸盯上,呼吸都為之一窒!但他仗著人多勢眾,又是常年在夜場橫行的紈绔,那股囂張跋扈的勁頭立刻又沖了上來。
“小B崽子!你他媽誰啊?!”
陳天少捂著還在流血的腦袋,色厲內荏地吼道。
“知不知道老子是誰?!敢管老子的閑事?活膩歪了?!”
他對著身邊幾個被秦洛剛才那一下震住的手下咆哮道。
“瑪德!還傻站著干什么?!給我上!廢了他!往死里打!!”
那幾個跟班被老大一吼,也回過神來。
雖然秦洛剛才那一下很嚇人,但他們畢竟人多,而且平時跟著陳天少作威作福慣了,骨子里的兇性被激發出來。
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仗著酒勁和人多,發一聲喊,揮舞著拳頭就朝秦洛撲了過來!
秦洛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看著沖在最前面那個滿臉橫肉、動作兇狠的家伙,如同在看一只撲火的飛蛾。
就在那家伙的拳頭即將砸到秦洛面門的瞬間!
秦洛動了!
他左腳為軸,身體微微一側,輕松避過拳鋒。
同時,右腿如同鋼鞭般閃電般彈出!動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
“嘭!”
一聲沉悶到令人心悸的撞擊聲!
這一腳結結實實地踹在那家伙的胸口!
那壯碩的身體如同被高速行駛的卡車撞中,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整個人凌空倒飛出去!狠狠地砸進了包間里面。
“嘩啦”一聲巨響,撞翻了巨大的玻璃茶幾!碎裂的玻璃、果盤、酒瓶頓時散落一地!那家伙躺在玻璃渣和酒水里,身體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生死不知!
整個二樓走廊,瞬間死寂!
只剩下包間里音響傳出的微弱歌聲,以及樓下舞池隱約傳來的喧囂。
陳天少和他剩下的幾個手下,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徹底僵在了原地!
他們臉上的兇狠和囂張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無法置信的驚恐和呆滯!
一腳!
僅僅一腳!
就把他們中最能打、最壯實的一個,踹飛了七八米,直接撞碎茶幾昏死過去?!
秦洛那雷霆萬鈞的一腳,如同重錘般狠狠砸在在場每個人的心臟上!整個二樓走廊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