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急案,先走了。謝謝。.飄飄”
秦洛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了眼時間早上八點半。
他簡單洗漱后離開柳飄飄的公寓,打車回到自己位于一品國際的住處。
剛進家門,秦洛正準備補個覺,門鈴卻突然響起。
透過貓眼,他看到門外站著一男一女,都穿著便衣,但那種站姿和氣質,一看就是警察。
秦洛打開門,女警官率先出示證件。
“秦先生您好,我是市局刑警隊的艾一倩,這位是我同事張警官。能否占用您一點時間?”
艾一倩.秦洛記得她,柳飄飄的同事,之前在一次聚會上見過。
她看上去三十出頭,短發干練,眼神銳利。
“艾警官,有什么事嗎?”
秦洛保持著平靜,但心里已經警覺起來。
艾一倩是重案組的,普通調查根本不需要她親自出馬。
市局會客室的空調呼呼地吹著冷風,秦洛坐在皮質沙發上,指尖輕輕敲擊著扶手。
艾一倩推門而入,身后跟著一個面容青澀的年輕警員。
“秦先生,久等了。”
艾一倩微笑著在他對面坐下,將文件夾放在茶幾上。
“只是例行問話,別緊張。”
秦洛嘴角微微上揚。
“艾警官客氣了。我這種良好市民,配合警方調查是應該的。”
年輕警員打開記錄本,鋼筆在紙上沙沙作響。
艾一倩翻開文件夾,狀似隨意地問道。
“秦先生認識林曉玉嗎?”
“認識。”
秦洛點頭。
“就是昨天早上相親認錯人的那位。”
“你們之間有什么矛盾嗎?”
秦洛輕笑一聲。
“她劃了我的車,我報了警。不過警察建議私了,我也沒追究。”
艾一倩目光銳利起來。
“之后還見過面嗎?”
“傍晚在BT夜總會談賠償,沒談攏就走了。”
秦洛聳聳肩。
“大概六點前吧。”
“之后呢?”
“和司徒睿吃了晚飯,去學校看了校慶表演。”
秦洛語氣平靜,仿佛在敘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艾一倩突然話鋒一轉。
“九點之后你在哪里?一品國際的監控顯示你整晚沒回去。”
會客室里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秒。
秦洛直視艾一倩的眼睛,緩緩道。
“我去了學苑小區,住在柳飄飄家里。”
“什么?”
年輕警員的鋼筆在紙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墨跡。
艾一倩的表情也僵住了。
“柳法醫家?”
“對。”
秦洛掏出手機,劃開屏幕。
“需要我給她打個電話確認嗎?”
艾一倩。
“不必了。”
她起身走出會客室,幾分鐘后回來,臉色復雜。
“監控顯示你確實在九點二十五分進入學苑小區,第二天早上八點三十五分離開。”
秦洛收起手機。
“所以,我沒有作案時間?”
“暫時排除嫌疑。”
艾一倩合上文件夾。
“不過近期不要離開本市,可能還需要你配合調查。”
“隨時恭候。”
秦洛站起身,整了整襯衫領口。
“那我先走了?”
艾一倩點點頭,目送他離開會客室。
門關上后,年輕警員忍不住問。
“艾隊,柳法醫怎么會.”
“不該問的別問。”
艾一倩打斷他。
“準備車,去法醫中心。”
法醫中心的走廊永遠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
艾一倩站在停尸房外,透過玻璃窗能看到柳飄飄戴著口罩和手套的身影。
她正俯身檢查解剖臺上的尸體,動作精準而利落。
十一點十五分,柳飄飄終于推門而出,摘下口罩,露出一張略顯疲憊的臉。
“怎么樣?”
艾一倩迎上去。
“死亡時間昨晚十一點左右,機械性窒息,被勒死的。”
柳飄飄邊走邊脫手套。
“有性侵痕跡,作案手法和前三起很像。”
“連環殺手?”
“可能性很大。”
柳飄飄在洗手池前沖洗雙手。
“但這次有些不同。”
艾一倩眼睛一亮。
“什么不同?”
柳飄飄關上水龍頭,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死者指甲里有纖維,不是衣服上的,像是某種特殊布料。我已經送去化驗了。”
“還有別的嗎?”
“暫時沒有。”
柳飄飄揉了揉太陽穴。
“我再做一次全面檢查。”
艾一倩猶豫了一下。
“對了,剛才我們找了秦洛問話。”
柳飄飄的動作頓了一下。
“他說了什么?”
“他說昨晚住在你家。”
艾一倩觀察著柳飄飄的反應。
“監控證實了。”
柳飄飄的耳根微微泛紅。
“哦,是這樣。”
“你們.?”
“只是朋友。”
柳飄飄迅速打斷她。
“我去繼續檢查了。”
艾一倩識趣地沒再追問,但嘴角的笑意出賣了她的想法。
午后的陽光透過百頁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柳飄飄再次檢查完尸體,依然沒有更多發現。
她疲憊地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手機震動起來,是秦洛的短信。
「晚上有空嗎?請你吃飯。」
柳飄飄盯著屏幕看了幾秒,回復。
「九點下班,太晚了。」
「我等你。」
簡單的三個字讓柳飄飄心跳漏了一拍。
她搖搖頭,把手機放回口袋。
一定是太累了,才會有這種反應。
晚上九點整,柳飄飄走出警局大樓。
夜風微涼,她裹緊了外套,走向停車場。
地下二層空蕩蕩的,只有她的腳步聲在混凝土墻壁間回蕩。
“滴”.車鎖解開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柳飄飄拉開車門,突然感覺背后一陣發涼。
她猛地回頭,停車場昏暗的燈光下,只有幾排沉默的車輛。
“神經過敏.”
她自言自語地坐進駕駛座。
車子發動的聲音在封閉空間里格外響亮。
柳飄飄駛出車位,拐向出口方向。
就在這時,一輛停在角落的黑色面包車突然亮起大燈,刺眼的白光瞬間充滿她的視野。
“啊!”
柳飄飄下意識抬手遮擋,車子失控地偏向一側。
更可怕的是,那輛面包車竟然加速朝她沖來!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從側面撲來,猛地拉開她的車門。
柳飄飄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抱出車外,滾到兩輛車之間的空隙里。
“砰!”
“小心!”
柳飄飄只聽見一聲暴喝,整個人就被一股大力拽向一旁。
她踉蹌著跌進一個堅實的懷抱,耳邊“轟”的一聲巨響,一輛銀色面包車擦著她的衣角呼嘯而過,狠狠撞在了她剛才站立位置后方的水泥柱上。
“你沒事吧?”
低沉磁性的男聲從頭頂傳來。
柳飄飄驚魂未定地抬頭,對上一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是秦洛,小區里那個總是一身黑衣、行蹤神秘的鄰居。
此刻他眉頭緊鎖,一只手還牢牢扣著她的肩膀。
“我我沒事.”
柳飄飄聲音發顫,雙腿軟得像面條。
她下意識抓住秦洛的手臂穩住身體,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指冰涼得不像話。
秦洛松開她,快步走向那輛面包車。
駕駛座上的黑衣人戴著口罩和鴨舌帽,見秦洛靠近,猛地倒車,輪胎在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站住!”
秦洛厲喝一聲,但面包車已經一個急轉彎,朝著出口方向疾馳而去。
“這司機瘋了嗎?”
柳飄飄捂著胸口,心臟跳得幾乎要蹦出來。
“一定是酒駕”
秦洛搖頭,眼神凝重。
“不,他開車很穩,路線精準,不像是酒駕。”
他轉向柳飄飄。
“更像是沖著你來的。”
柳飄飄瞪大眼睛。
“我?”
她絞盡腦汁回想。
“我確實和一些人有過節,但也不至于.要殺我吧?”
秦洛沒有回答,只是掏出手機。
“先報警。”
“監控顯示,這輛車在小區已經停了至少三天。”
艾一倩指著屏幕上的畫面,警徽在她胸前閃閃發亮。
“而且每次都會停在柳小姐車位附近。”
柳飄飄倒吸一口冷氣。
“所以.真的是沖我來的?”
艾一倩點頭。
“很可能是蓄意謀殺。柳小姐,你最近得罪過什么人嗎?或者有沒有收到過威脅信息?”
“沒有啊”
柳飄飄咬著下唇。
“我平時除了工作就是宅在家,社交圈小得可憐.”
“情殺?仇殺?”
艾一倩皺眉思索。
“柳小姐,你看到司機的長相了嗎?”
柳飄飄搖頭。
“車燈太刺眼了,我只看到一個黑影.”
“我去追。”
一直沉默的秦洛突然開口。
“他剛離開不久,應該還能追上。”
艾一倩猶豫道。
“太危險了,還是等.”
“來不及了。”
秦洛已經轉身大步走向自己的黑色越野車。
“保持聯系。”
柳飄飄想喊住他,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看著秦洛的車如離弦之箭般沖出停車場,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面包車在夜色中穿行,秦洛緊握方向盤,目光如炬。
他的越野車性能優越,很快拉近了與目標的距離。
“換車?”
秦洛瞇起眼睛,看著面包車駛入一個廢棄工廠區。
他減速隱蔽地跟進去,果然看見黑衣人正從面包車轉移到一輛普通轎車上。
“聰明,但不夠聰明。”
秦洛冷笑一聲,等對方啟動后才悄然跟上。
兩輛車一前一后駛出城區,向郊外飛馳。
秦洛保持安全距離,同時給艾一倩發送實時定位。
郊外公路越來越窄,四周漸漸荒無人煙。
突然,前方的轎車一個急剎停在路邊,黑衣人跳下車,手持明晃晃的匕首向秦洛的車沖來!
“找死。”
秦洛眼中寒光一閃,迅速停車迎戰。
黑衣人動作狠辣,匕首直刺秦洛咽喉。
秦洛側身避過,右手如鐵鉗般扣住對方手腕,一個干凈利落的過肩摔將黑衣人重重摔在地上。
“啊!”
黑衣人慘叫一聲,匕首脫手飛出。
秦洛一腳踩住他的胸口。
“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掙扎著不說話。
秦洛加重力道,對方終于開口。
“沒沒人派我我自己.”
艾一倩的警車呼嘯而至,她跳下車看到這一幕,驚訝道。
“秦洛,你沒事吧?”
“沒事。”
秦洛松開腳,讓警察將黑衣人銬起來。
艾一倩搜查了轎車,臉色驟變。
“天啊!”
她從后備箱拎出一個大袋子。
“全是女性內衣.還有這個”
她舉起一條精致的蕾絲內褲,標簽上赫然印著“林曉玉”三個字。
“是那個失蹤的女孩.”
艾一倩聲音發顫。
“我們抓到連環殺手了!”
第二天上午,市局領導親自將一面錦旗和裝著五千元現金的紅包交到秦洛手中。
“秦先生,感謝你見義勇為,幫助我們抓獲了困擾多時的連環殺手。”
局長握著秦洛的手。
“這是全市人民的一點心意。”
秦洛禮貌地點頭。
“應該的。”
一旁的柳飄飄眼眶還有些紅,但精神已經好了很多。
“秦洛,謝謝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經.”
“舉手之勞。”
秦洛淡淡地說。
艾一倩提議。
“不如我們中午一起吃個飯?慶祝一下?”
“好啊。”
秦洛爽快答應。
“我請客。”
三人來到城中最高檔的海鮮餐廳。
柳飄飄和艾一倩點了幾道招牌菜,秦洛則要了一瓶上好的紅酒。
“干杯!”
艾一倩舉起酒杯。
“為正義干杯!”
酒過三巡,氣氛漸漸熱絡。
柳飄飄好奇地問秦洛。
“你當時怎么反應那么快?一般人根本來不及.”
秦洛抿了口酒。
“職業習慣。”
“職業?”
柳飄飄眨眨眼。
“你是做什么的?”
“以前當過兵。”
秦洛輕描淡寫地帶過,顯然不想多談。
服務員送上賬單時,秦洛面不改色地刷卡支付了七千六百元。
艾一倩瞥見金額,驚呼。
“這么貴!都超過你的獎金了!”
“無所謂。”
秦洛收起錢包。
“開心就好。”
柳飄飄注意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心疼,忍不住偷笑。
這個看似冷酷的男人,原來也有可愛的一面。
與此同時,川省西園村。
“意涵啊,你都二十八了,再不結婚就晚了!”
三姑拍著陳意涵的手,一臉焦急。
“你看隔壁老王家閨女,二十五就生二胎了!”
陳意涵強忍翻白眼的沖動,給父親盛了碗雞湯。
“爸,您多喝點,補補身子。”
陳父接過碗,嘆了口氣。
“閨女,你三姑說得對。你在外面打拼這么多年,也該考慮終身大事了。”
“爸,我現在事業剛有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