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源愣了一下。
然后，很快就臉……
臉紅個集貿啊！
不能紅。
陳源盡可能克制住自己的紅溫，讓他顯得沒有那么憤怒。
然后，看著這個依舊在微笑，顯得非常禮貌的男生，說道：“可樂喝啊…揣手里干嘛？”
“哦…好的。”
顧川當即答應，然后拉開了拉環，開始喝起了小殺精水。
這時的陳源，也試著去理解那句話……
但無論怎么樣，都理解不了。
你是因為我來這個學校的？
是不是就相當于蘇語子學姐之于白明澤？
思道噗！
強行的壓抑住內心的胡思亂想，陳源重新的拉回話題，問道：“怎么說呢？”
見陳源有點不解，顧川連忙的解釋道：“先前中考完，四中跟一中的招生辦就給我打過電話，意思是讓我報考他們。我個人的話，是比較傾向于一中的，因為校風稍微寬松一點，不過在這之前，學長的一些事跡我都知道。想著既然你能夠在這種學校也不影響成績進步，那么十一中或許也是一個好的選擇。”
“就只是因為這樣？”陳源感覺到有點草率。
按照他的說法，就好像是不想去那種高考工廠，想搞個校風開放的。
比來比去，就十一中比較開放了。
十一中，你可真不檢點。
“嗯……”
放下手中的可樂，顧川在猶豫了一會兒后，說道：“當時被那些混混恐嚇的時候，我退縮了。所以每次想起這件事情……就感覺到有點丟人，每次復盤，都覺得自己太軟弱了。”
說到這里，顧川顯得特別芥蒂。
如果因為這個……也不至于吧？
但如果，把羅帆替換成一個女的，在她被霸凌的時候，顧川這小子沒有出頭，事后想來，特別懊悔，就十分能夠理解了。
為愛戰斗嘛。
可他是個男的……
男的怎么就不能為愛出頭了？
集帥天生就擁有愛人的能力！
“我在聽說學長面臨這種事件的時候，是怎么做的，還有一個人直接找到那些混混之后，就感覺實在是太帥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顧川露出了一臉的崇拜，并且十分向往的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成為學長這么帥的人。”
“不不，伱適合奶油風。”
“啊？”
“我的意思是……”
既然對方都這樣說了，陳源也以學長的身份鼓勵道：“這是很好的選擇，十一中真不比那些學校差。如果是你，就算在這個學校，也不影響成績的。”
老實說，顧川這個理由陳源認可了。
既然同樣能夠在十一中學好，干嘛不挑個讓自己爽的學校呢？
而且，還在這個學校有自己感興趣的男人。
的確是雙重的快樂了。
“前段時間，看到學長在網上給鄉村捐款的事情，的確是很受感動。”
談及于此，顧川真是覺得精彩：“然后，就更加認定了自己選擇的正確性。也對學長這個人，更加想要接觸了。”
“……你說話一直都這么直白嗎？”
“啊？有嗎？”
“有，有點。”
“這可能是因為我小學是在國外待的有一定關系吧……但我說的，都是真情實感。”顧川道。
的確太真情實感了。
把自己心里想要表達的，大大方方說出來了，而且讓人感覺到還要強烈幾倍。
又是一個忍道是有話直說的類型。
“謝，謝謝嗷。”
他都這樣說了，陳源也只能夠稍微友善一下的表達自己的心情。
兩個人，就這樣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踏馬的，我這么會聊天的一個人被你都給整無語了！
“話說，你今天是來學校干嘛啊？”陳源好奇的問道。
“是中考簽約生的一個會。”顧川說道。
“什么叫中考簽約生？”
陳源覺得這個詞匯好陌生。
“哦，是這樣的學長。”
于是，顧川便給陳源解釋道：“在中考之前，一些成績比較優秀的學生，會有學校找他們簽署協議。就類似于保送吧，無論中考什么樣的成績，都可以直接入校……噫，學長不知道嗎？”
“你擱這裝逼是吧？”陳源半惱道。
我要是知道我問你？
“沒，沒。”顧川連忙擺手解釋，“不是裝逼，我看學長成績那么好，以為學長也是簽約進的十一中。”
“我不是這邊的，托關系進的。”
“成績那么好也要托關系進嗎？”
“有沒有可能性，在先前我成績并不好？”
“……”顧川恍然大悟，“我還以為學長雖然進步的快，但再差也不至于六百三都不到。”
這家伙有點天然呆。
“那你是簽約生嗎？”陳源問。
“不，我是直接考進來的。”顧川解釋說，“今天本來應該是簽約生的一個會議，應該是跟分班和擇專業有關系，我不知道為什么也叫上了我。”
這還不簡單？
因為你這逼的成績，十一中甚至都沒有想過挖你，然后你直接報了十一中的志愿，這不得拿你當爹供著啊？
全市前四的選秀順位，十一中建校以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怪物。
純純的天上掉餡餅。
牢濤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老天爺追著賞仕途吃。
“那他開會都跟你們聊了些什么？”陳源好奇道。
“嗯……”顧川想了想后，說道，“大概就是跟我們說，可以直接進一班，也可以提前選四人寢的宿舍，然后還讓我們分班的時候選理科，不要選文科……”
“啊，每年都有這個勸導環節啊。”
十一中因為重理輕文，每次選文理的時候，都會讓學生選理，甚至還用了如果選文科的人太多，也會按照考試的成績，分配一些人去理科進行警告。
當然，側面也可以說明對于文科還是很重視——成績不行都不配學文。
而夏海的一些名校里面，真正做到文理均衡，或者說文科也頗具盛名的，也就師資力量位于全省第一的一中了。
這就是老貴族的余裕。
“那你們是會議結束了？在學校參觀？”陳源問。
“現在他們在挑校舍，因為我對宿舍沒有什么要求，就沒跟著一起，借口要上廁所溜出來了。”顧川說道。
“這樣啊。”
既然是來找自己的，而且拿自己當崇拜的人，陳源對于顧川這小孩，也順眼多了。
就在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顧川看了下陌生號碼后，便對陳源說道：“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
“嗯。”陳源微笑。
然后，顧川就接通了電話：“您好。”
“是顧川吧？”
那邊傳來一個陳源熟悉的聲音。
哎呀，這不是何寶嗎？
“我是，您是？”顧川問。
“啊，我是校長啊。”
“校長您好，是找我嗎……我馬上過來。”顧川意識到自己小差開的有點久了，遂立馬道。
“沒，沒事，現在都結束了，學生們都回去了，你還在哪里參觀嗎？”何洪濤笑著問。
“哦，我在……”顧川停頓了一會兒后，看到了陳源。見陳源表現的很隨意后，說道，“我在陳源學長的宿舍這里。”
“噫？陳源？”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何洪濤整個人都呆住了。
因為顧川跟陳源這兩個人聯系到一起這件事情，實在是讓他摸不著頭腦。
這是怎么回事呢？
“是的，我在學長這里，我找他聊了會兒天，您有什么事情嗎？我現在可以馬上過來的。”顧川說。
“沒事，你聊吧。”何洪濤笑著回應。
接著說了一會兒后，就掛斷了電話。
此刻的何洪濤，突然反應過來些什么。
十一中是一個銳意進取的學校，招生辦每年眼里都很有活，到處挖人。
這一屆，也挖了不少的好學生苗子。
為了組建最強的一班。
這些人，在全區里都是很不錯的選手。
排名在100以內。
最強一個，在中考的時候考了全市第48。
這個排名，在一中跟四中也是尖子班的中上游。
身為弱校，能有這樣的學生資源，已經相當不錯了。
這也是為什么四中能夠吹噓自己的原因。
在生源明顯比不上一中的前提下，竟然能夠交出結果差不多的答卷。
可是讓何洪濤震驚的是，入校排名里面，一個扎眼的全市第4！
十一中，從來沒有來過這么牛逼的學生。
而且，還不是挖過來的。
當年韓書記挖到的那個苗子，那是因為跟四中的鬧掰了，他才能夠有機會乘虛而入。
但這個第四，進來的真的是莫名其妙……
有多莫名其妙？
就像自己的賬戶上莫名其妙多了三百萬一樣。
當然，賬戶多了這么多錢于何洪濤而言只有驚恐。
但學校來了這樣一個學生，于他而言，則是充滿驚喜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是氣運來了，要發達了。
一個突然崛起的陳源，一個莫名其妙報考十一中的顧川，讓十一中在他的手中，徹底躋身名校序列。
可剛才那通電話，讓他意識到一點——踏馬的，又跟陳源有關！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去到了教師宿舍。
上樓后，一些教師主動給他打招呼，他笑著回應。
接著，敲響了陳源那間宿舍的門。
“沒事你坐，應該是我大兒回來了。”
然后，里面就傳來了陳源跟顧川說話的聲音……
低著頭，何洪濤在想一個辦法，怎么才能讓等下的開門不太尷尬。
直到陳源打開門，一臉笑容的欲言又止：“兒……老師你好，請進請進。”
踏馬的，差點就‘兒賊’起手了！
沒想到是小何來了。
“我來看看。”何洪濤笑了笑后，走到了宿舍里。
顧川見狀立馬起身：“校長您好。”
“喊老師就行，學校里都是老師。”何洪濤頗為親和的說道。
“老師好。”顧川也轉變的很快。
“行，你們坐，坐著說。”
何洪濤見顧川有些拘謹，所以充分著展現自己對學生的‘和藹’。
當然，他也不是一直和藹的。
在認識陳源之前，他頂多也就是‘稍微和藹’。
現在的他，和藹的都像是一個耄耋老者了。
“你們之前就認識嗎？”
何洪濤開口問道。
“我認識學長，學長不認識我。”顧川回答道。
陳源也解釋：“我的一個朋友，是跟他一個學校的，他們之間聊起過我。”
為了顯得親近一些，陳源也對‘認識’做出了注解。
并非是在網上認識這種，而是有著共同的好友。
“這樣啊。”何洪濤理解的點頭，然后看著顧川，問出那個讓他狐疑的問題，“那顧川報我們十一中，也是因為？”
“啊，是啊。”顧川大方的說道，“也是為了見到學長。”
“還有，他也挺喜歡十一中的。”陳源提醒。
“啊對，是這樣的。”
這個細節，讓顧川意識到了陳源的高情商。
而自己就在這方面不行了。
“你來十一中這個選擇不會后悔的。”何洪濤道。
這樣看來，他來十一中，完全是因為陳源。
不然全市第4，憑什么要來一個全市都排不到前五的學校來。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陳源效應這么好用。
有了陳源，學校的發展直接被拉了倍速，一年抵得上十年了都。
“那個，顧川。你不去看一下宿舍嗎？”何洪濤提醒道，“到時候開學還是挺熱的，現在可以去試試空調什么的。”
“嗯，不用了吧。”顧川還挺隨遇而安的說道，“對我而言，什么都可以。”
這臭小子，是一點特權都不會用啊。
你就不能學學我，把十一中能薅的羊毛，都全部薅個遍嗎？
“那教師宿舍怎么樣？開學會有空余的。”
何洪濤知道，有些東西是可以花小錢辦大事的。
況且自己不用花錢，就能夠對這些超級優等生好。
哪怕對方因為‘想要報答知遇之恩’，所以加倍努力學習的心情只占主觀情緒的百分之一，那也不虧啊。
“嗯……我對宿舍真的沒有什么要求。”
但顧川依舊沒有啥想法。
“開學之后有個學長會去集訓。”聊到這里，陳源主動提起道，“你要不要在我們寢室……”
沒等陳源說完，顧川當即便展露出了讓何洪濤都感覺有點懵逼的欣喜：“真的可以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