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可能有一點的誤解。”
用手扶著額頭，稍作思索后，石一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到底是怎么樣啊？
電視機前的小朋友都很在意！
夏心語這時的反應比石一對面的女生都還在意，認真的盯著，想聽他到底怎么解釋。
不是語子，你別普信，石一哥現在全校第二，被人短暫的超了一下，他在意的肯定也是那個柚子王候選者啊，怎么會是伱男友？
我啊，不過是十一宗百強邊緣天驕罷了。
在這英雄如過江之鯽的四宗，連鯽都算不上，頂多小白條罷了。
不過干炸小白條還真的挺好吃的。
但這不是問題的關鍵。
關鍵在于，石1哥怎么會拿我陳0來當拒絕女生的理由？
那也太瘠薄曖昧了！
再看看，不要如此盲目就下定論。
“那是什么意思，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女生問。
“真不是。”
“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意思？”
“知道……但了解很粗淺。”
石一連忙疊甲，然后在醞釀措辭之后，解釋道：“我沒有那種欲望，不不，有欲望的，生理上的反應每天早上都會有。當然，不是在星騷擾你，我的意思……”
“高中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女生見石一解釋的太費勁，直接打斷道。
“可以這么說。”石一認可的點頭。
“正常都是這樣說吧……”
女生雖然覺得對方說話的方式有點怪，但也還能夠接受。
畢竟這可是那個石一啊。
而她喜歡他，除了長相方面是恰好的類型，更多則是因為智性戀的傾向……
一個不喜歡交朋友，獨來獨往，然后成績如同磐石一樣，屹立于四中的頂端，乃至夏海的頂端，這樣人天然散發出來的魅力，是智慧的氣息。
很性感。
“我這種人談戀愛，倒不是會影響學習。而是學習時，會影響談戀愛，讓我想想怎么說……”
“學習的時候會忽略女友的感受，哪怕談了戀愛，也與普通的相處沒有區別，擔心會讓人掃興。”女生跟石一嘴替一樣，精準的替他表達內心所想。
“是這個意思。”
石一感激的點頭，然后總結道：“而且戀愛，也受到四中校規的制約。再加上，我可能比別人要稍微容易被校領導關注……”
“明白了。”
女生也點了點頭，了解一切。接著，真情實感的說道：“你拒絕的理由，很誠懇。那么，我能夠跟你考一樣的大學嗎？”
“當然可以。”
對此，石一毫不猶豫的答道。
華夏的大學每個人都有報考的權利，她想考什么，自己沒有拒絕的資格。
不過她說的，應該是大學以后的自己，有沒有跟她談戀愛的想法。
石一覺得沒問題。
每個人每個時期都有不同的心境，視野也是螺旋上升的，進到大學后，比自己強的也有一些，倘若是被所謂的‘高智商’吸引，喜歡別人也十分正常。
如果一直到那個時候，還沒有改變想法。
如此長久的喜歡而不動搖，是‘愛’了吧？
無論怎么樣，結果都是好的。
“那能夠冒昧的問一下，你在意的男生是誰？”對此，女生感到頗為好奇，“是那個暫且第一的柯佳源嗎？不過他的話，成績起伏很大吧，甚至還經常掉出前十……”
“那不是。”
石一搖了搖頭，當即否定。然后，覺得有些巧合的說道：“不過，確實名字里帶源。”
冤枉。
陳源聽到這個的時候，就直接看向了夏心語。
而她，此刻表情非常微妙。
不知道是羞恥還是生氣。
反正就那樣看著自己，不知不覺中，眼神逐漸哀怨……
不是，我是特么逼魅魔嗎？
就離譜。
不過是提前交卷了，就一槍打中了石一哥的心了？
說我提前交卷裝逼，你特么因為別人提前交卷就把人給盒了，還非要在一次比賽中把人正面擊敗，讓對方體會到實力之間的差距，認清自己。
你又何嘗不是一個孤高的裝逼犯？
石一，大……誒誒，這話不能亂說。
他要大笨蛋，那夏海這屆高二全員腦癱了。
“那他應該也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吧。”女生沒再繼續問。
“嗯，很了不起。”石一一直都很認可陳源。
倒不是不認可柯佳源。
畢竟他也是夏海高中生的頂點，雖然不是很穩定。或者說，非常不穩定。
只不過，作為朋友和對手，除了有實力外，更重要的是性格方面的契合。
之前在寧城，和陳源還有劉成曦兩個人相處的時候，他就覺得比起那個過于咄咄逼人，對于勝負過于較真的劉成曦，陳源要明顯更善良。
善良的人，讓人舒服。
“那我，先走了。”女生提出說。
“等下，名字……”
“不用了。”
女生也特別執拗，十分堅持的說道：“堪堪前十果然還是不能夠讓你記住，我雖然超過不了你，甚至接近你都十分困難，但靠得更近一點……遲早會讓你看見的。”
好畸形的愛啊！
不是，你知道四宗理科前十什么概念嗎？
華夏的大學你都隨便挑了！
別卷了別卷了，這狀元含金量越來越高了。
陳源是這樣想的，而一旁的夏心語，則是被對比之后，有些自卑。
自己也太弱了……
在陳源面前，學霸也只當了區區一個多月。
跟這個女生比，更是云泥之別。
不行，我也要努力。
如果跟陳源變成差距太大，讓對方來遷就和向下兼容的話，那會有些悲哀的。
肉眼可見的，語子焦慮了。
就是被這些人卷的。
陳源想要安慰，但又覺得現在的資格還不夠。
期中。
等到那時，真的狠狠超過了她，再捏著她的臉蛋說教她學習吧。
沒錯，哪怕知道這樣會讓夏心語焦慮，陳源也要做最高最高的趙……這玩意不能隨便做。
總之，在學習方面，在超子的加持下，他沒必要放水。
變得更好，也是為了有足夠的能力，名正言順的成為一家之……啊不，給心語一個確定的未來。
不過這石一，還真挺淡定的 人家女生也挺漂亮的，性格方面也比較開朗，戰斗力可能接近七百，就絲毫沒有動心嗎？
就這樣，對方跟他打了個招呼便走開了。
石一則是站在原地，然后拿出手機，直接就悶頭玩了起來。
不是，我好癢啊。
我好想跟他聊天啊！
正當陳源這樣想的時候，夏心語戳了戳他的肩膀，然后指著石一。
怎么，讓我出去把石天帝干掉？
夏心語也很癢。
她雖然覺得陳源很直男，石一也是一個正直的人，但兩個人這種過于奇妙的羈絆，還是讓她有點擔心。
所以，她提出道：“你去跟他打個招呼，聊聊嘛。”
“那你呢？”
“我，我就在這里啊。”
“不是，夏心語你不信任我？”陳源感受到自己受到了輕蔑的侮辱。
懷疑我取向？
“不是，怎么就叫我全名了呀？別生氣啊。”夏心語解釋道，“我只是……好奇嘛。”
她眨巴著眼睛，突然這樣一撒嬌，陳源也沒辦法了。
正好，他現在有點癢。
著實想看看這石天帝是不是真的石猴，把七仙女定住后去偷桃。
所以，做出無奈的遷就道：“行吧，依你依你。”
“嘻嘻，去吧。”夏心語像是拋出神奇寶貝球一樣，讓陳源去跟野生的超夢對戰。
就這樣，陳源走了出去，叫住石一：“嘿，一哥。”
石一聽到這個聲音，然后轉過頭，看著陳源，旋即露出笑容，走了過去：“你沒有跟我們學校的那個女生在一起嗎？”
“她跟同學一起。”
“這樣啊。”
“你不去玩嗎？感覺你好像不太感興趣。”陳源問。
“在看漫畫。”石一看了一眼那些游樂設施，解釋道，“實在是有點怕，從小就恐高，感覺這里都是各種過山車。不過搖頭飛椅倒是坐了幾次，還挺刺激……”
搖頭飛椅刺激個集貿。
原來是恐高不敢玩。
我還以為是拒絕跟這些低劣的六百分人類為伍呢。
是我中二了。
“話說剛才那個女生，挺漂亮的，是誰啊？”陳源八卦的問道。
聽到這個，石一有些難為情，憋了好久，才開口道：“她說在年級前十，但我不知道她名字。”
感情你是因為不知道名字才不好意思？
“那她，喜歡你？”陳源又直接的問。
石一點了點頭，這時倒坦誠又淡定了。
“表白了，那你喜歡她嗎？”陳源持續問。
同時，開啟心聲。
到底是不是石1，讓我測測！
“不知道，太突然了。”
不知道，太突然了。
哎你，心里沒話就別浪費我體力。
“但我想的話……”
石一稍作思索后，說出了一番頗有哲思的話：“每個人對戀愛的感覺都是不一樣的，有些人比較敏感，有些人很遲鈍。我就是遲鈍的，我現在可能沒有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但某一天，可能會因為某個瞬間觸發，慢慢回味過來。”
這番話說的很委婉。
但陳源聽懂了。
“那就是沒有一見鐘情的感覺？”
“嗯。”
石一必須承認。
“那一哥你這愛情觀可以啊。”陳源還以為他接受一起上大學的邀請，就是喜歡人家的意思。
答應一起上大學≠喜歡你。
糖妞不等式秒了。
“這個，我倒是有點想詢問你，畢竟你有這方面的經驗。”
石一話音剛落，陳源就把他拉到了一個長椅上，讓其坐下，同時掏出書包里的薯片打開，吃瓜的準備尤其充分。
“你是第一次見到我們學校的那個女生，就一見鐘情嗎？”石一認真的問，那較真的表情，就差拿個小筆記本出來。
不是，你聊我干嘛啊？
要是語子不在，他這個時候就說了——不知道，她追的我。
但語子就在那里聽。
而且，石一問的還尤其特么的真誠。
這……
夏心語突然的臉紅了，沒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頭上。
不過這個石一問的問題，她還真的很想知道。
畢竟，女生都是很在意男生想法的……
我，被你一眼就喜歡上了嗎？
陳源說：“我跟她在之前就見過，但一直沒打招呼，這個不太好評……”
“只論感覺呢？”石一篤定自己對這個女生第一眼沒有什么波瀾，所以他需要叩問自己的心。
“嗯，很漂亮吧……”
“還有呢？”
“有點高冷。”
“有什么跟其她女生不同的？一眼看上去的話。”
陳源都快被說紅了，糾結好一會兒后才開口說：“很漂亮，但很高冷。如果突然像剛才那個女生和你表白這樣對我，我可能……抵制不住誘惑。”
“多大的可能？”
“八，八成。”
“百分之八十八？”
“神特么八八成！”
陳源實在是不想聊這個話題，但這個話題必定要有結尾，所以他索性的承認道：“讓我向她表白沒多大可能性，但她跟我表白，我會答應。”
這個還算中肯。
而且，基本上屬實。
陳源不喜歡主動的，也不愿意去追別人，但當時，隔壁的女孩如果說想跟自己處一下……
想一想那個畫面，我拒絕她干嘛呢？
游戲沒打好，學習沒學好，這還不早戀，我特么對的起自己的17歲嗎？
應該，保住了東南男人以后在家的地位？
陳源是這樣想的，但躲在卡通雕塑后面的夏心語，卻笑得眼睛都瞇起，臉蛋上出現了梨渦，特別得意與開心。
什么嘛。
說我高冷，如果跟你表白，還是一下子就答應了？
所以，其實沒認識我之前，只是鄰居的時候，就有一點喜歡了吧？
那時跟我表白，的確是為了拉著我，讓我別著急自殺，是拖延的計策，但我如果答應了，你也會將計就計跟我在一起？
夏心語覺得自己現在特別壞，特別小人得志。
但又真的，好得意啊。
畢竟陳源一直都不承認，一直都說自己是因為感情才和她在一起的，沒有一見鐘情這種東西。
不過跟男生坦誠相待之后，還是說漏嘴了吧？
所以說，他在救完我之后，那些兩個人的相處，也都是稍稍有些目的性的。
包括，第二天放在我門口的鰻魚飯……
那是喜歡我才買這么貴的早餐給我吃呀？
這種感覺，真好。
夏心語捂著嘴巴，強忍著一些喜悅的心情，打算繼續的聽下去。
然而突然的，一個男人的聲音讓她頓時身體緊繃。
“張校既然來了，那承蒙賞臉，中午一定要一起吃個午飯。”
“周總客氣了。”
“哪里哪里，能夠跟您這樣的大教育家當面探討，我十分榮幸。”
“那周總你就先忙吧，我都來了，就去看看我的學生了。”
張建軍不是不來嗎？！
而且，他要看哪個學生？！
夏心語都嚇死了，連忙拿出手機假裝打電話。然后，就看到張建軍走向了陳源跟石一那邊！
要出事了……
夏心語嚇得瘋狂給陳源發消息。
而這時的他，跟石一聊得正快樂，完全沒有注意到建軍醬。
“那聽你這樣說，我得再考慮考慮了。畢竟，真的沒有那種感覺。”石一現在想來，自己剛才有些武斷了。
“沒事。”
陳源把手搭在石一的肩膀上，鼓勵的說道：“一哥你們學校漂亮女孩那么多，遲早會遇到那種一眼就……”
“石一。”
張建軍的聲音，為什么？！
陳源的心臟，險些驟停。
他現在想用老莫坐過山車那個表情——啊我死了。
是真的要死了！
而石一則是一愣，也被稍稍嚇到了。
然后，腦海中想到了一切的一切。
最終得出一個結論——陳源的女朋友，糟了。
終于見到你了。
張建軍看到陳源這張臉的時候，想起來了。
那天跟著石一在學校的，穿十一中校褲男生，就是他。
還有，那天自己在四中外面遇到的跟自己學校女生談戀愛，也是他。
雖然忘了他叫什么名字。
但是，他好像在給我的柚子灌輸什么關于早戀的思想。
我動不了你，但我們學校那個跟你談戀愛的女生……
“老師好。”石一起身，跟張建軍打招呼。
他跟張建軍關系還可以，但其實是對方單方面找自己談心，而他猜測其中的理由可能是——他是二年級的穩定前五。
“您好。”陳源也起身，微微對張建軍點頭。然后，拍了拍石一的肩膀，不卑不亢的跟他打招呼，“我去我同學那邊了，再見。”
但陳源內心，其實有點慌。
倒不是害怕建軍醬。
而是心語。
我的心語，感覺要到姑姑出面才能保住的程度了……
媽的，心語咱不受這氣！
去十一中！
何洪濤親自帶你報道！
沒辦法了，如果到了那一步，只能轉校籍了。
最后。
石一哥，看你還有沒有良策了。
“剛才那個，是你初中同學嗎？”張建軍笑著問道。
他對石一尤其看重，甚至比現在的第一柯佳源都還更甚。
從開學以來，石一是同期里唯一一個，所有的考試，包括分班之前的，每次都位列前五的學生。
哪怕加上了他并不擅長的文科。
而分班之后，就更厲害了。
無論題目多難，都能穩居前三，多次第一。
越往后面，這種學生會越強。
他在四中的對手，已然寥寥無幾。
只需要戰勝一中的最強，夏海狀元，便穩穩拿下。
所以我的狀元，怎么能被那種早戀的學生給影響？
不可能的！
自己帶領四中成為全省第一名校的計劃，絕對不可能讓這種學生……
“我在競賽上認識的朋友，特別厲害。”
石一一句話，當場把張建軍的笑容凝結一幀。
沒錯，這就是石一想到的解救陳源女朋友的方法。
讓陳源，不變成那個帶壞自己的差學生。
而是，旗鼓相當的對手。
“特別厲害？比你還厲害啊？”張建軍打趣的說。
石一想了想后，點頭說：“初賽的時候，他兩個小時不到就交了試卷。而分數，有106。”
“那是不錯，但初賽題目簡單，他或許只是把會做的都做了？”
比石一還強的學生不在四中跟一中而在十一中，開什么玩笑？！
石一不太敢直視張建軍，略有緊張道：“他正賽的時候，已經把最后一題的倒數第二個步驟答案寫出來，只差五分鐘……應該就能夠拿下滿分了。”
“……”而這番話說出來的時候，張建軍沒辦法再那樣笑了。
因為他知道，這是真的強。
當時四中數學組研究過，這樣的試卷，只有保持全程順暢，不走一點歪路，才有做完的可能性。
跟石一對過答案，他不是119就是120，就是超級理科天才。
而第一的柯佳源，估計才只有110分左右，離滿分很遠。
而柯佳源這次能考第一，也是因為在‘偏文科’的領域語文、英語超常發揮，比文科第一名的學生還要高，才能險勝石一。
所以，石一的理科在四中，在夏海，都是獨一檔的。
“他估分之后多少？”張建軍問。
“115吧。”石一篤定的說。
其實他不知道陳源估分后多少。
但他認為，作為自己的對手，只能是時間不夠來不及做，而非是不會做。
做了的，必定也只能對。
不然，他連劉成曦都還不如了。
數學組當時也分析過，石一這個水準，在省內已經沒敵手了。
所以，并不是他能夠考滿分，就意味著有很多滿分。
115這個分數，也就是最后一個步驟沒完成。
這個分數，絕對排得進全市前十！
數學強則理科強，理科都強了，那總分不會弱……
難道這個十一中的，真的不是壞學生？
不對。
石一有可能想要包庇他，故意營造一個他很強的假象。
謊言，欺騙不了我。
下周，數學競賽成績就出來了。
前十有沒有他，我看一眼就知道了！
“你這個朋友，叫什么啊？”張建軍笑盈盈道。
“陳源。”石一說。
下一周數學競賽成績就出來，全市的排名都有。
你如果不在前列，那我就真救不了你了……
陳源？
記起來了。
他在被我發現早戀的時候，主動的報過名字。
“行，那我還有點事，你跟同學們去玩吧。”張建軍笑著對石一說。
“老師再見。”石一禮貌打招呼。
然后，張建軍從他身邊離開。
表情，也從對石一的‘和藹’笑容，變得有些嚴肅。
兩個層次差不多的學生在一起，當然沒問題。
甚至說剛才聊的那個話題，都算是學神之間的真性情。
陳源。
我記住了。
你最好是。
我當然是！
假裝跟同學打電話，實則全程聽完這番對話的陳源，在感激石一哥全力相救的同時，也暗暗的跟張建軍杠上了。
這就跟老莫一個道理。
因為戀愛對象是四中天驕女，所以縱容了。
而自己，想要讓心寶安全在四中，唯有一條路——
成為十一中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