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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生病,被心語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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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沒有一種可能性,是你額頭的溫度太低?”

  面對夏心語關切的目光,陳源猜測性的問道。

  “為什么就是不承認發燒啊?”

  夏心語剛才已經用額頭貼過陳源的額頭,明顯就感覺到不符合常溫的滾燙。

  不僅發燒了,溫度還不算低。

  大概有個38度半的樣子。

  “也不是不承認,只是……哎你離我遠點。”

  在夏心語還要過來摸自己額頭時,陳源用被子擋住口鼻,提醒對方保持距離。

  夏心語剛開始沒反應過來,以為是自己礙事了。但意識到陳源是不想傳染給自己后,便更不可能放縱他了:“你自己都清楚病了,就不要再犟嘴了。”

  “好吧。”

  陳源沒辦法,只能夠答應對方。然后不再逞強,朝著另外一邊將憋了半天的咳嗽釋放出來,然后說:“八成是感冒了,帶點中低燒,不知道是不是病毒性的,所以我等下去掛個水,伱就先回去吧。”

  “你放心好了。”夏心語非常自信的說道,“我高中以來一次都沒有生病過,身體好得不得了。而且只要戴好口罩,就肯定不會被傳染的。”

  “……啊這。”

  夏心語宛若戲臺上的老將軍,身上插滿了旗。

  等高考完后就回老家結婚是吧。

  “所以,先來量量體溫吧。”夏心語說。

  “可是我房間沒有體溫計啊。”

  “沒事,我那邊有,我去拿。”

  有你還跟我貼貼額頭……

  不過貼一下,也還行吧。

  陳源想起了幼兒園的時候,一天午睡,頭疼起不來,朋友就去叫來了幼師。溫柔的幼師小姐姐走過來后,一邊關切的問,一邊用額頭給自己試體溫。

  這個動作,的確是有很強的治愈作用。

  不亞于痛痛都飛走了。

  不過這種鼻塞的感覺還真難受。

  說不定真是復陽了。

  在這樣想的時候,夏心語已經進來了。手里拿著一個溫度計,甩正常后,遞給了自己。陳源剛準備塞進腋下的時候,夏心語便提醒說:“這是口含體溫計,用嘴巴更準……放心,我好好清洗過。”

  真是多此一舉。

  陳源把溫度計含在了嘴里,因為需要一定的等待時間,所以他便拿出手機無聊的滑動。突然的,夏心語抓著了自己的手,將手機放下,然后把他的手塞進被子里:“本來就感冒了,不要再露胳膊在外面了,我去給你拿一件長袖。”

  “恩恩。”

  陳源這才發現,昨晚喝完之后他就直接睡了,導致身上還是校服短袖。而完全在被子里的下半身……是淺灰色的平角褲。

  “衣服都是在柜子里嗎?”夏心語問。

  “恩恩……”因為嘴巴里含著溫度計,陳源只能用鼻腔發聲,并且擺手拒絕,不太想讓她打開柜子。

  但心語,并不接受拒絕。

  “沒事,男生的衣服亂一點也正常,只要勤換洗就……”

  話音未落,看著陳源的衣柜內部景象,夏心語沉默了一會兒。

  短袖,長袖,夏裝,冬裝,襪子,內褲,全部在一個分區。

  雖然不是凌亂的擺放,但這種毫無章法的布置,跟隨便堆已經沒區別了。

  “稍等一下。”

  夏心語表情認真的抬起手,然后就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拿了幾個堅固的紙箱子,全部都敞開著。

  宇子看到箱子很開心,相當嗨皮的跳了進去。

  然后,就被夏心語提拎著后頸皮,毫無留情的逮了出去:“乖一點,明白?”

  “……”原本只是想賣個萌的宇子被如此警告后連忙后退,縮到了窩里,低下眉不敢嗶嗶。

  太孩怕了。

  就像是媽媽在認真做事時,小孩在旁邊搗亂一樣,屬實是撞了槍口。

  宇子還看向了陳源,那小眼神似乎在說:爸爸你說話啊。

  說個錘子,你以為我多有面兒?

  “38.5度……真發燒了啊。”陳源拿出溫度計,看著度數,感到微妙。

  如此強壯的自己,就因為穿了會兒短袖喝酒就成這樣?

  超子你特么也給我加點健康啊。

  “那等下還是去打一針吧。”夏心語一邊說,一邊收拾。

  “還是讓我來收拾吧,等我好了一定整。”陳源承諾道。

  “沒事,我這次幫你把夏裝和冬裝收拾好后,就一勞永逸了。只用等到冬天,再打開標記了‘冬’的箱子,然后再將薄衣服置換到箱子里,很簡單吧?”蹲在地上疊冬裝的夏心語,露出爽朗笑意。

  科幻片,這特么絕對是科幻片。

  還競爭啥輕一哥啊,去投雨果獎吧。

  《我超1》:夏海往事。

  《我超2》:黑森林蛋糕。

  《我超3》:心寶永生。

  “可是……”陳源想到自己的各種胖次,略微有些難為情的說道,“里面還有內褲啊。”

  “這有什么呀?”夏心語被逗笑了,相當無所謂的說道,“稍微成熟一點啦,不要有這種方面的羞恥。”

  行,那看看你的。

  “那你給我先遞一件長袖吧。”

  “哦哦,差點忘了。”夏心語想起來后,找了個一件藏藍色的寬松長袖,交到陳源手中,“先換上,然后等我整理好之后,我給你煮粥。”

  “嗯。”

  夏心語的好意,自己已經拒絕幾次了。但對方并不嫌麻煩的繼續照顧著自己,所以陳源也沒再繼續客套下去。在夏心語蹲在前面收拾時,他把上衣脫掉,換上了長袖。

  然后很快的,夏心語便拿走校服短袖,放進了洗衣機里,是那么的自然。

  夏心語擁有很獨立的人格,哪怕沒有自己……不對,應該說如果不經歷那些悲傷的事情,她肯定繼續過著井井有條,干干凈凈,連袖口都有硫磺皂清香的生活。

  而陳源,只知道一股腦的把衣服塞進洗衣機里,然后倒進洗衣液。

  這種感覺怎么說呢……

  就像是此刻,自己的房間。所有臟衣服都被扔進了洗衣機,不屬于這個季節的衣物塞進箱子里,藏在床底,鍋碗瓢盆放進櫥柜,小桌板在不用的時候,靠墻疊起。

  整潔,明亮,井井有條,空間都顯得大了五平米。

  一直都在說,是自己拯救了夏心語,把她從絕望中帶了出來,不再害怕宛若溺進深海中的孤獨。實際上,夏心語又何嘗不是治愈了自己呢?

  在認識她之前,自己不過是一個500……504的渣渣,不遠數百里特意來大城市上學,結果越學越拉胯,生活習慣還差的一批,一個月難得做一次大掃除。

  謝謝你,給我的生活上色。

  “我放點輕音樂,舒緩一下。”

  夏心語說著,就用手機調了一個輕音樂歌單。然后,把馬尾高高扎起,系上圍裙,一邊煮粥,一邊跟著輕哼。

  雖然身體沒有夸張的扭動,但大腦卻不自覺的跟上節奏,哼歌的時候輕輕搖頭,馬尾也隨之一晃一晃,就像是貓咪晃動的尾巴,甚至連她本人都沒有自覺……

  這么可愛給誰看啊?

  哦,給我看啊。

  那沒事了,愛看。

  “咳…咳咳!”

  肺癢癢的陳源忍不住又咳了幾聲后,索性就鉆進了被窩里,蒙著眼睛睡。

  關于感冒,他都是這樣做的,只要蒙出汗來就好了。

  況且昨晚睡的太晚,確實是有點困。

  在迷蒙之中,他聽到心語的聲音。然后,睜開眼睛,看著把粥端到自己面前的夏心語,說:“謝謝,就放在書桌上吧,我等下吃。”

  實際上,他一點兒胃口都沒有,不太想吃。

  “那我先回去了,我那邊還有網課。”夏心語說,“一定要吃哦。”

  “嗯嗯,辛苦你了。”

  陳源擠出笑容,目送夏心語離開,關上門。

  未來的一幕幕,早就被他看過了。

  但他卻不感覺到有任何的無趣。

  面對這一切,自己作出的驚訝是假的,但心語的關心可是真的。

  所以給我煮了這么久的粥,我還是喝點……不,再沒食欲都要喝光。

  于是,他下了床。

  而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推開。

  然后,下半身只穿了一條褲頭的陳源,錯愕的看著呆在門口的心語。

  兩個人,同步的紅了。

  我是發燒。

  心語……鬼知道心語為什么紅。

  你不是說內褲而已不要羞恥嗎?

  哦也對,不羞恥的前提是沒有穿在身上。

  所以我不穿內褲應該就沒那么羞恥……好好說話,別報警!

  “我,我拿手機。”夏心語連忙低著頭跑到灶臺邊上,把手機拿走后帶上門,僅僅只在數秒鐘。

  看到了……

  只穿內褲的陳源。

  而且剛才還因為發呆,盯了一會兒,就像是主觀上想要欣賞一樣……他不會覺得我很色吧?

  但但但……人之常情嘛!

  突然又打開門,夏心語對只穿褲頭的陳源說:“穿多點你別感冒加重了!”

  “……昂。”

  陳源還是硬著的。

  指的是表情僵硬。

  這段未來,他剛才并沒有看到。

  因為三分鐘前,他在睡覺。

  這就是源哈巴赫的弱點!

  還好,今天穿的是最抻頭,不松垮,顏色也很合適,能夠最大化勾勒出曲線的決勝內褲。

  踏馬的,該把心語的鑰匙沒收了,不然這一次次讓她占便宜,也太吃虧了。

  所以,女生看到男生只穿條褲頭會怎么想呢?

  就跟男生看到女生只穿一條內褲一樣嗎?

  臥槽,那也太太太太……

  又是福利章。

  穿上褲子,陳源坐在書桌前,用勺子挖了一口粥,正準備吹的時候,發現溫度并沒有那么的燙。

  于是,他用手摸了摸碗壁。

  上面有水,是冷的。

  這下子陳源才反應過來,為了能夠讓自己直接就能吃,她在煮好粥后,把碗整個的放進了水盆里泡著降溫。

  吃進嘴里后,陳源又感覺到一陣甘甜,將嘴巴里的干燥給化開……

  考慮到我吃東西沒味,還放糖了?

  “踏馬的。”

  用手捂著眼睛,陳源不知道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這么無微不至的照顧,會把勞資寵壞的啊。

  當然……

  不會的。

  陳源也會這樣對心語的,在她生病的時候。

  所以你什么時候生病?

  等等,這句話怪熟的。

  飽含著對夏心語的感激,陳源吃完了這一碗粥,然后吃了藥準備休息一會兒。但難受的是,體溫越來越高,咳嗽的時候也不止是肺癢癢,甚至有點疼。

  八成陽了。

  我就說嘛,我身體如此強壯,怎么可能是吹風吹發燒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得不打針了。

  所以拖到了十一點,發現不得不吊水的陳源,穿上長褲,又在長袖外面搭了件外套,去到了樓下五十米左右的社區診所。

  氣溫突然轉涼,導致得流感的人非常多,社區醫院已經坐滿了。

  在陳源旁邊,就是一個說話聲音特大的大叔。

  非常標準的中年男人。

  主觀性強烈的鍵政,生活氣味很重的吹B,以及一種讓人感覺不適的社牛屬性。

  “小兄弟,一個人來打針啊?”大叔問。

  陳源看向他,道:“陽了。”

  “……”大叔愣了一下,戴好口罩,身體往旁邊稍微撤了一些距離,然后問道,“一個人來打針啊?”

  不是,這個天就非得聊下去嗎?

  “嗯。”陳源說。

  “我之前見過你,穿的是十一中校服,你是十一中的對吧?”大叔說。

  “是的。”

  “十一中啊……十一中也不錯。”大叔笑了笑,打趣的說,“我閨女在隔壁學校,四中。”

  我心寶還是四中實驗班的,我裝逼了嗎?

  “整挺好。”

  “她昨天月考成績剛出,才六百,比上次退步了不少。”大叔感嘆的說,“這成績,在四中有點差啊。”

  “是有點差。”

  陳源附和的點頭。

  “……”大叔一愣,眉頭微微皺了皺,反問的說,“那你成績肯定蠻好?”

  “不好啊。”陳源老實的說。

  “那你還覺得六百分差?”

  “我覺得可以啊,不是你覺得差嘛?”陳源一臉單純的看著大叔,語氣無限真誠。

  然后,天就被這樣的聊死了。

  沒辦法,大叔只能去找別人嗶嗶了。而他,也沒有再聊成績的事情,只是說著上次在水庫邊上釣了條八斤重的大黑魚云云。

  點滴,就這樣緩緩的往血管里打。

  半個小時之后,到了飯點。一些病人拿出面包啃,而大叔的女兒卻在這時,把飯送到了他的手里,然后再走。

  “好孝順的閨女啊,還給你送飯。”

  “老趙你命真好,閨女成績又好,還懂事。”

  “哈哈,沒有的事,送個飯而已。我讓她別來別來,她非說吃飯才健康。”老趙咧著大牙,臉都笑成了耐克。

  不是,剛才我怎么聽到的心聲是:

還有半個小時就打完了,非要現在我給他送  然后又要吹牛,說什么我在四中成績很好,六百多分,明明才五百八,幾乎全班墊底,誒……

這老頭,真煩人  你就裝吧老趙頭,到時候都孤立你,不跟你玩了。

  就在這時,醫院打針的眾人一齊看向了門口。

  他們發現,一個漂亮而水靈的小閨女手里拿著飯盒,站在診所外東張西望。

  然后,她笑著走了進來,在眾人的視線之下。

  “這也是送飯的嗎……”

  “但好像不是給爸爸送哦。”

  “噫,小情侶呀。”

  大家看出來了,是給男朋友送飯,所以但凡腦子正常一點的人,都露出姨母笑。

  只有老趙這種特別愛出風頭的人,才會覺得他臺風眼的地位受到了威脅,以此而悶悶不樂。

  “就放扶手上吧,沒有座位了。”陳源說,“然后,你回去休息。”

  夏心語看到左右兩側的確是人,所以把盒飯放下離開了。

  然后,陳源就打開蓋子,用左手拿勺子,顫顫巍巍的扒飯吃。這時,老趙這B又開始了:“看來是第一次啊?中午要吃飯的話,打針肯定是打左手,你看我就……”

  老趙話音未落,夏心語搬了個椅子進來,擺放在了陳源面前。

  然后,坐在他跟前,手里端著飯盒,用筷子將一塊章魚腸夾住,‘啊……’的送到陳源嘴邊。

  老趙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

  勺子里的飯,不香了。

  兩個阿姨,則是嬉笑的看著這一幕,小聲的交頭接耳:

  “這小情侶跟過日子似的,關系真好啊。”

  “可不是嘛,之前我還在陽光超市遇到她們買菜。”

  “現在還能有這種感情……很了不起哦。”

  “喂飯啊我給我老頭喂飯是他住院的時候……”

  只能說,幾乎所有目光都聚集在這里。

  羨慕,以及由衷的被夏心語可愛到了。

  沒辦法,這種老社區醫院基本上都是中老年人,不像是年輕人,得了病喜歡吃藥硬撐。

  陳源確實是有點小帥,但不至于到萬千矚目。

  主要就是夏心語。

  這么漂亮一個小閨女,還懂得疼人,確實是讓人歡喜。

  “都讓你別來了,你非要來,明明再過一個小時就能回去吃了。”陳源有些無奈的說,“口罩戴好,別傳染了。”

  “正點吃飯菜健康嘛,況且我又沒事。”

  “哦對了,你月考成績出來了吧,多少來著?”陳源問。

  “……”夏心語很不理解陳源為什么問這個,但他問了,她又不能不答,所以說,“615吧。”

  “四中這次考試很難吧?”

  “難啊。”

  不對,你應該知道啊?

  燒糊涂了?

  陳源沒有燒糊涂,但隔壁的老趙確實是被氣糊涂了。

  夏心語是真的來送飯。

  她也是真的四中學霸。

  而這樣貼心可兒的女孩,是本源神的。

  汗流浹背了吧老趙?

  喂完飯后,夏心語把飯盒蓋好。

  “那你就先回去吧。”

  見陳源這么說后,老趙心情可算是好了點。

  這狗糧吃煩了!

  高中生不學好,整天膩膩歪歪,成何體統!

  雖然你有個615……但早戀如洪水猛獸,分數遲早都被吃光!

  “你冷不冷呀?”夏心語看著陳源,問。

  “我穿了兩件,不會冷的。”

  陳源確實是乖了,穿的不少,但夏心語已經帶了東西來。所以,她又用手摸了摸陳源輸液的右手:“還是有點冰喔。”

  “畢竟是冷的,我再調快點吧。”

  “別,打快了疼,慢點來吧。”

  這樣說著的夏心語,從兜里掏出了一個暖寶寶。撕開后,粘在了陳源的手腕上,壓著血管讓打進去的藥不至于那般冰冷。

  “等你回家哦。”

  她投以溫暖微笑后,便跟陳源告別,拿著空飯盒離開。

  而一旁的老趙,臉黑如鐵。他還感覺,打進血管的藥水跟冰鎮過似的,那么讓人心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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