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曦道主見李言初速度提升,迅速逃了出去,也知道他定然是發現了自己。
她心中嘆息一聲:“恩公,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身上東西太誘人了。”
不過,最后她還是周身籠罩在一團靈光之中,看不清楚面容,忽然探手一抓。
剎那間時空凝固!
此時李言初正在虛空之中奔走,忽然有一股可怕的大道之力侵入進來,竟然將時空凝固住。
李言初心中一驚,轉頭看去,卻發現身后有一道被靈光籠罩的身影走了過來。
李言初沉聲道:“閣下是何人?為何攔我去路?”
這人影傳出的聲音乃是一種道語,并非她本人的聲音,沉聲說道:“道友將身上的寶物交出來,可留你一條生路。”
李言初心中暗忖:“此人定然是姜曦道主,看來她還要些臉面,沒有直接跟我撕破臉。”
李言初說道:“我在下界的時候聽聞異域是美好的地方,可沒想到到了這里之后竟然會被人打劫,異域風氣實在是敗壞。”
隨即李言初催動混沌青蓮,青蓮綻放,蓮瓣緩緩打開,剎那間變得十分龐大。
混沌青蓮爆發,威力無窮。
李言初被姜曦道主纏上,心中不敢小覷,不惜耗費青蓮中蘊藏的力量,強行催動神通。
姜曦道主的大道一瞬間被破開,此時她心中一驚,
“不對,他若有這么強的實力,絕不會隱而不用。”
她方才感受到李言初的威能如同大道之主一般,心中十分忌憚。
不過,與李言初交手之后,雖然大道被破,卻能感受到李言初的后繼無力,空有道主的力量,卻沒有道主的修為,徒具其表而已。
她此時迅速出手,再次攻了上去。
李言初感受到這股可怕的力量,發現消耗青蓮中蘊含的道主之力也無法驚退來人,
再次催動青蓮,混沌大道彌漫開來。
破開此人的神通控制后,李言初飛快地掠了出去。
下一刻,他身形急轉,逃往渡口。
此地離渡口已經不遠,到了渡口之后,身后那道人影依舊是如影隨形。
李言初不顧渡河守將的阻攔,立刻乘船出海。
可那道人影依舊在追擊他,大道神通殺來,渡口的守將一瞬間紛紛慘死,無人可以抵擋道主的攻勢,除非這人也是道主。
渡口守將紛紛慘死,一個個仿佛被人吸干了精氣一般,化作傀儡,只剩下空蕩蕩的軀殼。
李言初速度極快,順勢逃入混沌星海之中,可身后的光芒還是在追擊他。
李言初接連變換幾次身形都擺脫不開。
星海令人忌憚,其實是因為其中蘊含極強的道力,還有一股可怕的壓力,也正是這股壓力限制了大千宇宙的擴張。
不然的話,有一些宇宙直接就會被拉伸成一個平面,直接碾碎,其中的生命也不會存活。
修士出海需要乘坐神塬樓船,神塬樓船可以抵擋星海中的這種力量,
可來人卻是肉身橫渡。
李言初心中暗驚:“道主各有不凡之處,此人實力極強。”
此人以肉身橫渡追擊李言初,又施展神通向李言初追來。
李言初目光一凜,混沌青蓮在他身后爆發,青蓮瞬間變得無比廣大,映照天地。
星海之中蘊含的這種道力乃是混沌道力,青蓮在此地可以說是如魚得水。
不僅如此,青蓮的根須瘋狂地向下扎了過去,扎入星海深處,不停的汲取力量。
李言初的氣息驟然一變,再加上身上的道主之威,令人心驚。
姜曦道主此時顧不得許多,越是這樣,越代表李言初身上的東西珍貴。
“恩公啊,這寶物在你的手中是明珠暗投,這青蓮由我所得才算是物歸其主。”
隨即她伸出纖纖玉手,一指點了過去,一道可怕的神通直接貫穿一切。
李言初雙手舉起神斧,神色肅然,在青蓮的道力加持之下,他揮動神斧斬落,剎那之間星海為之動蕩。
他這一擊正是模仿那異人的神通,用的是那異人的功法,使的是那異人的法寶。
三者合一,力量無比強大,霸道至極。
姜曦道主忽然瞳孔收縮,認了出來,
“他像極了,怎么可能呢?”
她心中頓時一驚。
實際上李言初即便如此調動底牌,力量也無法與她抗衡,可是姜曦道主現在有些驚訝,記起一個可怕的存在,
他的大道神通便出現破綻,被李言初一斧頭劈開。
眼見那斧頭要落在自己的身前,姜曦道主身上靈光飛舞,幾乎要露出真容。
她瘋狂向后退去,目光中露出驚奇的神色,半天竟然不敢追,眼睜睜地看著李言初逃入混沌星海深處。
姜曦道主一顆心砰砰亂跳,半天才緩過神來,自語道:“不可能,太像了,怎么會是他呢?”
可是隨后姜曦道主便眉頭緊皺,
“我是怎么了?方才,他出手雖然了得,卻也不算十分霸道,可我為什么有些心驚?”
姜曦道主竟仿佛完全忘記先前發生的事情一般。
要知道先前她是認出了李言初那的來路,這才心境受損,被李言初趁勢劈開大道。
可此時她卻完全忘記了方才自己為什么會被李言初壓制住。
姜曦道主苦苦思索,
“這熟悉的出手讓我覺得有些熟悉,像是我認識的一個人,我的記憶怎么會出問題的?”
她絞盡腦汁,也沒有發現究竟李言初出手像誰。
隨后姜曦道主跺了跺腳,
“壞了,他身上懷有重寶,我怎么會讓他逃掉呢?”
此時姜曦道主對于自己的行為十分不理解。
此時她對于追擊李言初心中竟在抗拒,倒不是念及李言初助她復生的情分,而是覺得有些忌憚。
這股忌憚絕非來自李言初,而是記憶深處的某一種東西。
按理來說,姜曦道主到這種程度,應該意識到她的記憶出了問題,
可是她卻恍然未知,只是本能地在抗拒這些東西。
如此一來,她豈能跟得上李言初,很快便將李言初追丟。
茫茫星海,一旦迷失方向,即便她是道主也十分危險。
此時她趁著還能夠感應到異域的下落,咬了咬牙,選擇返回異域。
“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我還念及他救我的情分?”
姜曦道主神色疑惑,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臉龐,
“戴著面具久了,我還真把自己當做知恩圖報的好人了。”
姜曦道主苦思良久,依舊沒有發現自己出了問題,只覺得自己是善心發作,自嘲了一番便消失在渡口。
渡口守將死傷慘重,誰敢攔她,只能任由這女魔頭離去。
李言初一路風馳電掣,催動力量駕馭樓船逃走。
他逃出很遠,催動殺伐大道后再也感應不到身后道主的存在,心中這才松了一口氣。
李言初心中設想了三十二種逃跑的路線,其中包含運用因果大道轉移混亂他的因果,可是為什么她就這么簡單地放過了自己,李言初心中有些好奇。
他確定身后那道靈光籠罩的人影絕對是姜曦道主無疑。
李言初不由得對姜曦道主的為人產生了一些疑惑,就像姜曦道主本人一樣。
李言初心道:“難道她是善心發作,只是略微出手,并不與我不死不休?”
李言初眉頭緊皺,總是覺得這個判斷不夠準。
姜曦道主在李言初再次與自己做出承諾之后,掉過頭來就藏在虛空之中觀察,而且她追殺李言初到渡口時幾次出手也是飽含殺意,若是自己修為不夠,此時恐怕已經被她拿下,被她斬了。
李言初心中有些疑惑。
近來他遇到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撲朔迷離,比如混洞之中發生的事情,混洞之中的未知存在更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李言初隨后也不再多想。
他此時也不愿意輕易地返回異域,異域與鴻界之間的戰爭不會在短時間內平息。
如今他對異域出手就是幫助鴻界,對于幫助斬殺鴻界強者,了結恩怨之后反過來幫助異域,
李言初覺得此時二者形成對峙消耗之勢,任由其發展才是對自己最好的安排,因此不愿下場干預。
李言初心道:“既然已經在星海之中,不如找幾個宇宙煉化一下殺伐大道,待時機成熟再返回異域。”
李言初打定主意之后便開始行駛在星海之中。
大千宇宙歸異域統轄,貢獻資源人才,大千宇宙的坐標也都在域外備案。
一份在五大道君手中,另外一份則在三大道主手中。
李言初位列大道君之首,道主之下第一人,這份備案他手中自然也有。
這種坐標方位消耗神算,背后是一種極為可怕的算力。
此時在自身御寒大道之中將這一座座方位打開,尋著一座宇宙便趕了過去。
這座宇宙叫做大周界,是一座中型宇宙,雖然比不上李言初煉化的那十余座宇宙,卻也十分不凡。
李言初便安心地留在船上。
遠離了域內的紛爭之后,李言初的心境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在域外,他受殺意干擾,有些時候殺意環繞,很想將遇到的一切人、一切事物盡數殺死毀滅,殺他個天地茫茫真干凈。
李言初時刻要與這種心境對抗,實在是有些乏了。
在星海之上,遠離域內殺意,心境平靜許多,他開始推演其中道法,不知不覺過去數月。
李言初完善自己的神通大道,也完善那一招神通,就是學子那異人的一招。
“這一招法十分霸道,該給它取個名字。”
雖然他對于取名字這件事并不擅長,只是求一個快以及好記,不過片刻他就做下決定。
“此招與斬道不同,是斬去過去所悟出來的,應該取名斬我。”
李言初取下這個名字之后又考慮這名字是否不太吉利。
李言初喃喃自語,口中念叨著這一招的名字,
“斬我,斬我,聽著像是讓別人來斬我一樣。”
他忍不住笑了笑,自語道:“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展示自我,這豈不是十分有氣魄。”
李言初忍不住笑了,他將這個名字定了下來,雖然古怪,卻也威力極大。
他反復地演練這一招,將這一招的威力完善。
不知不覺已經復刻出這一招十之八九的韻味,就算那異人復生見到這一招也會有些恍惚。
起初他施展這一招只蘊含那人的神意,可如今再次施展,卻有了八九成的模樣,而且從出手的道力運轉到氣勢都與那人如出一轍。
李言初不停的完善斬我這一招,對自己的悟性十分滿意,越演練越感覺像極了。
驀然,李言初臉色有些古怪,懷疑那人說的并不是真的,
“他或許并非我的過去身,我這么輕松就模擬出他這一招,是我的天分太高,還是因為這一招本就是由我創的?”
李言初在船上坐了下來,忍不住摸著下巴思考,
“如果是前者的話,那我天賦也太高了,而如果是后者的話,那當年的我也很厲害。”
李言初想到這里,發現無論是哪種情況,自己都值得稱贊。
他默默的給自己點了一個贊,隨后便收斂心思,繼續演練神通。
不知不覺李言初已經到達了大周界。
到了大周界外,李言初已經看到那些濃郁的始炁物質。
對此他不禁有些犯難,這始炁物質十分厚重,如今沒有道門弟子接應,不知道要耗費多長時間。
李言初想了一下,沒有遲疑,
“既然到了這里便既來之則安之。”
他咬了咬牙,奮力催動神塬樓船,一頭便扎了進去。
可只不過行進了數百米,李言初便感覺身形被一股可怕力量給拉扯住,仿佛被粘住了一般,修為越高,拉扯之力越強。
他是大道君巔峰,這拉扯之力簡直絕了。
李言初眉頭微皺,催動神斧,雕琢混沌,運斧如風,加快向前推進,速度這才快了起來。
李言初在這個過程中時常力竭便停了下來,恢復修為,隨后他猛然意識到,
“這始炁物質沒有景界厚重,一個大道君穿越都如此困難,虛界道主穿越景界的始炁物質,恐怕耗費的時間要更久。”
李言初心中時刻想著收復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