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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四十章必死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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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海之上,一葉孤舟,

  一個頭戴斗笠的男子與一位老僧同六皇子立于船頭之上。

  這老僧便是蚊道人,一身的兇氣,如今似乎被打磨的愈發的可怕。

  “聽說你們要對那李言初下手了,為什么不讓我也去湊湊熱鬧?”蚊道人說道。

  “你想去?”頭戴斗笠的男子道。

  “先前你送我去了五獄天牢,讓我可以盡情的吞噬那些強者,如今我的修為也到大羅層次,那小子我與他打過交道,一身氣血實在是饞人,若能吞了他,沒準我能再上一層樓。”蚊道人此時一臉的火熱。

  斗笠男子笑而不語。

  他的面容隱藏在斗笠之下,也沒有人能看清他此時心中在想什么。

  六皇子心中有些好奇,他沉聲道:“這一次針對道海的殺局,恐怕誰也無法化解,在這一戰之中建立功勛可以收攏人心。”

  頭戴斗笠的男子也看了他一眼。

  六皇子看到他斗笠下的目光,心中一驚,連忙拱手說道:“徒兒只是一點愚見而已,若有想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師尊指點。”

  蚊道人大笑著說道:“你這小子怎么這么怕你師尊?”

  六皇子沒有理會他。

  這人的性情怪異,看起來是個老僧模樣,實際上卻十分的兇厲,而且又十分的無理,也不知道修煉這么多年到底學了些什么東西。

  頭戴斗笠的男子微微一笑,

  “你們兩個都想去?可是今天這一次殺局是西方教針對道海的,再加上幾個老家伙聯手,沒必要沾染這因果。”

  六皇子點了點頭,說道:“師尊教誨的對,是弟子激進了。”

  頭戴斗笠的男子說道:“五莊觀即將現世,接下來積蓄力量,去奪取人參果才是正經的事情。若是在這一場之中消耗太多氣力,或者生出什么不測,豈不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奪走人參果?”

  人參果…五莊觀……六皇子聽到之后眼前一亮。

  那蚊道人更是激動不已,他興奮的說道:“五莊觀即將現世了?那鎮元大仙呢?”

  頭戴斗笠的男子說道:“若是鎮元大仙還在,五莊觀開啟,你們就這么去,豈不是送死?他與三教圣人一同離開這方天地了。”

  蚊道人喜不自勝,連忙說道:“太好了,人參果可是天地靈根,若是能得上一顆,可大大增加功力,可以證得大道,太妙了!”

  頭戴斗笠的男子說道:“這一次道海敗局已定,可那李言初脾氣剛烈,一定會做困獸之斗,沒必要被他所傷。”

  蚊道人興奮道:“原來是這個意思,我現在才知道,你說的話果然大有道理,也就是說這次誰去圍剿道海,實際上在五莊觀現世的時候,誰便失了先手?”

  到了這個境界,受了傷也輕易不能恢復,而一旦受了重傷或者消耗太多力量,

  到了五莊觀現世后爭奪的時候便無法全力以赴,很有可能就被別人奪了機緣。

  蚊道人此時很快就想通了這個道理,對于頭戴斗笠的男子的心機也忍不住贊嘆。

  六皇子忽然道:“師尊,那李言初這一次真的會死嗎?”

  頭戴斗笠的男子說道:“他身上充滿了太多變數,我也看不透,可是我實在是想不出他能活下來的理由。”

  六皇子說道:“他身邊的重華大帝還沒有來得及恢復實力,清流道君,還有他那位道侶、白玉京掌教此時都被調走,西方教大軍壓境,按說他是應該死定了,可弟子為什么總覺得心神不寧?”

  上一次他們幾大高手聯手圍攻道海,沒想到卻出了變故。

  大皇子戰死道海,后來赤帝又被人算計,九天九帝少了一位。

  六皇子在白玉京之中也見過李言初出手,他對于李言初的忌憚實際上已經烙印在心底,

  只是他自己恐怕也沒有意識到,只覺得對方是一個強敵,需要小心應對。

  頭戴斗笠的男子說道:“準提道人再加上燃燈道人、慈航道人還有一位掌握時間之道的香象菩薩,怎么會殺不了他?時間之道便是他的克星,最克他這種擅長斗戰之法的仙神。”

  六皇子聞言心中松了口氣,

  師尊的見識極高,雖然因為李言初身上充滿變數,無法推演,可是憑借一些事情去判斷,也可得出大概結論。

  他想了一下,如果是他面對這種境況,恐怕也無法脫身。

  “我有定海珠,或許可以憑借此寶保住自己的性命,可以李言初的脾氣,絕不會輕易逃走,一定會選擇死戰,這等脾氣能活到現在,說起來也是造化弄人。”

  六皇子心道。

  他更擅長隱忍,也有謀略,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

  可他認為那個虛皇帝君的脾氣太過暴烈,絕不會做出隱忍的舉動。

  戰死道海,也就成了他的定局。

  頭戴斗笠的男子說道:“如今諸天萬界與仙界靠攏的愈發近了,當太初大世界與仙界徹底靠近的時候,五莊觀便會從隱藏的虛空之中浮現,那時候便是機會,一定要把握住。”

  六皇子連忙說道:“弟子謹記。”

  蚊道人笑著說道:“真是有些迫不及待。”

  只不過他摸了摸鼻子,

  “那小牛鼻子戰死已成定局,我還真的想去吸一下他的精血,那滋味一定美妙極了。”

  頭戴斗笠的男子也不看他,只當他是在自言自語。

  蚊道人自覺沒趣,訕訕一笑,

  “說笑說笑,還是人參果要緊。”

  仙界一處圣山上,

  清流道君與那九天之上的景帝趙懋斗得十分激烈。

  清流道君身后那口機械洞淵有不凡之處,他竟然用機械煉成了新道的每一個境界,從天仙道場一直到道果,完全相當于多了一套境界。

  只不過正如趙懋所說,將這機械洞淵掛在身后,太容易被人攻擊。

  但好處就是,他煉的十分的堅固,雖然受了幾下重擊,可依舊沒有被人打斷聯系。

  趙懋笑道:“你這設計的的確是精妙絕倫,兄弟我很佩服你。”

  清流道君冷冷道:“你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上我,你們是想對付道海?”

  趙懋微笑著說道:“道兄已經是上一個時代人物了,道海與你有何相關,不必為此拼命。”

  清流道君冷笑,

  “你們這些人一貫的愛用陰謀詭計。”

  趙懋淡淡道:“道兄又何嘗不是我?赤梟之死道兄難道沒有份?”

  清流道君冷笑:“果真是圖窮匕見!”

  趙懋沉聲道:“道兄當年做的事情我有所了解,敢于伐天,雖然狂妄一些,我卻佩服道兄的勇氣,沒必要為這件事情送命,我不想三界之中少一個絕頂天工。”

  清流道君此時臉色變幻數次,冷冷一笑,

  “你們打聽的還真挺清楚。”

  此時他身后的洞淵之中,呼呼呼浮現一尊又一尊的金甲神人,一共十二尊金甲神人立在他的左右。

  每個氣息都狂暴至極,蘊含極為精妙的力量。

  “你要攔路,我就打死你。”清流道君喝道。

  趙懋淡淡一笑,

  “這句話也送給道君,你若去幫忙,我就打死道兄。”

  針鋒相對!

  道海之中,到處都是死人,西方教強者有的擁有強大的神通術法,有的擁有強大的肉身,

  不僅如此,他們在受到致命傷的時候會突然異化,在異化之后,一切的負面狀態全消,恢復如初,而且實力會大大增強。

  道海這邊的將士此時打的也是十分的艱難。

  俞德宸此時運轉神通,一道道火法轟了出去,或者又動用雷法,雷霆不停轟落。

  他身前兩尊西方教強者,一人騎著一頭白虎,另外一人腳踏金龍,他們二人的力量十分強大,出手勢大力沉的向他殺上來!

  他催動一方印章轟向那腳踏金龍的西方教強者,

  將那人的身形打退,可是這印章并沒有打穿他的胸膛。

  這個西方教強者忽然間異化,身上那種重傷狀態便消失不見。

  隨后,他身上出現許多骨刺。

  他的骨刺與燃燈道人不同,

  燃燈道人是如同一根根鋒利的長槍一般,而且身上的骨刺如同一把把鋼刀,

  而他此時仿佛一個渾身布滿鋼刀的怪物一樣,猛的便向俞德宸撲了過去!

  俞德宸調動那枚印章砸了過去,卻被那位騎著白虎的道人猛的給攔了下來。

  俞德宸無奈只能催動神通,立刻轟了上去。

  可是對方異化之后,對于三界的神通道法實際上是有極大的免疫。

  俞德宸躲閃不及,道場之中被人攻了進來。

  噗嗤!

  胸膛之上頓時出現一道血痕,鮮血淋漓!

  他體內的道場之中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勢。

  俞德宸調動地火水風,五行法術,卻也險象環生。

  他將目光看向天空,

  “帝君此時已一敵三,其中一位乃是準提道人的道身,壓力恐怕比自己大上千倍。”

  白玉京的仙人此時也殺了出來。

  乾元閣的仙人修為雖弱,可是此時也是奮力殺敵。

  白秋蘅已經修煉到仙王境界,她天賦極高,此時與云渠二人一左一右聯手迎戰一位西方教的強者。

  白秋蘅斬掉那個西方教強者的頭顱后,云渠便以真火煉化。

  二人并肩而立。

  云渠感慨道:“沒想到今天又與你并肩作戰。”

  白秋蘅道:“生死不過等閑,我是死過一次的人,能與你再聯手一次甚好。”

  她們二人當年殺童子盜仙丹,得罪了大人物,一路被人追殺。

  后來云渠下界,神魂封印,

  白秋蘅更慘,三魂七魄皆被人封印,若不是李言初搭救,如今恐怕依舊在坐牢。

  此時二人再次聯手,爆發出了極為驚人的戰力。

  另外一邊,大相國寺少年僧人,龍虎山老道、凌月仙子等人也是奮力迎敵,卻很快險象環生。

  驀然!

  一道光芒亮起,一道凜冽的劍光斬掉眾人身前的強敵。

  一個年輕女冠喝道:“你們這點道行也出來送死!”

  這女冠穿著杏黃色道袍,在白玉京中地位極高,也是乾元閣眾仙的師尊。

  龍虎山老道提著一柄仙劍說道:“大丈夫當死則死,人死蛋朝天,怕個鳥!”

  這女冠看了他一眼,龍虎山老道雖然脾氣又臭又硬,可此時也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你們這點微末道行還大丈夫呢,靠邊!”

  隨即她揮動手中的仙劍,一道道劍光斬過,殺出一條血路。

  片刻之間,方圓千里的西方教強者都被她斬殺,強悍至極。

  龍虎山老道咋舌。

  “師尊一向說我太過粗鄙,不像道門修真之人,她自己不也是罵罵咧咧。”

  各地都在爆發戰斗。

  道海依舊有不少強者,比如此時慕容起就已經被他師傅打暈,喚醒了體內另外一個強大古老的意識。

  方幼卿也曾說過,這些軍慕容起的是原本的天佑元帥,北極四圣之一,霸道無比。

  此時他瘋狂出手,所到之處,西方教的強者也紛紛隕落。

  不過他們這些人雖然有極強的戰力,西方教也是強者眾多,很快就被西方教仙君級別的強者給盯上。

  慕容起也好,白玉京的女冠也好,對決西方教的強者都能夠占據上風。

  可是他們此時都知道這一戰的結果,恐怕他們也改變不了大局。

  真正的決斷,還是在李言初的身上。

  他們看著天空之上那個以一敵三的年輕人,心中十分擔憂。

  “帝君若是肯棄眾人而逃,恐怕也不會陷入這種絕境之中。”

  白玉京年輕女冠心中嘆息。

  李言初此時險象環生,他被三位西方教強者圍住,處于下風,許多神通都發揮不出來。

  斬蛟刀畢竟是他剛剛煉成的證道之寶,雖然無堅不摧,可是遇上三位仙帝也是束手無策。

  “偏偏掌教師兄這個時候不在,對方是算準了才來的,這次他們敢動手,就一定是必死之局。”

  女冠心道。

  驀然!

  天空之上忽然浮現一聲慘叫!

  已經異化,體魄強橫無比的燃燈道人的身軀斷成兩截,被攔腰截斷!

  那樣子似乎是被什么利器給插斷了。

  李言初身邊浮現了一把金色的剪子,如同兩條蛟龍一般交錯,殺氣騰騰,映照的他整個人威風凜凜。

  “金蛟剪!”

  年輕女冠瞳孔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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