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氣繚繞的學校廢墟周圍漸漸聚起驚魂未定的人群。
因為是放學時間，傷亡倒是不多，除了辦公室小憩的校長，老師們都在哥爾贊出現的時候順利外逃。
夏川巨人身軀風一般消散，避開人群化作流光落到七瀨理沙面前。
還沒說什么，正跟著人群往學校跑的新星勉又大口喘氣著跑了回來。
“老、老師！”
新星勉累得不輕，激動之下差點暈眩過去，還是夏川輸入一道光能才漸漸平緩氣息。
這個世界沒什么好隱藏的必要，只需要避免一下引起太大轟動，比如大范圍身份暴露，或者引來官方勢力。
一個小孩影響不到他，倒是接下來還需要新星勉幫忙。
“得快點找到你那個同學，”夏川拉起新星勉問道，“你覺得他最有可能去哪？”
“小優嗎？”
新星勉扳著手指，絞盡腦汁想了想，卻發現自己對同學似乎沒那么了解。
“小優除了學校上課就是回家看書，好像也沒有其他地方好去……”
“你先去他家看看。”
夏川手指凝聚出一枚分體王者戒指。
“如果看到他就默念‘利匹亞’。”
“利匹亞？”
新星勉朝圣般伸手，想要接過戒指時又連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這才小心翼翼捧起王者戒指。
現實中奧特曼的變身器，和那些變身器玩具完全不一樣。
“老師的名字是利匹亞奧特曼？好厲害！”
“隨便你了。”
夏川眼角微抽，隨手快速打發走新星勉后，自己也在小鎮里漫步展開念力感知。
只要紅球還在繼續和這個世界融合，氣息就絕對掩蓋不住。
就看能不能提前找到。
最好直接封鎖空間，繼續拖下去他真的有可能兜不住。
“你其實知道紅球位置對吧？”
余光掃過邊上緊跟著自己的七瀨理沙，夏川暗暗頭疼。
他只不過說了句實話，這孩子就一直盯著他不放，似乎想要看他出丑。
“難道你就不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嗎？”
夏川不經意走進路邊一家奧特曼玩具店。
“以前我也不相信奇跡，可是一個個世界走下來，人類一次次改變了我的認知，只要相信，奇跡就可能發生，未來可以被改變。”
“我和你的經歷完全不同，”七瀨理沙抬眼別過臉，“一個又一個世界被毀滅，我只能眼睜睜看著歷史重演，持續永無止境的時空之旅，什么都不能改變。”
“放棄了才是真的什么都改變不了。”
夏川看過滿墻特攝手辦玩具，視線落在播放《蓋亞》的電視上。
他果然不擅長和小孩打交道，特別是這種存在時間比他還長的小女生人格。
“滋滋！”
玩具店電視雜波浮現。
或許是因為他擁有蓋亞世界力量的關系，影像出現了些許變動，一道利匹亞身影意外出現在片頭曲內。
“嗯？”
夏川感覺到氣息異常。
念力鎖定電視畫面。
緊接就看到一只血腥紅眼在片頭曲之后占據整個屏幕，與他對視過后轉瞬消失不見。
“該不會要把蓋亞世界的怪獸全部弄過來吧？”夏川心頭一沉。
“小子，別老是蹭電視看，到底買不買？”
柜臺后店長睡眼惺忪，起身看到夏川整個愣住。
“那個……這里只是賣一些小孩玩具，有、有納過稅的。”
“安靜。”
夏川沒有理會店長，只是緊盯著電視，意識仿佛被帶入一片光芒海洋，追索著再一次與紅眼發生精神碰撞。
“嘩！”
“利匹亞！”紅眼形態變幻，有破滅魔人、美扎德皇后也有天使佐格，“離開這個世界！這里原本就沒有奧特曼，和你沒什么關系！”
“這里原本也沒有怪獸。”
夏川念力震暈還想說話的玩具店店長，隔著電視屏幕與紅眼狠狠來了一波精神沖擊。
一般人看不到的強烈光芒在店內爆發，七瀨理沙也不由得后退遮住眼睛。
這股光芒……
七瀨理沙隔著手指縫隙，迷茫觀察起專心與紅眼精神交戰的夏川，仿佛能夠看到一道道希望之光匯聚下的奇跡上演，一個又一個世界，一次次回應人類的呼喚，短暫卻又絢爛。
命運真的可以改變嗎？
“呼！”
夏川將失神的七瀨理沙拉到身后擋住精神沖擊，周身顯露利匹亞輪廓，全力進攻。
電視里紅眼形態在更為猛烈的光能輻射下快速崩潰，最后電視承受不住兩股偉力碰撞，幾下火花冒煙后轟然爆炸。
“給我記住，利匹亞！”
“砰——！”
“怎么了？”
新星勉聽到動靜和路人一起圍到玩具店外，看到朝外走的夏川連忙接應道：“小優不在家，警察也在找小優，可是大家都沒有看到他。”
夏川并不意外。
紅眼是謀劃了整個蓋亞時空的幕后黑手，隱藏一個小孩一點也不困難。
好消息是紅眼本體實力很一般。
可能是脫離蓋亞宇宙的關系，對方精神力量只比專門的A級精神怪獸強上一些。
也難怪會躲著他。
“都是我不好，”新星勉自責道，“要是我不亂丟紅球，不告訴小優的話，小優不會變成那個樣子，學校也不會被毀掉……什么實現愿望的紅球，這樣根本就不是實現愿望，老師是對的，紅球果然是怪獸！”
七瀨理沙平靜面容似乎有些無法把持。
看待夏川的目光再次不善：“如果自己心中沒有邪念，也就不會被影響了。”
“理沙你在說什么啊？”新星勉不知所措看著生氣的女孩，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話。
夏川帶著兩人離開引來警察的商店街：“紅球的確只是工具，現在不過是吸收了太多世界的欲望能量，許愿的人承受不了負面影響。”
“啊？”新星勉驚訝道，“所以紅球真的能許愿嗎？”
“許愿倒是能許愿，不過只能許一些物質相關的愿望，就像是一個制造機器，如果是非物質，比如想要知道未來，就根本指望不上。”
夏川重新回到小學廢墟外。
現場已經被警方封鎖。
原本堆積的哥爾贊遺體完全消散，連怪獸卡都無法抽取。
“那要是許了想要知道未來的愿望呢？”新星勉好奇問道。
“大概會給個世界毀滅的錯誤結論糊弄一下。”夏川隨口回答。
后面七瀨理沙張了張口，有心想要反駁，卻發現夏川說得沒錯，只能默默生起悶氣。
她這漫長歲月里，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被懷疑過。
“世界本來就會毀滅。”七瀨理沙小聲嘀咕。
“如果許愿讓紅球制造出來的怪獸消失，”夏川繼續說道，“紅球肯定會說已經成型的東西無法消失，改變世界毀滅的命運當然也是不可能……”
“那種愿望本來就不切實際！”
七瀨理沙再次別過頭盯住夏川。
“我可以告訴你那顆球在哪，不過，你肯定是想許和力量有關的愿望，一開始是這種打算吧？所以才會來到這個世界，所以才一直要找紅球……”
“理沙？”新星勉沒太清楚狀況，在憧憬的奧特曼與七瀨理沙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理沙好像不太喜歡奧特曼。
夏川沒有回應，只是靜靜等著女孩帶路。
原來這孩子是這么看他。
他對紅球倒是沒什么忌諱，如果真能讓他變強，他也不介意許個愿。
奧特曼又不是不能依靠外力，再說他也不是正常奧特曼。
可惜因為以欲望為能量的緣故，紅球最后總會導致事物往壞的方向發展。
這一次來《超時空》，他只是看中了紅球的部分特性，想用來強化自己創造的騎士系統。
“就在里面！”
學校附近廠房，七瀨理沙帶路指了指新星勉當作秘密基地的倉庫。
“接下來你們要怎么做？”
“就在這里？”
新星勉一臉錯愕，完全沒想到繞了一圈又轉回來。
回想起之前哥爾贊恐怖猙獰模樣，新星勉咕嚕吞咽唾沫，本要大步邁出的腿腳又縮了回來，弱弱看向夏川。
“我不是怕什么，只是老師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