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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大羅天】的初始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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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村狠人啊。”

  陳源在旁邊插了一嘴。

  “智商高,還狠辣,我最怕這樣的人了。”

  任王小心翼翼地瞄了眼紀年,低聲說道。

  膽怯微慫的語氣神情,配上這一米九的個頭加冷硬面孔,說不出的可樂。

  “你怕高盛?”

  紀年晃了晃手里的茶杯,輕輕一吹浮沫,略有些訝異地說:“你從哪看出那小子智商高的?十八九的人了,自行車座不會調。這得虧是家里條件好,不然吶……別人撞鬼,蹬二八大杠撩,他兩條腿跑,三步之內,頭就得被咬掉。”

  “制卡水平倒是還行……不過配件太多,活脫脫一個氪佬。慫他干嘛?這段時間,哥多給你安排兩張牌,打他就是玩。”

  紀年這話還真不是虛言。

  雖說各方條件,綜合考慮下,高盛是要壓任王和余安然一頭,可架不住主戰牌都被打碎,光是修復就要好長一段時間。

  如今正是卡師成長的重要階段,十幾二十天的時間,足以差出三五張主戰牌。

  此消彼長,差距自現。

  紀年不是見小利就忘大事的人,高氏兄弟再是主動示好,也打消不了他心里的疑慮。

  ——元熙殤王,妥妥的半神話級,又怎會憑白出現在一高中生手里。

  “怎么看都有問題。”

  紀年記憶里,倒是有精通“扮演法”的高手,能最大限度地釋放卡靈潛力,使其在同一品質等級,無限接近神話傳說里的仙神。

  或以超人智慧、精心布局,打造卡牌矩陣,召喚、裝備、場域、軍團,各色卡種、縱橫交錯,就像阿基米德與國王對弈,小小一棋盤,可生舉國之米,又好似極度炸裂的化學反應,克毫之物,可傷滿城之人,亦能爆發“斬神”。

  可能滿足這兩者的,多為久負盛名的頂尖高手:

  “扮演法”須苦心打磨、日日算計、擔驚受險、披荊斬棘,其中艱辛,難以言喻。

  要打造一成熟卡組,更是要有大格局、大毅力、大福氣,天時、地利、人和,皆不能缺。

  以上條件,高盛皆不具備。

  那他打造的卡牌,又憑何登上神的舞臺?

  憑他有錢?

  “邪惡組織,場外援助,全程服務,讓人羨慕。”

  紀年心說著,沒有理會眾人的面面相覷,兩手撐著欄桿,俯瞰地面。

  朝前看是車水馬龍的夜市,轉過頭是霓虹閃爍、燈火通明的不夜城,僅一河之隔,便是燈光暖黃的山間古村。

  卡牌的出現,讓這顆星球的科技在數百年間高速發展,又以神跡般的澄凈,為人們留住了綠水青山。

  就是不知,這一切是不是為妖人、邪祟做嫁衣……

  “呼。”

  迎著冷冽的夜風,紀年緩緩吐出一口白氣。

  “有點冷。”

  經過短暫的交鋒,藍星似又扳回一城,這幾天的氣候隱有回歸正常的趨勢。

  當然,也不排除某些頂級卡師強行制冷以穩人心的可能。

  “真是個糟糕的時代。”

  想到這兒,紀年不由眉頭微皺,又回想起傍晚發生的一幕幕。

  陳源等人眼見年哥情緒有些不對,便各自回屋。

  唯有任王拎著兩聽冰可樂,邁步走了過來:“年哥。”

  紀年聞聲轉頭,從任王手上接過可樂,隨手扯開拉環,仰頭猛灌,頓解煩憂。

  “年哥,別總給自己太大壓力,有句話說得好嘛,即便明天是世界末日,今天的日子也得照過。”

  任王寬慰說。

  紀年聞言輕輕頷首,卻不認為有誰能真正理解自己的心意。

  他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深知自己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可那一腦子的神話知識,足以改變世界。

  只可惜,發展時間太短,也沒什么改變世界的機會。

  萬里長城,已是當前階段,他唯一能做的事。

  可只是這個,還不足以解除他心中憂慮。

  “還是得走出去。”

  紀年于原地佇立良久,終于開口說:

  “山不向我走來,我便向山走去。”

  任王聞言有些不解其意,正要請紀年解釋。

  可在此時,走路一向很快的“年哥”早已鉆進艙室里,他也只得將易拉罐捏癟,跟著走了進去。

  昂貴木材精心打磨的甲板再度空無一人。

  沒多久后,窗明幾凈、燈光暖黃的房間里,紀年盤膝坐定,慢慢調整呼吸頻率,任那意識飛升,飄入香火域中。

  他今天就要在這兒,打造“神話聊天群”,或者說塔羅會式的神秘組織。

  “香火……”

  隨著紀年一聲輕呼,這兩天積攢的香火猛地炸起。

  香火神異,可橫貫寰宇、串聯大千,以尋“有緣人”。

  只可惜,紀年這香火數目實在差了些,能拉來兩個“有緣人”都算超常發揮。

  至于什么算作有緣?

  “性格與我相合、來自不同地域、最好是不同階層、不同修為等級、天賦也要好一些,再次也得跟子良哥差不多……”

  沒錯,有緣的標準,皆由紀年來定。

  他說誰有緣,誰就有緣。

  “這兩個好像還不錯……”

  紀年此時正處在一種超然飄渺的狀態,也算一念間神游九州,俯瞰眾生萬千,只擇選一二。

  “先拉進來看看。”

  九州,北地,黑譚市,郊區,端木卡尊墓。

  漫漫寒夜,墓燈昏黃,掩映出一張“誰也不愛”的清冷臉龐。

  身量高挑的女青年一手拎著茉莉花茶和烤串,一手提溜著鎮淵軍獵犬小隊制式外套,從陰影里走出,與一狼狽不堪的中年人隔著墳包,遙遙相望。

  “融合派怎么了?融合派就該死嗎?!”

  中年人伸手一扶破爛不堪的眼鏡,聲嘶力竭道。

  “伱不該死難道我該死?”

  女青年瞇縫著眼睛,懶洋洋地說了句:“你一天是邪惡組織,一輩子都是邪惡組織。多行不義必自斃!”

  聞聽此言,狼狽中年不由冷笑著說:“高舉正義旗幟,想著自己的私欲,說白了只是為父報仇,卻說成為蒼生而戰,虛偽!”

  女青年聞言撲哧一樂:“居然這么懂我,那更不能留你了。別指望我像其他鎮淵軍那樣跟你講道理,你不配聽。江龍王、秦踏江,給我上!”

  話音一落,便有一蛟龍虛影夭矯著直沖長空。

  而后,墓旁松林中,又有一魁梧身影,提溜著兩把足有萬斤重的景地熟銅鞭,大馬金刀地朝這邊走來。

  由此形成一牢不可破的包圍圈。

  “端木靈,今天有我沒你,有你沒我!”

  眼見再無退路,狼狽中年嘶吼著,高舉起最后一張主戰牌。

  偌大墓園,登時橙光璀璨。

  亦有一龐大猙獰的狼首人身虛影,在其身后緩緩形成,可還沒具現出一半,便有異變突生。

  “我去你瑪德。”

  端木靈瞅準時機,一腳飛踹過去,重創中年腰眼,讓其當場休克過去。

  “打死仗還磨磨唧唧的,我跟你倆拍電視劇吶?”

  說完,又是一腳過去。

  眼見狼狽中年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她便將左手那一把烤串還有喝剩一半的茉莉花茶,慢慢擺到墳前。

  然后拿起對講機,單手調整旋鈕,對機器那頭,說了句“完事兒”。

  “抽的啥煙啊,我看看。”

  見中年外套口袋鼓鼓囊塞,隱有一煙盒形狀。

  女青年便伸手一抖,十分自然地將那半包九州煙還有表盤打火機順走,很是瀟灑地點了三根,恭恭敬敬地豎在墳前。

  “老爹……”

  輕輕撫了撫墓碑上鑲嵌的照片,端木靈的眼底隱有淚花浮現。

  正欲說些什么,眼前忽起三道白煙,其后金光璀璨、溫暖耀眼,隱現出茫茫云海、盛大宮殿。

  九州,南域,東海。

  太陽落山。

  一望無際的海,呈現出墨汁般濃郁的黑暗。

  浪奔浪流,頭頂盛大的“黑色幕布”點綴著成群結隊的紅眼海鷗。

  上身藍白花襯衫、下著葵花沙灘褲的古成湯一手拎著護目鏡、一手摟著沖浪板,慢悠悠走過沙灘。

  晚上八九點,是隆城每天最熱鬧的時間。

  每到這時,都有數不清的商販上街擺攤。

  烙餅的、煮湯的、鐵板烤魷魚的;投包的、套圈的、飛牌打氣球的。

  吃的玩的,應有盡有。

  古成湯一摸肚子,有點餓了。

  就尋了個還算干凈的位置坐定,招呼老板,做了烤魚、蒜蓉茄子和炸饅頭片,又從旁邊拾起遙控器,將不遠處那臺小電視打開,邊吃邊看。

  “呲——”

  古成湯又開了聽冰鎮雷碧,仰頭猛灌一口。

  “哈!”

  透心涼,心飛揚。

  他顯然很懂享受生活。

  “我也曾飽嘗陰冷雨夜跪求一字的苦痛。”

  那電視年代已久,光色不對,聲音也有些失真,可還是能看出畫面主角那滿臉誠懇的模樣。

  “不過……我并不認為……冠軍來自曾經遭受的苦痛。光榮,屬于卡靈。”

  “有點意思。”古成湯笑了笑,耐心聽下去。

  “我決定……多花些心思,基于自己的一張主戰牌,設計出一套材料不貴、制作不難、適合新人、上限可觀的卡牌模板。”

  “想出教具?”古成湯大口嚼著饅頭片,如是想到,臉色很是平靜。

  可隨著畫面中那難以看清面容的卡師將“新手牌”、“旅卡師”等概念接連拋出,他便下意識身軀前傾,很是好奇這人接下來還有什么驚天之語。

  “我,青山卡師,紀年,愿向九州同仁發起一項挑戰……”

  于是,在他的注視中,那青年又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架勢,向九州制卡師發起挑戰。

  努力刻苦,霸氣狡黠。

  這便是古成湯對“紀年”其人的第一印象。

  “還不賴。”

  老實說,他很想與這人見上一面。

  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新捉的黑暗鸚鵡螺還餓著呢。

  “老板,來根煙。”

  古成湯將手伸進兜,仔細摸索一陣,幾秒鐘后,摸出一很是小巧的鸚鵡螺。

  往餐盤邊一擺,等老板過來。

  “來嘞!”

  老板笑瞇瞇地走來,同樣的煙,氛圍一上來,就論根賣,很賺。

  “一塊五!”

  老板大聲說,他的嗓門很粗。

  “嗯。”

  古成湯瞄了眼手上的血塔山,笑了笑,沒說什么。

  那老板卻在這時輕咦一聲:“誒,小伙子,你是不是那個……”

  禿頭老板站在原地想了半天,待確定目標,眼睛又明亮幾分:“隆城杯冠軍?!”

  “嗯,是我。”

  古成湯依舊保持平靜,從始至終臉上都掛著淺淺的笑容。

  “真是冠軍啊!”

  聞聽此言,禿頭老板顯得很是欣喜:“小伙,一會兒能不能跟我合張影,叔把單給你免了。”

  發現自己對面是個冠軍,原有些黑心的老板表現得很是憨厚:“我家閨女整天念叨你呢!”

  “合影沒問題,單就不用免了。大叔太客氣了。”

  古成湯一如既往的平靜,在這個卡師為王的時代,他早就習慣了當明星。

  可現在,他的小鸚鵡螺要死了。

  他也只得三言兩語將大叔忽悠走,然后動作飛快地點燃香煙,以其中某些成分,來飼養這大景異種。

  小家伙果然歡快了許多。

  古成湯見狀也不由長舒一口氣。

  ——他費了好大力氣才弄到這上限奇高的黑暗鸚鵡螺,還想著好好培養,等以后加進主戰卡組呢,可不能給餓死了。

  “小家伙,你可要快快長大啊。”

  古成湯和聲細語地說著,眼睛緊盯著煙氣之后小鸚鵡螺的外殼,卻見其上圖案無比玄異,好似云海天宮……

  金光萬道滾紅霓,瑞氣千縷挾紫氣。

  從朦朧中緩過神,端木靈和古成湯仰望著碧沉沉、明幌幌、琉璃雕龍、寶玉繪鳳的盛大門扉。

  左右環看一番,便見上百位頭扎黃巾、面容紅玉的金甲神人,執戟懸鞭、握刀仗劍的守在兩邊,其面容難以看清,努力遠觀,只覺頭針扎一樣疼,同時心跳怦怦、頓生驚恐。

  “這是哪里?”

  端木靈和古成湯不約而同地想。

  紀年也沒讓他們多等,待調整好場景,便放開門扉,頓起光華萬丈,以示歡迎。

  “諸君,歡迎來到大羅天。”

  滾滾雷音響徹云海,好似古寺鐘鳴,盛大恢弘。

  端木靈和古成湯同時一怔,只覺一扇通往至高的大門正向自己緩緩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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