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紫女陪趙嘉去秦國 弄玉聽到趙嘉這般說,心中不經泛起了嘀咕,不明白眼前這位趙國大公子究竟是真的迷戀紫女,還是打的其他什么主意是,一時間也摸不準趙嘉的真實意圖。
她沉吟了少許,面上略顯認真的建議道:“公子若真有這個心,不妨去找紫女姐開誠布公的聊一次,若是有什么誤會,亦可以說開,想必紫女姐也不會真與公子計較什么。”
弄玉并不知道趙嘉與紫女之間有什么誤會,不過以她對紫女的了解,對方不可能拋下紫蘭軒的姐妹們,與趙嘉去秦國。
再說,紫女與趙嘉之間的關系也沒有好到那種程度。
“那弄玉姑娘愿意隨我去秦國嗎?”
趙嘉聞言不答,反而定睛看著弄玉,面帶笑意的發出邀請。
弄玉那雙眸子都不由得睜大了幾分,看著眼前這個說話無比自然的趙國大公子,抿了抿嘴唇,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對方這個問題,尤其是與趙嘉對視之后,發現對方神情之中并無多少玩笑的成分……對方似乎是認真的。
他竟真的打自己的主意。
弄玉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公子莫非在開玩笑?”
“弄玉姑娘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趙嘉不答反問道,頓了頓,繼續解釋道:“其實上次聽聞弄玉姑娘彈琴,心中便動了這個心思,以弄玉姑娘的琴技,留在紫蘭軒未免有些大材小用,正好我認識妃雪閣的妃夫人,對方在秦國咸陽城內重開妃雪閣,其內正好缺一琴師。”
“公子挖人都挖到紫蘭軒來了?這可有些過分了”
伴隨著一道嫵媚的調侃聲,房門被緩緩拉開,紫女那火爆的身段瞬間映入二人的眼中。
她那雙深邃的紫眸盯著趙嘉,似有些不悅,隨手將房門重新拉上,扭動著腰肢,向著二人走去,直至走到趙嘉的身前,抬手輕撫裙擺,姿態優雅的跪坐在他的對面。
“公子當真好不老實,拐人都拐到我這里來了,紫蘭軒小家小業的,可經不起公子這般折騰。”
紫女雙臂微垂,手掌交疊在雙腿之間,腰桿挺直,曲線完美,嗔怪道。
趙嘉聞言倒是沒有絲毫不好意思,反而頗為理直氣壯的反駁道:“沒辦法啊,拐不到紫女姑娘,只能將主意打到弄玉身上。”
“如此說來,倒成了我的不是?”
紫女嘴角含笑,柔媚的語氣毫無殺傷力,反而倒是有點像情侶之間的撒嬌。
至于幾分真幾分假,估計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不過這份媚態對于男人的殺傷力還是有的,魅惑十足。
“難道不是嗎?”
趙嘉笑了笑,很坦然的反問道,不過注意力卻一直放在窗外的斷發三狼身上,如今對方化身夜幕百鳥殺手團的刺客兀鷲,此刻正趴在屋檐上等待時機,這手收斂氣息的本事還是相當不錯的,竟然可以躲過紫女的感知。
紫女白了一眼趙嘉,媚態收斂了幾分,沒有繼續開玩笑的意思,頗為正色的詢問道:“不與公子說笑了,有一件事情想問問公子。”
“正好我也有一件事情需要紫女姑娘幫忙。”
趙嘉說著,用手指在杯中沾了點酒水,在桌案上書寫了起來。
‘屋頂上有人偷聽’
紫女看到趙嘉所寫的字,臉上的神情瞬間凝重了起來,美目微動,不動聲色的說道:“公子想讓妾身幫什么忙?”
“酒喝完了?”
趙嘉晃了晃酒壺,極為自然的說道。
“我去為公子取。”
紫女笑了一聲,款款起身,向著屋外走去。
弄玉全程倒是沒有說話,只是神情有些驚疑的看著趙嘉,不明白對方是怎么發現屋外有人偷聽的,不過眼下顯然不是詢問這個問題的時候。
屋檐之上。
身著夜行衣,全身被一件破披風包裹,臉上帶著兀鷲面具的斷發三狼正匍匐在屋檐之上,試圖探聽出自己想要的秘密,他此番偷入紫蘭軒,其目標正是弄玉與趙嘉二人。
因為夜幕與韓非撕破臉的關系,紫蘭軒自然也成了夜幕需要盯梢的目標,也因此,兀鷲意外發現了弄玉腰間佩戴的火雨瑪瑙,其品質特殊,絕非一般的俗品,極有可能與火雨山莊的寶藏有關系,因此,他盯上了弄玉。
至于趙嘉。
這位趙國大公子一直待在左司馬劉意的府邸,據夜幕的消息,劉意的死極有可能與對方有關系,這不由讓兀鷲懷疑趙嘉是不是也盯上了火雨公的寶藏,可對方出門皆有侍衛保護,極難接近。
眼下因為宮中的事情,趙嘉并未攜帶侍衛,還正好與弄玉私底下見面。
兀鷲自然動了心思。
畢竟這二人似乎都與火雨公的寶藏有關系,還正好私底下見面,這世上哪有這么多巧合。
可惜二人聊了這么久,并無什么特別有用的消息。
‘看來只能強行逼問了’
兀鷲眼中閃過一抹兇戾,他本就匪盜出生,當年便敢屠戮整個火雨山莊,如今再干這種事情,不過是重操舊業,若非為了這個寶藏,他豈會隱姓埋名,給姬無夜當殺手。
可惜劉意死的太快,根本沒有給他機會。
眼下或許是他最好的機會,他豈能放棄,只要得到火雨公的寶藏,他完全可以擺脫眼下的身份,遠走高飛!
想到這里,兀鷲的眼中變閃過一抹炙熱。
不過這一抹炙熱很快便化作驚怒。
“咻”
兀鷲只感覺后腦勺傳來一聲破空的聲音,他本能的翻身躲避,同時抬劍格擋,可依舊遲了點,來人揮舞著一柄宛如赤鏈蛇的軟劍,宛如長鞭一般破空而來,瞬間便繞過了他手中的劍,刺入了他的肩膀。
伴隨著血花四濺,兀鷲發出一聲冷哼,同時忍住劇痛,用劍撥開了刺入肩膀處的是軟劍,雙目死死的盯向來人。
月色之下。
紫女手握赤練劍,宛如一個優雅的舞者緩步走來,雙目幽冷的盯著兀鷲,緩緩的說道:“還真有一只老鼠,你是夜幕的人?”
“既然知道,還敢對我出手,就不擔心夜幕的報復嗎?”
兀鷲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暴露,可臉上卻一句保持著冷漠,聲音低沉且沙啞,沒有暴露自己的真實目的,他加入夜幕的百鳥刺客團,這何曾不是一道保護色,畢竟寶藏這種東西,是個人都會覬覦。
那富可敵國的寶藏,無論是姬無夜亦或者其他人,一旦知道了,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麻煩。
這絕非兀鷲想要看到的。
他現在所需要做的便是干擾對方的思路,同時逃離這里,那鬼谷傳人可不好惹。
“夜幕的手伸得可真長!”
紫女目光微冷,淡淡的說道,同時再次揮舞手中長劍,向著兀鷲攻去。
兀鷲不愿與紫女過多糾纏,抬手便從披風之中拿出一物。
月色之下,弩箭散發著冰冷的金屬色澤,伴隨著手指的撥動,瞬間數道弩箭向著紫女籠罩而來,刺耳的破空聲,令人頭皮發麻。
弓弩這種東西,殺傷力極為驚人,哪怕是高手,一個不小心也容易中招。
紫女看到此物的瞬間,美目也是一凝,手掌微微用力,便將赤練軟劍收回,化作波浪狀的防御圈,伴隨著刺耳的精鐵之音,射來的三道弩箭盡數被斬落,而兀鷲則是轉身就逃。
她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抹猶豫,沒有繼續追過去,因為她不確定對方有沒有幫手。
對比之下,紫蘭軒的安全更重要。
“刷”
隨著一道身影閃過,衛莊帶著鯊齒姍姍來遲,他掃了一眼紫女,待確定對方沒事,便直接說道:“我去追!”
說完,他便向著兀鷲逃離的方位追了過去。
對方既然敢將手伸到紫蘭軒,那衛莊必然要將對方的手剁了,紫蘭軒可是他的地盤,就像野獸有領地意識一般,他自然也有。
紫女嘴唇動了動,想要勸阻,卻發現衛莊已經跑出去十數米了,頓時無奈的搖了搖頭,她知道衛莊不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人,沉吟了少許,她轉身跳下了屋檐,此刻趙嘉與弄玉已經走出了房間,正好看到紫女從屋檐上跳下來。
此處乃是紫蘭軒后面的別院,也是弄玉往日里休息的地方,倒是無需擔心干擾到前廳的客人。
‘這個時代也有安全褲啊……’
趙嘉看著紫女一躍而下,裙擺飛揚間,一條黑色的安全褲遮掩住了所有的目光,心中不經有些遺憾,臉上卻不露分毫,贊嘆道:“不愧是紫女姑娘,巾幗不讓須眉,今日若無紫女姑娘,我與弄玉姑娘或許就危險了。”
弄玉則是迎了上去,打量了一下紫女,待發現對方完好無損,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不經開口詢問道:“可曾知曉對方的身份。”
“夜幕的殺手,至于他的來意……”
紫女看了看身旁的弄玉,最終目光看向了趙嘉,她更愿意相信對方是趙嘉吸引來的,至于弄玉,她很少外出,豈會被夜幕的殺手盯上。
“我與夜幕可是有交易的,姬無夜不發話,夜幕的殺手可不會盯上我。”
趙嘉攤了攤手,極為自然的說道。
“……按照公子的意思,這位夜幕的殺手莫非是盯上紫蘭軒了?”
紫女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疑惑,緩緩的說道。
若是按照趙嘉的說法,對方的目標很有可能是紫蘭軒,可若真的如此,姬無夜又怎會只派遣一個殺手前來,這完全說不通,何況紫蘭軒只是一個歌舞摟,毀了它毫無意義,對方就算真要針對,刺殺衛莊即可,何必要將矛頭對準紫蘭軒的女子。
這里面有太多的說不通了。
趙嘉則是將目光看向了弄玉,提醒道:“或許是盯上了弄玉姑娘,不要忘了,弄玉姑娘與百越也有關系。”
弄玉聞言一愣,微微蹙眉,趙嘉的話讓她有些懷疑起了自己,莫非真的與她有關系?
紫女看了一眼弄玉,旋即再次看向了趙嘉,輕笑道:“公子何必打啞謎,若真的知曉什么,不妨直說。”
“知道一些,但還是那句話,我說了,你們未必會信,就像紫女姑娘從未信任過我一樣,從我口中得知的東西,你們必然會去驗證,倒不如等九公子查清楚了再說。”
趙嘉笑了笑,看著二女,緩緩的說道。
“公子既然不想說,那我也就不問了,不過有一件事情想問問公子,不知公子可曾知曉赤眉龍蛇。”
紫女看著趙嘉的神情,可惜,趙嘉的神情依舊沒什么變化,壓根看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只能看到他微微點頭,淡淡的說道:“赤眉龍蛇,這是一個外號,曾經百越太子的名號,說起來,這位百越太子與我有點像,都被廢除了太子之位。”
說完,趙嘉也不經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搖了搖頭,仿佛感同身受。
“百越太子?”
紫女聞言,忍不住嘀咕了一聲,顯然沒想到這個名號的背后竟然隱藏了這么多的訊息。
她不由得繼續詢問道:“韓王安封存百越的一切消息,莫非也與這位百越太子有關系?”
“何止有關系,當年這位百越廢太子可是伙同他的手下,差點將韓國掀了一個底朝天,韓王安對其可是相當忌憚,甚至有些恐懼。”
趙嘉笑了笑,腦海之中想到了一些事情,忍不住調侃道。
韓王安也是一個可憐人,被姬無夜等人算計,若非如此,偌大一個韓國豈會被天澤等人攪動的天翻地覆,說到底還是夜幕的人養寇自重,有句話怎么說的,活著的賊人才是好賊人。
沒有天澤等人,如何能顯示出姬無夜等人的價值。
當年便是因為天澤等人的鬧騰,才讓姬無夜坐穩了大將軍的位置,更是掌控了韓國大半的軍權。
“公子竟然對其這么了解,莫非也對他感興趣?”
紫女美目微動,深邃的紫眸靜靜的看著趙嘉,試探道。
“有點,但不多。”
趙嘉笑著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他沒有劇透太多,因為還不到時候,他目前還需要等一個人回來,等那位養寇的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