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府。
姬無夜大刀闊斧的坐在主位之上,微微俯身,雙手撐著膝蓋,虎目閃爍著冷光,盯著下發匯報情況的墨鴉,聲音沉悶之中透著一點意外:“百越?韓非那小子怎么突然對百越的事情感興趣了?”
說話間,他那雙兇狠的虎目瞇了瞇,其內閃爍著冷芒。
最近一段時日。
姬無夜一直派遣夜幕的人盯著韓非,試圖找尋到對方的弱點,比起之前直接刺殺對方,如今的姬無夜想慢慢玩死韓非,借此殺雞儆猴,將丟掉的顏面重新找回來。
鬼兵劫餉一案,姬無夜的臉可是被韓非打的生疼。
墨鴉低垂著腦袋,不急不緩的說道:“或許與那位趙國大公子有關,今日公子嘉去了一趟紫蘭軒,期間韓非也前往了,之后,韓非便去了存在卷宗的樓閣,抽調出了百越的卷宗,至于他的真實目的,屬下還在調查。”
“呵呵,讓他查,既然韓非想要找死,我們何必攔著。”
姬無夜大手一揮,冷笑了一聲,似有些不屑的說道,因為韓非干事還是太嫩,壓根不知道百越二字在韓國意味著什么,它對于許多人而言都是禁忌,尤其是對于韓王宮內的那一位。
當年天澤帶著手下肆虐韓國,可是給韓王安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為此不惜涂改卷宗,掩蓋當年的真相。
因為那是韓王安最恥辱且最不愿意提起的過去。
同樣。
那也是夜幕最引以為豪的手段。
若非百越那些人搞得事情太大,夜幕又如何能深得韓王安的信任,直至今日,將觸手伸向韓國的方方面面。
可以說,當年百越在韓國搞事,背后有夜幕的影子。
“大將軍好算計!九公子韓非調查此事,一旦觸及到韓王的逆鱗所在,必然會被責罰,甚至有可能會丟掉剛剛才得到的司寇一職,如以此來,韓非還不是任由大將軍揉捏。”
翡翠虎挺著圓滾滾的大肚子,肥嘟嘟的面容掛著一抹狡詐的笑容,渾身散發著珠光寶氣,笑呵呵的說道。
姬無夜陰測測的說道:“韓非這小子不知深淺,咱們得好好教教他!”
說話間,他目光看向了墨鴉。
“本將軍記得毒蝎門有不少百越的奴隸,找個機會,給韓非他們挖個坑!”
“屬下明白!”
墨鴉拱手應道。
翡翠虎摸了摸下巴的胡須,猶豫了少許,緩緩說道:“將軍,公子嘉那邊,要不要再聊聊……事關一萬匹戰馬,這生意可不能馬虎。”
對于翡翠虎而言,這生意的成敗決定了他日后能否轉型。
往日里他只能借助夜幕的勢在韓國內耀武揚威,坑蒙拐騙,可若是借此機會,他極有可能與趙國那邊搭上關系,如此一來,他的地位與身份自然會發生改變,甚至未來借此拜托姬無夜的控制也不是不可能。
誰愿意一直給人當狗啊!
姬無夜聞言沉吟了少許,才緩緩點頭,道:“老虎,你親自去邀請,就說本將軍宴請他,請他務必過府一敘。”
“明白!”
翡翠虎咧嘴一笑,旋即晃悠著身體,不急不緩的向著殿外走去。
另一邊,紫蘭軒。
韓非找到百越卷宗之后,便是再次來到了紫蘭軒,將手中卷宗遞給了衛莊,目光微閃,輕聲說道:“其上內容已經不全了,似乎多年前遭到了涂改,最有意思的是,有關于百越的卷宗,只剩下這一道了,似乎有人刻意想要隱瞞什么。”
說話間,他的雙目微閃,似乎對于這件事情極有興趣。
“韓國能做成這件事情的人不多。”
衛莊語氣冷漠且篤定,他打開手中卷宗看了起來,片刻之后便將其放下,看著坐在對面的韓非,繼續說道:“那位公子嘉讓你調查的案子便是這些?”
“我感覺他是有意引導,想讓我去調查這件事情,至于他的真實目的,暫時看不透。”
韓非沉吟了少許,面色認真了幾分,緩緩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
衛莊目光微凝,盯著韓非,緩緩說道。
韓非笑了笑,打趣道:“就知道瞞不住衛莊兄,我想讓衛莊兄去打聽打聽,韓國之內有沒有人對百越的事情比較了解,衛莊兄是知道的,我在韓國的朋友不多。”
“……知道了。”
衛莊與韓非對視了片刻,片刻之后,撇開目光,淡淡的應道。
他的心腸終究不像面上那般冷酷。
面對韓非這位朋友,他顯然無法直接拒絕對方的請求,尤其是眼下大家還是合作關系。
韓非頗為自信的說道:“衛莊兄放心,朝堂那邊交給我,我已經讓子房去詢問張開地了,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傳回來。”
“公子可不要這般自信。”
就在這時,門口的位置傳來一聲嫵媚且輕柔的女聲,伴隨著房門被拉開,紫女那婀娜的身姿映入韓非的眼簾。
步伐優雅動人,面容嬌艷勾魂。
“紫女姑娘此言何意?”
韓非看著進屋的紫女,有些意外的說道。
衛莊也看向了紫女,等待下文。
紫女看著二人,緩緩說道:“剛才張相國府邸有小廝過來傳信,子房被張開地禁足了,不允許他與九公子繼續來往。”
韓非與衛莊皆是一愣,旋即明白這個消息意味著什么。
衛莊更是嘴角微揚,眼中透著濃厚的興趣,緩緩說道:“有趣,看來百越的事情,很多人都不想讓它浮出水面。”
“張相國的態度很明顯,這件事情繼續查下去會有危險。”
紫女眼中閃過一抹凝重,低聲說道。
張良去詢問張開地反而遭到禁足,可見此事的危險程度,就連張開地這位相國都感覺危險,或許此事與韓王安有關系。
想到這里,他不經看向了韓非。
韓非沉吟了少許,看向了衛莊,沉聲道:“子房這邊看來是沒指望了,現在一切只能拜托衛莊兄了。”
衛莊點了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他就喜歡有挑戰性的事情,越是危險,他越是喜歡,或許他本身的性格就是那種在刀尖上起舞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