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溪圍著林父林母蹦蹦跳跳的邊走邊說，兜里的糖果花生掉一地，又趕緊蹲下去撿，大人也都幫著一塊撿。
“一天到晚毛毛躁躁的，走路都不好好走，多大了，還蹦蹦跳跳的。”林秀清數落著。
葉小溪嘴里應著，“我高興啊。”
“等會要是摔了，大過年的得給我揍，然后穿破衣服去做客。”
“娘，我們等會就去外公外婆家嗎？”
“嗯。”
“太好了，我去找哥哥。”
她飛奔的跑了。
葉父送完新娘子，沒有留下來吃席，婉拒了，領了個大紅包就回來。
葉耀東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東西都搬上車，就等他一回來就可以開車出發了。
他自己一家五口就得一輛車了，林家人大小加起來有七八個人，一輛車坐不下，還得再加一輛拖拉機。
葉父臨出發了都忍不住吐槽，“這小汽車好歸好，漂亮歸漂亮，但還真裝不了幾個人，也裝不了多少東西，太不實用了。”
“我要那么實用干嘛？實用的我已經有拖拉機，也有大卡車了，還不止一輛，我就缺小汽車裝逼，不缺那實用的。”
“也就你適合買，啥都不缺了，你大哥二哥要是買的話，我得罵他們幾句，浪費錢，有那錢不如買船買大車，買這個只能裝門面的小車，有個屁用。”
葉耀東道：“對我有用，我就缺裝門面的。”
“也就對你有用。”
葉成湖插嘴，“爺，對你也有用，你也風光了啊，哈哈，村里人都夸你開上小汽車了！這輩子值了！”
車上一片歡聲笑語。
葉成洋問道：“爹，那我們是晚上走嗎？”
葉小溪趕緊追問：“有我嗎？有我嗎？我也跟爹走嗎？我是不是也一起去？你們都跟爹走了，我也要跟爹走！”
“都去，都把你們帶上，明早清晨走，下午先做準備工作，船也得去加滿油先。”
“太好了！”
“爹，那我們跟大哥一起在魔都上學嗎？”
“嗯，等年后上去我安排一下，你娘也跟你們一起呆在魔都，我反正空了也是兩頭跑。”
葉耀東琢磨著，年后找幾個女保鏢吧，安排男退伍兵在他們身邊，他可不放心，找幾個女保鏢倒是可以。
三兄妹都高興了，又都待在一塊了。
葉成湖也興奮了，不用整天他一個人了。
葉父問道：“年后你那先鋒二號的船能開回來了嗎？”
“差不多，等我上去之后，我去魔都瞧一下，順便把遠洋8號9號船開回來，這兩條船年前通知完工了。東漁二號我也順便去看一下進度。”
他現在遠洋號已經排到了11號，還有兩條在魔都還沒完工，這是40米的船。
東漁號是60多米規格的，排到了3號，2號3號是同時進行生產的，今年也會陸續到手。
現在在DYD打魚的，主要就是遠洋號排到了7號，還有一條東漁號本來是充當收鮮船的，年前也加入了捕魚了。
現在定好了先鋒號為收鮮船，以后再預定也按序列號排下去，暫時排到了2號，快到手了。
有這么兩條1800噸的收鮮船，也夠用了。
但是等船到手后，他還是得再下單一條3號，有三條大型的收鮮船才保險一點，員工們也能休息，收鮮船帶著生產線，也能產出更多的魚粉。
葉父給他說的，腦子里也在算到底有多少條船，他已經有些糊涂了，說不清了。
“你到底有多少條船？”
“剛剛不是算給你聽過了嗎？反正我記得就好了，你記不記得無所謂。”
“還好你把小的船都清掉了，不然光船都數不清到底有多少條，這些還是租出去的，到時候都得成一堆爛賬。”
“嗯，那些已經是雞肋了，去年打包給大家發福利，正好也有精力騰出來搞其他的大船。”
“每一條船你都得數字排好了，不然自己都糊涂了。”
“嗯，我不都是用數字排的嗎？20多米規格的東升號排到了11，40多米規格的遠洋號也排到11，現在手頭只到手9號，60多米規格的東漁號排到了3號。”
“你自己記得就行了，這幾十條船叫我記，我都漿糊了。”
“等年后到時候再調整一下，近海的小收鮮船安排一個人對接收貨，深海的大型收鮮船安排一個人管理收貨。”
“你看著辦就行。”
“嗯，我心里有數，你問起了就給你說一聲。”
葉小溪趴在后排的椅子上問道：“爹，那你是船王了嗎？上次去市里，在鎮上加油，都有人說你是船王。”
葉耀東咧著嘴笑，剛想說話，葉成湖在后排嘻嘻哈哈的聲音傳來，“我還是狗王呢，咱家好多狗呢，我朋友都喊我狗王了。”
葉耀東感覺手短了點，不然一巴掌拍過去。
總感覺在說他。
葉成洋道：“爹的船還會越來越多的，以后肯定是船王！”
葉小溪直點頭，“我也這么覺得！”
還好這兩個不是棒槌。
小汽車的行駛速度沒比拖拉機快哪里去，主要沿途都是破路，搖搖晃晃的也照樣要開四五十分鐘。
但好處是，不會灰頭土臉，臟的只是車而已，等到了到時候再拿水沖一沖，洗一下車就行。
林父他們鄉里面還從來沒有出現過小汽車，拖拉機這幾年才多了幾輛，才變得常見了不少。
兩輛小汽車，一輛拖拉機剛出現在鄉里面的大路上時，本地村民們眼睛都直了，小孩最早發現，早就大喊大叫的朝小汽車跑來了。
擔心孩子不懂事，亂跑亂跳圍在車前，他們都只敢蝸牛龜速的走。
后面見孩子圍上來太多，拖拉機上面的人才跳下來，把孩子趕走，然后換拖拉機走前面，車子才能正常的前行。
但是那些孩子們興奮的都跟在車后頭了，也就臨近飯點了，在外頭的大人少了一點，但也不是沒有，還是有不少人看到，也圍了上來。
大家都認出來了，拖拉機上是林家的人，都在猜測車是林家哪個親戚的，這么闊氣，竟然還開小汽車？
他們一路開到林家門口，后面的尾巴也越來越長。
車子才剛停下，他們人都還沒下車，就有人腦袋貼在玻璃上往里看。
說實在的，挺沒邊界感的，但現在農村確實不太講究，小汽車又稀罕。
等他們打開車門，外頭的人才讓開了一些，看著他們下車。
“啊！真是老林你們啊！都坐小汽車回來了，天哪……”
“這車子不便宜啊，這看著都嶄新的，還綁著紅帶子，剛買的？”
“我的乖乖，你家去市里幾年，都買上小汽車了？還買兩輛？”
林父趕緊解釋，“不是我的，我女婿買的，昨天去女婿家吃席，喝多了，今天送我們回來。”
“阿清老公啊？就開船那個？我天，這都開上小汽車了……”
葉耀東他們一家子從車上下來，也都被村里人圍上了，各種好話一籮筐的都冒出來。
他其實有點頭皮發麻，熱情過頭了，但還是笑著從兜里掏煙給大家發過去。
林母擔心村里的孩子沒輕沒重的，把車子弄壞了，讓自家孩子們不管大小都趕緊出來，看好車子。
林秀清看著周圍人熱情的樣子，其實有些后悔，不應該把車子開過來，萬一損壞了可咋辦。
但來都來了，只能跟父老鄉親笑著打招呼，再謙虛幾句。
現在正好臨近午飯的飯點，有的吃的早的人家，已經端上飯碗了。
林向輝跟林向陽的兩個媳婦早就接到電話，提前把飯菜準備起來了，他們到了正好也開飯，為了看車子，也是因為屋里坐不下，特意把桌子挪到門口去。
一大家子擺了兩大桌，邊上還有不少鄰居端著飯碗過來，邊吃邊聊天。
孩子們站在車子邊上大喊大叫，“你們不要摸，說了叫你們不要摸，看看就好了。”
“你再摸，再摸我揍你……”
“只能看不能摸，摸壞了要你賠……”
大人們也約束著自家孩子看看就好，摸壞了碰壞了是真賠不起。
“阿遠今年也沒回來過年啊？”
林大嫂滿臉笑容，又換上了愁容，“沒呢，說是忙著訓練，沒空回來，年前還打了個電話，說了幾句。這孩子一去當兵就好幾年，也就是前兩年探親回來了兩趟，去年沒回來，今年也沒回來，明年不知道回不回來。”
“唉，我都后悔讓他去當兵了，這一去一年都見不著一次。”
“現在又說在進修什么的，得三年，今年第二年，明年第三年，估計得明年能見著人了。”
葉耀東安慰他們道：“阿遠是有出息的，等他進修出來，到時候怎么也是個軍官，前途無量。”
林向輝道：“希望吧，耗了這么些年進去了，怎么也得混出點樣子，不然就早點退伍或者轉業回來。”
林父也道：“吃飯吃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想要操心就操心身邊的，一個個都大了，也得找對象……”
戰火又波及過來了，大齡的幾個趕緊低下頭吃自己的。
趕緊吃完，趕緊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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