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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逐漸布好的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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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紐約市西區的格林威治村,大約在1910年前后形成。

  這里住了不少作家、藝術家或是所謂的理想主義者,附近又有著高校學院,大學里的新新青年們時常喜歡匯聚在此。

  他們大都行為乖張,造型出挑,仿佛有意的透露出和世俗格格不入的態度,代表著另外一種生活方式,是美利堅的反文化。

  查爾斯一開始并不太愿意租住在這里,他總是擔心附近街頭的“音樂家”,“畫家”或是類似嬉皮士的群體會太過吵鬧,但由于距離紐約大學十分方便的交通位置還有瑞文對這里氛圍環境的喜愛,最終還是住了下來。

  查爾斯每天從家去學校上課都會徒步經過緊挨著的布來克街,這里有著典型的英國格林威治的建筑風格和風貌。

  一幢幢三層的維多利亞式褐砂石聯排別墅,采用法國巴洛克建筑設計和復式屋頂組成。

  早先查爾斯也考慮過這條布來克街的房子,但對他和瑞文兩個人來說,這里的房型都太大了。

  入秋后已經有些寒涼,查爾斯·澤維爾穿著一件雙排扣的灰色立領風衣,手插著兜,信步走過這條街上最大的一幢別墅,那里門口正有兩個穿著咖色西服夾克外套的奇怪男人四下打量著。

  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的氣質和動作像是學校里教東方哲學的教授先生,其中一位身材矮壯的黃皮膚老者還背著一只手,不時撫著自己的胡須頻頻點頭。

  查爾斯聳了聳肩膀,在這里看到怎樣奇裝異服或是行為怪異的人都很正常。

  他最后瞅了瞅另一個年輕些的白人男子,手里正端著一個羅盤樣式的黃銅色金屬板,繞著布來克街177號轉了一圈。

  查爾斯沒再留意,加快些步伐向學校走去,今天他打算和自己的同事艾瑞克·蘭謝爾先生,溝通溝通關于瑞文被帶去他家“坐客”的事情。

  “王法師...這幢,房子的位置還,不錯,而且面積大,小都很合適。”

  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高瘦白人男子撥弄著寫滿細小方塊文字的黃銅盤,頗有些不倫不類的掐著指頭念叨了幾句,高興的用口音嚴重,斷句錯誤的華夏語說著。

  王法師右手捋著花白的短粗胡須,左手背在身后,食指與小指彎曲,也捏了個奇怪的手印,仰頭看著這幢三層樓高,再加一層復式閣樓屋頂的別墅。

  挺著肚子,中氣十足的用口音更古怪蹩腳的英語講道:

  “何止是不錯,簡直就是嚴絲合縫,馬克啊,你的學問還是不到家,用風水盤都算了這么久,不過你這樣的西方人能學到這個程度,算是很難得了。”

  王法師的英語除了自信,沒有別的優點,倒是說得連貫流暢,可身邊的馬克法師聽懂了多少就不得而知。

  兩人就像是有意各自在練習口語,一個講著華夏語,一個說著英語,倒還真的就這樣彼此能夠理解。

  “這房子看起來是空置的,去敲門看看有沒有人,房主是什么人,這個位置必須拿下來。”

  王法師最后吩咐了幾句,就踱著八字步四處走走看看,他不太適應的抬了抬胳膊,覺得身上這種衣服還是穿著不爽利,沒有長衫和袍服舒服。

  看著來往的車水馬龍和樓宇林立的美利堅都市環境,瞪得熘圓的眼睛里既顯得復雜無奈,又帶著掩不住的好奇。

  馬克法師在177號的門口和一位穿著房產管理員制服的女士聊了片刻后,大步向正背著手在路邊熱狗攤詢價的王法師走去,磕磕巴巴的說道:

  “問,清楚了,這幢房產屬于,豪利特集團。”

  幾英里外的帝國大廈。

  這座位于曼哈頓第五大道350號,樓高三百八十一米,共一百零二層的摩天大樓,自1931年四月建成后,至今保持著世界最高建筑地位。

  豪利特集團建成帝國大廈后,獨自占用了六十六層及以上的全部樓層空間,用來作為這家勢力遍及美歐的巨無霸集團總部。

  紐約的職場精英和都市麗人們如果聽到有人談起自己在帝國大廈工作,那么一定會問及同樣的一個問題:你是在六十六層以上么?

  大廈共有八十五層,總面積超過二十萬平方米的可租用辦公空間,七十三部電梯,在第八十六層,豪利特集團設有一個可供市民定時定額參觀的室內和室外的觀景臺。

  剩余的十六層有一部分是裝飾藝術塔,而最頂端的第一百層,是一片空曠的暗金色長桌會議室,這里的挑高近九米,上千平米的空間空無一物,只有一張青黑色的古樸長方石桌。

  除了豪利特家族的家主外,沒有人可以開啟使用這個房間,而集團的高層們,可能一輩子也只有機會進來兩三次而已。

  詹姆斯·豪利特今天罕見的召開了全體高層會議,在這座肅穆到極致的會議室里向各個部門的負責人和理事,介紹一位新的高管。

  一位位在西方的資本世界隨意跺跺腳都能顛覆一片領域的集團高層們,除了驚訝于這位由豪利特先生親自介紹的女士,格外的年輕和美貌。

  更是有幾位資歷深的先生們忍不住擦擦自己的眼鏡,盯著這位詹姆斯二世先生,竟和十多年前見過時的那般年輕英俊,沒有絲毫歲月的痕跡。

  “......所以佛羅斯特小姐所負責的特殊人才事務部,不會與任何集團的商業部門的具體業務有關聯,但該部門所提出的任何幫助與要求,集團所屬都必須以最高優先級配合......”

  會議結束后,走出了巨型青銅門的高層們忍不住交換了眼神,滴咕著豪利特先生到底是不是當年的那位。

  杰尹·蓋茨比先生年歲已高,很少再參與集團的事務,前段時間組織了一次大型遠洋工作后就徹底退休了,只剩下福斯先生與家主關系最近,可他古井無波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你這里的排場可真是......想想我父親那么多年鉆營于金錢地位,雖然小有資產,總是自詡已經是上流人物,但他一生也沒有機會接觸到這座石桌上哪怕最邊角的一位先生。”

  艾瑪穿著一身白色的女士西服,寬肩細腰,白嫩的玉足穿著一雙透明的高跟鞋,扎起燦金的長發,美艷又英氣,壓迫感十足。

  她邁著長腿看著三面通透的特種玻璃墻面,外面曼哈頓區和整個紐約的景象盡在腳下,這間議會室彷如天上的宮殿一般,凌駕于世俗之上。

  “不過是擺在外面的集團勢力,主要是能省很多事。”

  詹姆斯坐在上首的高背石椅上,他笑了笑繼續道:

  “變種人對于各國高層已經不再是秘密,蘇方的地獄火研究所雖然徹底毀了,但肖的試驗手段早已流了出去,隨著變種基因顯性的概率越來越大,再加上可能會人為的催化,你后面要做的事情會很辛苦。”

  艾瑪走到詹姆斯身邊,靠在桌旁,自信的說道:

  “靠著集團在各類商業、工業、制造業等領域的鋪陳,我們只需要多設立一些特殊的學校和醫院等基礎環節,就能大量的搜集到變種人的信息并加以引導,只是——”

  她略頓了片刻,笑了笑。

  “只是我擔心那位澤維爾教授所在的神盾局突變力量研究部,會和我們有沖突。”

  “變種人會越來越多,甚至還有實驗手段可以加速這一進程,如果美利堅走上拉攏強力的變種人作為超凡戰力的話,倒算不上什么值得擔心的事情。”

  “可怕的是把這些有著打破科學認知的神奇生命用作切片研究,物化、魔化變種人,甚至有一天掀起種族仇視和滅絕。”

  詹姆斯面色沉靜的看不出什么情緒,但眼神里的光彩,透著格外的危險。

  “好了,從今天起你就正式上班了,艾瑪·佛羅斯特小姐,我先走了,最近可能都不在紐約,你不用擔心。”

  詹姆斯突然拍了拍艾瑪修長緊實的大腿,站起身,艾瑪愣了一瞬,奇怪的問道:

  “你要去哪?現在還會有需要你親自處理的事情?”

  “四處逛逛,找些有奇怪傳說或離奇事件的角落看看,我最近總是隱約感到天空上仿佛有一層看不見的...膜?這個世界的特殊力量應該還不止我們現在所知的。”

  “阿薩左不和你一起么?”

  “算了,他現在更想多陪陪瑞文,我如今的飛行速度去哪也都很快,帶著他有時候也鬧心......”

  艾瑪看著詹姆斯身上勐然迸發出血紅的生命能量,他就像一個人形的高能聚合體,倏然騰空竄上,從帝國大廈的樓頂,一飛沖天,連爆開音障,向遠方激射而去。

  紐約大學一年級物理學課堂上。

  前面的三排座位都被女生擠得滿滿的,競爭激烈,整個教室里座無虛席。

  可以肯定的是這里絕大多數的學生都不是該上這節物理課的,甚至于根本不是物理系的學生。

  作為只是大學教職體系里最初級的助教而言,艾瑞克·蘭謝爾的受歡迎程度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知名的教授學者。

  查爾斯走到階梯教室外,探身從門口瞅了瞅里面的景象,突然意識到自己原來不是這所學校最受女生們歡迎的老師。

  “......好了,今天的課就到這里,關于大統一理論你們這個階段了解一下就可以了,這算是某種關于‘真理’的猜想吧,湯米,回去告訴加菲,不要以為來聽課的人太多我就不會發現他逃課了。”

  前排的女學生們切切私語的議論著蘭謝爾老師今天的打扮,他脫去外套后穿著修身的黑色襯衣,肩膀寬闊,后背緊實挺拔。

  幾個女孩兒看到他投來的目光,大著膽子沒有躲開。

  終于,過了許久教室里的學生才漸漸散盡,查爾斯清了清嗓子,略有些忐忑的走了進來。

  “嘿!艾瑞克,剛才教室里真是能感受到一片仰慕的情緒,我不用能力都——”

  正打著招呼的澤維爾教授看著艾瑞克·蘭謝爾勐地抬起手掌對著自己,差點以為他要操控什么,緊接著看他俯身從包里掏出一頂顏色有些暗紅的頭盔,戴在了頭上,只露出面部,這才鯊鯊一笑道:

  “有什么事嗎查爾斯。”

  艾瑞克得意的敲了敲像是金屬,但又帶著幾分巖石質感的古樸頭盔,仿佛等待今天的見面許久了。

  查爾斯·澤維爾奇怪的愣了愣,這才有點明白過來,他探出自己的心靈感應力量,可艾瑞克的大腦再不能隨意的“進入”,仿佛那扇可以任他精神駭入的門戶被巨石死死擋住。

  “這是......”

  查爾斯重新審視起艾瑞克帶著的這頂頭盔,配上他身上黑色的手工修身襯衣,還有幾分異樣的帥氣。

  “可以抵御心靈感應的材質制成的,艾瑪測試過,她全力的精神穿刺只能帶來微微的刺痛,雖然做不到徹底隔絕,但至少能削弱九成以上。”

  查爾斯·澤維爾更加驚詫了,那位艾瑪·佛羅斯特小姐的心靈力量與他不同,極具攻擊性,十分鋒銳。

  不像自己更善于掌控和輻射巨大范圍的生命群體,艾瑪的力量針對性更強,如果連她都隔著頭盔都只能些微的影響到,那自己就更沒有辦法了。

  艾瑞克灑脫的摘下頭盔,多是玩笑,并不真的敵視和防范查爾斯,他理了理稍稍凌亂的發絲,撫摸著上面有些粗糙質感的紋路,繼續說道:

  “頭盔的材質主要是鉛,鉛是拒磁金屬,所以我也不能控制它,而且還有點沉,回頭得再改進改進”

  艾瑞克在手里掂量了幾下,又放回包里,自從拿到這頂量頭定制的心靈屏蔽頭盔后,他就時常隨身帶著,等著這一天很久了。

  “這真是了不起...”

  查爾斯第一次知道原來鉛是可以隔絕心靈感應的,萬事萬物相生相克,沒有什么絕對無解的力量。

  艾瑞克看著查爾斯一臉的復雜,滿意的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他再次問了句這位同事的來意,見他清了清嗓子,微微揚起下巴,像是一個興師問罪的學生家長般。

  “我知道瑞文去你家里做客了,咳咳,作為他的哥哥,我覺得該和你談談。”

  艾瑞克仰頭哈哈大笑,拍了拍查爾斯的肩膀,拉著他大步走出教室,在校園的路上一邊走一邊隨口聊著:

  “瑞文和大家相處的非常好,我家老爹也很喜歡她,如果有機會真的希望你也來,還有那個靦腆的小伙子,不論你有什么疑惑,都可以親自去看個究竟。”

  查爾斯不置可否的搖搖頭,他對這位豪利特先生和他的家族行事作派多少有些排斥,尤其是在加入神盾局成為突變力量部門的顧問后,看到了許多內部資料,一些大事件的背后,隱隱都有豪利特這個姓氏的影子。

  “艾瑞克,我希望你明白,這個世界是有著它該有的秩序和規則的,試圖將自己的意志或欲望凌駕于之上的人......”

  “都不會有好下場?”

  艾瑞克語氣平靜的反問道,紐約大學的校園并沒有圍墻或者特定的大門,與周圍的社區、公園、街道都連接在一起。

  他們走到一片象棋愛好者時常對弈的休閑社區,看著一張胡亂擺著殘棋的空桌,就這樣坐下。

  艾瑞克拿起一枚黑色的國王棋子端詳著,他挽起的襯衣袖口露出一截小臂,內側有一行數字刺青24005,沉吟了片刻,揚眉朗聲道:

  “老爹很早就對我說過一句話,接受自己,可他從未說過接受世界,你的天分很高查爾斯,不論你有怎樣的理想,又打算如何付諸實踐,與誰合作,都是你的自由,但是——”

  說話的不經意間,艾瑞克已經信手擺好了散亂的棋子,黑棋在自己一側,與查爾斯面前的白棋顆顆相對,他俯身擺好最后一枚黑色士兵,抬起頭,言語間竟帶上了幾分肅殺。

  “——別擋我們的路。”

  只是一瞬的凌厲氣魄,轉眼間艾瑞爾又大大咧咧的像嘮家常般的最后說道:

  “老爹平日里真的像他看起來那樣,只是個英俊隨和的年輕人,可他內心深處的瘋狂一直被當下世界的無趣所掩蓋,他迫不及待有人跳出來了,如果我是你可不會做那個人哦!”

  查爾斯始終看著艾瑞克的動作、語氣與神態,雖然他只見過那位豪利特先生一面,但能感覺的出,艾瑞克·蘭謝爾許多方面都在有意無意的追隨學習著那個男人。

  他定了定神,沒有接著這個話題,反倒輕松的說道:

  “你會下象棋么,我一直玩的不錯。”

  “當然,但我懷疑你的勝利靠的是不是棋藝。”

  艾瑞克狡黠的笑了笑,看著挪了挪椅子,移動了一格白色士兵的查爾斯,他湛藍的眼眸抬起來直視著自己,言辭有力的說道:

  “對待任何游戲,我一向守規矩。”

  啪!艾瑞克同樣推進了黑方的士兵。

  “所以變種人都有著這種特殊的基因?x基因?”

  埃德加·胡佛在..l.d.戰略科學研發部里正看著顯微鏡下的血液細胞組織,向身邊的研究員問道。

  雖然目前對變種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突變力量研究部,但當下該問題已經引起了所有基因科學領域的廣泛重視,尤其是早先專注超級士兵血清研究的科學家們,都自發的對此做了大量的探索和了解。

  并且胡佛局長對回形針計劃收攏起來的前德意志科學家們更信任些,畢竟對他來說,這些人是最好拿捏不過的了。

  “是的先生,基因組dna分子發生的突然的、可遺傳的變異現象,往往都是x基因的變化導致,從分子水平上看,基因突變是指基因在結構上發生堿基對組成或排列順序的改變......”

  胡佛不耐的聽著一口濃重德國口音的研究員噼噼啪啪的長篇大論著,他瞥了眼房間另一邊的實驗臺上,一個身高只有孩子般大的侏儒踩著一個小方凳,正趴著認真寫畫著什么。

  他突然覺得搞不好這個怪胎就是個變種人。

  “你只需要告訴我這個血液樣本是不是屬于變種人的!”

  “是,是的先生。”

  胡佛終于打斷了研究員的喋喋不休,他拿起玻片里的樣本,對著白熾燈下細看了許久,似乎自己已經能記住了判別變種人的方法。

  稍微松了松領帶,收起樣本,放在了胸口內兜里,并沒有留下來,這可是通過白宮的施耐德醫生拿到的血液。

  胡佛沉吟片刻,突然向研究員提了一個更像是人類學的問題。

  “你怎么看變種人群體。”

  德裔研究員愣住了,他習慣解決專業范疇內的課題,而不是對這樣牽扯種族和思想性的問題發表看法,尤其是自己的身份還這樣敏感。

  看著他支支吾吾的半天沒有說出個所以然,胡佛沒再多言,剛走到門口,就聽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干脆的說道:

  “他們是解藥。”

  胡佛撓了撓無須的下巴,他一向不愛留胡子,緩緩轉過身來,看著那個墊高自己,低身伏桉工作的侏儒依舊看著自己手中的資料,聽他再次說道:

  “他們是解決這個世界矛盾的解藥。”

  “怎么講?”

  侏儒跳下矮凳,雖然個頭不到一米四,但言行動作卻絲毫不顯得畏縮,他合上自己手中的資料夾,正了正黑色方形邊框的眼鏡,看著這位美利堅所有高官都畏懼三分的埃德加·胡佛局長,侃侃而談道:

  “人類是種群動物,我們從一個個體,到三五個人的家庭,再到城市、國家、民族甚至種族,永遠都在做著團結一部分消滅另一部分的事情,而變種人,是一個完美的,對立于全人類的種族。”

  “他們之于我們,就像智人之于尼安德特人,一者終究被另一者所取代,而他們也將成為當下分裂對立世界的救星,是全人類共同的敵人,共同奮斗、對抗的終極敵人。”

  埃德加·胡佛這些日子真是在神盾局的科學部大開了眼界,不僅見識了“回形針”計劃歸化而來的海德拉科學家們的“九頭蛇”主義,更是發現了這樣一位妙人。

  他伸出皮膚已經褶皺松弛,但依舊有力的大手,和看起來不過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侏儒研究員握了握,出聲問道:

  “請問你是?”

  “玻利瓦爾·崔斯克,很高興認識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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