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墨不斷重復發動五龍轉滅。
并正準備以此為引,將那合歡殿掌門徹底轟殺至渣的一瞬間。
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呼救,那聲音聽起來有些清脆,稚嫩,同時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緊張與慌亂。
“救救我,救救我,上仙救救我!”
“……嗯?”
方墨本來都沒想理的,畢竟他確實沒有一邊打架一邊救人的習慣。
他想動手的時候通常腦子一熱就沖上去了,被惹急了就連地圖炮都會隨意亂放,至于隊友這邊則是能活就湊合活一下,要是死了也行……
這當然不是說方墨喪心病狂之類的。
只是他的復活手段很多,等架打完了再順手拉起來就好了。
要不然還要分心一直去保護他們,這樣不管是打架還是裝逼都完全不盡興,還不如徹底結束之后再拉起來。
但現在的情況卻稍微有些不同。
因為這聲音怯生生的,不管是聲線還是其中夾帶的情緒,感覺都像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孩子發出來的。
于是方墨也就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
結果他這么一看,還真就在那幫修士里看到了一個清秀的小女孩。
對方穿著一件九天煉同派的道袍,但由于身材嬌小纖弱,所以這件道袍對她而言顯得格外寬大。
這小家伙看上去五官端正,皮膚白凈細嫩,頂著一頭烏黑細軟的過肩發,整體氣質似乎有些弱氣的感覺,而如果單身高和面相的話,這小家伙也就比自己徒弟青依高了幾厘米左右,想必應該是同齡的孩童了。
“啊這?”
那方墨看到這一幕也有些意外:“……九天煉同派居然還有這么小的孩子嗎?”
“美味的小孩。”
旁邊的薄荷聞言也面無表情的吐槽了一句:“所以你又打算心動了是嗎?”
“不,只是單純的好奇罷了。”
方墨扶了下額:“不要把我想象成那種奇怪的大人好嗎?只是在我生活的那個時代,尊老愛幼乃是傳統美德……”
“嗯。”
薄荷神色十分平靜的點頭確認道:“那你確實很愛了。”
“不是你這吊人怎么……”
方墨眼角一抽:“我只是有些奇怪罷了,剛才在九天煉同派那邊好像沒看到這個小孩,結果現在突然蹦了出來。”
“不清楚。”
薄荷回憶了一下也搖起了頭:“我沒怎么理會九天煉同派的修士。”
“算了,反正也就是順手的事而已。”
方墨也懶得多想些什么了,此刻直接發動法術:“如果碧天太虛境徹底崩壞的話,估計你和這只小狼崽也難活,我還是拿鏡像次元覆蓋一下吧……”
說到這里。
方墨已然發動了維度魔法。
鏡像次元降臨,原本搖搖欲墜的太虛境瞬間穩定下來。
周圍細如牛毛的無數黑色裂隙憑空消失,原本崩壞的地宮也再度浮現,就仿佛先前的災難只是一場如噩夢般的泡影。
“成……成功了!!?”
遠處的兩派修士看到這一幕之后,臉上也紛紛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驚喜之色,那是一種來自劫后余生的慶幸。
只不過沒過多久。
他們就扭頭看向了那個有些膽怯的小女孩。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自己賭對了,這上古大能似乎確實更加偏愛幼童多一些。
自己這一眾修士喉嚨都快要喊破了,對方理都沒理,結果喂給那年幼的修士一枚雌墮丹之后,她方才僅僅只是喊了兩聲而已,那位上古大能便出手了。
而且一出手就無比震撼。
他竟能以無上大神通強行鎮壓太虛境。
“呼……”
人群中不知是誰松了一口氣,聲音中透著一股死里逃生所特有的疲憊:“……總之好歹是活下來了。”
“可這么一說,莫非那上古大能確實喜好……”
“住口!”
不等其他修士們竊竊私語些什么,壯漢修士……或者說往生幫的長老就立即大聲喝止道:“你們幾個想死別連累大家一起陪葬,此事切莫再議!”
“對對對!”
那這下其他修士也反應過來了,方才這上古大能對自己一行人故意見死不救,肯定想的就是殺人滅口,那現在好不容撿回一條小命肯定不能再犯錯誤了嘛:“這件事千萬不要再談了,就當無事發生過……”
“沒錯,大家一起將這件事爛在心里吧!”
“誰再講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如果稍后那位上古大能追問起來,咱們就集體裝傻,再加上木兮道友出言袒護,想必他老人家也不會怪罪我們罷?”
“道友所言甚是,正所謂不知者無罪,只要我們口風夠嚴就可以活命!”
“那我弟弟該怎么辦啊……”
方墨并不清楚這群修士正在討論什么。
此刻他正操縱著鏡像次元,那合歡殿掌門好歹也有渡劫期的實力,鏡像次元或許對一些尋常對手而言確實稱得上殺招。
但想困住這些頂級修士還是有些困難的。
原著泰坦星一戰的時候,滅霸僅僅一拳就干碎了斯特蘭奇的次元壁。
鏡像次元本身就不如現實領域穩定,其性質又與這里的太虛境有些相似,而頂級修士本身基本都對太虛境有獨到的理解。
對這些家伙而言。
如果一心想要遁入虛空的話其實并不難。
可同樣的,方墨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卡瑪泰姬法師,甚至連至尊法師都不是,而是多元維度魔神本身。
即使第二實體沒有維度權限,但他對次元維度之類的理解也遠勝常人,于是在意識到合歡殿主打算舍命逃亡之后,方墨干脆就開始無限疊盒了。
鏡像空間之外再套上一層鏡像次元。
然后將其翻轉,扭曲,打亂,再套一層,直至無窮盡也……
于是就在合歡殿掌門逃離了第一層鏡像次元,打算遁入虛空之后,原本預想之中的無窮幽邃并未出現。
反而與之相反的。
合歡殿主來到了一片貼滿黃色壁紙的走廊。
周圍盡是昏黃的色調,頭頂懸掛著一些他看不懂的陳舊燈光,整體莫名的讓人覺得有些別扭,就仿佛這里的空間結構有一種詭異的錯亂感。
“……嗯?”
合歡殿掌門看到這一幕也愣住了。
他下意識發動了神識,卻發現這片空間的范圍龐大到幾近荒謬。
這片昏黃的空間雖然廣袤無邊,但同時卻也格外壓抑,方圓近百公里的結構都如眼前般單調乏味,別扭的走廊,貼滿壁紙的的黃色墻壁……
除了空氣中腐爛潮濕的霉味之外。
就只有一種奇怪的嗡嗡聲,像是某種東西運行時所發出的單調異響。
“這……是虛空?”
合歡殿掌門的臉上也閃過了一絲錯愕,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這應該也是一種特殊的太虛迷境。
于是他立刻發動法寶。
并非長劍,而是一朵如同活物般的粉色蓮臺。
那蓮座的材質與血肉別無二致,此刻隨著合歡殿主掐動法訣,蓮花自動依附在了墻壁之上開始扎根,緊接著花瓣張開,緩緩變換成了一條難以名狀的詭異通道。
合歡殿掌門沒有半分遲疑,直接一頭沖了進去。
初極狹,才通人。
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那這就是渡劫期修士的含金量了,僅僅不到幾息的時間,合歡殿主便已然穿透了兩層鏡像次元。
只不過當他來到第三層鏡像次元的時候。
身上的好運也到此為止了。
因為他剛一抬頭,就看到了不遠處方墨正負手而立的背影。
與先前單調而乏味的昏黃房間不同,這里是一片無垠的海灘,此刻正值夕陽,海潮輕輕打在岸邊上發出沙沙的聲音,橙紅色的晚霞如輕紗般灑下,給方墨的背影鍍上了一層如夢似幻的光彩。
值得一提的是。
方墨不知何時已經換了一套服飾。
他的頭發變成了粉紫色,頭上還帶著一個黑色的心形發箍,身上穿著一件淡藍色的輕薄紗衣,袖口和披肩則是淡粉色的。
而在他身旁還蹲著一只紅發白毛的小狼崽。
“……你的媽在哪兒?”
不等合歡殿掌門開口,方墨就突然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話。
“什么?”
合歡殿掌門聽到這里也不禁一愣:“我……”
“你不必告訴我。”
然而不等他再說些什么,方墨就緩緩轉過了頭,露出一張司馬臉,同時手中也浮現出一柄深紫色的大刀:“……我自己會去殺。”
“這……”
那合歡殿掌門見狀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他不懂對方為什么變裝,可那股冰冷徹骨的殺意卻不加以任何掩飾。
“道友且慢!”
于是他趕緊開口解釋了起來:“其實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道友,我剛剛其實是想用東西交換你那頭靈獸的……”
“我說過要換了嗎?”
“這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了,我向你道歉。”
合歡殿掌門趕緊說道:“我不知道你如此喜歡這頭靈獸,既如此那我便讓渡與你了,我不爭了總行了吧?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你說不爭了就不爭了?”
然而很遺憾,方墨現在已經不打算放過對方了:“你之前那一番胡言亂語下來,導致這幫修士現在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現在連薄荷仙子看我都跟看変態似的。”
只見方墨咬牙切齒的說著:“雖然我很喜歡這種眼神……哦不對,雖然我并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你敢污蔑我就是找死,我今天不把你殺了大家還以為我好欺負呢……以后傳出去我豈不是成大窩囊了?”
合歡殿掌門聽到這里臉都綠了。
“魔頭,納命來!”
只是方墨卻不管這么多,此刻拎起紫色大刀一個閃身就沖了過來:“……就算你能逃掉五龍轉滅又如何,老子coS的這條龍照樣要你的命!”
合歡殿掌門瞳孔一縮,身形暴退近千米。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覺得鼻尖傳來了一陣細微的痛感,伸手一摸,發現那里正有一道淺淺的傷口。
合歡殿掌門見狀不禁心頭大駭,自己明明躲的已經夠快了,可卻依然受到了一絲傷害,如果慢上半分恐怕整個人都要被劈開了吧?
“你這家伙……休要太過分了!!!”
于是合歡殿掌門也怒了,畢竟這泥人還尚且有三分火氣呢:“你別以為自己能夠輕易將我斬殺于此,我只是不想傷了和氣,如果你執意動手將我激怒的話……”
“閉嘴!”
然而這話還沒說完,方墨就直接一聲暴喝打斷了他:“我知道你在害怕,如果我惹怒了你,你什么都做不了……正如我剛剛所說,你在害怕!”
“你……”
合歡殿掌門聞言一陣氣急,當即也不管什么了:“你這是自尋死路!!!”
話音未落,他已然發動了三件貼身法寶。
只見一柄粉色飛劍,一顆白色圓球,外加先前那朵蓮臺同時飛出。
飛劍首當其沖朝方墨沖了過來,身后徒留一道淺粉色如長虹般的晶瑩細絲,前方空氣瞬間被洞穿,甚至來音爆都來不及形成,這攻擊便已后發先至,帶著一往無前的恐怖氣勢直襲向方墨面門。
而至于白色圓球。
這東西感覺有點類似翻天印之類的性質,此刻迎風便長。
僅眨眼間的功夫,這玩意兒就已經暴漲到了近千米,而直至此刻方墨才注意到,原來這東西的表面還有無數精美的雕刻圖案。
上面雕刻的基本上都是一些俊男靚女,神色歡愉不羈。
此刻隨著圓球暴漲,這些圖案也仿佛活過來了一樣,紛紛掐動手訣,一時間無數飛劍與法術密密麻麻的從上面投射而出,簡直就像是地毯式轟炸一樣覆蓋了數百公里的海灘。
“嗯,有點意思。”
仰頭看向這一幕,方墨也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但不多。”
通過合歡殿主此刻的手段,他大概也清楚這個世界渡劫期修士的水準了,這確實比大多數世界的頂級戰力要強得多。
但想碰瓷自己的話還是有些太搞笑了。
于是方墨也發動了能力:“……鏡像神經元·少數派結界!”
某種難以名狀的場域瞬間籠罩住了周圍,合歡殿主的粉色飛劍莫名一歪,擦著方墨的面頰飛了出去。
而至于那遮天蔽日的飽和式轟炸,此刻也突然自亂陣腳,飛劍與法術在半空中碰撞,然后產生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霎時間整片天空都像是被點燃了一樣,而少數投射下來的攻擊也無法命中方墨,基本都轟炸在了周遭的沙灘之上。
“這……什么?!”
不遠處的合歡殿掌門再次瞳孔一縮:“竟能以靈言之術扭曲因果……”
只是他這邊話還沒說完呢,眼前黑光一閃,方墨已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緊接著一只大手‘啪’的一下抓住了他的頭皮。
合歡殿掌門只感覺自己頭皮一緊。
隨后一陣巨力襲來,就看到方墨近距離與自己對視了起來:“你還記得自己出生的時候是頭先出來,還是腳現出來的么?”
“為什么問這個……”
合歡殿掌門幾乎下意識問了一句。
“因為如果你出生的時候是腳先出來的。”只見方墨穿著一身無比抽象的coS服,一只手死死扣著對方頭皮,另一只手則緩緩舉起了手中的紫色大刀:“那么有一瞬間……”
“……你把你媽戴在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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