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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湖心亭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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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一聲呼喊,衛易連忙向著遠處聲音的源頭看去。

  只看到那似乎是個文人。

  雖然說只穿著一身長袍,而且洗的稍微也有些發白,但是整個人卻十分的精神。

  更透著一種精氣神。

  不過,另外一感覺到驚奇的是,他身上的這一股精氣神并沒有朝廷文人的那種,勃發,蓬勃,熱烈,甚至于是為知己者死的那種熾烈的精神。

  他身上沒有儒家文人的那種莊重,反而透露著些許的逍遙自在之意。

  雖說他頭上并沒有帶什么冠冕,但是那跟木簪子卻打磨的十分光滑。

  再看他的腳下,雖然腳下穿著一雙普通的布靴,但是卻是十分舒適的那種,面料那是極好的。

  出身絕對非凡。

  正如有些人所說的那樣,能力的并不會顯擺,身上有一樣東西證明你跟他們是同一層次,互相認識就足夠了。

  總結來說,這一個文人是一個瀟灑之中透著慵懶的逍遙客。

  如果非得找個形象的話,我有一種魏晉風流,談玄論道的那種文人之感。

  看到他一直對自己招手,一時間,衛易反而也來了幾分的興致。

  于是乎,他從那小小的烏篷船上站起來,雙手搖著船槳,蕩起陣陣的波濤,向著岸邊靠近。

  一邊搖著,他一邊笑著喊道:

  “先生請等一會兒~”

  “這小船兒搖的慢,可沒有那些大船來的舒適~”

  對岸上,那文人聽到衛易說的話之后,似乎也并沒有在意什么,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笑容燦爛的對著衛易開口喊道:

  “船家不用太過著急,慢點兒就好,慢點兒就好。”

  “一路走的太快了,容易錯過這路邊的景色,到時再回想,反倒容易讓人心生悔意~”

  聽到他這話,衛易搖著船槳的手則是不由地加快了速度。

  不一會兒的功夫。

  小船兒在水中慢悠悠的劃過一片又一片的荷花林,慢慢的靠近了岸邊:

  “冬~”

  小船兒與河邊的渡口,發出一聲輕微,但是有些沉悶的碰撞。

  小烏篷船靠近了渡口,等到船停平穩了,衛易這才開口向那文人說道:

  “先生這是要去哪里?”

  “貧道正好送先生一程。”

  從渡口上一腳邁在船上,小船兒悠悠的晃悠,不一會兒才逐漸的平穩下來。

  看著文人已經上船,衛易手中的船槳對著河岸輕輕的一拐,隨后小船兒受著這外力影響,向著湖中進發:

  “嘩啦~”

  “嘩啦~”

  看著慢悠悠的搖著船槳的衛易,那文人坐定之后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原來是道長當面兒,著實是在下孟浪了。”

  “打擾了道長的雅興,反倒讓道長跑這一趟,在下心中著實是十分愧疚。”

  看著衛易的這一身裝扮,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位道人。

  如果是尋常走江湖的也就罷了,大不了多給點兒錢,但是衛易身上卻有一種獨特的氣質。

  如人間謫仙,飄渺之中似乎還帶著一絲的不真實,恍然如夢般。

  更何況。

  船上還有這些蓮蓬,龍蝦之類的,看到這里他那還不明白,這是一位云游人間的道長?

  人家這是在泛游湖中呢,沒想到卻讓自己當成了船家,打擾了人家的雅興。

  也就是這位道長心胸寬廣。

  如果是碰到那種脾氣古怪之輩,別說是拉他一程,恐怕不發生沖突就已經不錯了。

  看著水中的碧波。

  衛易手中的船槳輕輕的撥開了幾個荷葉,把從水中嬉戲搗亂的魚蝦再拍回水底。

  看著水中那兩尾金色的游魚,衛易微微的笑道:

  “哪有什么打擾不打擾的。”

  “貧道不過也是這湖中的一個過客罷了,先生能從茫茫人海之中選中貧道,那說明咱們還是挺有緣分的。”

  “這一切都是緣~”

  再一次一槳打翻了幾個在小船旁邊瞎胡鬧的小龍蝦,衛易便緩緩的將小船,駛入了那片片的荷花團之中。

  放眼望去,花花綠綠,花團錦簇。

  看起來別提多美好了。

  看著這團團的荷花,聞著鼻尖上面清香的氣息,在聽到衛易的這番話,文人笑了:

  “道長說的是,這一切都是緣分,在下玉書,道長便稱呼在下書生便是了。”

  “此番在下剛好有幾個好友游歷到此,正好相約在湖心亭之中暢玩交談。”

  “不知可否道長賞臉?”

  聽到玉書這話,衛易則是變的興趣盎然。

  他一眼就看出了這玉書的非凡,自然明白,這是一種獨屬于圈子之內的小活動。

  而且作為修行者,有的想要追求長生,然也有一部分喜歡逍遙山水的。

  很顯然。

  這玉書應該就屬于這一類。

  于是乎,衛易欣然答應:

  “固所愿也,不敢請爾~”

  那邊客隨主便。

  于是乎,他認了認方向,然后便悠悠的向著這湖中央劃去。

  這湖十分的巨大。

  越是到了湖中央這水越深,自然一些植被,還有一些魚類就不喜歡在此生長。

  所以說。

  這湖心的這一部分,大部分長得都是一些水草,趁著還有著水生野鴨子之類的在其中嬉戲。

  倒也不輸于其他景色。

  而此刻,遠遠的望去,便看到那湖心亭里面影影綽綽,似乎已經有人在里面游樂。

  隱約間還能聽到幾聲的大笑:

  “……哈哈哈哈~”

  聽到了這一聲聲十分清脆的笑容,那書生也是忍不住的露出了一絲微笑:

  “果然都到了~”

  衛易劃的船越來越快。

  不一會兒的功夫,便破開了片片的水波,來到了這湖心的一個小島上。

  從遠處看著這小島不大。

  但是一旦走近了,卻發現這著實是一個十分好的游玩的地方。

  也不知道誰這么有意思,竟然還在這湖心的島上外圍,種了那么一圈兒又一圈兒的竹子。

  那竹子不粗不細,看起來像是特別的品種。

  似乎是非常適應這里的環境,一個個長得枝繁葉茂,微風吹來甚至沙沙作響。

  “道長請了~”

  書生在前面揮手指引。

  他們兩個緩緩的順著這小小的階梯走上了小島。

  向前走兩步。

  一瞬間便進入了一片竹林的海洋,放遠望去,到處都是沙沙的竹林,似乎是在竹海中央,而不是在湖心島之中。

  然而。

  還沒等他們兩個說什么呢,遠處便傳來了一聲聲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就知道,現在你們明白了吧?這可不是我一個人不行。”

  “這不,書生這文化人不照樣也分不清真情與虛景呢?”

  就在這個時候。

  只看到他們兩個身處的這一片竹林迅速的模湖。

  緊接著快速的坍塌。

  竟然在兩個人的面前,逐漸的凝結成了一幅萬里松濤竹林山景圖。

  到了這個時候。

  再仔細的向著這湖心的島嶼觀察。

  只看到,一片片的竹子之中,有著三個身穿各色衣物的人,正坐在那桌子的中央,一個個笑呵呵的往這看呢。

  而就在他們的正前方,也就是這三個人的身后。

  那一副繪制而成的竹林盛景,便掛在了其中的一顆竹子上,看起來十分的平凡。

  看到這一幕,衛易則是輕聲的開口道:

  “這是奇門遁甲?”

  “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將繪畫之道與奇門遁甲結合,這還真的是一個天才的想法。”

  “了不得,實在是了不得!”

  剛剛的竹林,全部都是那一幅畫在結合奇門遁甲,制作出來的幻景罷了。

  這湖心亭的外圍其實就僅僅只有一層的竹林而已,看起來像是起到了一個墻壁的作用。

  看起來像是一個靜修之所。

  高山流水,讓人心神不由得安靜下來。

  那書生聽到三人的調侃,也是不由得開口回道:

  “我那哪是沒有發現?這分明就是給你面子。”

  “就你畫的那一片竹林,在繪畫方面可以說是登峰造極,但是你貿然在上面提字,簡直就是畫蛇添足。”

  “嘖嘖嘖嘖……這么多年了,你這字也就比我家養的那倆小寵物好看一點。”

  聽著這書生嘖嘖有聲的在那里點評著自己的畫作,其中一個穿著寬袍大袖,頭發有些散亂的文人則是不由得有些不爽:

  “既然你這么聰明,那你怎么沒有發現你還處在一片奇門畫境中?”

  聽著兩個人在這里互相拌嘴,另外的兩個身穿長袍的人,則是看的津津有味。

  似乎有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感覺。

  聽到那文人這么說,書生也是上勁了,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來了一只翠玉打造的毛筆。

  緊接著,絲毫不顧形象的在自己的舌尖兒舔了舔。

  隨后這是在空氣之中,龍飛鳳舞的寫了一個字:

  “破!”

  整個字鋒芒畢露,一撇一捺之間,竟如利劍一般鋒利。

  眨眼看過去彷佛能刺破雙眼。

  而就在這幾個字出現的一瞬間,剛剛還坐在桌子旁的三個人則是如同被戳破的氣球一般。

  一瞬間便消失了蹤影。

  剛剛立在中央的那一個石頭桌子,此刻也是消散無蹤。

  蒙蒙的白煙散發。

  這時候再向著旁邊望去,只看到原本坐在石頭桌子上的三個人,則是各自占據亭臺一角。

  或撫琴,或弈棋,揮毫潑墨山水盡顯,就好像是各玩各的一般。

  很顯然。

  剛剛三個人坐在石凳子上面的場景,便是那真假難辨的幻境了。

  凡事不怕九假一真,就怕九真亦假,往往就是這一點,卻是最難想到的。

  戳破了繪畫之中的幻境,那書生也是不由得洋洋得意的說道:

  “如果你僅僅是以丹青繪畫,以你的造詣,我自然是分不清虛實。”

  “但是誰讓你畫蛇添足,好好的一幅畫還在上面提什么詩,真是糟蹋好東西~”

  隨著書生的吐槽,他們正前方掛在一顆竹子上面的那一幅竹林山景圖的空白一角,突然多出來了幾點的墨跡。

  下一瞬間文字顯現。

  那正是一行行的詩詞。

  雖說這字跡算不上是大家之作,但是卻已是中規中矩,最重要的是其中還有著一絲的肆意與張狂。

  可以說是偶然之中得書法一點靈光。

  然而,這樣的上佳之作被書生批評文字不行,但是其他人還一臉贊同的樣子。

  很顯然,這書生在文學文字方面的造詣,必定非凡,說不定是某一方面的大家!

  走入亭子之中。

  書生連忙對著衛易介紹起自己的幾個老朋友:

  “在下給道長介紹一下。”

  “這撫琴的這一位,名曰琴師,是山居之中的琴師,最愛撫琴弄月,精通樂理之道。”

  “而這位手執黑白子的這位,名曰棋魄,那可是一位黑白圣手,幾乎少有人敵。”

  說到這里的時候,那書生則是向著那揮毫潑墨,面前擺放著紙張墨水的文士說道:

  “至于說一直炫耀著自己丹青法術,但是書法一般的這一位,卻是自號畫鬼。”

  “原本他以為憑借著自己的能力,能夠干的出一番大事,隨后就參與科舉。”

  “誰知道,到最后了,在學識上面比不過狀元,在外貌方面又比不過探花。”

  “原本好好的前三甲,比他好的比他差的,一個個的蟾宮折桂,被榜下捉婿,聲名鵲起,而他這榜眼卻成了最普通的了。”

  “氣憤之下直接放棄了學業,專攻丹青,寄情山水之下,反而有所成就。”

  “畫風奇特,作品奇詭,完完全全的就是劍走偏鋒,總而言之,是一個偏科怪才。”

  聽的自己的老朋友在一個新朋友面前如此的揭自己的老底,那畫鬼也是不由得氣的吹胡子瞪眼兒的:

  “好你個臭書生,一年多沒見,嘴還是那么的不饒人!”

  說到這里的時候,那畫鬼則是轉過頭來對著衛易說道:

  “這位道長不要見怪,也不要聽這書生在這里胡說。”

  “在下之所以寄情山水,完全是因為看破了世俗,那書生完全是主觀臆斷,自己瞎猜。”

  聽著他這番解釋。

  包括書生在內的其他三個人,則是十分默契的發聲:

  “哦~”×3

  看著這四人默契的表現,衛易則是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琴棋書畫?

  這四個人或是失意之人,或是寄情山水之間,每一個人都有著非凡的成就。

  看起來似乎還真的有種竹林七賢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

  湖面上突然再一次升起了一團的白霧。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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