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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四章都不裝了,都很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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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初不言,卻是殺氣沖天,進入九成宮不久后,卻不得不停下戰馬,烏騅馬不甘的刨著馬蹄,蹄鐵跟腳下的石板碰撞,不時地帶起一溜火星。

  瞅一眼眼前用巨盾搭建起來的兩米高的盾城,云初制止了麾下親兵想要投擲火油彈的沖動,撥轉馬頭向岔路沖了過去。

  隊伍跑了不足百步,他不得不再次勒住戰馬,岔路盡頭同樣擺著一座盾城,就在巨盾的連接處,還有無數的無數寒光閃閃的長矛。

  云初縱馬緩緩來到盾城前邊高聲道:“藍田侯云初覲見陛下。”

  盾城上方一個身著明光鎧的將軍緩緩升起,瞅著云初抱拳道:“君侯,此路不通。”

  云初瞅一眼這個家伙隨即道:“馬楚秦,我記得你本該是商州折沖校尉,陛下待你不薄,怎么,你也要攔我?”

  馬楚秦亮出出兵令牌道:“遵命而已。”

  云初不理不睬,繼續高聲叫道:“藍田侯云初覲見陛下。”

  馬楚秦嘆息一聲道:“君侯,非是末將要阻攔,而是圣命難違。”

  云初大怒道:“武氏,你居然敢囚禁陛下,給老子滾出來。”

  馬楚秦見云初聽不進去勸誡,下了盾城,隨即,盾城就開始緩緩地向云初的百騎緩緩逼近,云初回頭看看,發現自己前后都有高大的盾城出現,而且盾城上的長矛已經全部伸出如同四面帶刺的鋼鐵之墻向云初擠壓過來。

  殷二虎焦急的對云初道:“君侯,不可再忍耐了。”

  說罷扯開身上的披風,露出掛滿全身的炸藥,就要向前沖,準備用命給云初殺出一條活路來。

  云初一把拉住殷二虎道:“不值得。”

  話音剛落,就看到左右兩邊的屋舍上出現了百十個身手強壯的擲彈兵,只是匆匆掃一眼,就知曉他們不但裝備了火藥彈,同時背后還有比火藥彈大了一號的火油彈。

  殷二虎絕望的道:“君侯,沒活路了。”

  云初冷笑一聲道:“他們不敢!”

  說罷,就縱馬向滿是長槍的盾城沖了過去,這一番看似自殺的舉動,讓殷二虎看的肝膽俱裂,狂號一聲跟著向前沖,于此同時,其余的精騎也大喊著向前方的盾城沖鋒。

  眼看云初的戰馬就要撞上盾城,連環在一起的巨盾竟然裂開了,給云初讓出來了一道裂隙,云初大叫一聲,縱馬沖進盾城,沿著這道裂隙狂飆突進。

  可惜,就在云初剛剛沖進裂隙的那一刻,盾城再次合攏,精騎撞在盾城上發出劇烈的轟鳴聲。

  云初勒轉馬頭,陰冷的瞅著眼前的馬楚秦道:“他們若是有一人折損,老子就殺你全族。”

  說罷又瞅著那些軍兵道:“膽敢傷他們一人,老子一定把你們全族貶為倭奴,送到倭國挖銀子。”

  馬楚秦再次拱手道:“君侯,圣命難違,就莫要讓末將為難。”

  云初冷笑一聲道:“你將與倭奴打一輩子的交道,你還將與倭奴通婚,以后子子孫孫都將為賤奴。”

  馬楚秦親聽云初身陷重圍,還口出惡言,忍不住上前一步道:“既然如此,就休怪末將出手狠辣。”

  云初舉著馬槊道:“速來受死。”

  說罷掌中馬槊就帶著風聲直奔馬楚秦的面門刺了過來。

  兩柄大盾轟然合攏,云初的馬槊刺在巨盾上,手持巨盾的悍卒向后退兩步,隨即又有兩面巨盾擋在云初面前。

  云初大喝一聲,馬槊刺進巨盾,用力一跳,居然將百十斤重的巨盾挑了起來,而后吐氣開聲,將巨盾甩了出去。

  身高八尺有余的馬楚秦憤怒至極,揮動鎖在腰間的陌刀,重重的劈砍在巨盾上,一聲裂帛之音響起,鐵皮為面,鐵木為里的巨盾居然被馬楚秦一刀裂開。

  云初聽著盾城外邊一聲緊似一聲的撞擊聲,聲音里像是帶著冰珠子對馬楚秦道:“放他們進來。”

  馬楚秦狂吼一聲道:“君侯是要我死嗎?”

  云初瞇縫著眼睛道:“你要是現在死了,你兒子可以繼承的一切。”

  說完話又看著圍攏過來的甲士道:“今天,要嘛你們死,要嘛,我死。”

  原本蠢蠢欲動的甲士們赫然停步,齊齊地將目光投在馬楚秦的臉上。

  馬楚秦絕望的轉頭看向不遠處的一座閣樓,他很希望閣樓里的人能幫他解開眼前這個死結,可惜,只能看到閣樓窗戶上有一截白紗被穿堂風吹的獵獵作響,無人出面。

  云初掃一眼閣樓對馬楚秦道:“她不敢下令殺我,只能是你自作主張的殺我,我死之后,關中立刻就會陷入四分五裂戰火連天的局面,怎么,馬楚秦,你想通了嗎?”

  馬楚秦何嘗不知曉這個道理,如今的關中,雖然折沖府依舊是大唐的兵馬,可是,除過折沖府兵馬之外,所有的人似乎都是云初的人,一旦云初死了,且不說城外的十余萬人,即便是為了平息民憤,他馬楚秦的全族也會被憤怒的關中百姓撕扯成碎片。

  想到這里,馬楚秦大喊一聲道:“我本為一介武夫,為何要如此待我。”

  說罷,就揮舞著陌刀向云初殺了過來,云初平端著馬槊沒有動彈,馬楚秦的咽喉卻準確的扎在了馬槊上,直透后腦。

  看著血從馬楚秦的嘴里大量的噴涌出來,云初冷漠的道:“從你接受兵部調令,離開商州的那一刻起,你就是一個死人了。”

  說罷,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畔的陌刀上又道:“你終究是舍不得這口陌刀,才選擇跟我作對是吧?”

  說完話,抽回馬槊,馬楚秦的身體轟然倒地,云初用馬槊切斷鏈接陌刀的鎖鏈,跳下馬,舉起陌刀腰腹用力,在原地盤旋兩圈之后,用盡全力將沉重的陌刀甩向閣樓。

  陌刀越過長長的空間,長長的刀刃斬在閣樓上,卻斬不斷粗大的梁柱,牢牢的鑲嵌在梁柱上嗡嗡作響。

  馬楚秦死了,堅固的盾城也就被殷二虎他們無休止的撞擊出一道縫隙,隨著縫隙越來越大……等殷二虎一眾人重新圍住云初之后。

  云初這才指著剛才那些眼睜睜看著馬楚秦身死的軍卒道:“你們以后只配的倭國生活。”

  這一次云初沒有選擇繼續沖鋒,而是慢慢的向清涼殿進發。

  殷二虎回頭瞅瞅那些商州折沖府的甲士對云初道:“可惜了一條好漢,君侯,他既然已經決定投靠皇后,為何不一條道走到黑?”

  云初有些悲涼的道:“如今的九成宮里,只有利欲熏心之徒,而無一個英雄好漢,全都想著從九成宮如何撈取好處,卻忘記了這里本就不是他們這些武人該進來的地方。”

  殷二虎道:“馬楚秦的家人君侯會放過嗎?”

  云初搖頭道:“不會,他們必須去倭國,最終成為可恥的倭奴。”

  “臣下在外邊似乎聽君侯說要讓馬楚秦的兒子繼承他的職位。”

  云初道:“倭國現在也有一個商州。”

  殷二虎看看云初的臉輕聲道:“關中人去倭國?”

  云初掃視一眼眼前的九成宮大聲道:“其實我更想現在一把火燒了九成宮,讓這座宮城里的人連同我自己都燒的干干凈凈。

  這里太臟了。

  而且全是懦夫!

  一個不敢謀殺親夫。

  一個不敢弒父。

  就連他們的爪牙都不敢殺我這個囂張無禮的侯爺。

  他們當壞人都當的不夠格。

  一個個都卑鄙無恥的等著他們的丈夫,父親孤獨的死掉,一個個就像野地里專門吃腐肉的野狼,滿身惡臭不說,就連五臟六腑都是臟的。”

  云初吼叫的聲音很大,雖然視野之內沒啥人,云初相信,在他看不見的角落里擠滿了人。

  李弘從閣樓的梁柱上取下馬楚秦的陌刀,抓在手里舞動出一個漂亮的刀花,然后將陌刀杵在地上對不遠處的武媚道:“我師傅罵的很臟。”

  武媚笑道:“你可以去殺了他。”

  李弘搖頭道:“我不能殺他。”

  武媚道:“你不敢殺他,就說明他罵的沒有錯。”

  李弘皺眉道:“我覺得我沒有師傅說的那么差勁。”

  武媚道:“他的逼迫你以后定都長安呢。”

  李弘煩躁的道:“他干嘛那么執著于長安呢,如果他一直保持原來的樣子,我情愿把長安交給云氏一直管理下去。”

  武媚嘆口氣道:“你我,云初都知道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你敢這樣承諾,云初還不敢相信你的承諾呢,而且,你在長安,我就只能留在洛陽,大唐皇室就會分裂,你占據了南方,又占據了關中,蜀中,東南,乃至西域,而我能號令的地方在河間,在山東,在河北,在遼東,早就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態勢,一旦開戰,大唐這么多年好不容易積攢出來的國力,會迅速的衰退到太宗年間都有可能。

  最重要的是,這么多年以來,大唐對外一直在窮兵黷武,對四夷只有威壓,只有盤剝而無任何安撫。

  那些人對大唐恨之入骨卻無力反抗,他們只是在臣服,并不是都死了。

  一旦我們母子不合,大唐的邊關將沒有一處是安穩的。

  更不要說這么多年以來,你們父子鼓動本宮造下了那么多的殺孽,你父皇在自知命不久矣的時候又制造了洛陽血夜跟炮擊長安的糊涂事情,士族對我恨之入骨,對你父皇也是咬牙切齒。

  你身為我們的兒子在他們那里也失去了所有信任。

  現在,可以說到了皇族最危險的時候,在這個時候,弘兒,你還需忍耐。”

  李弘將手中的陌刀丟了出去,然后瞅著武媚道:“我當了父皇二十三年的太子,如今,父皇病入膏肓,難道說,我還要繼續當母后的太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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