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名男生排成排站在閆朕身前。
相比剛才女生考核前的氣氛略有不同，一些小男生此刻還能面帶笑容。
“準備好了嗎？”閆朕環視一圈笑了笑。
一眾小男生齊聲回應：
閆朕點點頭：“你們一共二十八個人，我現在就把結果告訴你們，最后只能留下不超過七人。”
二十八個只能留下七個那就是說至少要刷掉二十一個人 臺上臺下徹底安靜了。
所有合唱團的成員們本以為男生也只會刷掉幾個人，誰也沒想到等待男生考核的局面會這么殘酷！
王小虎不忍心再看舞臺，這里超過一半都是他樂團的兄弟們啊。
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當閆老師話音落下他心里抽抽的疼。
片刻。
閆朕再次問道：“你們準備好了嗎？”
舞臺上一片安靜。
突然。
林子洋：
緊接著又是一聲：
像是有了情緒的宣泄口，一張又一張笑臉重新出現在舞臺。
就在這時臺下響起一聲，“加油啊大家！”
緊跟著又是一聲：“加油！”
就這么的，一聲聲準備和一聲聲加油混雜在一起，仿佛同時給了所有合唱團成員一份勇往直前的底氣。
閆朕不是李安，他不會在這樣的時刻去說什么鼓勵的話。
他此時此刻的任務就是選人。
“林宇軒。”
林宇軒昂首出列。
“勇氣大爆發四聲部。”
林宇軒眉頭微微一皺，又是微微點了點頭。
縱使是大家已經體會到今天的考核殘酷，但此刻聽到閆老師對林宇軒的要求也還是忍不住感到一絲冷意。
因為林宇軒是唱三聲部的。
從三聲部轉到四聲部直接唱，這這這可怎么唱啊 就在所有人都替林宇軒感到無助時，催命般的琴聲陡然響起。
可令所有人驚掉大牙的一幕出現了。
“啦啦啦啦啦啦啦——”
林宇軒像是在下面偷偷練習過許多次，不但嫻熟地跟上了節奏，最讓人吃驚的是他的音準完全在線。
即便在鋼琴伴奏停下之后，他的音準也沒有發生任何波動。
短短三十秒的副歌他一氣呵成唱完。
“好了，下去休息吧。”
不得不說林宇軒的臨場表現為考核現場注入了以及強心針。
只是并不是每一位男生都身藏這樣的實力。
而實際情況是隨后被點名的五位男生，每個人都被要求臨時改聲部，其中只有一名男生算是完整地唱下來，其余的都沒有活過十秒鐘。
考核繼續。
“鄭宇翔。”
被點名的是樂團的老熟人，小號聲部的副首席。
鄭宇翔略有不安地走出隊列，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要面對被臨時改聲部，如果是的話他可能也就到這了。
而臺下對于鄭宇翔的期待卻是非常高的。
作為樂團主力，昨天在管樂比賽的舞臺上，就是鄭宇翔與嚴君澤的小號雙聲部齊奏將舞臺氣氛推至最高。
所以大家心里默認鄭宇翔會和林宇軒一樣，可以應對所有情況。
“閆老師。”
閆朕：“想見你三聲部。”
鄭宇翔聞聲心里松了一口氣，是他原本的聲部。
鋼琴聲起，不出臺下預期，鄭宇翔完美地唱完了自己的聲部段落。
“好了，下去休息吧。”
“羅俊輝。”
“到！”
一名黑臉男生出列。
王小虎正在思考，身邊忽然傳來海濤老師的聲音。
“覺得鄭宇翔怎么樣？”
王小虎就在琢磨這個問題，心道不妙轉過頭：“很好。”
海濤：“確實不錯。”
片刻。
王小虎：“他的聲線太細了嗎？”
海濤：“合唱我懂得不多，但如果嚴格按照混聲四部合唱的聲部編制，就在咱們準備的這兩首比賽作品中，他的嗓音位置是有些尷尬的。”
王小虎：“我知道了。”
海濤：“羅俊輝唱得不如鄭翔宇，但是你們這個年齡段這樣的低音可不多。”
王小虎點點頭：“林子洋也得被刷掉嗎？”
海濤：“他和鄭翔宇的問題一樣，在確定女生的聲部分配之后，對男生聲部的需求更多的是功能上的。”
王小虎：“為了平衡。”
海濤：“為了平衡。”
鏡頭回到十五分鐘后的舞臺。
閆朕：“何梓霖你再試試四聲部。”
又是讓臺下完全沒有想到的一幕，這是考核為止閆老師第一次給一名同學第二次機會。
第一次何梓霖唱得并不好。
一個小時后，閆朕宣布男生考核徹底結束。
相比女生的考核，男生花費了更多的時間。
其原因是當第一輪男生考核結束后，閆老師又點了幾名男生上臺。
“大家先休息一下。”
同樣的戲碼再次上演，閆朕說完便與老湯才一次回到后臺。
而這次兩位老師在里面待了二十分鐘都沒有出來。
后臺。
老湯：“這樣的話把羅俊輝留下來，王瑞澤去三聲部，三聲部人數還是多了，李銘軒怎么辦？怎么分名額都不夠。”
閆朕思考片刻，“那李銘軒不要了，留王瑞澤。”
老湯：“要不問問安哥？”
閆朕：“不用問了，就這么定了，一會我來公布，李明軒今年五年級，以后有的是機會。”
老湯見狀也沒再說什么，其實他知道即便給李安打電話結果也不會發生改變。
既然如此不如就讓他們把壞人做到底，就是可惜了這幾個孩子，明明唱得很好。
閆朕：“出去公布結果吧，還得接著排練。”
老湯：“嗯。”
二人走出音樂廳，現場安靜下來。
老湯照舊坐回鋼琴位置，閆朕走到指揮臺前轉身面向臺下。
“三聲部：嚴君澤、李晨陽、唐子軒、王瑞澤。”
“四聲部：林宇軒、羅俊輝、何梓霖。”
一頓。
“所有被點名的聲部成員上臺，女生也上臺，王小虎，帶大家排練吧。”
結果公布得太快了，任務布置得也太快了。
快到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鄭宇翔李明軒林子洋等出色完成考核舞臺的男生就被刷掉了。
王小虎拖著略顯沉重的步伐走上舞臺。
銳減一半人數的合唱團此刻看起來讓舞臺變大了許多。
面對全新的聲部陣容，沒有人臉上還帶著前天的笑容。
但作為指揮，王小虎必須得打起精神。
“湯老師，想見你。”
隨著他做起手勢，一眾合唱團成員挺直了腰板。
鋼琴聲起，度過前奏，合唱團進。
就在全新陣容的歌聲響起這一刻，臺上臺下仿佛都產生了一絲錯覺。
王小虎像是感受到了一絲空靈的召喚。
臺下閆朕抬手錄了一段視頻發給了李安。
十分鐘后他收到回復。
‘效果出來了，辛苦了’
閆朕長嘆一口，他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哎，這活著實是不輕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