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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9、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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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

  “互惠互利。”

  “然也。”

  “可我覺得這并不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我付出的太多,收獲太少。”

  擦了擦嘴的蒙植緩緩起身,看向眾人拱手說道:“如果前輩沒有其他的事情,在下還要回去鞏固境界,就不在前輩的道場久留了。”

  玉白重看向蒙植,笑了一聲說道:“年輕人有膽氣。”

  “不過,玉昊豐已經培養了他的女兒取代你,你死了,他們根本不會為你報仇。”

  感受著恐怖神識的鎖定。

  蒙植心頭一沉。

  談不攏就要用強,這真是修士一貫的作風啊。

  無關正魔。

  “而且,說不定這本來就是他們想要看到的。”

  玉白重淡淡地說道:“蒙賢侄還沒有看明白嗎,就算是你那岳父也早早就做好了準備,你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甚至已經成了累贅。”

  “你想要獲利,想要在生存下去。”

  “只有拜入我的門下。”

  “因為我不想看到玉昊玄徹底掌握尊魂幡。”

  玉白重抬起眼簾。

  俯視蒙植。

  蒙植笑了一聲,說道:“我那岳父可能不會為我報仇,對,不是可能,而是根本不可能,我了解他,他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會為了一個死去人浪費時間和精力呢,說不定馬上就會讓我老婆改嫁。”

  玉白重依舊看著蒙植。

  似乎沒想到蒙植能看的這么透徹。

  也在等待蒙植解下來的回應。

  “但……有人會。”

  “誰?”

  “我師父。”

  蒙植感嘆了一聲。

  “殺了我,你們就徹底沒有了執掌尊魂幡的機會。”

  “我師父只要愿意配合我那岳父,前輩您這一派系啊,苦日子就來了。”蒙植的笑容很燦爛。

  他當然是逐利的,只不過玉白重能夠為他提供的利益實在太少了,少的讓他根本就提不起興趣。

  改換門庭,背信棄義。

  總得是個高價吧。

  不然,他就是跟自己的師父涂山君說自己要轉頭玉白重的門下,得到也會是師父涂山君的譏諷,說他把自己賣的太賤了。

  “來之前我已經通知了我師父。”

  “我的性命不足掛齒。”

  “全在前輩手中。”

  說著蒙植環視了一圈。

  一眾叔公族老面色劇變。

  現在陰魂丹是什么價值他們也看明白了,不然不會這么明目張膽的強人,一旦真讓蒙植說中,玉昊玄一定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到時候他們的子子孫孫都要跟著遭殃。

  “好膽魄!”

  玉白重贊嘆一聲。

  威壓和神識漸漸的收攏回去。

  他發現自己低估了這個年輕人。

  他能來,說明有談的余地。

  不過,年輕人的胃口不免太大了點。

  保成圣?

  沒人敢保證。

  也沒人會愿意放出這么一筆資源來幫助一個外人。

  他不會,玉昊豐也不會。

  “你總有一天會明白,我給出的已經是最高的價格。”

  “多謝好酒。”

  提著酒壺的蒙植大搖大擺的往門口走去。

  走出道場。

  原來將他接來的玉宮神殿早就不見了,別說宮殿車輦了,連個代步的靈舟都沒有,惹得蒙植笑著吐槽道:“還圣人呢,真小氣。”

  正要腿回去,卻看到了不遠處的黑紅色人影。

  “師父?!”

  蒙植愕然。

  涂山君冷著的面色緩和,微微頷首:“我們回去吧。”

  “師父怎么來了。”蒙植快步跟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問道,像是一個出去玩被家長逮住的孩子。

  說話的時候還悄悄的看了看涂山君的神色。

  眼見涂山君并沒有斥責,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師父,我給您帶了酒。”

  “圣人宴請的好酒咧。”

  獻寶似的將酒壺取出來。

  “你不該答應他。”涂山君接過靈酒,他已忘記自己有多久沒有喝酒,不過此刻他確實想要暢飲一番,也就不在意這些。

  一把拍開酒壺,仰頭豪飲,點點酒水順著他的嘴角流淌出來。

  “我沒答應。”

  涂山君看向走在身側的蒙植。

  他聽出了另一種意味。

  涂山君的說的不該答應是最初的時候就不要答應對方前來赴約,剛趕到這里的時候涂山君心頭就咯噔一下。

  這座道場的大陣之嚴密,道場主人修為之深厚,怕是就連他的本尊趕來也不一定能戰勝。

  這樣的強人,豈是蒙植能夠招惹的。

  不如早早拒絕。

  然而,蒙植說的確實另一種沒有答應。

  他聽出了弦外之音。

  應該是玉白重許諾了什么事情,蒙植直接將之回絕了。

  什么時候圣人的脾氣這么好了,被人回絕還能囫圇的回來。

  蒙植面朝夕陽。

  陽光落在他的側臉上。

  一半潛藏在陰影下。

  “剛才很危險。”

  涂山君嚴陣以待,說話的時候還回頭看向那座堪稱龐大的道場。

  蒙植笑了一聲:“感覺隨時會死。”

  “這你還敢拒絕?”

  “他給的價太低了。”

  “讓我選,在賤賣和性命之間,我選擇不賤賣性命。”

  蒙植悵然。

  他還是幸運的,至少師父能堅定的站在他的身后,正因如此,他才有底氣和勇氣在面對這般圣人的時候不卑不亢。

  蒙植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他既然早已經打上玉昊玄一派的標簽,就算轉頭反而會夾在中間不得舒展。

  都是給人賣命,不如賣給岳父。

  “挺好。”

  涂山君欣慰的點了點頭。

  只要不犯糊涂就好。

  “這酒怎么樣?”

  蒙植轉頭道。

  “好酒!”

  “是吧。”

  “我也覺得是好酒。”

  說著蒙植又摸出來一壺,仰頭豪飲了起來,咕嘟咕嘟,狂灌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師父,我走到這一步,下一步應該怎么走下去?”

  “以往的那些‘前輩’有來到這一境界的嗎?”

  涂山君愣了一下。

  他記得蒙植最不愿意聽的就是以前幡主的故事,怎么現在卻有心思聽起來。

  “沒有。”

  “這么說來,我是頭一個走到這一境界的?”

  “是。”

  “那您老呢?”

  “以前是怎么樣的。”

  涂山君沉默良久,說道:“回去說。”

  “回去?”蒙植詫異的看向涂山君,在看到那嚴肅認真的面容后,當即意識到好像事情并沒有自己想的這么簡單。

  于是也就打了個哈哈,笑著說道:“行,聽您的,回去再說吧。”

  “靈瓏師妹的修為怎么樣了?”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靈瓏了,神神秘秘的。”

  “莫不是曾經我們在海鯨幫聽我那岳父提起過的。”

  “有可能。”

  涂山君點頭。

  玉靈瓏身上也有秘密,不過涂山君不愿意打聽。

  哪怕是收了徒弟,很多事情也隔著一層,加之有玉家做后盾,有玉昊豐謀劃以及那位做組長的大伯幫襯,根本不用他們師徒二人出力。

  返回了道場。

  蒙植踏入地宮火脈。

  借用著垂云身軀的涂山君操控大陣,將整個地宮火脈打造成堡壘一般。

  隨后說道:“入夢。”

  盤坐在大陣中央,背靠尊魂幡的蒙植當即入定。

  神識流轉,光紋閃爍。

  好似畫卷敞開,又像是撥開云霧窺見青天,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龐大到極致的天空巨城。

  在城池內的山上,有一座道觀。

  道觀栽種槐樹。

  蒙植睜開雙眼就發現自己到了大槐樹下。

  順著道觀,能夠俯瞰大城。

  “現在有多少陰神居住在這座大城中?”蒙植驚訝的問道。

  涂山君說道:“兩千萬出頭。”

  “具體應該是兩千一百一十五萬。”

  “一百五十年的積累?”

  “不錯。”

  尊魂幡的陰神翻了七倍,還多了一尊化神后期的鬼王。

  “難以置信。”

  蒙植驚嘆不已。

  “師父請來我不僅是為觀摩魂幡盛況吧?”

  蒙植笑著說道。

  “此番,正是要為你講明為師的過去。”

  涂山君凝重道:“事關重大,才用的這個法力。”

  “事關重大?”

  “沒錯。”

  “大約一千年前,一個少年在床榻上醒來,是村長喊他前去村口,說是有善人布施。”

  “少年拖著疲憊和重傷的身軀趕到村口,卻不料那所謂的善人是一個魔道修士,修士出手屠殺了整個村子,煉制出一桿法器。”

  蒙植疑惑起來。

  他還以為師父會開口講述器靈如何蘇醒,然后又是怎么認知世界。

  怎么講述的都是和人有關的事情。

  這故事和器靈寶物也是驢唇不對馬嘴。

  不過,他也沒有插話的繼續聽著。

  既然師父涂山君這么說,自然有其道理。

  “魂幡的主魂是一頭青面獠牙的惡鬼,他保留下了自己的神智,在魔修和正道青年搏殺的時候悍然出手,將那魔修煉成幡奴,后來主魂拖著魔修的身體往城鎮走去,遇到了一個書生……”

  “輾轉流落到了古城,主魂不得不偽裝起來,變成了一個守著雜貨店的老頭兒。”

  聽到這里的時候,蒙植已經完全傻眼了。

  師父說的這些字他都認識,怎么串聯起來就這么難以理解。

  他甚至生出一種師父涂山君在戲耍他的想法。

  “也就是說,您老的本尊留在虎冢,并不是陷落進去,而是為了牽扯住虎冢的煞氣。”

  “只等著我的修為充足,就帶著尊魂幡前去煉化進階?!”

  “尊魂幡,”

  “是能……”

  “進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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