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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9、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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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植帶著幾分驚訝的望向站在不遠處的白袍中年。

  目光之中也充斥疑惑。

  玉昊豐淡然一笑,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張玉簡。

  輕輕一甩,玉簡翻轉攤在他的手中。

  隨著法力的充盈,一道身影浮現在兩人的面前,玉昊豐上下打量了一番,笑著說道:“小兄弟與曾經確實有很大的不同啊。”

  “稱得上蛻變。”

  蒙植暗金色的雙瞳不由陰沉下來。

  他原以為自己不會被查到。

  就算真的被查出跟腳,也不該這么快。

  誰料到,玉昊豐不過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將他的底細查了個清楚。

  蒙植瞇了瞇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也來不及細想,對龐然大物的敬畏讓他收斂起所有神色,平靜的內視丹田法力。

  盡管已經完全被人拆穿,蒙植依舊淡然地說道:“伯父在說什么,在下聽不懂。”

  玉昊豐眼中露出贊賞神色:“你叫什么?”

  “我叫蒙金。”

  “不,你叫蒙植……”

  眼看蒙植還要辯解,玉昊豐繼續說道:“你是隱士大能的弟子,來紅塵歷練,因此才會有這么干凈的經歷,而這一身道體,也本來就是你自己的,你不曾消失,也不曾離開過古城,畢竟修士一閉關,就是十幾二十年。”

  蒙植錯愕的看向玉昊豐。

  詫異不休。

  如果玉昊豐查清了他的底細,就該知道他從來都沒有師承,更不曾身具道體。

  這一切機緣都源于他二十幾年前的一場奇遇,他在古城的一個小鋪子里遇到了一個蒼發老人,從那之后,他的人生徹底改變。

  但現在,玉昊豐卻說這一切都是他本來就擁有的。

  如果是別人說出來的,古城的修士一定不會信。

  然而此人是什么人?

  古仙樓大家族之一的玉家,玉昊豐。

  玉昊豐做為玉家當代族長的親弟弟,話語權一樣不小。

  他說出來的話,古城的修士都會認同。

  蒙植不知道對方的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

  他只能悄悄的詢問涂山君。

  涂山君則是咧嘴一笑,說道:“從今往后,蒙植的身份由他玉家背書,你就是那個天才蒙植,擁有道體和強大傳承的天驕,不會有任何人質疑你的機緣,也不會有任何人探究你的來歷底細。”

  蒙植心中豁然開朗。

  這是玉家要給他一個正正當當的身份。

  拱手問道:“不知道伯父要在下付出什么?”

  玉昊豐摸了摸下巴的胡須,笑呵呵道:“小兄弟果然是聰明人。”

  “既然小兄弟想在紅塵歷練,不如就從幫派做起?”

  “海鯨幫?”

  玉昊豐啞然失笑:“海鯨幫給小兄弟提鞋都不配。老夫說的是玉金幫。”

  說著,玉昊豐將一塊令牌扔給蒙植,接著說道:“即日起,小兄弟就是玉金幫十六位堂主之一,只等小兄弟題上自己的名號。”

  蒙植接住令牌,打量了一眼。

  這令牌竟是個極品靈寶。

  令牌的中央是一塊方形的玉佩,以精金鑲嵌環繞,鍛成整體一塊,正面是一片空白,背面則是一座金山。

  法力探入其中,玉金幫的簡略介紹映入眼簾。其實根本就不需要令牌介紹,蒙植早就聽說過玉金幫的大名。

  “狐老您覺得玉金幫怎么樣?”

  “伱想留下,就留下吧。”

  空靈中帶著幾分嘶啞的聲音并沒有任何的意見,也不曾看到任何評價。

  涂山君對古仙樓玉家了解的不多,對玉金幫也頂多算有所耳聞,不過,不管是怎樣龐大的勢力,也都是由人組成,窺一斑而知全豹,玉金幫定然不容小覷。

  也僅此而已。

  再龐大的勢力,他也見過。

  “好。”

  蒙植伸出手指,在玉牌上留下了自己的神識烙印和名字。

  “這是玉家的令牌,小兄弟可持令牌來玉家見我。”玉昊豐又遞給蒙植一塊令牌,隨后就拱手說自己的事務繁忙,就要從海鯨幫離開了,而且這一次走,玉靈瓏也會跟他一同返回家族,組織那邊還對玉靈瓏虎視眈眈不能在外久留。

  蒙植最后連玉靈瓏的面都沒有見上。

  清晨。

  靜室的蒙植低頭看著手中的令牌。

  這是他能隨意出入玉家的令牌。

  玉昊豐也說過。

  只要他拿著令牌前往玉家,那么不管是什么艱難險阻的事情,只要在他玉昊豐的能力之內,就一定會幫蒙植辦到。

  刺眼的陽光順著窗戶落在他的臉上。

  蒙植無奈的笑了。

  “失望?”

  “酸楚?”

  “還是覺得,自己這樣的天才竟被如此忽略,明明看出你對玉靈瓏有意,到最后卻連個交待都沒有。”

  蒙植扭頭望去,正看到一個紅發黑袍的修士站在不遠處,不由詫異道:“狐老您走出……”

  “入夢術的小應用而已,你能看到我,是因為尊魂幡,在高修看來,你處在中術狀態,卻不會看到我。”

  涂山君解釋道。

  說著走到蒙植身旁,厚重的手掌落在他的肩膀處,目光平和的看向了前方。

  蒙植眨了眨眼睛,苦笑道:“海鯨幫啊,曾經在我眼中就是獨霸一方的存在,現在呢?”

  “玉金幫,更是只能遙遠聽說,現在我輕而易舉的就拿到了玉金幫的堂主令牌,從此豈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

  “為出人頭地,我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不敢破身,不敢玩樂。”

  “誰不想女人,我也想,我忍了。”

  “都說修士清心寡欲,修士才是欲望最強大的一個群體,他們想的不在是世俗欲望,卻又被世俗的欲望折磨。”

  “我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的獲得了神功,煉化道體。”

  “卻連道別都沒有機會說出口。”

  “你喜歡的不一定喜歡你,總要看看人家女修的意見。”

  涂山君感嘆道:“大家族啊,都是天之驕子,接受著最正統的教育,能走到這一步更是道心堅定之輩,僅憑救命之恩,就要人下嫁,豈不是挾恩圖報。”

  “徒弟啊。”

  “你太弱了。”

  “再是天驕你也太弱了,元嬰和化神雖同屬第二步,然而我等修道之人,每前進一步,都是不同的階層變化。”

  涂山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出階層這兩個字。

  他只覺得這兩個字才是最貼切的。

  門不當,戶不對。

  就算有所交集,最終也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蒙植的年紀或許不小,不過那也是相對而言的,照比世俗凡人肯定算高齡,然而與其他修行者相比還是太年輕了。

  相比于蒙植,玉靈瓏雖然也年輕,行事卻完全不像是小年輕,行事大方得體,舉止禮貌適中,最重要的是還懷揣著一顆熱忱之心。

  這得益于她身后的大家族,也是她個人的修行和造化,強求不得。

  涂山君就是有意磨練蒙植才沒有出言。

  有些事,只能蒙植自己看清楚。

  對于這個徒弟,涂山君還是寄予厚望的。

  “咳,瞧您老說的這么嚴重,我也就是發發牢騷罷了。”蒙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他當然懂這些,只不過心中還是存了期望,期望能玉靈瓏能說句話,其實他也知道,在大家族中,玉靈瓏本就身不由己。

  哪怕有玉昊豐護著,也同樣如此。

  掂量著手中的令牌,蒙植問道:“您老覺得這塊令牌能換多少東西?”

  “至少是能幫你從元嬰踏入化神的機緣。”

  “不過我建議你別去。”

  “為什么?”

  “留著人情不用,你永遠擁有玉家的人情,一旦用了,就徹底變成附庸。”

  “那化神的機緣怎么辦?”

  “簡單!”

  一聽涂山君發話,蒙植雙眼瞪的滴溜圓,驚喜道:“哎呦,你說我怎么忘了我最大的依仗啊,什么玉家、金幫,都不及您老厲害,就像是那虎魄圣心道體一樣,化神的機緣,您老早就準備好了吧?”

  涂山君搖頭道:“我也沒有準備。”

  “啊?”

  “不過我會煉制化神丹。”

  “喝!”

  蒙植的心情就像是過山車一樣高低起伏著:“您老別說話大喘氣啊,嚇死我了。”

  “但是有個最重要的問題。”

  “什么問題?”

  “沒錢。”

  “沒錢去哪兒買材料。”

  “靠偷靠搶還是靠借,誰會借給你?”

  “你別看我,我向來不喜歡留累贅之物。”涂山君看著蒙植那眼巴巴的眼神說道。

  他賺到靈石就填充成煞氣了,現在手中也就頂多幾十萬上品靈石,而這些上品靈石,連買其中一味藥材都不夠。

  “還是變現吧。”

  蒙植拿出玉佩。

  “娶不娶媳婦兒?”

  “娶。”

  “變了現,沒有這份人情,你娶不了。”

  “那我賣陰魂丹?”

  “想死,你現在就去找塊豆腐撞死自己,別連累我。”

  蒙植哈哈大笑。

  他當然知道陰魂丹一旦暴露自己多半也要死。

  但他也沒有啥好辦法。

  修仙百藝他都不會。

  涂山君本尊還在虎冢不出。

  他需要靈石。

  涂山君說道:“其實玉昊豐已經借給你了一條明路。”

  “什么路?”

  “掌控玉金幫,借雞生蛋。”

  “走。”

  “走馬上任嘍。”

  蒙植起身。

  他也沒有什么需要收拾的行囊,所有東西都能裝在儲物戒指中。

  除了些丹藥和經卷典籍外,也就只剩下兩袖清風。

  正如他來的時候,輕飄飄的,走的也同樣如此。

  他從海鯨幫離開,也沒人相送。

  “這就是玉金幫分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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