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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0、教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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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山君憑借著高超的身法,以及對氣息的察覺,并沒有被天機城的官差堵住。

  盡管他不知道為什么這些修士要跑,但是做為初來乍到什么都不懂的修士,他同樣選擇了逃跑。

  大抵現在天機城的官差就像是曾經那個如夢似幻的前世……。

  越過巷子,玄黑道袍的高大身影的對面,正站著兩個魁梧的腰間別著枷鎖,手中拿著長短連枷身著皂衣法袍,頭戴著方銅琉璃鏡的的修士。

  他們正正好好堵在這里,等待有人從這里經過。

  涂山君無奈長嘆。

  這具分魂身的修為實在太低了,遠不能讓他飛天遁地,而且斂息術再高明也需要修為支撐。

  更不用說天機城的捕快還帶著儀器。

  那東西散發著淡淡的橙色光芒,流轉間陣法的符箓亮起。

  雖說涂山君對煉器一途并沒有深入研究,然而那陣法符箓的紋路他還是認得的,分明是強化法眼所用。

  想要糊弄過去,須得不凡的修為,讓自身的靈機氣息收斂的不被觀察到才好。

  涂山君回頭看了看,手持法器的差役像是虎入羊群,只傳來一片哭爹喊娘的聲嘯,那擺攤的修士們就乖乖伏誅,不敢有誰運用武力抵抗。

  前有狼,后有虎,被堵在巷子中間的涂山君進退兩難。

  以他的手段想要打倒這些差役倒是不難,再不濟用‘地獄變’的手段模糊了他們的感知也好。

  不過出手反抗會招來執法修士,模糊感知會影響他們的記憶,無冤無仇的情況下,這樣做無異于用邪。

  眼見巷子盡頭的差役走來。涂山君抓著方巾包袱,淡然一笑,左右橫踢間鷂子翻身登上了房頂,隨后像是飛翔的鳥兒在房頂上飛檐走壁,不過片刻就落入街頭巷尾。

  只余下差役們的怒罵和牢騷。

  “你們還是別攔下我的好。”涂山君笑了一聲。

  轉身就要前往丹社。

  這么下去不是個辦法,東躲XZ也麻煩,不如去丹社做個認證,反正只要有個一階丹師的證明就好,賣丹藥不是長久之計,但天機城這么大,先攢上幾百顆靈石該是沒有問題的。

  眼看天色漸晚,天機城的宵禁將來。

  涂山君也就打消了這個現在去丹社的想法。

  就算要去也得帶著許三娘一起,兩人離的越遠,法力的消耗越大,離得越近則消耗的越少,在丹社考核的時候肯定需要離的近些,至少得支撐他練出丹藥來才行,要是相隔太遠,丹爐點了一半熄火了,那才貽笑大方。

  “等等。”

  “天機城的丹藥和星羅應該也不同吧。更別說小荒域。”涂山君惆悵的恍然想起。

  他連語言都是新學的,這里的草藥肯定也截然不同,那么所有的藥理、藥性,全都需要重新學習。

  涂山君倒不怕學習,加之煉丹宗師的經驗對藥理和藥性的理解也遠超常人,唯一要擔心的就是上手。

  畢竟煉丹本身是個熟練的活兒。煉制不同丹藥有不同的成丹和煉丹手法。

  這一來二去,又是時間成本又是錢財成本。

  但是,既然有丹社肯定有器社、符社、陣社……。

  想到今日那同行售賣的制符八方,只要四塊靈石。

  再加上購買靈筆和符紙,應該不會需要太大開支,以他的能力,學習幾張新符還不是信手拈來,到時候再去符社考核一下,從此財源滾滾矣。

  等到明天把剩下的丹藥賣了,應該就能湊出足夠的靈石,就能開工了。

  許三娘果然還是出門了,不過下午便回來在孤幼院中休息的同時恢復法力,以免壞了器靈前輩的事情。

  然而她心中還是有些存疑。

  器靈寶物她知道一點,無不是天大的機緣,驟然落在她身上,一下子將她砸懵了。

  甚至,感覺不是那么的真切。

  這比天上掉餡餅還要讓人難以置信。

  這分明是天上掉下來一座金山。

  然而,這又和她知道的器靈寶物不一樣,據說器靈寶物的器靈會是持有者的一大助力,那位前輩倒是氣質非凡,卻……

  回想起昨夜相談,頓時覺得器靈寶物好像也沒有傳說中的那么神。

  而且器靈還得拿取她的法力。盡管天機城設有壓制修士法力的大陣,然而又得處處用到法力,沒有法力連尋常做工都不成。

  其實,相比于其他的,她更擔心那位器靈大哥到底能不能賺來靈石。

  一看那派頭氣勢,就知道絕對是身居高位的有道真修,做為寶物更不可能輕易遺落,這樣的修士真的會懂得如何尋找門路生存嗎?

  要是涂山君站在這里知道許三娘心中所想,估計也只是一笑了之。

  他還沒有以貌取人呢,許三娘倒是先以貌取人起來。

  微微嘆息,她不該聽到能賺錢就讓器靈前輩獨自出去,現在想來還是有些不妥。

  只要這寶物不吸收她的法力,與尋常日子也沒有區別。

  城建司那邊的活兒不干了,還能找找其他的,聽說衙門那邊招尋日游、夜巡,她這一身修為剛好。

  現在趕器靈大哥出門去,許三娘心間多有沉吟。

  其實就算許三娘不說,涂山君也會出門。

  他同樣需要一筆錢。

  一筆讓尊魂幡重回養兵池的靈石。

  不然,靠著自然恢復,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修補。

  和陸荊不同,他和許三娘兩人本就是素不相識,涂山君不好要求太多。

  陸荊是拿了他的儲物戒指,里面的財物靈石堆積如山,并且由著陸荊揮霍,所以涂山君對使用陸荊的法力沒有半點心里負擔。

  就算陸荊不幫他尋找養兵的煞氣,等學會語言,涂山君也會要求。

  現在則不同,得尋一門賺錢的營生。

  總不好白吃白喝。

  雖說幡與幡主利益共同,奈何現在還沒有建立利益。

  在沒有建立利益的情況下,就只能靠道德水平約束了。涂山君不好躲在幡內不吱聲,畢竟許三娘得支撐孤幼院,院內有十幾口子嗷嗷待哺的娃兒。

  對涂山君來說,他不愿意連累無辜之人。

  本身他又有能力做到。

  何必非要等。

  許三娘在油燈下仔細的端詳著手中的魂幡寶物。

  寶物早就沒有了鐵戒指的玄黑粗糲模樣。

  通體由黑紋金鑄,縫隙宛如血管般游走著猩紅的絲線,而在最頂端,則是由骷髏惡鬼銜著的青黑色幡布。

  兩側的副幡在鬼爪手中。

  幡內。

  涂山君的主魂身盤坐在道觀之內。

  意識卻不在這里。

  當時陸荊那邊危及,涂山君利用養兵池的靈氣凝聚出身軀,這才驚動了大器宗的看守長老,不然徐徐圖之不會讓人看出問題。

  盡管后來趕了過去,卻已經晚了。

  后來主魂身也就保留下來,沒有分解成煞氣。

  可惜魔頭跑的快,不然涂山君定然要篡奪了魔頭身軀。

  “咚咚。”

  就在許三娘守在銅燈前出神的時候,后門響起了敲門聲。

  許三娘匆匆起身,趕到了后門,小聲的詢問。

  “是我。”

  涂山君不介意做梁上君子,飛檐走壁一番,奈何孤幼院的上方有法陣,別看孤幼院麻雀雖小,其實五臟俱全,做為天機衙門,養濟司下屬的院落,大的底蘊沒有,小陣法還是有的。

  防修士夠用了。

  本身是防不住涂山君的。

  只不過涂山君還要帶著許多東西,不好化做煞氣返回。

  更沒有多余的法力更改法陣,于是只能老老實實的叫門。

  “器靈大哥。”

  許三娘打開孤幼院后門,將涂山君讓進來。

  銅燈下。

  光影綽綽。

  七顆靈石閃爍光輝。其中大半都磨去了棱角,好在靈石這東西本身就在切割的時候做好措施,因此,只要不是將之掰開碾碎,并不會影響靈氣和靈石本身的價值。

  只不過為何是七顆?

  許三娘驚訝的張大嘴巴,她還在涂山君擔憂著,沒想到這才剛過了宵禁的時刻人就回來了。

  并且帶回了七顆靈石。

  以及,

  以及?

  以及一壺濁酒,一袋利用秘法腌制過的酸杏。

  酒是涂山君給自己買的,那一紙袋酸杏則是給孤幼院的孩子們,畢竟以后要做鄰居,甚至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怎么好兩手空空的回來。

  而且,他在魂幡之中也看到小丫差點把魂幡吞下去。

  “前輩怎得如此破費。”

  許三娘看向涂山君。

  看到對方清澈的目光,以及溫和的笑容,原本還剩下的一二戒心也隨之放下。

  能記掛小孩子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什么魔頭。是她誤解了寶物那神異的外觀。更是器靈大哥初次出現時候的威嚴怪異外表,讓她不由提防。

  涂山君順勢拿起了那壺濁酒,砸吧砸吧嘴又放了下來,笑了笑沒有說話。

  次日。

  許三娘在早晨煮好米湯,等孩子們吃好才拿出半個紙袋的酸杏。

  涂山君順理成章的以看家護院的教習留在了孤幼院。

  “聘請教習?”

  “嗯。”

  “不需要器靈大哥真教他們些什么。”

  “我明白。”

  “來日我上報養濟司,為器靈大哥造一個戶籍身份。”

  “麻煩嗎?”

  “只要不管上頭要錢就不麻煩。”

  涂山君啞然。

  “還未請教器靈大哥的姓甚名誰。”

  “我?”

  “我名,涂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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