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曼從助手手里接過厚厚一迭文件，將文件向方恒遞了過去，“在失聯一千年后，我們將其作為展覽品展出是為了彌補寄存費，這點在第2809號補充條款中有說明，您可以查看。”
方恒沒有伸手去接，只是說道：“我們要拿回屬于我們烏洛波洛斯的東西。”
“當然可以，請問您是否有領取憑證。”
憑證？
方恒被問的愣了一下，看向身旁夏曦。
夏曦也眉頭微皺。
什么憑證？
從沒聽說過。
費曼臉上的笑容不變，“抱歉，沒有憑證的話這就有些難辦了，拍賣行有拍賣行的規矩，任何物品的存取都必須嚴格按照流程，既然是客人留下的保管物品，我們不能隨隨便便將其交給陌生人，您說是吧？”
“費曼經理。”佩娜淡淡開口，“這位是新一任的烏洛波洛斯之種蟲王，是我的朋友，通融一下。”
“原來是蟲王大人。”
費曼眼睛里閃過一絲訝異，對著方恒拱了拱手。
“佩娜大人，尊敬的蟲王，不是我不給二位面子，只是……這件事情況特殊。”
費曼面露難色，他理了理思緒，繼續說道：“的確如幾位所說，那位客人自稱是烏洛波洛斯蟲王，當時他在我們這里寄存了22個黑曜石箱子，蟲王大人當年留下的憑證是一枚信物印記。”
“距離現在已經好幾個紀元過去，我們拍賣行一直遵守約定幫助蟲王代為保管此物，若想要取回物品就必須持有那枚信物。”
夏曦面色冷了幾分，“按你的意思是，屬于烏洛波洛斯之種的東西現在拿不出來了？”
“客人您別誤會。”費曼連忙擺手，態度依舊謙卑，“此事我也做不了主，不如這樣，我現在就將此事上報給拍賣行負責人雷特先生，想必很快就會有回復。”
“還請幾位貴客稍作停留，耐心等待一段時間。”
方恒心中有些不爽。
拖延時間？
這套路他熟得很。
費曼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微笑，再次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幾位客人，眼下正值三十年一度的拍賣大會，不妨先去會場逛一逛，我會為幾位在拍賣行內安排房間，憑證的事情一有消息我會立刻通知。”
在經理雷曼這里碰了個軟釘子，眾人暫時離開貴賓室。
“看來我的面子不太有用，贊恩，提醒你一句，拍賣行的人不好對付，你們想拿回烏洛波洛斯的東西怕是得有一番波折。”
佩娜看了一眼贊恩，擺了擺手轉身離去，“記得，你又多欠了我一次。”
贊恩看著佩娜離開，也無奈了。
好家伙，啥都沒干，白白搭進去一個人情。
贊恩看向方恒二人，說道：“方恒老弟，領取上一任烏洛波洛斯蟲王的寶藏憑證不在你們手里嗎？”
“我從未聽說有憑證的相關消息。”
夏曦輕輕搖頭，“我已經向其他各個培育者們發去了消息，若是有憑證的線索會立即聯系我們。”
“依我看不過是托詞罷了。”
方恒輕輕搖頭，心中多有幾分不屑。
憑證？
說得倒是冠冕堂皇，讓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以他看來，根本不存在什么憑證。
無非是看東西放得太久，主人沒來取，動了貪念，想據為己有罷了。
贊恩看著方恒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心里有點慌。
他現在已經和方恒綁在一條船上了，實在不愿意方恒和無盡空域的幾個主神正面硬剛，繼續勸說道：“方恒老弟，別沖動，要么咱還是等等，聽聽負責人雷特怎么說？”
“也好，烏洛波洛斯之種那邊傳來消息也需要一點時間。”方恒聳聳肩，“走吧，我們去二樓逛逛。”
拍賣行二樓。
相較于一樓展覽區的井然有序，二樓顯得混亂嘈雜了許多。
整個二層被分割成了一小塊一小塊區域，每個區域內的攤位沿通道兩側固定位置擺放。
攤主大多是各個種族的邪神信徒，他們將各種對外售賣的物品直接鋪在地上，等待買家出價。
“這里就是自由交易區，比下面亂很多，好東西也不少，價格更便宜，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存在退貨的說法，能不能淘到寶全看眼力。”
贊恩顯然對這里輕車熟路，他興致不錯，壓低聲音小聲介紹道：“很多不方便在拍賣會上露面的東西也會在這里私下交易。”
方恒點點頭，跟著贊恩一起向前走去，視線掃過路過的幾個攤位。
確實有不少希奇的玩意兒。
比如右側某個攤位上擺放著一顆仍在跳動的心臟，被某種粘稠的綠色液體包裹，左側攤位上一本隱隱逸散出煉金學波動的黑色書籍。
不少攤位售賣的物品前都擺著一個價格標簽，但更多的物品沒有標注價格，需要面談。
“咦？”
贊恩向前走著，忽的注意到了什么，停下腳步，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某個攤位上一塊灰色的石塊。
石塊大約拳頭大小，表面坑坑洼洼，乍一眼看去平平無奇。
贊恩走到攤位前，蹲下仔細觀察石塊表面。
攤主是一個長著六只眼睛的異族，三只眼睛斜瞥了贊恩一眼，懶洋洋地開口。
“有眼光，虛空殘骸，蘊含著一絲虛空本源的力量，無論是用來鍛造武器還是直接吸收都是極品。”
贊恩道：“是好東西，多少錢？”
三眼怪人伸出兩根手指。
有點便宜！
這玩意來歷肯定有問題！
不過沒關系。
他反正買下也是準備將其能量直接吸收干凈。
贊恩琢磨著，伸手就去掏口袋。
方恒看著他。
果然，贊恩掏了半天口袋，動作越來越慢，最后尷尬地停了下來。
攤主的六只眼睛都瞇了起來，透著一股不耐煩，揮了揮手，“買不起就別耽誤我做生意。”
“咳咳，貴了。”
贊恩的老臉有點掛不住，他干笑了兩聲，拉著方恒與夏曦二人繼續向前。
方恒道：“怎么？沒錢？”
“咳咳。”
贊恩又是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方恒老弟，看破不說破，還是好兄弟。”
方恒又問道：“剛剛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