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什么事，咱們可以電話聊。
你知道的，現在可有很多雙眼睛盯著你，這樣不符合組織的保密條例！”孟浪一臉嚴肅的接過高媛遞來的茶盞。
“保密條例？我怎么不知道組織還有這種東西？”
“咳！你加入組織畢竟時間還短，很多事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說起來，組織的規章制度，行為準則，條例規范之類的，我的確是知之甚少，你能不能發份資料給我，免得我以后犯錯誤。”
“呃……”孟浪腦門兒有些汗，這我上哪兒給你現場編去。
“這個……其實組織挺人性化的，畢竟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有利于咱們目標的，條例規范什么的也沒那么重要。”
“呵呵！”高媛笑瞇瞇的也不戳破。
“放心，今天我們不聊私事。”
孟浪松了口氣，旋即有些不放心的看向四周。
“這里我專門找人做過雙層隔音處理，效果比KTV包廂還要強幾倍。
我想不是貼著門縫偷聽，任何東西都不會聽到我們的談話。”高媛顯然明白孟浪的擔憂。
“嗯……還是高董細心，所以你今天找我，是想聊什么‘公事’？”孟浪又著重強調了一下今天的主題。
高媛頗為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你說聊什么公事？你是不是覺得上萬人的大集團，只需要你幾個電話聊幾句，然后什么都不管它就能自然而然發展成世界500強？”
呃……不能夠嗎？書里告訴我是這個流程啊？
“咳！這充分說明了組織對你個人能力的信任嘛！”
高媛更無奈了。
哪家大集團的領導層，不說三天一小會，七天一大會，怎么也得一個月開次交流會議吧。
哪兒有誰像你一樣整天當甩手掌柜的？
“每次你交給我的任務，不是突然要開新公司就是突然又有新戰略。
不是任性的丟給我一堆新技術，就是要求原定計劃大幅度提前。
事后又從來不過問詳細的任務進度……
集團現在最新的產業布局、凈利潤增長、技術研發進展……這些你一點都不需要聽我匯報，重新評估一下嗎？”
“呃……”
孟浪有些無言以對。
我能說我有本書，能跳過過程直接看結果。
這不比什么評估強一百倍？
再說了，地球君都要裂開了，我還去關心集團這個月賺了多少錢這種旁枝末節？
多賺幾個百分點它能拯救地球吖？
說到底，還是高媛這個傳奇CEO能力太強。
不管是應付商業競爭對手，還是彎彎繞繞的人際關系處理，亦或是紛亂繁雜的集團內部人員管理，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
自己這甩手掌柜當的不要太愜意。
唉！你還怪我，明明是你自己把我慣的……
孟浪深刻的替對方反省了一下。
不過想了想。
自己最近似乎是有點只抓戰略不管戰術了，連弟兄們基本也是對萬物集團的各項發展一筆帶過……
沒辦法，飯要一口口吃，路還是得一步步走。
“嗯！其實我今天來，就是想聽聽你對集團近期發展的看法……”孟浪一臉認真。
也懶得吐槽了，開口道。
“其它事情倒是可以先放放，不過事關集團下一步的戰略方向，有幾個關鍵的問題，我需要從你這得到確切的答案。”
“你說。”
“首先我想問的是，光芯片‘甲’怎么回事？我們為什么要故意讓對方得手？
雖說我權限低，不過作為執行者，你至少得大概跟我透個底吧？
不然后續我們要怎么做，做到哪種程度，我恐怕不好把握。”
嗯……說的也有道理。
孟浪想了想，“其實吧，這‘甲’……它有一些技術上的漏洞。”
“嗯？”高媛愣了一下。“漏洞？”
“沒錯，而我們正好有利用的方法……”
“什么……”
高媛瞪大了眼睛，腦子飛速轉動。
“所以你們是想……”
孟浪沒有回答，但笑的很是意味深長。
清楚光芯片技術優勢的高媛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心里就忍不住突突狂跳。
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么明面上開發出這項技術的公司，不是被當成功勛卓著的功臣，恐怕就是上軍事法庭的從犯……
要不要玩這么大啊……
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震驚。
“好吧，這件事我就不多問了，那么關于你上次提到的‘全球化布局’……那個巖崎秀吉呢？
我聽說對方已經回國，看來真的有不小的可能會接任巖崎家新一任家主……”
“呵呵！不是可能，就在剛剛，他已經是巖崎家的新一任家主了。”孟浪給高媛更新了一下信息。
高媛又是震驚了一下。
“這么說，一切真的都在按照你的劇本走……”
之前看那本《財閥家的小兒子》，覺得有些異想天開，但是現在……
“難不成你已經說服他跟我們合作了？”
“不是合作。”
“哦”高媛點了點頭。
這才對嘛，以對方的身家實力，頂多也就是做一些利益交換什么的……
“是他得聽我們的！”
“哪種聽？”高媛不確定的問。
“我們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我們讓他遛狗，他不敢攆雞那種聽。”
“你……怎么做到的？”
“這個嘛……稍微動用了一種組織剛剛開發出來的技術……”
孟浪想了想，覺得也是時候讓對方多了解一些組織內部的情報了。
不僅是因為坐在高媛這個位置，未來幾乎肯定會遭到夜魔族的針對，需要盡早提醒一下對方敵人的危險性，進行針對性的防范。
同時，后續針對扶桑的鯨吞計劃，也需要高媛配合小雨作出進一步的戰略部署……
雖說有部分信息相當敏感，但作為為組織沖鋒陷陣，英勇犧牲的“優秀員工”，還是值得信任的……
于是，他將有關“眷族”、“精神同頻”和“腦波放大器”的大概情報簡述了一下。
高媛越聽越震驚，到最后都已經有些麻木了。
夜魔族是外星寄生生物，能夠分裂子體控制人類……而組織更恐怖！
居然完成了逆向工程直接拿來主義開發出了“腦波放大器”，而且還反過來策反了一只夜魔族，然后利用對方制造了一只“眷族”……
我怎么聽著，組織才像是那個大反派？
腦波放大器……居然還能潛移默化影響人類心智……
這簡直是讓人不寒而栗！
這東西的作用和危險性幾乎同樣巨大，完全就是把雙刃劍。
萬一落在邪惡之人手中……
“等等！你是說，目前能使用‘腦波放大器’的，只有小雨一個人？”
“嗯！雖然還不確定人類中是否還有其他適格者，但目前似乎只有小雨能夠滿足腦波放大器的使用要求。”
高媛松了口氣的同時又皺了皺眉。
松口氣是因為，這項技術目前看起來門檻太高，并不會過于泛濫而導致世界大亂。
而皺眉是因為……
“我勸你，最好盡量少讓小雨動用這種能力。”
“呃……”孟浪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高媛聽到這么多勁爆的消息之后，第一個建議居然是這句話……
“你是擔心技術安全性嗎？這大可不必，雖然是新開發的技術，但組織的技術實力你是了解的，保證不會對使用者的身體造成什么傷害。”
孟浪這話還是很有自信的。
畢竟自家的兄弟不會拿小雨的安全開玩笑，既然給了自己這份技術，那就一定是經過了理論和實踐的多重驗證，確保安全性之后才會交到自己手中。
然而高媛卻是搖了搖頭。
“我不是擔心對小雨的身體造成什么傷害，我是擔心對她的心理造成不可逆的影響！”
“什么？”孟浪愣住。
高媛一臉嚴肅的解釋道。
“你要知道，小雨這個年紀，正是塑造三觀，性格定型的關鍵時刻！
古人有句俗語，三歲看小，七歲看老……說的就是兒童的這個關鍵時期，認知和性格最容易受到外界影響。
你給的‘腦波放大器’雖然作用非凡，但讓小孩子提前學會開槍，掌握過于強大的能力，可不見得是好事。
在心理學中，存在‘最小努力原則’！
也就是人們傾向于選擇最簡單的方法去解決問題。
一旦小雨形成認知，認為解決不了問題，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動用‘腦波放大器’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那么這樣的人格一旦形成，長大后就算不是冷酷無情的暴君，恐怕也會是獨斷專行的極端分子……”
“這……”孟浪愣在當場，怔怔無言。
他想過很多。
包括這種技術的作用，危害。
但從沒想過，從教育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
回憶了一下，“腦波放大器”，應該是自己從《無人生還》之中獲得的技術……
那么在那前后，小雨都有什么表現？
腦海中瞬間閃過了許多畫面。
《小雨的游戲》：直到世界的運行軌跡，越來越朝著游戲中的劇情發展時，回過神的小雨哭成淚人的朝我質問。
希望我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時間的女兒》：我不會告訴你成年后的小雨做過什么。
又用什么樣的手段，造就了怎樣和諧、大一統的殘酷世界……
嗯……按照時間順序來看。
《小雨的游戲》→《無人生還》→《時間的女兒》……
孟浪：“……”
當發現玩游戲將現實世界玩成了“最后的莫西干人”，小雨還會哭成淚人質問自己。
然而不過短短的一集之后，就已經主觀上造就了和諧、大一統的殘酷世界……
對了！《小雨妹妹計劃》也是那時候的產物！
你要說原因，那除了這期間自己給她的“腦波放大器”，那還真是沒有其它可能了……
這么說，真的是自己的這一舉動，才導致了小雨性格上的巨大變化？
孟浪心情復雜。
本該天真爛漫，溫柔善良的小雨，因為自己的無心之舉，變成了冷酷無情，殺伐果決的未來領袖……
自己這到底算是對，還是錯？
是！情感上，他并不想小雨有這樣的性格變化。
但客觀上，這樣的變化卻能帶來巨大的戰略優勢……
“唉！”孟浪深深嘆了口氣。
反問了高媛一句。
“高董，你熟讀歷史，可曾見過平定亂世的帝王中，有哪個不是冷酷無情、獨斷專行的呢？”
我跟你聊孩子教育。
你跟我聊帝王權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