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里一共七人，小圓這會兒也把淺川詩雨新書連載上傳的消息發到了出版社的群里，很快收藏數就超過了30。
不過淺川詩雨也知道這個數字都是友情收藏，雖然大家都會去看她的書，算是真實讀者，但遠沒有素不相識的路人讀者收藏讓她感到高興。
總之，現在也是個很好的開始，或許以后又是一位著名的美少女作家。
晚飯的時候，天海誠也看到淺川詩雨拿著手機時不時刷新一下網頁，大概是想看看收藏有沒有什么變化。
其實她的小說才剛剛發布，在沒有上推薦的情況下，本就沒什么人會看到她的作品，點進來的可能都是通過關鍵詞搜索無意間看到的吧。
嗯……關鍵詞。
不會真有奇怪的人在小說軟件里搜“絲襪”這種關鍵詞吧？
從淺川詩雨現在的興奮勁兒，天海誠也可以體會到連載和出版兩種形式的不同。
像他這樣定期出版一本作品，在寫作期間是不會有短期的數據反饋的，看不到銷量增長，甚至讀者評價也要專門去論壇上搜索才可以找到。
這樣一來，好處是能夠靜下心來專注于作品，不會總是擔心收藏漲跌。
而壞處則是，不能第一時間獲得讀者的反饋，并根據反饋及時調整作品。
其實天海誠還是更喜歡出版書的寫作方式，如果過于在意短期的反饋，小說的內容也會變得過于迎合活躍發言的讀者。
要知道絕大多數讀者都是默默看書不會留言的，所以留言并不能代表所有讀者的意見。
而且，很多人留言只是在發泄情緒罷了，讀者會以一種近乎理想化的想象去評價一本書，這樣的結果是很主觀的。
天海誠自己看書的時候也是如此，書店里那些一眼望去千篇一律的跟風輕小說他看都不看，只有作者個人風格明顯的書才能引起他的興趣。
“詩雨，寫小說還是不要太在意數據和評論。”天海誠對淺川詩雨說道。
“啊！”淺川詩雨連忙把手機鎖屏，放到一邊，在餐桌上總是自己看著手機的確有些不禮貌。
她解釋道：“就是，剛開始連載，有點小興奮。”
“靜下心來寫作就好了，如果小說足夠好，自然可以吸引到讀者。”天海誠道。
小圓還是贊同地點點頭，說道：“風老師說得對，每天連載的話，的確會讓人總是在意數據，會分心的。”
“嗯……那我不看了。”淺川詩雨小聲說道。
小圓擺擺手，道：“放心吧，我每天都會幫你留意數據和評論的，就像給風老師定期提交銷量和論壇評論一樣，你們倆現在可以我最重要的兩位作家。”
“那就麻煩小圓姐啦。”淺川詩雨坐著朝小圓微微鞠躬。
豐富的晚餐在邊吃邊聊中結束，家里五人都有著共同的話題，所以聊起天來都特別起勁。
直到送小圓、林乃和詩雨三人出門，家里才恢復了平靜。
天海誠看著站在客廳眼巴巴望著自己的千奈，不禁笑了笑，說道：“你呆呆站著做什么？”
千奈“嗯……”了一聲，說道：“沒想到詩雨姐居然會開始寫小說，不會是被你帶壞的吧？”
“這怎么能叫帶壞？”天海誠說道，“寫小說又不是什么壞事。”
“哦……”千奈拿起手機上下刷著上面的文字，說道，“那足控呢？”
“啊？”天海誠愣了愣。
千奈撇撇嘴，把屏幕轉向天海誠：“你也看了詩雨姐寫的小說吧，對了，還有那個發表在新潮jump上的短篇，怎么想都是被你帶壞了！”
說著，她雙腳不自主地并在了一起，突然有動靜，天海誠當然是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千奈腦袋上頓時冒出一個感嘆號，蹭蹭后退了幾步。
“你，你……”千奈睜大了眼睛，說道，“你不會想摸我的腳吧？”
天海誠一臉的無語，大步朝千奈走過去，真不知道她那個小腦瓜子里在想什么。
千奈被逼到屁股靠在一張辦公桌前，天海誠就站在她身前半米的位置，低頭看著比他矮了不少的少女。
“千奈，你不要帶入太深啊，那都是編出來的故事。”天海誠說道。
千奈眨巴眨巴眼睛，抬頭看著面前高大的天海誠，又試圖往后退，但身子已經靠在了桌邊上，于是直接坐在了桌面上。
千奈雙手抱胸，雖然也抱不住些什么。
“別找借口了，我知道你就是個變態足控。”千奈說道，“小圓姐和詩雨姐都是這么說的！”
天海誠：“？？？？”
好家伙，千奈跟她倆在一起的時候，都在聊些什么啊？
“你們下午真是在補習功課？”天海誠突然有些懷疑。
“喂喂，你還懷疑我們！”千奈道，“我和詩雨姐當然是在補習功課，而且詩雨姐也說了，我進步很大的。”
“那我糾正一點。”天海誠說道，“我不是變態足控。”
“不是足控？”千奈問。
“不是變態。”天海誠答。
“呵呵。”千奈說道，“果然，你寫出第一卷的時候就感覺有點奇怪了。”
千奈突然用一種十分認真的語氣說道：“老哥，其實心理上的疾病就和感冒什么的一樣，如果不舒服的話……”
“別，我很舒服……”天海誠無奈道。
“啊？”千奈接著說道，“那就更要去看心理醫生了啊，要不要預約一個？”
天海誠一把按在千奈的腦袋上，使勁揉了揉，說道：“你可別胡思亂想了，我很正常，我寫的書也很正常。”
這時候，一只冰涼涼的腳踩在了天海誠的肚子上。
天海誠低頭看去，千奈那只穿著棉襪的小腳抵著他的肚子，腳趾還一下一下地按壓著他的肚皮。
“那天你從神社打工回來，突然抬起腳伸到我面前讓我聞。”天海誠突然提起往事。
“啊？”千奈神情一滯，目光有些躲閃。
“我們還住在公寓的時候，那天吃飯，你突然把腳放到我的腳背上，還使勁地揉。”
“這……”千奈眼角微微抽了抽。
“你隔段時間就會去藥妝店買去死皮的足部護理霜，是為了腳更好看吧？”
“嗯，是……”千奈沒法反駁，哪位少女不希望自己無死角地好看呢？
“現在，你的腳正踩在我的肚子上”天海誠拍了拍她的腳背。
“我……”千奈突然語塞。
看到千奈的神情飄忽，天海誠就知道自己一語道破了。
“所以。”天海誠抓住這只調皮的腳，抬了起來，這讓千奈身子差點失去平衡，雙手連忙撐著桌面才穩住。
天海誠接著說道：“你仔細想想，究竟誰才是足控？”
千奈有點懵，她楞楞地看著天海誠，腦子里有些亂，思維好像被帶著走了。
“我……我才是足控？？”千奈喃喃低語。
“嗯哼，你是足控。”天海誠重復一遍。
“所以……我是足控？？？”千奈自我懷疑。
天海誠滿意地放下她的腳，拍了拍手，說道：“你想明白了就好，放心吧，我不會覺得你有什么心理問題，足控不是病。”
“誒？等等……”千奈還沒繞回來，總感覺這邏輯怪怪的。
天海誠走到自己的桌前坐下，面無表情地開始看稿子，然后說道：“別愣著了，你先去洗澡吧。”
“哦，哦……”千奈從桌子上跳下來，眉頭微微蹙著，滿是心事地走上二樓房間拿衣服。
千奈的腳步聲在背后消失后，天海誠馬上回頭看了眼，然后長長地呼了口氣。
想起剛才那套話，天海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出來的，而且好像還真的把千奈給唬住了。
她不會真以為自己是個足控了吧？
天海誠心里頭琢磨著。
浴室里，千奈坐在淋浴矮凳上，花灑里噴出的水潑灑在她的背上。
千奈背對著淋浴噴頭，雙肘撐在膝蓋上，一雙手捧著臉蛋，呆呆地看著前面的瓷磚。
很明顯，她腦瓜子里在胡思亂想著。
然后，視線來到自己的雙腳。
一雙小巧粉嫩的足踩在汪汪的水里，她吧嗒吧嗒抬腳輕輕踩了踩水，仔細打量著自己的腳。
“我怎么會是足控呀。”千奈嘟囔道。
然后她抬起腳來，張開腳趾觀察著。
“很好看么？”千奈歪著腦袋想著。
這時候，千奈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不少的描寫段落，都是來自于天海誠的小說。
天海誠在小說中描寫少女的足時，可以換各種各樣的花樣，從足背到足尖甚至是趾縫，從骨骼到輪廓到色澤，再到手感、氣味甚至是腳汗，無一不細致地寫了出來。
千奈看輕小說也不少，真沒見過這樣的。
恍惚間，千奈感覺自己時腦海里想象的畫面和眼前重合了起來，那些圓潤、溫軟、粉嫩、濕滑之類的詞語，似乎都可以放到自己的腳上。
嗯……最后一個詞，只有洗澡的時候可以吧。
話說回來，那個黑崎花咲不會和書里的姬宮千雪一樣，是個汗腳吧？
不對不對！我怎么總是想著腳的事啊！
千奈使勁搖了搖頭，水花飛濺，試圖將腦瓜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甩掉。
這會兒旁邊的浴缸也放好水了，千奈便站起身來，關了淋浴噴頭，踩進了浴缸。
泡熱水澡一般只能泡10分鐘左右，不能超過15分鐘，否則會頭暈。
千奈站起身來，但又不想馬上出去，便坐在浴缸邊緣，雙腳還放在水里。
一雙足隨意地劃動著熱水，因為浴缸開著保溫，所以水溫保持在42度，可以將皮膚泡的紅彤彤的溫度。
看著自己的腳在水里劃動，千奈心里頭尋思著，所以，待會兒老哥再進來泡澡的話，就是泡我的洗腳水了吧？
“嘻嘻。”千奈忍不住掩嘴笑了笑，然后突然頓住，眉頭輕鎖。
不對勁，我怎么又在想腳的事！！
千奈拍拍自己的臉蛋，連忙從浴缸里出來，拿過浴巾才敢了身子，套上睡衣就走了出去。
浴室里的熱氣和少女一起涌出，千奈看到天海誠還在電腦前碼字，便出聲提醒道：“我，我洗完了。”
“嗯，我這就去，你先睡吧。”天海誠回頭看了眼千奈，說道。
千奈默默點點頭，來到廚房喝了一大杯水，然后跑上樓去了。
天海誠寫完最后一段，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又活動了一下脊椎和脖子。
也是該休息了。
天海誠回房間隨便拿了套體恤短褲就當作睡衣，進了浴室。
浴室里還是水霧繚繞，簡單沖了沖澡，天海誠泡進了浴缸里。
感受著熱水的環繞，渾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疲憊感很快消散。
舒適地靠在浴缸壁上，享受著舒服的熱水浴。
抬手輕輕劃了劃水面，天海誠從水面的倒影上看到了一個帥小伙的模樣。
剛才千奈也是這么泡著澡吧。
也不知道那一番話在她心里頭產生了什么作用，不會真的從此讓她變成足控吧？
如果千奈變成足控，那得是什么樣子？
自己控自己的足？
或者說……天海誠看著自己的毛腿，腦子里冒出一個古怪的想法：難不成是控我的足？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如此，那也不能說全是因為他剛才的一席話。
畢竟，癖好的改變，是不會因為幾句話就發生變化的。
如果有誰覺得自己看了某個小說就變成了足控，這并不是因為小說對他的影響，而是因為他本身就是足控，只不過看到某些“契機”而顯露了出來。
天海誠不禁想象千奈泡在浴缸里的時候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在大量著自己的腳。
等等，嚴格意義上來講，這一浴缸的水也可以看作是她的洗腳水吧？
所以我泡在她的洗腳水里？
天海誠掬起一捧水，嘩啦啦從指縫里漏掉。
這會兒，二樓房間里。
千奈趴在被褥上，翻看著天海誠的小說，主要就是重溫某些描寫片段。
千奈突然掩嘴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所以說，他正泡在我的洗腳水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