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知道啊,反正后邊這人聽說都被國家列為特殊人才招收到神秘部門啦……」
那個說是混社團的黑瘦漢子許英光說道:「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我找過幾次,找不到人了,很可惜。」
「哦,是這樣啊,那是不是練武功練出毛病來了。」
起先是說老美那邊搞什么全球氣功研究大會。
「說不準。」
鄭紹秋搖頭,微微笑道:「他們武打演員身上傷病多,說不好傷到什么地方。」
當時趙天霸跟過來拍武松打虎,他們夜里在外頭守著老虎睡覺的時候,聊到過這個。
尤其有李蓮杰的例子在前頭。
「早沒了,那是建國前的事了,連道觀都叫推平了。」
陳凌搖頭。
「啊?沒了?」
許英光一下變得很失望,其余人也跟著有點小失望。
陳凌不知道他們失望什么。
就招呼他們把吊鍋搬到木樓這邊,在木樓的中廳來吃烤魚鍋子。
這幾個港島人不是老牌明星就是各界精英,他們這些人,跟吳老他們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對家里養的一些東西沒那么感興趣。
說新奇也新奇,喜歡也很喜歡,想逗狗想摸牛和小麂子,但沒有自己養的興趣。
而吳老他們是真的想上手養。
不過兩幫人對吃的方面,是很趨同的,碰到好吃的東西一樣的熱情如火。
等陳凌邀請他們拿松枝一起烤魚的時候。
有人很是驚訝和驚喜:「沒想到小陳你居然會請 我們吃這么好的東西,倒是我們小家子氣了。」
說著,連忙說要給村里的捐款再加碼。
「誒,別這么說,讓小陳誤會,我可沒有你們那種斤斤計較的心思,碰到這么好的東西,花多少錢也要吃,大不了做人質。」
許英光立馬反駁,他還真是這么想的,錢不夠讓家里打錢就是了。
「大佬,不要動不動就人質好嘛,很嚇人的。」岑玉蓮道。
「不過也是,來到了這邊,想想之前,還真是覺得心胸一下子開闊很多,以前我就覺得一天花多少多少錢,很大氣,打牌一晚上輸多少眼睛不眨的,也很大氣……
但來到這邊,我發現,這種從內到外打開的感覺,是大不一樣的。
好像以前真的太小家子氣呢。」
他們倒是談論起感受來了。
人就是這樣,一旦有錢了,生活水平遠超溫飽線之后,就開始追求起來生命的意義了。
其實歸根到底,還是這時候的港島生活節奏更快,高樓大廈一座接著一座,城市空間也被壓縮的越來越小。
陳凌曾經也有過這樣的體會。
這時候也沒插嘴。
跟余啟安、陳寶栓烤著魚,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對于這些人是誰,陳寶栓是一個也沒聽說過,壓根不知道。
只知道,港島來的,有錢、牛逼。
但來了沖陳凌來了,富貴更牛逼,就完了。
他反而就很平常心。
只是說些桃樹溝的人比起金門村的人差遠了的話。
別看倆小村子離得近。
桃樹溝那邊一個個的,人性太次了。
說桃樹溝最近鬧了個一女嫁二夫,要不是他舅媽的事太邪乎,這事也早傳開了。
余啟安聽了大呼刺激。
催著陳寶栓仔細講講。
老丈人拿著兩段烤完的鱘魚肉:「凌子,這魚烤好就吃?」
陳凌收起聽八卦的耳朵,接過來:「能吃是能吃,就是鱘魚骨頭還不入味,還得用吊鍋燉咦小會兒,我來弄吧。」
都說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樸素的烹飪方式。
這在洞天養出來的鱘魚不用多說,也是難得一見的高端食材了。
肉質鮮美,味道上佳,簡單烹調,烤完撒鹽也能吃,而且也很好吃。
但這鱘魚跟別的魚不一樣的地方是,它身上的骨頭是能吃的。
骨軟沒有小刺,軟骨入味后,相當好吃。
要不然也不會說鯊魚翅、鱘魚骨了。
純吃肉,會浪費掉這些大好的鱘魚骨。
「好吃,太好吃了,小陳老板,這種吃法好奇特啊,也是你想出來的嘛。」
吊鍋燉好后,鄭紹秋等人贊不絕口:「我們第一次知道,魚皮、魚骨還能這么好吃。」
贊完又問,這種口味能不能也弄一個方便面,實在太好吃了。
陳凌笑著說這個他做不了主。
再說了,這個魚肉的東西做成調料包后,適應人群太窄了。
可以說比海鮮面還窄呢。
畢竟再好吃的魚,回鍋后腥味也是越來越重的。
不說方便面了,做罐頭也差點意思。
還是那句話,用鱘魚做罐頭,成了罐頭制品后,味道并不會和價格匹配。
最后白費勁。
次日天轉晴了。
陳凌對狗獾子不感興趣,送王真真的時候,一早給帶到城東的林場放了。
之所以不直接放到附近山里,還 是因為這是陳寶栓他們在打墓的時候逮到的,放進山里跑進村里墳地挖洞多膈應人。
回村后,繼續在村東忙活建大棚。
昨天吳老幾人去家里做了客。
鄭紹秋等人中午還在家吃過了飯。
都覺得跟陳凌更熟更親近了。
今天都早早就來了。
鄭紹秋他們是幫不上忙,就搬了個桌子板凳在這邊,一邊幫他們煮點棗茶,一邊在桌上幫陳凌寫信。
寫的信自然是陳凌家兩個小娃的百日宴邀請函。
其實昨天下午就開始寫了。
剛開始只是余啟安提了一嘴后,陳凌想起這事得盡快定下日子。
正好下雨沒事,就從村里喊來四爺爺、三桂叔他們,挑了個好日子。
然后就開始給朋友們寫信。
這類事都得提前早點通知人家的。
更親近的信和電話兩個都要通知到位。
平時沒什么感覺,到了寫信的時候,陳凌發現自己眼下朋友還真不少。
寫這種比較正式的信件也挺累。
然后鄭紹秋他們就自告奮勇來寫,他們大多寫字都不錯。
連混社團的英光老哥也是一手漂亮的繁體字。
這繁體字拿出手去確實看起來不一樣。
陳凌看了,都得說一句騷包。
怎么看都滿意得很,索性就都給他們寫,自己最后簽個名再群發一下完事。
然后今天吳老他們也加入進來了。
也是一手很規整很氣派的,各有韻味的繁體字。
幫陳凌寫著信件。
他們也順帶著寫著自己的信。
尤其鄭紹秋他們,昨天下午在陳凌家吃爽了玩爽了,還湊一塊照了好多相片。
寫完信,等再把相片洗出來,一塊寄回去讓家人朋友都看看。
多好的事。
他們寫著信,煮著茶,閑聊著,還是有點愜意。
相比他們,何家文這些老師倒是干得很來勁。
要不是他們要給村里捐錢,也幫村里解決了建廟的事情。
恐怕村里的鄉親們看到還是會嘀咕他們幾句。
何家文過來喝水的時候,也是這樣調侃道:「吳老,你們想養好身體,就得活動活動筋骨,干點活啊,你看我們,身體多棒,上午在這邊干活,下午還要去山里呢。
這比找村里秀芬大嫂管用多了。」
「哎呀,干不了,干不了。」吳老笑瞇瞇的擺手:「多少年不干活,早就有心無力了,等什么時候養好身體,來年再過來幫村里收麥也成。」
其實這邊真用不到他們,硬要幫忙也是幫倒忙。
「唉,想養好身體,這有什么難的,我們李老師剛來的時候,爬個小山頭就喘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你看現在,都能扛竹竿了。」
何家文指了指旁邊已經黑了好幾個度的女老師。
李老師咕咚咕咚喝玩茶,一邊擦嘴一邊沖這邊笑著:「吳老加油,你也行的。」
「哦?怎么做到的,見效這么快?我聽啟安說你們來村里也沒多長時間吧。」
吳老好奇道。
「哈哈哈,是啊,李老師確實沒來多長時間,我來了兩次了,第一次來的時候,我也跟李老師強不了多少,都是從這邊老人嘴里的聽來個方子,把身子骨養起來的。」
何家文把胸脯拍的梆梆響:「你看我們這幾個人,身體倍棒,要是不說你們能看出來我們是大學里的教書匠嗎?」
「哎呀,你個小何,快別扯別的了,說說是個什么法子,
把身體養好的。」
吳老放下紙筆和眼睛,焦急的問道。
何家文立馬笑瞇瞇的點頭:「好啊,不過我得給吳老提個條件,下次從你們臺北圖書館給我帶兩本書,我就告訴你,不然你自己去村里問吧,肯定問不出來的。」
這種傷難治,表面愈合不是真正的痊愈,多數會落下病根,陰天下雨極其難受。
有時候,即便傷口處理干凈,在換季或者天氣惡劣的時候,也會在患處腫脹、憋悶,隱痛難消,基本會伴隨一輩子的。
這樣的傷,說玄一點,是需要某些獨門秘藥輔助才能治好的。
老丈人也轉頭跟陳凌說:「凌子你聽你四爺爺說過東崗小廟的老道士吧?那些道士我就覺得比和尚厲害多了,人家那身板從來不得病,大雪天還滿山跑哩,聽說當時的刀客馬賊都不敢惹。」
這說的是一跳能上房,能崩斷鐵絲的那些道士。
以前住在水庫往東,距離老城墻不遠的崗上,種附近村里的幾畝農田過活,也會免費給當地鄉親治病。
「啊?有這樣的道士?聽起來這是有真本事啊,我們能去拜訪嗎?」許英光很心動,他身上殘留不少暗傷。
跟那些練武的,或者拍打戲的動作演員差不多,有時候說不準會傷到哪里。
說著轉過頭勾住陳凌的肩膀,嘆了口氣:「你們村的神婆治不了這種傷病,也很可惜。」
余啟安說:「富貴他們村里的神婆治病法子我還能理解,起碼用了藥,秋官你說的這個就太玄乎了吧,在前胸后背摸了摸就把病治好了?那已經不是神婆了,那是神仙吧!」
傳統武術,說的所謂的‘傳武不傳藥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許英光就寄希望于這類人。
「哦?那個年輕人看著挺正派的啊,武功也很好,去年放電影,《少林寺》在村里放了好幾遍呢。」
王存業知道他們在說誰后,立馬就來了興趣。
好多國內外華人過去。
后來就提到了李蓮杰的事情。
「你們不是港島來的嗎?少林寺的和尚你們也認識啊?」
「爹,人家那個不是和尚,就是拍電視的演員,跟唱戲的一樣,會功夫……秋官他們也是演員,一個圈子的,所以都認識。」陳凌解釋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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