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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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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天氣是涼得有點利害了。

  早上起來,以陳凌的體格都得穿外套。

  這天他是準備去牲口市場準備給小青馬修蹄的。

  起得比較早。

  但是嘛,他起得早,有人比他起得更早。

  也不是別人,就是樓里那些小孩子們了,一個個穿得厚厚的,就守在花園外的小青馬跟前,喂它吃胡蘿卜和蘋果啥的了。

  自從被他帶著騎了一次小青馬之后,這些熊娃子們就精神頭一個比一個旺盛,天天放學后沒別的事干,就盯著著他啥時候回來呢。

  然后想方設法的,拿各種東西討好他賄賂他。

  還準備了各種‘武器’,自制的弓箭啥的,要騎馬的時候用上扮江湖大俠。

  他們的家長知道后也不阻止,只是笑瞇瞇的和陳凌打招呼,有時說麻煩他了,還另外給他送點瓜果點心啥的。

  都是一棟樓的,這么熱情,搞得陳凌也不好意思不帶他們孩子玩。

  晚上玩一次,早上玩一次,已經連著玩了兩天。

  今早已經算是第三天了。

  還引來了一幫大學生,也想跟著騎馬。

  尤其后邊二禿子帶著鴿子大早上在天上飛過來。

  這下不得了,陳凌除了馬還有鷹,連一些起得早的老師和校領導也吸引了過來。

  陳凌這幾天被圍觀慣了,就任他們隨便看。

  最后也不虧。

  早上被幾名老師拉著去教職工食堂吃了頓不錯的早餐。

  還混到了兩張圖書館的借書卡。

  之所以是兩張,是兩個校區的。

  這個時候也沒啥一卡通的玩意兒,一個校區一張卡。

  陳凌挺滿足的,以后來市里除了玩,還能在借點書看看,他是非常滿意的了。

  完了就找上山貓去牲口市場找人給馬修蹄、釘掌。

  結果也不大順利。

  那位中年修蹄師傅在給小青馬卸下來舊的馬蹄掌之后,鋒利的修蹄刀居然沒法削下小青馬的蹄甲。

  試了幾次都行。

  “小兄弟,你這馬蹄子忒硬了啊,修不了。”

  陳凌聞言蹲下來,“怎么修不了,是這修蹄刀不夠快吧,磨一磨刀,要不把馬蹄子燒一燒,不就能修了嘛。”

  陳凌心說這咋還不如村里修馬蹄的。

  以后自己買把刀自己修得了。

  “不是那回事,是你這馬的馬蹄子太硬了,換把刀也是一樣。”

  說著,這師傅還真給換了一把磨得鋒利的修蹄刀,試過之后,還是不行。

  “小兄弟,這馬蹄子跟人的指甲是一樣的……你看看俺們這干粗活人的指甲,再看看你那手上的指甲,俺這手指甲又厚又硬,剪刀都剪不了,你這指甲隨便剪剪就行了……

  你這馬蹄也是這樣,跟俺們這干活人的手指甲似的,又厚又硬,修蹄刀修不了,知道了不?”

  “啊?是這樣?”

  陳凌有點懵,心里也在嘀咕,我這馬真給養成鐵蹄馬了?

  “你這馬肯定是經常在外跑了,不是放在牲口圈養著的吧?”

  “是啊,我基本上每天都騎的,家是凌云那邊的,騎著馬來了兩趟市里了,看這腳上的鐵掌快磨平了,這不來換換么。”

  “啊喲,凌云那邊的,那可是離得遠啊,這怪不得你這馬蹄子沒長歪,原來是經常跑遠路,蹄子越跑越硬啊。”

  “越跑越硬?有這說法?”

  山貓對馬匹接觸比較少,聽了疑惑不解。

  “肯定越跑越硬啊,你在牲口圈里養的馬,要是不經常騎,馬蹄肯定跟這個經常跑的不一樣。

  要是再經常不動不干活。

  牲口圈再潮一點濕一點,這馬蹄子釘了掌也容易爛。”

  這師傅說到這里,笑呵呵的道:“這青馬要是經常跑,要俺看不用修蹄子也不用釘掌,就這么光著腳也挺好。”

  山貓道:“師傅,他這騎馬走山路的,萬一有石頭釘子啥的傷了馬蹄。”

  那師傅一擺手:“傷不了,這馬的蹄子磨出來了,很難傷得了。”

  就這樣,最后也沒能給小青馬修蹄換蹄鐵。

  回去的時候山貓還是不理解,沒想明白咋回事。

  他是覺得既然小青馬是一匹好馬,配上馬蹄鐵有一層保護到底還是保險。

  陳凌倒是明白了這師傅的說法。

  說到人指甲的時候,他就明白了。

  就跟鄉下那些大半輩子勞作的農民一樣,他們的指甲就是要比不干活的硬得多。

  有時候老虎鉗都沒法子剪,這不是說剪不斷,而是老虎鉗有時候會剪傷手指頭上的肉。

  那指甲長了,咋辦呢?

  一個字,磨。

  在石頭上磨,把長出來的指甲磨短。

  村里時常就能見到,干完活的漢子,歇息時,蹲在田間地頭,或者家門外,找塊石頭磨指甲。

  這樣的指甲越磨越硬。

  而且磨完之后,這指甲還越長越厚,有的漢子,指甲還跟分層一樣,能長兩三層。

  小青馬的馬蹄也是這樣,磨了又長,磨了又長,就越來越硬了。

  加上跟著陳凌整天吃好喝好,洞天內部也經常去了。

  這馬蹄自然就跟一般的馬不一樣。

  雖然潛能還沒完全激發出來,堪堪能和蒙古馬相比,但是蹄子估計已經能超過了。

  ‘得,以后這也是跟野馬一個待遇了,雖然我這整天放養跟野馬也沒啥區別。’

  陳凌揉了揉小青馬的鬃毛,翻身上馬,小青馬沒了馬蹄鐵,感覺比較新奇,走兩步就忍不住瞪著眼睛低頭往自己腳上看。

  穿鞋久了,第一次沒穿鞋走路,還挺新鮮的。

  這舉動也是惹得牲口市場的很多人頻頻駐足觀看,還有問他這馬怎么賣的。

  陳凌急忙出來了。

  太陽高了,市場里人越發多了。

  陳凌最近又沒啥想買的牲口,昨天該逛的也逛了。

  趁著時候還早,就和山貓去看望了一下韓教授。

  中午的時候也沒在那邊吃飯,而是去跟梁越民談了點事,在那兒蹭了一頓飯。

  飯后,他打算就這么和山貓往回趕呢。

  哪怕趕不回去,晚上走夜路也無妨。

  他倆的性子,就是喜歡無拘無束的玩樂。

  沒想到下午市公安局把他們找了過去。

  說是前天斗狗的那些狗沒人管,大部分狗傷了殘了,也沒人要了,加上主要人員被拘留了,那些狗就被丟棄掉了。

  這些大多都是些名貴的狗,每條狗的價錢還不低。

  就這么自生自滅怪可惜的。

  正好山貓有狗場。

  簡單救治過后,想讓山貓接納。

  山貓一聽這個,二話沒說答應下來,拉著陳凌就過去了。

  然后大大小小的狗拉了一車,就這么帶回了狗場。

  由于這些狗前天受的傷,很多只是簡單消毒處理,畢竟還有一部分用過藥物的瘋狗,獸醫也不敢仔細治療。

  加上昨天已經耽擱了一天,很多狗的傷口已經化膿了。

  還有很多斷腿,各個部位骨折的。

  這是陳凌和小青馬的杰作。

  皮毛上個血洞,血淋淋的皮毛外翻的,是二禿子下的手。

  當時情況緊急,這也是無奈之舉。

  但這些兇悍的烈性犬,今天看到陳凌之后,已經沒了那天的瘋狂,有一個算一個,全縮在籠子角落里,畏懼的看著他。

  有的身子還在發抖漏尿。

  可見是被陳凌給打怕了。

  “中亞、坎高、捷克狼、高加索、羅威納、大白熊,獵獅的,獵狼的……好家伙,數數吧,這么多的好狗。

  富貴,咱們這次不白幫忙啊。

  收留了這些狗,相當于留了一大批好犬種啊。”

  山貓興奮的搓著手,原地蹦跳了兩下。

  陳凌聞言一笑:“我早就看出你有這個打算了,正好,咱們來的路上還說呢,要咱們自己繁育犬種。

  這下好了,自己送上門來了。”

  “哈哈哈,你說得對,就是自己送上門來的,不過還得是你當初大發神威,人家局里才肯找咱們啊,我這狗場就是人家嘴上說的,好給別人一個交代……

  不過不管咋說,咱們當初押注輸了也沒白輸錢,你說對吧?”

  “那倒是,連抓狗的幾張攔兔子網都一并給咱們了,光這些網都不虧。”

  陳凌說到這兒也樂了。

  那些攔兔子網血次呼啦的,還臟得很,不過他們不嫌棄。

  這玩意兒帶回村里清洗一下,用處多得是。

  “來吧,別說閑話了,趕緊給這些狗治傷吧,反正今天是沒法往村里趕了。”

  這么多好狗,雖然傷殘嚴重,還有瘋狗,但山貓現在那是干勁十足。

  這都是些好苗子啊。

  有了他們,以后繁育起來,狗場才名副其實。

  而且他早就想跟陳凌合伙干點事做了。

  “嗯,先消毒除膿吧,待會兒我還得回市里抓點藥,給這些狗配點藥。”

  用過藥物的瘋狗得治,傷殘的狗也得治。

  山貓這邊光有給狗縫傷口的針,和消毒消炎治腸胃感冒等簡單的藥物,別的還得去市里買的。

  “對,光顧著高興了,那現在就去吧,等你回來咱們再給這些狗治傷……沒你在跟前,我一個人還真不敢開籠子把這些狗放出來。”

  “行。”

  陳凌就又馬不停蹄去抓藥。

  他騎馬快,城外就算土路較多,也都是硬路,來回不到一個小時就行。

  中間他還有時間把藥配上。

  裝在幾個結實的塑料袋子里,一路顛簸搖晃,到了狗場,傷藥已經充分混制好,直接就能用。

  治傷前,他們先把狗嘴綁住。

  然后給狗的傷口消毒上藥,骨折的還要上夾板,傷口嚴重的用針線縫起來。

  狗的生命力是很頑強的。

  只要血能止住,身上有傷口也死不掉。

  及時治療,它們慢慢就能恢復。

  前提是它得聽話不亂動,還得能吃能喝。

  有陳凌配的千奇百怪的藥,這些狗吃喝沒問題,連瘋狗也不再渾身打顫、不再不住的淌口水,逐漸清醒過來。

  就有一點,就是這些狗老亂動。

  這也沒辦法,傷口消毒,有的狗還得一針一針在它肉皮上縫,它疼啊。

  兩人剛開始一條狗接著一條狗的按著。

  后來覺得這樣不行。

  因為陳凌最晚最晚明天就得回去了。

  這狗的傷要好起來,起碼得一周才行,一周時間,它們亂動也不礙事了。

  山貓可以留在這兒照顧這些狗,他自己樂意干,陳凌配的藥夠用即可。

  但是一個人照顧不過來,別人也不像陳凌這樣,力氣小了,這么多狗呢,一條兩條還行,多了時間長了,按不住的。

  就只好打電話,讓人送了點麻藥過來。

  有了麻藥,等陳凌回去后,他叫幾個朋友過來,也能解決了。

  臨走的時候,陳凌叮囑他:“也不用天天換藥,一星期兩次就行,別的就喂飯的時候混在吃食里頭,喂給它們吃就行了。”

  山貓頓時松了口氣。

  他以前喜歡玩國內的獵狗,不喜歡這類用來斗狗的國外犬種。

  但不喜歡那是在別人手里的時候。

  現在白撿到手里這么多好狗,成自己的了,那感覺自然就不一樣了。

  可不得好好照顧嘛。

  “好,聽你的,反正這些狗是咱們倆人的,有事兒了我再喊你。”

  “行,我隔兩天從縣城給你打次電話。”

  陳凌也知道這么多狗,并不好照顧,但家里還有個大肚婆,已經定的是八月十五過后就要住進醫院待產。

  算是提前半個多月一個月的時間,做好準備。

  這在家也就沒多長時間了。

  他得趕緊趕回去。

  哪怕他回去了在家里并不會多做點什么,但這種時候守在身邊,王素素心里就挺踏實了。

  所以他和山貓治完狗之后,天色很晚了,也還是立刻踏上了歸程。

  當然,兩只豬鼻龜他也沒忘。

  山貓還說騎馬不方便,過幾天回去的時候,幫他帶回去呢。

  但陳凌可等不及了。

  直接用兩只小水桶分別裝了,掛在馬背上就往回趕了。

  一到無人處,一刻也不停,直接丟進洞天里去。

  死?想死都難。

  星夜兼程,在這種秋天的夜里趕路比夏夜還有氣氛,陳凌還事先拿出一桿紅纓槍,以及一把熊孩子鄰居送他的未開刃腰刀,準備碰到攔路的路霸,來一場刺激的沖殺呢。

  可是今天晚上也不知道咋回事。

  在事故多發的路段,竟然一路上連個人毛都沒看著,讓陳凌郁悶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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