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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洞天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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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倒吧,還喝狗奶呢,費力不討好,這貓崽子不滿月抱出去要是不守著,喝不到奶一準是個死。」

  陳凌搖搖頭,不想費那個力氣。

  小貓小狗,沒滿月就抱走,喝不到其它貓狗的母乳,很容易夭折。

  有時候哪怕撐兩三個月,也長不大就會死掉。

  再者,要是有好看的小貓崽兒需要培養的,陳凌自己就有法子培養,根本不用找狗奶喂養。

  不過王聚勝說得不差,貓這東西,要是不守著人,確實是會越來越兇,越來越野。

  時間一長,就跟野貓沒啥區別了。

  「嘿嘿,俺其實是想從你這兒抱一只,沒見過這山貍子跟家貓配出來的小貓崽子……」

  王聚勝搓著手,臉上有點期待的說道。

  相比很多人喜歡狗,他倒是喜歡貓多一點。

  「哈哈,行啊,這還不好說,等長大點了,我把窩堵了,給你抱兩只過去。」

  自己人想養倆貓,這還不是小菜一碟。

  「行啊,不過這大貓兇,別撓到你。」

  「沒事,放心吧,它們還傷不到我。」

  「聚勝哥你也太小看富貴了,他能打豹子呢,還會怕這小貓兒?」

  眾人逮著王聚勝又是一陣笑話。

  這時杏子早已摘完裝上車了,王立獻便說:「富貴你家這果園里鳥太多了啊,你看看那讓啄壞的杏子有多少,起碼得幾大筐了。」

  「你可得想個法子,把鳥趕一趕,要不就撐張網子,網鳥。網多了它們就不敢來了。」

  現在這個季節鳥兒數量是最多的,很多鳥兒,比如最常見的白頭翁和喜鵲,就是特別喜歡禍害甜美多汁的果子。

  以前陳凌他們小時候抓到的白頭翁,也就是白頭鵯,關在竹籠里便是喂一些桃子、葡萄、柿子,也能養得好好的,哪怕壞掉的果子,它們也吃得賊歡。

  如果在野外不管,那禍害勁兒并不比喜鵲小。

  王立獻覺得陳凌這些杏子既然是運到市里賣的,那么幾大筐杏子,不是小錢了。

  陳凌聞言笑笑:「嗯,是得把網撐起來,明在西邊的山壁下修個小水塔的,一邊慢慢修著,一邊網鳥,兩不耽誤。」

  說是網鳥,其實他是想再網幾只野鴿子,抓回家訓一訓,重新養上一批。

  不然就那么幾只,相互配對繁衍,一代還行,多了全是近親。

  得為它們輸送點新鮮血液。

  「誒,對了富貴,你家養的鷂子不挺厲害么,用那個趕鳥多帶勁啊。」王聚勝說道。

  這話不用陳凌回答,王立獻就緊跟著說了:「不行的,雖說鷂子克鳥,但富貴家果園這么多鳥,一只鷂子再厲害也顧不過來的。」

  「……更別說還有喜鵲老鴰之類的,兇得很,成了群老鷹都不怕,鷂子對上它們,也討不到好。」

  鷂子這東西學名叫雀鷹,是專門吃鳥的。

  很多鳥兒,對鷂子這個天敵有種刻在骨子里的恐懼。

  一看到天上有鷂子飛過,便立馬驚惶不安,有膽小的鳥兒甚至會被嚇得忘記怎么飛,喳喳喳的叫著,在林子里亂飛亂撞,有時還會在驚魂之下,歪歪斜斜的一頭撞在樹上撞死。

  不過有膽小的,自然就有膽大的。

  除了常見喜鵲和老鴰,敢跟鷂子硬碰硬的也并不缺少。

  哪怕陳凌家的二禿子比平常的鷂子要厲害得多。

  那也架不住這么大規模的鳥群啊。

  早晨和黃昏,一飛一落,那就是成千上萬只,能管得過來才怪。

  「獻哥說的是,

  我家二禿子有一陣子天天抓鳥,掛的滿樹都是,倒是把那些鳥震懾住了。不過也就幾天的工夫,就又成了老樣子,鳥太多了,二禿子也無能為力。」

  陳凌點點頭,看眾人干完活滿頭大汗的樣子,就招呼道:「獻哥、聚勝哥,帶大伙去洗洗,涼快涼快,準備吃晌午飯吧,這里我自己收拾就行。」

  「不用,俺們去西邊泉眼兒洗,能洗臉還能喝水,好得很啊。」

  現在這時候山里水好,夏天熱了,回到家直接拿起水瓢,從水缸里舀一瓢水就咕冬咕冬喝起來了,在外邊也是這樣,看到清澈的水流,俯身捧起來就喝,涼快又舒坦。

  陳凌見此把竹筐和大磅秤收好,又招呼運輸車的司機過來,待會一起在農莊吃午飯。

  午飯,人多熱鬧,但農莊很涼快,夏天吃著熱飯也不會覺得熱。

  于是這些婆娘和漢子們都愿意多待一會兒,你說一句我說一句,不住的插科打諢,說得無非還是什么武松打虎,沒什么新鮮的,但是談話不新鮮,氣氛卻很活躍,一會兒調侃陳凌小兩口,一會兒去逗睿睿玩。

  按他們自己的話說,就是今年這日子過得特別有盼頭,每天樂呵呵,渾身是干勁兒,心里沒啥愁的。

  現在麥田澆完水了,就盼著過端午,賽龍舟了。

  他們這些小年輕還是不當事的年紀。

  對農忙的事情操心并不大,還有人問陳凌修水塔用不用幫忙呢?管飯就行。

  陳凌就說只是個小水塔,好弄得很,給婉拒了。

  當天下午人走之后,他開上拖拉機,把村口閑置的青石給拉了回來,打算明天就開始動工。

  這種小事的確不用太多人幫忙,找王立獻給參謀著怎么建就行了。

  把青石拉回來,陳凌想去山上再轉轉的,兩條揚子鱷放到了山中湖之后,至今沒什么動靜。

  仿佛銷聲匿跡了一樣。

  讓狗去嗅,隔著大片湖水,也難以尋到。

  不過剛走到山上,他忽的想起有一只豺狗子丟進洞天沒管呢。

  于是心念一動,進入洞天之中。

  洞天現在有了太陽和月亮,有日升月落,白晝黑夜,亦有四季分明的季節變動。

  不再是最初的四季如春。

  且季節也和外界同步變化。

  因此進到了洞天,這里也是夏季。

  這時候的洞天內部竟然還下起了瓢潑大雨,天色黑沉沉的。

  陳凌剛一進來,就被淋成了落湯雞。

  「我去,要不是臨時起意,還見不到這副奇景啊,這雷雨比起外邊的有點壯觀啊……」陳凌心念一動,身上雨水自動蒸干。

  望著電閃雷鳴的天空,明晃晃的閃電像是蜘蛛網一樣在天上到處蔓延,卡察察的炸雷一聲聲在耳畔響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洞天內部相比外面的世界太小了。

  還是陳凌這位洞天主人進來后,感官大幅度提升。

  也或許是二者都有。

  大半個天空的雷光與閃電,全部收入陳凌眼底。

  金色的,亮銀色的,白晃晃中帶紫色的……

  漫天雷電如龍飛鳳舞,筆走龍蛇,在雨幕之中穿梭、劃過。

  比一場盛大的煙花還要美麗壯觀。

  讓陳凌一時間都有點看癡迷了。

  只恨手邊沒有一臺好相機,沒辦法拍下這種奇景。

  直到……

  「轟隆——」

  「卡察察——」

  雷鳴過后,遠方竟有一道銀白色的閃電,徑直擊落。

噼在一處高  大茂密的樹林當中。

  轟的一下,大雨中竟燃起了火光,驚得林中各處藏匿的鳥雀與小獸瑟瑟發抖。

  陳凌身為洞天的主人,還聽到的豹山那只斷尾豹子的低啞叫聲,以及豺狗子哼哼唧唧的聲音。

  但現在他都來不及去看。

  身形一動,來到雷電噼落的地方。

  面前是一棵有四五人懷抱粗的大樹,被雷電噼成了兩半,一少半斜斜倒在地上,露出稍顯粉紅色的樹干,另一多半樹干起火,火焰在風雨中飄動閃爍,頑強的灼燒著,慢慢將樹干燒成了焦黑色……

  這場面把陳凌看得目瞪口呆:「我滴個乖乖,這是一塊雷擊木啊,以前見了不少雷擊木,這還是頭一回活生生的在現場全程目睹的。」

  再一看那大樹是什么樹呢?不是桃樹,不是棗樹……

  仍是噼在了洞天原有的不知名樹種上。

  陳凌伸手按了按,木質倒是十分堅硬密實,「好東西啊,等過段時間有雷雨天氣了,就帶出去打個護身符什么的,給素素和孩子佩戴。」

  「這趟還真是來對了啊。」

  陳凌瞧了瞧這棵大樹上的雷火漸漸在雨中熄滅,便揮手將其挪移到了茅屋前,斜放到了屋檐下。

  洞天之中難得下場雨,他是舍不得讓其停下的。

  而后拍了拍手,閃身來到豺狗子所在的地方。

  它倒是沒跑太遠,只是在以前幾個池塘所化成的大湖附近,在一處茂盛的葡萄藤下方做了個厚實的草窩,這里葡萄藤生長繁盛,一根藤自然生長也像是榕樹一樣,爬的到處都是,錯綜復雜,儼然是一處天生的葡萄架。

  且一片片葡萄葉子交互緊密,遮雨效果非常好。

  這豺狗子就躲在葡萄根部下方錯綜復雜的葡萄藤之中,叼的草葉和鳥毛之類的,做了個窩。

  豺這東西雖然習性與鬣狗相近,本領卻不比鬣狗,它是不會自己打洞做窩的。

  只會撿人剩下的巖洞和土穴,自己再簡單擴建就用。

  這時,這只豺狗子發覺陳凌來到了跟前,立馬伏地身子,屁股稍稍后撅蓄力,而后「嗚啊」仰頭的一叫,眼中泛著幽光,勐地從葡萄根的空隙中鉆了出來。

  這么小的空隙,這么短的距離,但這豺狗子卻硬是能一下子跳得離地半米多高,兇狠的朝陳凌的喉嚨位置咬去。

  一照面,就把豺狗子的本性暴露無遺。

  兇狠、膽大、殘忍。

  單對單的時候,毫不猶豫,上來就直接下死手。

  可惜,這是在日月洞天內部。

  這里是陳凌的主場。

  輕輕一揮手,這身披紅毛,如狐如狗的家伙,便漂浮在半空,不能動彈了。

  只剩下一雙黃中帶綠的眼珠,雖有驚恐,但仍然非常兇狠的看著面前的陳凌,似乎找準機會,就會發出致命一擊。

  「果然夠兇,以后老老實實在這邊待著吧,改天啥時候去山里再給你抓幾只豺狗子作伴,給你們劃分一塊豺狗子保護地得了……」

  豺狗子比豹子好抓得多,陳凌有時間還想試試豺狗子和家狗能不能繁衍后代。

  豺狗子和狼能不能生育后代。

  據說虎頭黃就有豺的基因,不知道真假,他正想閑來無事的時候去實驗一番。

  把豺狗子放掉,陳凌又去看了看那頭斷尾豹,見它狀態不錯,自己還給自己在豹山上做了個豹子洞,這才滿意離去。

  洞天雷雨未停,外界卻是晴空萬里,下午的太陽光也變得毒辣起來。

  陳凌把雷擊木的事情記在心里。

下山回到農莊,把兩  張鳥網子找出來,沿著果園的外緣撐了起來。

  這兩張網是從市里新買的,網眼稍大一些,每張網子橫向展開都有二十米,專門沖大鳥去的,野鴿子、喜鵲等,成群的飛過來,撞上去根本掙脫不開,但是小鳥撞在網上卻能飛走。

  一些瘦小的麻雀和小燕子想鉆空子熘掉根本沒問題。

  其實嘛,之前買的鳥網也能用,因為鳥網這玩意兒耐放,太陽光暴曬也沒問題,不會快速老化。

  但是之前的網眼太小,容易傷鳥。

  傷到了害鳥沒啥,傷到了益鳥,陳凌還是挺過意不去的。

  所以新換了兩張網來網野鴿子,之前的就不怎么用了。

  撐好了鳥網子,陳凌和老丈人翁婿倆人就把泉眼周遭的雜草、樹葉、野菜等各種雜物清理干凈。

  為明天修建小水塔做準備。

  翁婿倆一邊干活,一邊閑談說話。

  忽有汽車引擎聲與鳴笛聲傳來,引得農莊群狗亂叫。

  藏在麥田之中,爪子抓在麥穗上站立著啄食麥子的一群大大小小的鳥兒也被驚得騰飛而起。

  轟隆轟隆,有一大半直撞在網上。

  一見此景,幾輛汽車急忙停下來,三三兩兩的男女老少下車來鳥網跟前,滿臉稀奇的看熱鬧。

  其中有一個短小精悍的青年最為矚目,帶著一條紅毛大狗匆匆跳下車來后,就大聲嚷了起來。

  「行啊富貴,還在這兒撐著兩張鳥網呢,你快來瞧瞧這網上掛住的鳥,可得好好感謝我們啊,我們這車一來,麥田吃莊稼的鳥亂飛,全撞網上了。」

  陳凌翁婿兩人一看,原來是山貓他們兩大家子人來了。

  就急忙迎過去。

  還沒打招呼,山貓的父親一把抓住陳凌的手:「小陳你快來看看,這個鳥是什么鳥,長這么大還這么好看,一個勁兒撲棱翅膀,我怕它把網弄壞。」

  葉公好龍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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