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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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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這三家子,陳凌自己家的日子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每天不是從家里慢悠悠的晃到農莊,就是從農莊慢悠悠的晃回家里。

  反正最近除了媳婦要生娃之外,其他也沒啥特別重要的事。

  而王素素的身體素質又遠超普通孕婦,懷胎八個多月,一直就沒出現過啥不良反應,在家有高秀蘭照顧著,陳凌時不時再擺弄點吃的滋補下身子,也不用守在家里陪她。

  因此陳凌和王存業翁婿倆還有空去縣城、去鄉里趕趕集,把雞蛋鴨蛋賣上一賣。

  現在家里的蛋雞有陳凌家之前養的,王真真帶來的,還有前段時間從鄉里二娃子的養雞場買的,加起來總共都有差不多八十只,那家伙下起蛋,每天都能撿個多半筐。

  除此之外,鴨蛋也有不少。

  這樣攢不了幾天,就該去賣了,家里根本放不住。

  雖說縣城還會有人過來買,但那才買多少,兩天的雞蛋就夠他們分了,而陳凌家的雞卻還在不斷下蛋,只能趕集,往縣城市場里拉。

  至于鄉里,他和王存業也去了兩次,只是價格賣不上去,就沒再去過。

  今年的物價比往年要高出來不少。

  雖說不能和去年洪水后的高物價相比,但從糧食、糧油、肉類各個方面都能感受到。

  去年由于糧油的緊缺,花生和大豆作為主要的榨油作物,是飆到過三塊錢每斤的,但今年呢,才不過一塊錢出頭,可就是這每斤一塊錢的價格,也比往年高出兩毛了。

  豬肉去年的正常價格是每斤兩塊五,今年卻維持在三塊八到四塊錢左右。

  而雞蛋漲得更多,比去年的每斤兩塊三到兩塊五,漲到了今年的三塊一、三塊二。

  陳凌把雞蛋拉到市場上賣,要價三塊五也有人收。

  好家伙,雞蛋價格快趕豬肉了?

  這卻不是巧合。

  而是由于去年肉價太高,導致今年養豬養羊的特別多,養雞的卻大大減少。

  很多養殖廠,甚至在年前把雞鴨大批賣掉,全換成豬崽兒了。

  這樣以來,市場上的雞蛋少了,價格自然就貴了起來。

  以陳凌家每天的產蛋量來算,除去平常家里吃的,每天平均也有八十個雞蛋。

  由于雞蛋個頭大,土雞蛋堪比洋雞蛋,按每斤八個雞蛋來算的話,這每天最少就是十斤雞蛋了。

  隔五天趕一次集,五十多斤的雞蛋賣著,三塊五的價格,一個月趕六次集賣雞蛋,就有一千兩三百塊的收入。

  聽著不算多,但是現在縣城的大工最高也不過每天二十塊,小工只有十塊,陳凌這份收入可比大工還要高一半了。

  要是再過段時間,小雞小鴨完全長起來,起碼要再翻上一番。

  王存業起初還擔心女婿搞的農莊這個玩意會賠錢,但最近他在這私下里算了算,要是穩穩當當的,光是賣雞蛋鴨蛋,一年毛利潤就能回本了。

  心中驚訝之際,老丈人對農莊越發上心。

  搞得村里好些人打趣他。

  說他給女婿干活還干得那么起勁干啥,女婿又不給他錢花,以后也不會給他盡孝。

  王存業也不惱,心里卻暗笑這些人眼界窄,不知道自家女婿的本事。

  陳凌對這些倒是不在意,在雞鴨鵝適應了環境之后,就把它們全都放了出來,任它們漫山遍野的找蟲子吃,并派出兩只狗看著,晚上再敲著盆子或者洋鐵桶往回叫一次,然后再帶著狗到處去撿撿雞蛋。

  其他時候他是很閑的,就在農莊鼓搗他的那些魚。

  現在地方大了,可不是撒著歡的折騰嘛。

  另外就是,經過一年時間,洞天里邊的魚群規模越來越大,有點繁殖過盛。

  年初的時候,他又在樹林中開辟了兩個池塘的,還是滿足不了魚群的擴張速度,現在有地方,索性就不在里面折騰了,開始每天往外偷偷放魚。

  這樣幾天過去,農莊的蓮池、水渠,還有山腳下的小河溝里,全是他放出來的魚苗和半大魚。

  至于養出來的大魚,往外放的就很少了,那些都是隔三差五供著家里吃的。

  像是草魚、青魚這些,長得比較快的魚,放進洞天之后,個頭更是嗖嗖的勐往上竄,僅僅小半年時間,就能長到十來斤。

  吃起來肉也緊實鮮美,沒任何泥腥味。

  老丈人和丈母娘吃過幾次后連連感嘆,說怪不得陳凌天天給女兒做魚吃,女兒也沒吃膩呢。

  魚肉好,做法多,確實是百吃不厭。

  這就是洞天內的大魚了,供著家里吃的同時,它們自己還在不斷產籽繁殖小魚,能很好的補充消耗。

  放小魚,留大魚。

  幾天下來,洞天里的水渠和池塘空蕩了不少。

  陳凌就進到洞天里面,重新規劃了一番。

  普通魚在一個塘,觀賞魚在一個塘,細鱗娃和胭脂魚等稀有魚一個塘。

  當然了細鱗娃個體太小,現在還只能單獨在一個地方,不能混養,現在就是試試,放入洞天后會出現哪些變化,能不能往大了養。

  規劃好后,陳凌又抓了些小鱉崽子出來,放進山腳的河溝里。

  他包了山,這河溝自然也是他的,想放啥隨便放,這種東西他不怕人知道。

  其他的,比如紅鱔魚就不行。

  除了在家養的幾條,他還沒往外放過。

  蒜頭那些大老鱉也不行。

  陳凌琢磨著,今年過完,水庫再沒啥怪動靜出來,就把蒜頭它們帶到山中湖去,那里地方大,它們待著不憋屈。

  “噓嘎,噓嘎……”

  上午,王存業在果林中放著羊,不斷驅趕飛到水渠邊偷吃魚苗的鳥雀。

  這就是只放小魚,不放大魚的壞處了。

  但是大魚野性足,太兇勐,像是青魚,原本就跟個老烏龜似的,沉在水底不愛動彈,但是洞天養出來的青魚兇勐得很,吃完螺殼吃小魚,并時常躍出水面去吃一些過來喝水的小鳥。

  這要是放出來,小點的鳥雀還真不是它的對手。

  讓人看到也是麻煩事。

  “要不把鷂子帶過來吧,過來偷魚吃的賊鳥越來越多。”

  王存業說道。

  “鷂子帶不過來了,現在正忙著到處飛著找伴兒呢。”

  陳凌正帶著狗到處撿雞蛋、鴨蛋,聞言沖老丈人一笑:“我去下幾個套子得了。”

  其實吃小魚沒啥,因為小魚簡直不要太多。

  最近連喜鵲和老鴰也常飛過來,在水渠邊銜小魚吃,等人過來的時候,它們已經滑熘的叼起魚兒凌空飛走了。

  這固然有洞天的魚苗誘惑力大的緣故,也有陳凌整天在蓮池和山溪中倒幾桶洞天靈水的原因。

  現在兩道水渠環繞農莊,并流遍果園各處,在山腳的溪水中倒上幾桶靈水,稀釋后的靈水就會隨著水渠在果林中到處流淌,澆灌果樹的同時,也給這片貧瘠的土地帶來生機,野草灌木生長的飛快。

  所以,吸引來很多鳥雀小獸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吃魚飲水都沒事,只要不禍害雞蛋鴨蛋就行,要知道喜鵲和老鴰可是偷雞蛋偷肉的小能手,現在小魚就能喂飽它們了,哪里顧得上去偷雞蛋。

  其實這也是現在的魚價格低,交通不好,沒人來收,要是魚能賣了,別說下套子,陳凌現在早已經把粘鳥網撐起來了。

  但是就這樣不能賣錢的,王存業還是有些心疼,“下午把你彈弓給我,我看這些賊鳥就來氣。”

  “行。”

  陳凌笑笑,帶著兩只狗繼續四處撿蛋。

  走到山腳小河溝的時候,由于他在里面放了魚,小河溝邊上也有了更多的水鳥,野鴨子、油葫蘆、秧雞,在水面覓食嬉戲。

  發現有人過來,野鴨立刻警覺的飛起,油葫蘆潛入水中,秧雞也飛快的逃離,水面一時間嘩嘩作響。

  河邊草叢中的青蛙也撲通撲通的往河里跳。

  只是這個小河溝還有些渾濁,不夠清澈,走近了,才能透過綠瑩瑩的水面,看到青青的水草在水底搖曳,小魚小蝦不時在草間一閃而沒。

  突然間,他眼神停頓住,盯著一個地方緩緩睜圓眼睛,“好家伙,鴨蛋下到水里來了。”

  小河溝的溝底水草茂盛,幾枚鴨蛋就藏在水草間,鴨蛋周圍還有密密麻麻的一層小魚苗,在蛋殼上啃食著什么東西。

  陳凌扒開水草后,這些小魚苗才一哄而散。

  雞鴨放養省得喂食,但就是這點不好,到處下蛋,各種犄角旮旯的,都不知道它們怎么想的。

  這鴨子也是,也不知道是下在岸邊滑到水里的,還是邊玩水邊下的蛋。

  一一將其撿起來,放到筐里。

  陳凌就繼續帶著狗,讓狗幫忙去找,不然他自己找,肯定找不全,遺漏的太多了。

  把雞蛋鴨蛋找完,他就扛起鋤頭去菜園子和麥田里鋤草,小麥田的敗穗也得拔出來。

  忙活完這些,再給西瓜打打瓜秧頭子,放放牛。

  晚上就敲著盆把雞鴨鵝叫回來。

  這陣子讓狗幫著驅趕了幾次,它們也都習慣了,知道這是在喊它們回家。

  每到太陽落山的時候,陳凌站在果園外提著鐵盆“梆梆梆”一敲。

  山上林子里的,山腳草里的,油菜田里的,大大小小的雞鴨就匯聚成群往果園狂奔,大的雞鴨撲騰著翅膀在前面遙遙領先,小雞小鴨子,在小鵝的帶領下也搖搖晃晃著身子跑得飛快。

  入了果林,這一個個家伙也不老實,順著水渠玩著水就往各自的窩里游。

  而小雞里面混著幾只小野雞,也是時不時的去啄食水渠邊上的螺殼。

  最后被狗大叫著驅趕幾次,才老老實實回窩。

  日子就這樣平靜的過,但在農歷四月末的幾天,陳凌悠閑的日子又被打破了,是王立獻家的事。

  他家那幾年沒回家,了無音信的三妮兒竟然回來了。

  而且不是一個人回來,還帶了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小子。

  沒結婚的大姑娘居然領著外邊的小年輕回家了。

  現在這年月出現這種事,可了不得。

  很快,全村都知道王立獻家的三閨女在外邊有人了,鬧得沸沸揚揚的。

  什么沒結婚就跟人在外邊過日子了,什么打過好幾次胎,說啥的都有。

  這事出了之后,王立獻什么心情不知道,但是據說劉玉芝當天就哭暈過去了,王大娘也是老眼含淚,指著三妮兒罵的上氣不接下氣。

  “立獻那么好的漢子,你說咋就攤上這樣一個閨女?”

  早飯的時候,王存業捶著腿嘆氣。

  “那妮子可是個不省心的。”

  陳凌搖頭,三妮兒也是跟在他屁股后面玩耍過的,那野丫頭兇蠻得很,比她大的男娃都不敢惹她,那時候大家年紀都還小不懂事,有男娃罵她娘是啞巴,被三妮兒差點把耳朵咬下來。

  家長找上門,也被她用石頭砸了滿腦門的血。

  這閨女任誰見了,都說她的脾氣不像王立獻家的人。

  長大了果然是個不聽話的,早早地就離家出走,放話說再不回來了。

  沒想到幾年過去,又搞了這出事。

  “我聽人說是帶了個比她大六歲的小子回來,是三妮兒在外邊打工認識的,村里人都說這男娃長得像妖精,油頭粉面,還打著耳環,可不像是正經人。”高秀蘭也說道。

  她最近跟村里的婆娘們混到了一起,消息靈通得很。

  “誰說不是,男不男,女不女的,沒個當家的模樣,這樣的后生男娃怎么能撐門立戶?”王存業再次長嘆。

  “可這丟人敗興的閨女就看中那樣的了,非要嫁給人家不可,立獻他老娘差點讓氣死。”

  雖然是別人家的事,但高秀蘭卻越說越氣。

  “出了這樣的事,立獻也難辦,凌子你還是上門去看看吧,叫上聚勝,你倆一塊去。”

  王存業看向陳凌說道。

  這雖是麻煩事,但以女婿和立獻家的關系,哪能不聞不問?有麻煩就躲,那以后干脆別來往了,村里也會念叨女婿不懂事。

  “嗯,我正說過去看看呢。”

  陳凌昨天夜里在農莊那邊來著,把王存業替了回來,哪想到剛回來就聽到王立獻家這檔子事。

  “先吃飯,吃完早飯再去。”

  王素素和高秀蘭先后伸手把他攔下來。

  說是攔他吃飯,卻是趁機交代,待會兒遇到窩火的事,讓他別沖動去打人,早上村里就念叨,外邊來的小子說話很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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