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琳夫子表示,昔年曲真尊還是元嬰的時候,就掌握了時間偽神通。
曲真仙在蒼梧誅殺了出竅殘魂,這是有記錄可查的。
不信的話,可以去凌云宗了解一下!
那么,既然元嬰都能掌握時間小神通,厚德界出現一個驚才絕艷的元嬰很難嗎?
堂堂厚德上界,總不至于還不如蒼梧一個區區的下界吧?
百友商盟的幾名元嬰,死于時間流速過快,但是誰能證明,他們一定死于真尊之手?
會時間小神通的元嬰,也一樣做得到!
說到底,兇手的相關氣息被抹殺了,玉琳夫子的話,不能算毫無道理的胡攪蠻纏。
至于說兇手只是區區元嬰,為何能將氣息抹殺得如此徹底……他身邊不能有真尊嗎?
對方這么做的原因,有很大的可能,是想栽贓曲真尊!
玉琳真仙身為書閣的教習,不但懂得浩然正氣,也略通“白馬非馬”之類的辯術。
很多難以解釋的事情,沒必要刻意去解釋,直接往陰謀論上引就是了。
讀者的腦洞……修者的腦洞,比你能想到的還大很多,讓他們自行腦補就行了。
比如說元嬰期就能掌握時間小神通,這種驚才絕艷的天驕,此前為什么沒人知曉?
能問出這種問題的,都特么的是蠢貨!自己好好去想一想,會是為什么?
簡而言之,蒼梧界修者掀起了“為曲真尊正名”的活動。
他們不能容忍唯一出身蒼梧的大尊,被人故意污名化!
原本他們能發出的聲音,其實是小的可憐——來自鄉下不說,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元嬰。
但好死不死的是,凌云宗給出了證明:曲真尊在元嬰期的時候,確實掌握了時間小神通。
凌云并沒有證明蒼梧修者的其他說法,可是這事兒……還需要明說嗎?
下面吵得沸沸揚揚,各有各的道理,但是真尊們的見識和智商,基本都在線。
不管這事是不是曲真尊做的,有凌云宗出面證明,哪怕真的是他……也必須不是他!
而在這種關鍵時刻,不多真尊又消失了,也沒有再去挨個板塊逼著真尊站隊。
又過半個月,寒黎真尊冒頭了,他學著曲澗磊,繼續拜訪其他真尊。
其實曲澗磊是想自己來操作的,他消失一段時間,只是希望事態能有充足的發酵期。
但是很不幸,就在他打算故技重施的時候,被寒黎堵住了。
寒黎表示,這事又霸氣又好玩,他也打算玩一玩。
曲澗磊想一想,這么操作也有好處,叮囑對方小心之后,自己繼續藏匿。
事實也正像他想的那樣。
寒黎出面拜訪各位真尊,打的旗號是為朋友出頭——曲真尊受委屈了,我不能忍!
理由確實很充足,但是哪個真尊會那么單純?
曲真尊在旃蒙四碰釘子的事,多少傳出去了一些。
那位真尊的下屬,只告知了他的兩個好友,但是哪個真尊,還沒有三兩個好友?
所以那幾名元嬰經歷歲月沖刷而死,可以視作一種無聲的威脅。
想拒絕站隊的,麻煩想好了,曲真尊并不是善男信女!
不多真尊此前表現得比較大度,但那不代表他性格真的好,很可能只是在掩飾。
這不是?稍微碰一點釘子,就用歲月殺人泄憤去了。
這是再明顯不過的暗示了:第一次碰釘子之后,他是去殺外人了,第二次呢?
至于說什么,神秘元嬰掌握時間小神通?那真是誰信誰傻嗶!
哪怕真有這么一個元嬰,也沒有哪個真尊會深信不疑,認為真的是有人在玩陰謀。
簡而言之,曲澗磊這種變相的威脅,本來就是給明白人看的。
可是等寒黎出面逼迫站隊,味道又變了,這并不僅僅是因為,曲真尊多了一個幫手。
他倆的關系好,厚德界的真尊基本都知道了。
寒黎此刻公然下場,雖然是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問題的關鍵在于:寒黎出現了,曲真尊卻不見了——人到哪兒去了?
考慮到此前幾名元嬰被歲月沖刷而死,有些真尊認為:這是曲真尊藏在暗中準備出手。
什么“談不攏也不動手”之類的承諾,那都是寒黎說的,跟不多真尊有什么關系?
當然,曲真尊未必會這么心狠手辣。
但是好端端的,寒黎為什么會沖到前臺,而曲真尊卻是音訊全無?
拜托了,人家的警告味道都這么濃了,看不懂的,栽了也不能怪別人。
所以寒黎輕松地走訪了七八個板塊,沒有遇到意外情況。
當然,這肯定跟他本身的名聲也有關,這一點毋庸置疑。
至于他倆誰對真尊的威脅性更大一點,這就難說了。
這一天,寒黎來到閼逢六號的時候,終于遇到了一點意外。
這位真尊是分身出面的,說話也非常耿直,“我的本尊在虛空探索,回來還需要百余年。”
他表示自己錯過了探索異世界,這未免有點遺憾。
不過他最關心的是,“聽說你和曲真尊上門,逼迫真尊站隊,算是一種關照?”
這位是分身對上寒黎的,本體又在虛空游蕩,基本沒必要太在意對方強勢與否。
“可以這么理解,”寒黎點點頭,“不過道友本尊不在厚德的話,意義也不是很大。”
“那你說一說唄,”這位是真的沒啥顧忌,“合適了我就支持你,不合適我就兩不相幫。”
“那你就兩不相幫好了,”寒黎的脾氣,其實也不比曲澗磊好多少,哪里肯吃這一套?
他的攻擊性,甚至要更強一點,“不幫百友商盟就行,你確定是這個態度吧?”
然而架不住,這位真尊也是個有脾氣的,“那我要幫百友商盟又怎么樣?”
寒黎聞言,眨巴一下眼睛,“你認真的?”
“誰跟你開玩笑?”這位冷冷地回答,“我出竅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厚德對我有什么好的,我一定要認?現在我追求分神,都要去虛空尋找機緣!”
寒黎怔了一怔,又問一句,“敢問朗脈前輩,是在哪里出竅的?”
“我是在厚德出竅的,那又怎么樣?”這位叫朗脈的真尊分身,問得理直氣壯。
“我出竅連一處五階靈脈都找不到,幸虧機緣巧合成功了,我欠厚德的嗎?”
寒黎被這話直接整得不會了,“你這……少了點敬畏之心!”
他其實能想像得到,這位修煉之路,走得不是很順,否則也不至于如此怨氣沖天。
憑良心說,這種心態的人,居然能夠成功出竅,真的是挺罕見。
不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出現一些與眾不同的奇葩也不奇怪。
可是不管怎么說,你都是在本界出竅成功的,怎么會覺得,厚德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呢?
哪怕是沒有絲毫感恩之心,敬畏……總要有一點吧?
“我走到現在,全憑自己的努力,”朗脈真尊不屑地一笑,“我倒想問一句,該敬畏誰?”
“你可以看我不順眼,也可以對我出手,反正是一具分身,你猜我怕不怕?”
寒黎聞言,是真的有點遲疑了,腦海中默念曲澗磊的名字,“我想弄他!”
兩人此前早就商定了,雖然是逼迫真尊站隊,但是盡量不動粗。
原因很簡單,他倆也非常清楚,這種操作,其實是很刺激真尊的感受的。
寒黎參與的時候都說了——感覺非常霸氣,他想“玩一玩”。
所以只要大差不差,對方不站百友商盟的隊,相關的因果斷絕,他倆就不會強求更多。
但是這位,是徹底刺激到寒黎了——不但公然表示不排除站對方的可能,認知也有問題。
“我支持你,”下一刻,有一道神識傳來,曲澗磊一直在暗中保護他。
這種挨個板塊逼迫真尊站隊,聽起來好像很霸道很強橫,其實潛在的風險不小。
如果域外修者真的有心,完全可以選一個板塊守株待兔。
當然,他們也會考慮,這么規律的拜訪,有沒有可能是故意釣魚,遭遇到對方的反殺。
但是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極有可能爆發激烈戰斗的環節,危險性極高。
曲澗磊的暗中保護,自然也就很有必要了。
寒黎想一想,最終還是咽下了這口氣,“算了,你還沒有付諸行動,我不跟你計較。”
“而且我要動手,也等你本尊回來,欺負一個分身……丟不起那人!”
“呵呵,”對方不屑地輕笑一聲,不過卻也沒有說更多。
寒黎離開之后,兀自有點耿耿于懷,“也就是看他沒有實操,咱不合適不教而誅,對吧?”
“有些言論能說出來,就足夠下手了,”曲澗磊悠悠地回答。
“你有沒有注意到,他幾乎每句話里,都要帶一個‘我’字?”
“呃,真是這樣,”寒黎思索一下,緩緩點頭。
“這家伙也太自我了,厚德再不是,也助他出竅了,怎么一點情面都不講?”
“他以為,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曲澗磊也有點無語,有些人真的是自私習慣了。
“他也不想一想,整個厚德才多少出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