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真尊的記憶中,這又是一副關于曲真尊的名場景。
悅然真尊都半遮半掩搬出了分神大君,可他卻依舊頑強地固執己見。
那么別人也不好再勸說,讓這場論道繼續下去了,只能就此收場。
可惜的是,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幾種方案一一嘗試之后,都無一例外地失敗了。
而諸多的操作,前后又經歷了一個月出頭。
商定的方案行不通,不但消耗了一些資源,更讓大家隱約有點郁悶的是:接下來怎么辦?
不過也有人鎮定得很,比如說筱游真尊。
“失敗并不全是壞事,起碼不會在錯誤的道路上繼續走下去,減少了咱們犯錯的途徑。”
然后她看寒黎一眼,“寒黎前輩你怎么看?”
“我用眼睛看!”寒黎黑著臉回答,你丫這是喊前輩有癮嗎?
“我看到遠處那么多晶族盯著,心里煩!”
修者們嘗試破開寂靜區,這試驗的動靜肯定小不了,而晶族想要離開這里,都快想瘋了。
但是晶族的戰意不強,戰力的話……以前五真尊就打不動,現在人族又多了十二個真尊。
這種局面,它們也只能遠遠地盯著人族修者,那么,自然不可能錯過這種機會。
它們沒膽子上前打擾,就只能在遠處看著,希望萬一有機會,能跟著對方離開這里。
寒黎特別煩這種情況,但是晶族表現得這么乖覺,他也實在沒興趣去欺壓對方。
然后他又看向曲澗磊,看到對方正在發愣,也不管那么多了,“還有什么別的思路?”
他已經習慣了,這家伙就特別喜歡走神,尤其是在相對安全的時候。
“咦?”曲澗磊回過神來,“你怎么知道,我還有思路?”
“因為我了解!”寒黎隨口回答道,心說你的鉆研勁兒,早傳遍了帝國和蒼梧。
“倒是……還有一個相對風險比較大的,”曲澗磊有意無意看一眼筱游,“成本也高。”
“想提前檢查他們的收獲?”寒黎認為自己猜到了他的心思,“我出面好了。”
“倒不是那個,”曲澗磊搖搖頭,“救援出去,再談費用也不遲,總要先把事情辦到。”
對于這些沒把握的事情,他并不強求收取預付款,更別說他自己也有離開的需求。
他在意的是筱游的背景,聞言好奇地問一句,“你不擔心她師尊?”
“那位也沒來救她不是?”寒黎是真正的膽上生毛,一點都不介意踩著紅線左右橫跳。
“傳言終究是傳言,如果不是她沒那么重要,那就是……那位有事不克分身。”
“我怎么覺得……”曲澗磊的話說到一半,硬生生地吞下了后半句。
他覺得寒黎對分神大君,真的有點欠缺尊敬,很想勸他一句,說話盡量委婉點。
但是話到嘴邊,他覺得自己對真君還是尊重一點的好,所以就不要給寒黎做壞榜樣了。
“接下來的操作,我不希望被別人打擾到……最好都離我遠一點。”
“這你自己去安排,”寒黎表示,自己對做保姆沒興趣,“反正你是艦長,忘了?”
曲澗磊也沒有召集太多的人,就是把厚德的真尊喊了過來,商議了起來。
不過他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影響力,萬物界真尊見狀,也紛紛湊過來旁聽。
此前一個半月論道,大家相談甚歡,心態也有些微的變化。
不能說兩界間的隔閡徹底消失,反正他們在必要時,可以不把自己當外人。
聽說他要獨自推算離開的方式,筱游真尊的臉上,竟然沒有任何的異常。
她很干脆地表示,“我代表萬物在場的真尊保證,絕不讓晶族靠近。”
“萬物真尊也不行,”不知道為什么,宋玥兒是格外針對她,甚至也忽略了潛在的大君。
也許是因為,團隊里只有兩名坤修的緣故吧,但是……坤修何苦為難坤修?
好在緊接著,她又補充了一句,“厚德真尊也是一樣如此……寒黎除外,誰有意見?”
這話說出來,別人真沒意見了,至于寒黎為什么例外?那倆關系好到能穿同一條褲子!
也只有金戈悻悻地嘀咕一句,“有意見又怎么樣,管用嗎?”
悅然真尊出聲發話,“需要多久,能給個時間嗎?”
“給不了,”曲澗磊淡淡地回答,“不過你大可以放心,我是最著急離開的。”
“這一點我絲毫不懷疑,”出名暴躁的悅然,此刻脾氣竟然極好,可見一切不過是套路。
“但是我還是想問一下,大致時間……按月還是按年算?”
“按……月吧,”曲澗磊苦惱地按一按額頭,“希望不要按十年來算。”
“懂了,”悅然真尊也沒有再強求,他又不是要套話,無非是分析一下相關難度。
既然可能時間很長,他先安排大家,在周遭多布設幾個防御性的陣法和堡壘。
然后他又提出建議,希望大家在戒備的同時,能繼續此前的論道。
現在萬物和厚德的人數比,是十比六,他覺得自己發起倡導不算過分。
不過對面的擎空和寒黎都默不作聲,這可是除了曲真尊之外,厚德的另兩大巨頭。
悅然真尊覺得,對方行事有點小家子氣了,明明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大好事。
而且現在萬物真尊的數量,幾乎是對方的兩倍了。
然而遺憾的是,筱游真尊并沒有支持他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寒黎的緣故。
她只是提醒了一句,“你最好先說服問弦,我發現……你們嚴重低估了他。”
我哪里是低估了他?悅然真尊心里暗嘆一聲,實在是曲真尊的光芒太耀眼了!
不過筱游提示的也沒錯,當他找到問弦商量,對方的回答堅決卻不失客套。
“你們論道就好了,我這點東西,也就只能跟曲真尊說一說,其他的方面,我不懂。”
這新鮮熱辣的軟釘子,搞得悅然真尊實在有點郁悶:我比那家伙差這么多嗎?
不過他也不是個甘心認輸的人:厚德的修者不參加,那咱萬物人自己論道!
這個倒是可以,因為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大家確實也沒什么事做,而寂靜區又相對安全。
借機商議一下破局方法,總好過什么都不做。
只是論道沒有多久,萬物的真尊就發現,自家論道的效果,實在不怎么樣。
沒有了曲真尊天馬行空的思路,也少了問弦有問必答的托底……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這并不是全部,大家更明顯傾向于認為:是沒有了某種氣氛!
或者說是氣場!
偶爾過來閑逛一圈的宋玥兒聞言,終于忍不住了,“你們是少了真誠!”
“曲真尊是真心迫切離開,說什么都無所謂,而你們的想法,只是為了脫困而脫困。”
“緊迫感少一點,真誠就會少得更多一點……人都是被逼出來的!”
萬物的真尊們齊齊不語,良久,筱游才說了一句,“那不如你說說,為什么著急回去?”
一轉眼,又是一年半過去了,這一天,曲澗磊終于出關,布設了一套更繁復的大陣。
他甚至都沒有向問弦請教,就直接布置了。
問弦也不在意,就那么淡淡地看著,偶爾會出聲,但也不是請教,而是覺得可能有問題。
曲澗磊也會回答,但是很明顯,他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對于外界的回應是下意識的。
而他這一年半未動,一旦動作,也引來了晶族的觀察員。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這一次他的嘗試失敗了,狂暴的能量,甚至毀掉了兩個防御陣。
然后他沒有任何的交代,又進入了洞府。
寒黎都有點擔心他的狀態了,靠近了他的虛影,“要不出來休息幾天?”
虛影面無表情地回答,“沒事,還算順利,對了,你繼續封禁周邊吧。”
曲澗磊第二次出關,就是兩年半之后了,這時候,連萬物界的論道都停了。
這次他擺出的陣法并不大,直徑也就三四百公里。
不過陣法擺好之后,他沒有激發,而是再次回到了洞府,外面只保留虛影。
問弦真尊圍著他的陣法打轉,仔細地研究著,卻是非常自覺的沒有去發問。
其他人也想靠近,研究一下曲真尊的手筆,被寒黎直接攆走了。
“想看,在遠處用神識感知,敢靠近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他這話不止是對萬物界修者,對厚德真尊一樣如此,也只有問弦例外。
因為這位,是唯一可能幫得上曲真尊的人。
問弦在大陣周邊轉悠了三天,然后主動來到了寒黎身邊。
初探異世界的時候,兩人甚至是組隊的搭子,關系很不一般。
寒黎不動聲色地用神識發問,“你這是……看出什么了?”
他一直在守護曲真尊,現在是各方都不待見的,對方若是沒有發現,不太可能靠近。
問弦也悄悄地回答,“陣法應該已經完善了,缺一點助力,更缺一點……契機?”
助力什么的,寒黎并不是很在意。
現在大家雖然都在抱怨,但是只要有機會突圍出去,相信任何人都不會拒絕提供助力。
但是后者,就是個問題了,“契機……比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