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倒是沒有小看天立的意思,他自己不也回到了閼逢三號,而沒有去久幽島?
對于未知的兇險,保持適度的敬畏,還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他主動聯系一下金戈,看凌云宗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橫壓一方的大勢力,雖然有諸多不好之處,但是對于某些事情,該有自己的社會擔當。
不過他也不指望凌云一定會有反應,如果沒動靜,他就打算自己出動了。
兩個月的休整期沒到,但是并不影響他再戰一場。
貔貅的各項產業,已經陷入了混亂中,未必能維持多久。
厚德的大能不知道有多少,萬一人家能算出點什么,一旦出手,絕對是手快有手慢無。
曲澗磊不確定那些產業能值多少,然而,這并不僅僅是錢的問題。
那一場戰斗,他是主攻,如果被別人摘了桃子,多了不說,起碼是個不大不小的笑話。
別說是他了,就算是參與戰斗的寒黎,估計也無法忍受。
遺憾的是,大護法回去已經好幾天了,竟然沒有什么消息傳來。
總算還好,金戈的消息在第三天就傳來了:他請動了百橋,去向監天鏡問個端詳。
此前擎空曾經嘗試問詢,但是界使不理他。
大護法在凌云地位尊崇,卻相對邊緣,而他還不好意思找百橋去說,只是在靜靜等待。
金戈沒有那些壓力,直接找到了百橋,不過就算是百橋,界使也過了兩天時間才有回應。
監天鏡的回答是,騰熹真尊已經壽終正寢了,此前的貔貅,是被其他存在冒充的。
至于說這存在到底是怎么回事,界使給出了標準答案,“自己去查,別什么事都問我!”
百橋很無奈,但也沒辦法,自家的先天靈寶,就是這么傲嬌。
然后他告知金戈,自己正忙著操作扶持曲真尊的事情。
此前曲澗磊贏了悠澗長老,還得了賠償,此事在宗門里,對守舊勢力造成了重大打擊。
因為打了個人恩怨的旗號,百橋又在其中若隱若現,這些勢力沒法找回場子。
但是百橋想推薦扶持曲澗磊,在宗門里遭遇的阻力,那也不是一般的大。
他表示自己為了避嫌,在一段時間內,不合適跟曲真尊接觸太多。
所以對貔貅的后續追查,只能讓曲真尊自己解決了,他不方便馬上出手。
如果能等個一年半載,到時候宗門得到來自其他方面的反饋,才可能啟動追查流程。
要不說是大公司病,這遲鈍的反應,不能說是一模一樣,也算是不差分毫!
不過百橋也說了,曲真尊在凌云的私交不少,宗門是不會在意這些私人交情的。
曲澗磊有點無語,“既然是這樣,那下界的紅葉嶺,就有勞術尊看顧了。”
他連兩個月都不想等,更別說一年半載了,同時還得請人把家看好。
“這點事情,用不著你說,”金戈隨口回答,然后還表示,“這次總該帶上我了吧?”
小曲接了天立的委托,沒有邀請大家,這個好理解,畢竟是人家自己的業務。
這次出去是尋仇,是斬草除根,呼朋喚友自然也正常,他的術尊分身看顧紅葉嶺足矣。
曲澗磊思索一下表示,“勞煩你聯系一下擎空真尊,看他有空沒有。”
大護法的因果咒殺,他不是很看好,但是借因果查找對方的本尊,應該相對靠譜。
擎空做事比較隨心,特別喜歡偷窺,不過上次被寒黎整了一次,現在也收斂多了。
接到金戈傳信,他欣然趕來,甚至連憫寧都發問,曲真尊要不要幫手了?
不過曲澗磊也知道,憫寧身邊的掣肘太多,只是托付他幫忙照看紅葉嶺。
就在曲真尊回到閼逢三號的第二十天,再次悄然離開了。
跟他一起的除了寒黎、金戈、擎空和天立,還有宋玥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宋真尊前來閼逢三號,是告知關于方家的善后工作。
除了那些帶血腥的內容,方家的覆滅,還涉及到一些產業和浮財,以及部分典冊秘籍。
曲澗磊對這些東西沒提出過訴求,可宋玥兒又怎么敢當它們不存在?
宋真尊認為,兢兢業業地把事情處理完,這段因果才能徹底揭過。
結果來到閼逢三號,正聽到他們要去誅殺一個很危險的存在。
她跟寒黎的交情確實不一般,打聽到事涉貔貅的本尊,馬上申請加入。
現在騰熹真尊是死是活,在厚德界是公認的謎團,不少人都在打聽。
這位在年輕的時候,據說口碑還是很不錯的,但是非常遺憾,他的同齡人都死完了。
貔貅現在的口碑,自然也不用說,所以有不少人,在打聽他的下落。
寒黎對宋真尊的態度,一直是待理不理,說這事你犯不著問我,去問曲真尊吧。
可曲澗磊的態度是:你是寒黎的朋友,去問他別問我。
他從內心深處,對這名坤修真尊還算認可,最起碼人家斬草除根以后,還知道上交財貨。
所以宋玥兒就稀里糊涂地加入了隊伍,寒黎沒攔著,別人也不好說什么。
離開閼逢三,眾人再次前往柔兆五,通過溯源術法,提升因果追查的效率。
就在大家操作的過程中,那名看守真尊再次投射了虛影過來。
他最近有點不勝其擾,情緒自然也有點暴躁。
“你們這是沒完了?我跟你們說……呃,寒黎道友、大護法,咦,這么多真尊?”
“冤有頭債有主,”宋真尊淡淡地表示,“我們又沒有到柔兆五,你一邊呆著去!”
“宋小丫你差不多點,”這位真尊不滿意了,“不是我幫你媽安胎,你能活下來嗎?”
“你知道這事有多兇險嗎?”宋真尊翻個白眼,“我是為你好,真是莫名其妙!”
敢情這倆是素識,關系還相當不一般。
就在他倆敘舊的時候,大護法完成了回溯不說,臉色也凝重了起來,“戒備一下周邊。”
這是必然的,咒殺一個異界法神很輕松,但是修仙界的出竅,那就太難了。
擎空真尊這次的施法,持續了足足三天時間,不是故弄玄虛,而是掐訣就掐了三天。
以大護法的驕傲,就算他打算演戲,也不可能演得這么浮夸,這么自降身份。
三天之后,他冷笑一聲,“繼續藏呀,還不是被我找到了?”
然后他揉一揉額頭,“修為不是特別高,主要是會藏,可是……虛空通道口,怎么搞?”
“虛空通道口……”宋真尊聞言,眨巴一下眼睛,“想跑?”
厚德界真尊對虛空的感受,大致分為三種:畏懼、冒險和希望。
有三分奈何,誰愿意去虛空?這是第一種。
第二種就是認為虛空是風險和機遇并存,很多外出找機緣的真尊,就是這種心態。
將其視作希望的,那就是在虛空里得過好處的,還希望再去的!
真尊之中,第一種和第三種都比較少,第二種的居多。
所以聽說對方打算逃往虛空,宋真尊有點頭疼,去了虛空就不好堵了。
“管他呢,走了,”寒黎一抬手,攝起了宋玥兒,看向了擎空,“帶路!”
如果說真尊中對虛空有三種態度,那寒黎等人就是第四種。
大家在虛空中的探索中,吃到了太多的紅利,對虛空沒有畏懼只有向往。
說到底,是團體中有個曲澗磊,不但虛空冒險的經驗很足,關鍵是氣運超好。
六名真尊沒用多久,就趕到了相應的虛空通道口。
這里也是一大片混沌星團,不但有人探險,還有人尋寶。
然而,擎空并未直奔混沌星團,而是直撲另一個方向,那里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天立真尊緊隨其后,明顯是做好了打下手的準備。
不過曲澗磊等人就不是很著急,慢悠悠地跟在他倆身后。
不是不認真,而是大家配合不是一兩天了,知道什么時候該急,什么時候該緩。
果不其然,擎空真尊奔行出七八千萬公里,猛地一個轉向,直奔一團碎石群而去。
這樣的碎石群,在附近并不少見,因為那一團混沌星團,時不時就會拋出點東西。
有時候拋出的就是碎石塊,也有時候是石塊在太空里瓦解。
擎空才一轉向,曲澗磊、寒黎和金戈瞬間提速,直接包抄了過去。
緊接著,寒黎毫不猶豫地抬手向前一指,無盡的寒氣瞬間降臨。
在距離他們七八百萬公里處,原本有一艘戰舟正在趕路。
見到這一幕,戰舟上的修者直接愣住了,“我糙,這是什么?”
“大尊……是大尊吧?”一名元嬰沒命地大喊,“大尊圍獵,調頭,快調頭!”
戰舟瞬間轉向,但還是有人忍不住出聲發問,“丁老,遠遠看一下都不行嗎?”
“可以看,很多大尊沒那么小氣,”老元嬰慢吞吞地回答,“但是你扛得住對戰余波?”
這話說得很多人無言以對,但是問話的這位,跟丁老關系不凡。
他又問一句,“那他們好幾個人呢,也都扛得住嗎?”
老元嬰默然,半天才問一句,“如果這些……都是仙尊呢?”
“啊這個……”問話的這位沉默了,半天才問一句,“仙尊,不能這么不值錢吧?”
(更新到,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