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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0.燃燒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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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兩種最有可能的情況,而且也幾乎不可能發生,但不意味著馬恩就完全沒有顧忌了,因為比起這些神拳“邪惡”的情況,他更多是擔心僅僅喚醒他的記憶就可能會造成某種不良的后果。

  除此以外,神拳也有可能處于某些特殊的異常狀態,使得他會做出某些必然不符合自己期待的事情,而想要確定這些他就必須回到過去。

  當然,即使有這么多有的沒的,神拳也已經在事實上可以被當做武器使用了。

  畢竟他總有可能會遇到某些真正沒有選擇的絕境,以至于他根本沒資格考慮什么所謂的后果,哪怕神拳出來就像毀滅世界,他也不得不嘗試喚醒他。

  在那種情況下,他也有了最后的殺手锏。

  接下來的幾天里,馬恩持續地對神拳和黎紅玉的情況都保持著關注,也時刻注意D17那里有沒有什么新的問題。

  但他的運氣很不錯,這段時間并沒有任何意外的發生。

  甚至D17還提前了兩天交貨了。

  而在拿到逆心靈藥以后,馬恩也絲毫沒有猶豫,再次進入了自己的記憶,而且這次他不再那么謹慎地完全隨機,而是瞄準了接近神拳的記憶開始前進。

  同時他也很好奇,自己會以什么方式記住神拳。

  就在他這么想的時候,純粹的黑暗淹沒了他……

  “醒醒,醒醒。”用力地搖晃感從他全身傳來,緊接著涌現的就是整具身軀完全已經喪失知覺的可怕麻木,直到此刻馬恩的腦袋也才稍微清醒了點。

  什么東西被用力推動的輕微聲音在他耳邊回蕩,接著又是接連不斷的模糊喊叫聲,然后他才感覺到了皮膚處傳來的異樣。

  說話者拔出了針管,接著用力地抽了幾下馬恩的臉:

  “醒醒!給我醒醒!”

  他猛地睜開雙眼。

  魔術師血跡斑斑的面孔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但更加吸引他注意的是此刻魔術師身后的景色。

  那如火燒云般的血紅晚霞,其上懸掛著的天火好似隨時會墜落……

  接著,馬恩意識到了那不是晚霞。

  近乎瘋狂的慘叫和怒吼這時也像是決堤的洪水般灌入了他的耳朵,讓他瞬間感覺自己來到了燃燒的地獄中,似乎有某種可怕的慘劇正在附近發生。

  “起來,我們得逃跑。”魔術師攙扶著他站了起來。

  遠處,小山般的烈焰如隕石般墜向遠處的古樸木質建筑。

  馬恩故意裝作還沒清醒的樣子問道:

  “發生了什么……”

  魔術師扛著他走向十幾米外躺著的公爵,并且看著遠處正在朝著公爵的軀體飛奔而來的年輕男子,將手伸進了魔術帽中。

  血淋淋的大腦瞬間被他抽出,那位正健步如飛的男子瞬間倒下。

  但魔術師的語氣中卻滿是憤恨:

  “全錯了,我們全搞錯了,我們站錯了邊,根本不可能……”

  馬恩立刻抓住問題:

  “不可能什么?”

  隨即記憶的輕微波動,魔術師轉過頭看向馬恩,眼中倒映著天空的火焰:

  “他不可能戰勝神拳。”

  魔術師走到了公爵的面前,接著隨著灰塵閃爍,剛剛還不知所蹤的灰兔就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側,并且手里還拿著根針管。

  她立刻低頭扎在公爵的身上,同時雙眼警惕地觀察著周圍。

  “你能帶我們走嗎?”魔術師問道。

  灰兔搖了搖頭:

  “他們封鎖了空間,我們完蛋了!我們他媽的完蛋了!

  “我們根本逃不出去!”

  馬恩接著問道:

  “到底發生了什么?”

  但似乎是覺得馬恩已經迷糊了,魔術師并沒有理會他。

  他露出了決絕的神色:

  “我應該可以強行打開傳送門,估計能夠短暫地維持三秒的突破時間,你能在這三秒內將我們都給帶出去嗎?”

  灰兔看了眼四周的景象:

  “太短了,三秒鐘我恐怕只能安全帶一個人逃離。

  “你可以反復打開傳送門嗎?”

  然而魔術師卻搖了搖頭:

  “不行,三秒鐘是以金銀環作為代價強行突破的,三秒過后他應該就會徹底地被摧毀了,你需要幾秒鐘?”

  在他提問的同時,遠處又來了些許嘈雜的聲音。

  魔術師轉過身看向那個方向,同時詢問道:

  “你還能戰斗嗎?”

  馬恩知道他是在問自己。

  他站直身子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可以。”

  沖出廢墟的是位滿臉胡茬的中年男子,而且他的身形呈現某種詭異的波動,就好像是灘同時朝著不同方向流動的液體。

  而且幾乎是眨眼間,他就來到了馬恩他們面前。

  強大的念力瞬間爆發,朝著這位忽然襲來的男子沖去,像是海嘯般瞬間卷起他的身軀向后猛地拋棄,同時數十根尖刺也朝著他飛了過去。

  但他僅僅是維持住那種如流水般的抖動,就些本該扎入他體內的尖刺直接從他的身旁掠過,不,并非是從他身旁掠過……

  而是如同沒入水中般,直接穿過了他的身體。

  同時,魔術師也將手伸進了帽子里,但他的眼神卻不斷地在移動,就好像是在試圖抓住那具如流水般的身軀,卻根本碰都碰不到。

  見他們的攻擊全都徒勞,那位男子帶著幾分怒意和輕蔑地看向他們:

  “宵小之輩,只會用些奇巧淫戲。

  “還我弟子命來了!”

  說著,他直接從袖中抽出了什么東西朝著馬恩他們投來,馬恩也立刻調動所有的尖刺組成防御層,然而那道寒光卻直接穿了過去。

  就好像尖刺不存在。

  是水。

  馬恩看清了。

  接著他立刻不斷地制造更多的念力防護層擋在水刀的面前,而這次的防御也如馬恩所料的確有了作用,在劃破了十幾層念力防護罩后,水刀果然停了下來。

  接著落向了地面。

  多虧他學了武術,因此他可以看出對方能夠避開攻擊,以及直接穿過尖刺組成的嚴密防護層的原因——他使用的力量是水。

  水是無孔不入的,即使尖刺防護層可以抵擋極其可怕的物理攻擊,也沒法阻擋這道有著致命力量的水流,這也是為何他相對來說性能更差的念力防護罩卻反而可以攔截下這道水流。

  因為他的防護罩沒有任何的縫隙。

  不用說,眼前的這位男子顯然是位武者,而剛剛魔術師趁亂殺死的,恐怕就是他口中的弟子,又或者是他其他的同伴。

  同時,周圍那些木質樓房的廢墟也在說明,這里應該是武術家們的居住地。

  不過更遠處沖天的喧囂也在提醒著馬恩,這是處相當遼闊的戰場,而他們估計就是這場戰爭中的幾個小兵而已。

  他們怎么會被卷入這里,他又為何會被卷入這里?

  然而馬恩并沒有思考的時間。

  想知道答案的話,他必須活下去。

  “我沒法鎖定他。”魔術師咬牙說道,“灰兔,你有辦法干擾他嗎?”

  灰兔卻絕望地搖了搖頭:

  “不,我的空間力量在被這里壓制,而他使用的卻不是空間能力,我說過我們就不該來找這些武者的麻煩,我們就不該相信那些家伙……

  “我們更不該相信那個謠言。”

  魔術師打斷道:

  “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你再說幾百遍也沒法改變什么,灰兔,我們會盡可能地拖住他,你做好準備,將我們給帶離這里,我會盡可能讓金銀環撐久點,盡可能地到達四秒的程度……

  “把我們帶走。”

  灰兔立刻反駁道:

  “在這么短時間里,我做不同同時帶你們這么多人,哪怕我命都不要了也沒有可能把你們都帶出去……”

  魔術師立刻說道:

  “那就放棄公爵,我們以后再去救他。”

  灰兔瞬間反駁道:

  “你覺得他可能讓公爵活下來嗎?”

  正在跟馬恩纏斗的男子也露出了憤怒的笑容:

  “她說得對,我不可能饒恕你們的同伴,你們殺了多少無辜的年輕孩子!不把他活活凌遲到死,都算是我有武德了,你們可以跑……

  “但他肯定不可能活下來。”

  從男子憤怒的神色來看,他們似乎做了很多相當糟糕的事情。

  正常來說,壞人很難說出“無辜的年輕孩子”這幾個字,而聽到這話的魔術師和灰兔似乎也沒覺得有任何的問題。

  甚至魔術師還露出了幾分嘲諷的表情:

  “你可以殺了他,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替自己的弟子們復仇,等我們跑后不會給你任何機會找到,而且我們還會屠殺你的其他弟子。

  “還有所有你的親朋好友,你應該有孩子吧?不知道他們死沒?如果他們沒死的話你最好看緊點,別什么時候在路上遇到了我們幾個。”

  魔術師說完這話后立刻看向了灰兔:

  “動手,我們沒有其他選擇,就算拖下去我們能贏,其他的武者也會過來,這場戰爭已經失敗了……”

  轟隆!

  瞬間,某種可怕的風壓瞬間砸向了他們的上方,在馬恩念力覆蓋范圍外的許多建筑瞬間都被這股力量給直接摧毀了。

  而這時,他也注意到不知什么時候,遠處燃燒的天空出現了條裂痕。

  露出了藏匿在火光后面的巨獸。

  說是巨獸并不準確,因為那具正在倒下的身軀看著也有幾分人類特征,雖然它有對猙獰的牛角,背部也帶著幾分牛獸的特征。

  但整體來看,他還是個類人生物。

  只是無比地巨大,甚至這具正在倒下的身軀,就將會砸死無數人。

  然而就在這只跌落云層的怪物將要倒下地面的時候,什么東西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野里。

  那是個如同蚊子般渺小的黑點,不知何時就出現在了這只怪物的下方。

  轟隆!

  相同的聲音再次響起,那顆黑點猛猛地沖向了牛頭的背部,接著直接將讓他跌落的態勢直接停止,甚至在短暫地停頓后,牛頭的身體也開始向天空飛去。

  那道黑點將這只怪物再次撞回到了那燃燒的天幕后面。

  魔術師的眼中搖曳著絕望的火光:

  “要么你現在動手,要么我殺了你!然后再殺了公爵,我們全都死在這里,死公爵,或者我們全都死在這,你自己選吧,聽懂了嗎?

  “如果你現在帶我們走的話,公爵還可能活下來。

“這些武者可不像是我們這樣冷血無情  “你只有一次機會。”

  說完這話,某種詭異的力量從他的體內迸發而出。

  而絕望的灰兔最后看了眼公爵的身軀,然后就聚精會神地盯著魔術師身體周圍爆發出的那幾圈光斑,她很清楚對方并不是在虛張聲勢。

  而正在跟武者纏斗的馬恩,也感覺到了某股力量蔓延到了自己的身上。

  漫長的幾秒以后……

  灰塵四散,所有的血紅都消失不見了。

  只有灰撲撲的墻壁。

  灰兔半跪倒在了地上,接著直接扶著墻壁干嘔起來,鼻子和眼角都止不住地流出鮮紅色的血液。

  見狀魔術師上前想要搭把手,然而灰兔立刻抬手制止了他。

  雖然動作痛苦且艱難,但她還是自己抽出針管給自己來了下。

  “呼。”她慘敗的臉色也稍微變好了幾分。

  馬恩看向他們,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似乎是他記憶中某個很重要的節點。

  魔術師帶著幾分歉意地說道:

  “我們會試著救出他的,如果他死了,他的份也全都歸你……”

  灰兔強忍疼痛站了起來,用鮮血還未干涸的雙眼盯著魔術師:

  “這次是他,下次就是我了,雖然我從來沒覺得我們是什么可以相互將生死交給對方的戰友,但你真的有必要這么殘酷冷血嗎……

  “他明明還有機會?”

  魔術師克制著語氣說道:

  “那可是神拳,你也看到牛頭也快要落敗了,如果他也死了,神拳殺死我們所有人不需要半秒,想想看我們在那里做過什么!你覺得他會放過我們嗎?

  “再稍微慢點,我們全都得死那!”

  灰兔沉默地看著他,但眼神卻愈發冰冷。

  魔術師張口:

  “我知……”

  灰塵四溢,她的身影自己在他面前消失了。

  看到這幕的魔術師張了張口,似乎是有點不知所措。

  稍微緩了緩以后,他轉頭看向馬恩:

  “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馬恩搖了搖頭,神色真誠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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