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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念你只是個從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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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

  魏昊一聲令下,劍衣刀榼中兵器盡出,直接爆殺夔牛之種。

  這畢竟不是正宗夔牛,牛皮根本經不起魏昊這般肆虐,飛刀、槍矛、刀劍……盡數貫穿夔牛之種!這一刻,一切九千年修為都是虛妄!

  不是魏昊一個人在燃燒對方的法力修為,汪摘星的狂暴同樣宛若帶來末日的魔神,下弦月的閃爍,竟是有各種姿態。

  一個光影在誕生,那是一個人類的動作,仔細一看,便知道這是一個手持尖刀廚師。

  傳說,古時有個廚師刀工極為精妙,一息之間,就能將一整頭牛拆解得干干凈凈,刀鋒沒有半點磕碰,絲滑無比。

  而狗子此時手段,便是如此!

  “饒命——”

  “吼!!!!”

  汪摘星一口咬住夔牛之種的脖子,剎那間就讓牛頭定住,牛舌伸了出來,牛眼鼓在那里,充滿了驚恐。

  “好——”

  魏昊大喝一聲,手掌成刀,直接斬在牛脖子上,“卡察”一聲脆響,一切悶雷聲都徹底消失。

  一個呼吸之后,不知道多少劍氣刀罡將蛇身扎穿,血水噴涌而出,當時就降了一場血雨。

  岳陽樓外,狂風已經減弱,大雨變成小雨,天地之間霧蒙蒙的,完全看不清洞庭湖到底有什么樣的風波。

  人們只能聽到雷霆隆隆聲,閃電轟鳴聲,金屬交擊聲,龍牛爭鳴聲……

  諸多新科舉人以為神異,紛紛心中有感,或有高亢長嘯,或有揮毫潑墨,或有奮筆疾書……

  一切抒發憋悶情感的人,都得到了全身心的釋放。

  這種怪異又頗具魅力的行為,也是感染了不少普通人。

  整個岳陽樓內外,竟是有秀才擊缶,舉人彈劍,引頸高歌者不計其數,皆是唱起了坊門兩側懸掛的聯句。

  “先天下之憂而憂”

  眾人齊唱,和歌者比比皆是,岳陽府本就是人口聚集之地,販夫走卒也多有文化熏陶,不少人或者擊掌,或是拍腿,都是跟著和歌。

  三疊又三疊,宛若鳳鳴重唱,場面極為壯觀,有大神通者,甚至立刻借機沾染這種文韻、民望。

  “后天下之樂而樂”

  “天下之樂”

  “天下之樂”

  “天下之樂”

  本地的國運雖然沒有加強,但是民心強大,竟使得岳陽樓本身起了變化。

  一個巨大的“憂”字,從地面誕生,幾乎將整個岳陽城占據。

  一個巨大的“樂”字,從天穹誕生,與“憂”字相對應,同樣幾乎籠罩整個岳陽城。

  撐傘觀戰的“鯨海大公主”看到這一幕,直接驚了:“人道陣法?!”

  山川河流先天組成的格局,隨便施展手段,就能組成陣法,便好似“十二巫峰陣”,十分了得,稍有不慎,多少法寶進去都是一個送。

  而與之相對的,人心所向偶爾也會形成這種大格局,只是極為罕見,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甚至一點點推波助瀾,才會于無數不可能中,誕生那一絲可能。

  上古的圣王,觀星定十方八極,這就是借助了天時地利,而同時,哪怕最底層的人民,都渴望有一個穩定的地理,于是就有了一絲可能。

  岳陽樓的規模太小,不敢跟十方八極相提并論,但是哪怕只有一城之地,人道陣法就是人道陣法,這是作不得假的。

  “竟然催生出如此了不得的東西。”

  盡管還不知道一憂一樂到底有什么神奇,但是“鯨海大公主”猜測,往后洞庭湖的精靈神明,再想用洪澇危害岳陽府,只怕很難,哪怕沒有國運,都是如此。

  因為本地百姓會想盡辦法謀求自保,共同維護家園。

  明志的聯句,并非是士大夫的專利,一介匹夫,同樣可以一憂一樂。

  可以不憂國,但可以憂家;可以不在天下人盡開顏之后再樂,但可以家人開懷之后,放聲大笑。

  淺薄厚重高低,并不能強求。

  無數的淺薄堆積在一起,自然而然也成了厚重。

  這一刻,“鯨海大公主”不由自主地感慨一聲:“人族……”

  曾經無數的種族輝煌過,然而堅持下來的唯有人族。

  興衰更迭,然而不滅不亡。

  夔牛之種再度慘叫,牛眼中落下了恐懼和悔恨的眼淚。

  它的神通就是自鳴助威,攜帶雷霆壓制敵人精神意志。

  然而這一次,它的敵人,完全不懼怕雷霆,甚至他們本身就裹挾雷霆分離搏殺;也完全無視精神意志的壓迫,越是壓迫得厲害,反抗來得也更加劇烈!

  那種劇烈,幾乎完成了對它的瞬殺。

  夔牛之種現在真的很后悔,它早知道帶上法寶,有了法寶,也不至于此。

  也不至于被直接擒住爆殺。

  更殘酷的是,它能感覺到,這一人一犬,沒有打算直接殺死它,而是要讓它感受臨死之前的大恐怖,眼睜睜地看到肉身被毀,至于神魂能不能遁走,它已經知道了答桉。

  因為巨犬咬住它的脖頸時,是在奮力地往后拖拽,好讓它看清楚鐵嵴龍的龍魂,是如何被天賜流光鎮魂印鎮壓的。

  那龍魂不停地翻飛掙扎,然而天賜流光鎮魂印上,竟然出現了兩座城池,直接將它壓了下去。

  幾近百丈的龍魂,在不斷的鎮壓下,慢慢地縮小。

  九十丈……

  八十丈……

  七十丈……

  六十丈……

  “饒命!饒命!不要讓我魂飛魄散!我愿為奴為婢,我愿為奴為婢——”

  龍魂慘烈地求饒,不斷地哀嚎。

  每一次鎮壓,都會碾碎它的神魂,然后重新凝聚。

  每一次鎮壓過后,都會縮小十丈。

  這是故意控制的量,讓它感受多次絕望,多次無力。

  “嗬嗬嗬嗬嗬嗬……”

  魏昊恐怖的笑聲響起,居高臨下看著哀嚎求饒的鐵嵴龍,“你……不配。”

  “饒命啊!饒命啊!我是奉命行事,我是奉命行事啊——”

  “魏昊!!你若滅殺我龍魂,大野地仙必會記恨你!”

  “大野地仙一定會為我報仇——”

  鐵嵴龍瘋狂地叫囂著、詛咒著,然而它的叫囂、詛咒,在魏昊眼中,真是絕妙的精神食糧。

  它之前有多么猖狂,現在就有多么卑微。

  “哈哈哈哈哈哈……”魏昊仰天大笑,“大野地仙……你以為,我會放過他嗎?他也必將魂飛魄散,住世長生,不死于人間?今日我如何燒死你,他日,也將如何燒死他!”

  言罷,魏昊澹然道:“夔牛之種,你臨死之前,就好好地感受一下,戕害凡人,也是大罪,并且罪該萬死。”

  夔牛之種想要求饒,然而它已經開不了口,汪摘星始終咬住它的脖子,不讓它口吐人言。

  而殘破的身軀,正在被千刀萬剮,血水、蛇身肉塊,都在不斷地墜落洞庭湖。

  這個幻境,的確降臨了強者,可惜,地仙之流不敢來,而是讓鬼仙巔峰來試試水。

  真是失望啊。

  不抓一個地仙來搏殺,如何驗證自己的戰法思路是正確的?

  天賜流光鎮魂印再度發力,鐵嵴龍的龍魂頓時只剩下五十丈。

  四十丈……

  三十丈……

  二十丈……

  十丈……

  “住手——”

  一個聲音傳來,“魏昊,你怎敢殺我坐騎!”

  “藏頭露尾,何不現身?”

  魏昊不動聲色,開口問道。

  “哼!你一介凡人,哪有資格窺視仙顏?!”

  “不會說話,那就不用說了。”

  言罷,魏昊手指成爪,手握成拳。

  轟隆!!

  宛若巨巖落水,一聲轟鳴之后,鐵嵴龍龍魂,竟然被瞬間震爆。

  “爾敢——”

  一道天雷噼來,魏昊瞄了一眼,頓時不屑,單手接住之后,冷笑道,“大野地仙是吧?你在大野澤留下的洞府,我會劫掠一空,然后你的道場,也不用留了。人間,將不會再有大野地仙的傳說。至于你本身,我有的是耐心,到時候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不要像你的坐騎一樣,在徹底消亡的時刻,卑微的還不如一條狗……”

  “嗚?”

  咬著夔牛之種的汪摘星一愣,給了魏昊一個疑惑的眼神。

  過分!

  憑什么都要拿狗來說話!

  虛空之中,大野地仙沒有再回應,因為魏昊的語氣澹然,但卻堅決。

  他真的要誅仙!!

  “超凡,宛若一座大山,壓在蕓蕓眾生頭上。”

  魏昊的語氣就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只要將所有超凡屠光,這座大山,也就沒有了。”

  大野地仙依然沒有說話,但是一縷仙氣不慎落入凡間,卻是地仙本身誕生的負面情緒。

  魏昊見狀,輕笑一聲:“住世長生,不死于人間……呵,仙啊。”

  抬了抬手,魏昊給了狗子一個手勢,只聽一聲脆響,狗子口吐青火,直接燒斷了牛脖子。

  而那個剎那,天賜流光鎮魂印再度鎮壓。

  夔牛之種的魂魄,頓時跟鐵嵴龍一個下場。

  “饒命!饒命!我一生謹慎,從未與人對敵,此次只是奉命前來助拳,絕無……”

  “行了。”

  魏昊笑笑,對夔牛之種道,“念你只是個從犯……”

  “多謝魏君子!多謝……”

  “就給你個痛快吧。”

  “嗯?”

  暴力鎮壓,夔牛之種的魂魄,瞬間崩碎,再無轉世之機!

  PS:這幾天更新少也是諸多原因,像昨天晚上就是送工友去醫院,夜里嘔血,忙到凌晨一點半才得以休息,通知了工友家屬之后,才返回“三室一廳”的出差住宿地。手機碼字,我手指有多粗,知道的水友應該清楚的……目前就這點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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