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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阿楠與引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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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嬋姐,媽媽的公司在幾樓啊(糾結)”

  蘇松屹將電瓶車停到了樓下,給閔玉嬋發了消息問道。

  “八到十六樓都是,她的辦公室在十六樓(可愛)”

  剛發完消息沒兩秒,閔玉嬋的消息就回了過來。

  “知道了(比心)”

  拎好餐盒,通過大廈內部的安檢,見上樓的通道需要核實員工的身份,蘇松屹左右看了看,走到了前臺小姐那里。

  “姐姐你好,我是來給我媽媽送飯的,她今天加班有點晚。可不可以給我放行一下啊”

  正低著頭補妝的前臺聞言,抬起頭看了看蘇松屹。

  長得特別好看的一個男孩,穿的衣服很普通,但格外干凈清爽。

  聲音好聽,有禮貌,而且是來給媽媽送飯,難免會讓人生出好感。

  她二話不說就打開了上樓的門禁。

  “謝謝!”

  致以一個干凈的微笑道謝,蘇松屹便穿過門禁,朝著電梯走去。

  “那男孩長得好好看啊。”

  “知道媽媽加班,還特意來送飯,好懂事啊。”

  前臺補完了妝,對一旁的同事說道。

  “嗯,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簡直能要人命。”

  “不過看衣服挺普通的,家庭條件應該很一般吧。”

  進了電梯,按下十六樓的按鍵,上電梯的途中,不時有穿著正裝的經紀人走進電梯,偶爾還會有化完妝的練習生。

  “哎,你也是這一期的練習生嗎?”

  一個扎著丸子頭,打扮時髦的女孩不時地打量著蘇松屹的側臉。

  “嗯練習生”

  蘇松屹有些茫然,轉過臉來。

  跟著那丸子頭女孩身邊的一個高冷女孩聽到了他的聲音,驀然抬起頭。

  看到他的正臉后,微微愣了愣,旋即從包里拿出鏡子,看看自己臉上的皮膚,又偷偷瞄一眼蘇松屹。

  過了一會兒,她忍不住問道:“你平時都用什么護膚品”

  “我不是練習生。”

  蘇松屹微微笑著搖頭。

  “至于護膚品的,我也沒這些講究。”

  那女生聞言,打量了一番蘇松屹的衣服,發現都很樸素后,也沒再和他搭話。

  和那兩女生一起同行的男練習生,也不時地把目光放在蘇松屹臉上,似乎是在尋找某種痕跡。

  抵達十六樓之后,眾人一起出了電梯,朝著簡兮傳媒公司的總部走去。

  蘇松屹走得很慢,落在了最后。

  “哎,你們發現了沒有他臉上和鼻子下面都沒有刀口的痕跡,下顎也沒有削過骨。”

  那名打扮得很中性的練習生回過頭看了蘇松屹一眼,湊到了那高冷女孩的耳邊,小聲說道。

  “你怎么肯定人家是整的也許人家就是長得好呢。”

  那冷艷女孩淡淡地道。

  “怎么可能不動刀子,五官能有這么精致”

  那名男練習生對此嗤之以鼻。

  就在幾人竊竊私語之際,一名穿著皮夾克,戴著墨鏡的少女迎面走來。

  那女孩看到了走在最后面的蘇松屹,頓時眼前一亮,朝著蘇松屹招了招手。

  那三個練習生見狀,微微一愣。

  “那是風間悠一唉!”

  丸子頭女孩頓時激動起來,揮了揮手。

  目前國內熱度最高,最火的女歌手和演員,資源多得數不過來。

  要是和她搭上了關系,能被她提攜一下,一夜爆紅也并不是不可能。

  “前輩!”

  一旁的冷艷女孩也放下了矜持,露出甜美的微笑,揮手問好。

  那名男練習生更是激動地漲紅了臉,連忙走上前問好。

  “悠一師姐,我是新來的練習生,也是你的粉絲,請多關照!”

  身為一名藝人,他深刻地明白,要從這個圈子里熬出頭有多么困難。

  大多數出道的練習生,都將最好的年紀花費在了默默無聞的時間里。

  只要能獲得熱度,就有曝光量,哪怕是炒作緋聞,也比名不見經傳好。

  流量為王的時代,沒有代表性作品,一個藝人很快就會過氣,事業發展的黃金期可能只有短短幾年,一旦錯過了,就會泯然眾人。

  在這樣的市場環境下,這個圈子里的風氣多少有些病態和扭曲。

  為了上位不擇手段,舍棄原則尊嚴甚至是底線,并不少見,誰也不比誰高貴。

  所以,這些資源匱乏的練習生會盡可能爭取曝光的機會。

  “師姐,請多關照!我叫白翎。”

  丸子頭女孩甜美地笑著,很是恭敬。

  三人對著風間悠一一陣寒暄,很是熱情。

  “嗯,你們好,一起加油啊。”

  風間悠一其實也不是很懂人際交往,勉強地笑了笑。

  “師姐,可不可以加個聯系方式”

  沒等那男練習生說完,風間悠一就錯身離開,走到了蘇松屹面前,剩下三人目瞪口呆。

  “你今天怎么有空來這里了”

  風間悠一緩步來到了蘇松屹面前,用黑色的皮手套摘下了眼鏡。

  “我里哇劍崎一真!”

  正如那天在YS俱樂部,她和蘇松屹錄歌的時候一樣。

  “又叫卡面來噠blade!”

  說罷,她又擺出假面騎士變身的動作,儼然一副沙雕女孩的樣子。

  蘇松屹淺淺笑了笑,提了提手里的餐盒。

  “我媽今天又要加班,我來給她送飯。”

  “欸做了什么好吃的”

  風間悠一湊了過來,把手背在身后,微微彎下腰。

  “都是些很普通的家常菜。”

  蘇松屹說著,感受著來往經過的人投來的視線,略微有些不適。

  “你知道我媽在哪個地方開會嗎?”

  “哦,那邊,右拐,一直走到頭,會議室就是了。你來得正好,現在應該要散會了。”

  風間悠一往右邊的走廊指了指路。

  “謝謝!”

  道了謝,他就快步朝著走廊盡頭的會議室走去。

  “不客氣!”

  告別他之后,風間悠一戴上了墨鏡和口罩,低著頭快步進了電梯,沒再和任何人搭話。

  “那個,請問,你和悠一師姐是什么關系”

  這時,那名男練習生看著蘇松屹的背影,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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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兩名女孩也把視線投了過來,眼底帶著絲絲渴望。

  “普通朋友。”

  蘇松屹的回答很簡單,說完,他就在會議室的門口安靜地等候起來。

  三人對此存疑,雖然風間悠一待人禮貌溫和,但在片場從不會主動和誰搭話。

  從剛才兩人的對話來看,應該交情匪淺。

  站在門外面,隱約可以聽到會議室里的爭吵。

  呂依依似乎對結果很不滿意,正在大發雷霆。

  蘇松屹聽著,不禁有些發怵。

  原來媽媽在公司,竟然是脾氣這么火爆的人嗎?

  “我說過很多遍了,風語傳媒提出來的合作項目,行不通。”

  “投資回報周期太長,一旦我們接手這個項目,就要長期注入資金。短期內是看不到收益的,未來市場的走向未知,能否盈利還值得商榷。”

  “就算真的能盈利,也不見得就有他們評估的那么好,更何況他們拿利潤大頭,風險卻要由我們兜底。”

  “若是投入的資金無法回籠,就會造成我們公司的現金流短缺,嚴重的,甚至會導致資金鏈斷裂。”

  “我言盡于此,這個項目不許再提,散會!”

  呂依依說完,將文件夾往桌上一扔,就朝著外面走去。

  現場只剩下一幫公司高層面面相覷,幫她處理桌面文件的助理都噤若寒蟬。

  “呂總,您先消消氣。”

  一旁的秘書開了門,把身段放得很低。

  呂依依余怒未消,臉色很是難看,胸脯微微起伏著,呼吸都有些紊亂。

  沒等她走兩步,就看到了會議室門口等候著的安靜男孩。

  “松屹,你來這里干什么”

  她確實被氣得不輕,這時候說話的語氣里都帶著一絲凜然和嚴厲。

  “啊媽……我……”

  蘇松屹見呂依依神情嚴肅,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一時間被震懾住了。

  那種女強人的氣場,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遠處默默看著這一幕的三個練習生頓時驚掉了下巴。

  “啊我剛剛有沒有聽錯”

  丸子頭女孩瞪大了眼睛,驚訝地捂住了小嘴。

  “他喊呂總什么?”

  “沒聽錯,他是呂總的兒子。”

  那冷艷女孩的聲音也隱隱開始顫抖,眼睛死死地盯著蘇松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的天!”

  男練習生頓時被嚇得不輕,冷汗直冒。

  “媽,你今天又加班了。”

  “這么晚了,你肯定還沒吃飯。我怕你餓著,就從家里給你帶了飯。”

  蘇松屹看著她的眼睛,拎著手里的餐盒。

  他其實挺害怕呂依依現在吼他的,就像她剛剛在會議室里吼其他公司高層一樣。

  呂依依聞言,暫時抑制住了心里的怒氣。

  看著蘇松屹溫和平靜的眼神,她實在是不忍心呵責。

  她其實是特別情緒化的那種人,發泄負面情緒的時候,偶爾也會誤傷到自己親近的人。

  平時她心情好還好說,一旦她心情不好,閔玉嬋又宅在家里打游戲,她就要發脾氣了。

  “天天就知道玩,你們班主任說你這次數學又沒考及格!”

  “起床的時候,被子都不疊!”

  “冰箱里全是肥宅水,喝點涼白開不好嗎?”

  所以,一旦她工作遇到了不順心的事情,閔玉嬋都會表現得格外乖巧,爭取讓她挑不出一絲瑕疵。

  “媽,不按時吃飯,會得胃病的。”

  蘇松屹將手里的餐盒遞給了她。

  呂依依聞言,長舒了一口氣,心里積蓄的怒氣消失不見,臉上也有了一絲笑容。

  “你看你凍的,鼻子通紅。”

  她摸了摸蘇松屹的手,入手處是一片冰涼,沒好氣地點了點他的鼻子。

  “還好啦。”

  蘇松屹笑了笑,往手心里呵了呵氣。

  “外面很冷吧,去媽媽辦公室待一會兒,我忙完一會就開車帶你回家。”

  “嗯,好!”

  蘇松屹見她沒有生氣,便安心了。

  呂依依挽著蘇松屹的胳膊,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怎么來的?”

  “騎電動車啊。”

  “外面這么冷,天黑了路況不好,多危險啊!怎么不讓你爸送送你真是的,我回去非得說說他。”

  呂依依聞言,板著臉皺了皺眉,伸手戳了戳蘇松屹臉頰上的肉。

  沿途的職員和練習生看著,紛紛露出錯愕的神情。

  他們記憶里的呂總,才不會這么溫柔。

  進了辦公室,呂依依打開空調,調成制暖模式。

  “那邊架子上,我放了兩件外套,覺得冷就穿上。”

  她說著,趕忙拿了一件寬大的羽絨服扔給了蘇松屹,又在電視里調出了他喜歡看的《貓和老鼠》。

  “你在這兒先玩會,媽吃完了飯,還有一份企劃書和財務報表要看一下。”

  說罷,她這才打開蘇松屹給她帶的餐盒。

  “有酸菜黑魚湯,玉嬋姐說你喜歡喝這個,知嬅姐讓我多夾了點山藥和梅菜扣肉。”

  “肉丸里放了香菇和冬筍,都是你愛吃的。”

  蘇松屹坐在沙發上,一邊說,一邊剝砂糖橘。

  “松屹,你真是媽的小棉襖,玉嬋和你一比,簡直就是黑心棉。”

  呂依依說著,嘗了一個蒸好的糯米肉丸,連連笑著頷首。

  今天中午她都沒吃上兩口熱乎的。

  忙碌了一整天,疲憊不堪的時候,自家孩子送來了熱氣騰騰的飯菜,這些菜還都是她喜歡的。

  這樣的孩子,誰會忍心對他發脾氣呢?

  蘇松屹:“玉嬋姐,媽說我是小棉襖,說你是黑心棉(doge)”

  閔玉嬋:“”

  閔玉嬋:“我是被抱養的,你才是親生的(笑哭)”

  蘇松屹吃著橘子,和閔玉嬋聊聊天,看著電視里放著的貓和老鼠,倒也不覺得無聊。

  窗外的雪還在下,千盞明燈在繁華的都市里,像是千千晚星。

  空調的暖風吹在身上,暖洋洋地,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擠在沙發里睡上一場。

  “媽,我今天從外面帶了一只貓回來,你會不會介意啊”

  蘇松屹脫了鞋,抱著沙發上的抱枕,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

  “我知道啊,我看到玉嬋的朋友圈了。”

  呂依依喝了兩口魚湯,胃里暖暖地,渾身說不出地舒暢。

  “那貓很漂亮,我還挺喜歡貓的。”

  “呵呵,玉嬋說得沒錯,我們家有兩只貓。”

  她看著沙發上的蘇松屹,笑吟吟地道。

  蘇松屹對于媽媽和姐姐說他像貓這件事,沒有反駁。

  之所以說他像貓,是因為她們都很喜歡貓吧。

  咚咚咚!

  “呂總,阿楠小姐想要見你!”

  王經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聽到了阿楠這個名字,蘇松屹下意識地側目。

  門打開的那一刻,他隱約覺得自己好像見過那個人。

  是在哪里呢?

  記憶洪流里的碎片不斷翻飛,恍惚間,他想起了那天午后。

  “我想忘記一些事,但怎么也忘不了。”

  “忘不了那就記住吧,真正的忘記是不需要努力的。”

  那天性清冷的女子說這話時,翻開了脖子上戴著的懷表。

  懷表里的照片,慢慢和面前的人重合在了一起。

  兩張近乎一模一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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