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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她是給我買過醒酒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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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松屹這時候正在樓下等著,舊街區攝像頭沒有全部覆蓋,晚上治安不好。

  他擔心她們倆在外面出事,就提早趕了過來。

  “知嬅姐,這是什么?”

  “是你提出來要幫忙的,雨婷家要換洗的衣服。”

  方知嬅拎著手里的牛皮紙袋,淡淡地道。

  “你和鄭雨婷關系挺不錯的啊。”

  閔玉嬋上前拍了拍蘇松屹的肩膀,帶著輕微的質疑。

  “她是知嬅姐的好閨蜜嘛,又是我的好朋友。你沒看她手都爛成什么樣了,拿筆都受不了,還怎么洗衣服啊”

  “幫一點小忙也沒什么,又不是我親自用手洗,借我們家的洗衣機用一下而已。”

  “現在有知嬅姐幫忙,正好也可以避嫌,免得被人誤會,挺好的。”

  蘇松屹淡淡地道,偶爾側目看向閔玉嬋。

  “怎么了姐姐臉上有東西嗎?”

  閔玉嬋歪著頭,促狹地笑了笑。

  “玉嬋姐,你,已經想好去哪個學校了嗎?”

  “國美在浙江,央美和清華美院在帝都,都離家太遠了,我不太想去。”

  “所以,我可能會留在省內吧,應該會去湖北美院。”

  “你是不是傻啊能去央美和國美,為什么要去湖美”

  方知嬅表示很不理解。

  “我不是很在意這些,就專業來說,各個美院都有獨特的優勢,湖美繪畫系的水彩畫很好,我還挺喜歡水彩畫的。”

  閔玉嬋沉吟了一番,輕輕地道。

  其實去哪個學校,她并不是很在意,只要離家近就好了。

  女孩子比較戀家,這一點在缺愛的閔玉嬋身上表現得尤為強烈。

  過去那些年,她很少感受到家庭帶來的幸福。

  但現在,她有了一個和諧有愛的新家庭,有了親密無間的好姐妹,有了疼愛她的爸爸,還有喜歡的弟弟。

  biququ/html/54513/《大明第一臣》

  她很喜歡這個家,讓她離開這里,去千里之外的地方上大學,她會很舍不得。

  “那到時候,我們肯定不能經常見面了。”

  蘇松屹說著,一抹失落從眼底稍縱即逝。

  “那也沒關系啊。我不管去哪里,都是你姐啊。”

  閔玉嬋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可是,我想和姐姐在一起。”

  蘇松屹說著,略微有些失落。

  一旁的方知嬅聞言,微微蹙眉,沒好氣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我不是你姐了”

  “我想和兩個姐姐在一起,大家都不分開。”

  蘇松屹想了想,輕聲說道:“要不,我不去帝都了,就留在省內,武大也湊合吧。”

  他話音剛落,方知嬅就急眼了,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擰成了麻花。

  “說什么傻話呢?北大不好嗎?”

  “傻瓜,別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

  閔玉嬋莞爾一笑,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額頭。

  “我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武大的法學專業不是挺好的嗎?排名比北大還好。”

  蘇松屹有些執拗。

  “你想學法”

  方知嬅有些不解,把手伸到蘇松屹口袋里摸了摸,從里面摸出了一袋吐司面包。

  這是今天元旦晚會發下來的零食,他放在身上沒有吃。

  “我不可以學法嗎?”

  蘇松屹有些執拗。

  “如果我當了律師,就可以用我的知識,教那些蒙受了不公的人去維權,讓他們討回公道。”

  “如果我成了一名法官,我就可以根據法律給予壞人審判。”

  “那些破壞他人家庭的人,奪走他人生命的人,還有遺棄孩子的人,都要接受應有的懲罰。”

  蘇松屹說著,聲音漸漸熹微。

  方知嬅聞言,小口咬著果醬吐司面包,眼里泛起了漣漪。

  “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的,人情社會,關系錯綜復雜,有些時候,就連法律也無法維護正義。”

  “有太多的人,在利益的驅使下,違背了初心,失去了信仰。”

  閔玉嬋緩緩搖了搖頭。

  “正因為這樣,這個世界,才需要有理想主義者為之獻身啊。”

  蘇松屹暖暖笑著。

  “我知道,這世上是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和陰暗面,但是我們可以不去成為那樣的人。”

  “如果你覺得貪腐嚴重,老虎和蒼蠅太多,那就去考公務員,從自己做起,秉承公正廉潔。”

  “如果你覺得醫生黑心,收了太多紅包,你可以努力學醫,去做一個正直的醫生。”

  “如果你覺得人民教師的行業里有敗類存在,你可以去當一名老師,言傳身教。”

  “怨天尤人也無濟于事,我們得努力地改變它。”

“不是你撞的,你為什么要扶  “大家都討厭那樣的法官,我也討厭。

  “所以,我想當一名維護公理和正義的法官。”

  蘇松屹很是認真地道。

  “真的假的”

  閔玉嬋笑吟吟地道,對他說的這番話有些意外,卻也不那么意外。

  十幾歲的少年,風華正茂,揮斥方遒,本該就是這個模樣。

  為什么和動漫里,拯救世界的都是少年呢?

  因為,只有少年的心,還充盈著熱血,像烈日般滾燙的血。

  成年人的血,都已經冷了,擠不出熱情去拯救世界了。

  那些被自以為成熟的人嗤笑過的理想,曾經真的被一群人當做畢生的信仰去奮斗和犧牲。

  一百多年前,巴黎和會外交失敗。

  少年們在五月四號這一天,揭開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序幕。

  一百多年后,少年們的課本封面上,有了這樣一句話:“少年有夢,不應止于心動,更應付諸于行動。”

  “說得比唱得還好聽!你怎么不去參加說唱啊你明明就是想和玉嬋在一個城市上大學吧別以為我不知道!”

  方知嬅板著臉,揪住蘇松屹的耳朵狠狠擰了擰。

  蘇松屹眨了眨眼,沒想到方知嬅竟然早已看穿他的想法。

  為什么我肚子里的蛔蟲都沒有她這么了解我!

  “哎呀,你別揪他耳朵了,很疼的。”

  閔玉嬋看著,連忙上前打開她的手。

  “怎么你心疼了啊”

  方知嬅撅著嘴,心里泛起酸澀,儼然一副醋壇子打翻了的樣子。

  閔玉嬋嗅了嗅,滿滿的都是醋味。

  回家的路上,方知嬅罵罵咧咧。

  “臭狗,別亂來啊,這是你的前程,不能兒戲。”

  “保送呢,多少人羨慕不來的機會。”

  “你要是為了玉嬋,不去北大,在省內上大學,我非得好好揍死你不可!”

  啪嗒!

  她叼著的吐司面包掉在了地上,有果醬的那一面朝下。

  墨菲定律告訴我們,你越是擔心一件事,它就越有可能會發生。

  凡事只要有可能出錯,那就一定會出錯。

  當晚,蘇松屹的房間。

  粉色的線繞過指尖,織成了一個又一個結。

  解得開的結,解不開的結。

  圍巾在手中漸漸成型,只剩下最后的收尾。

  蘇松屹放棄了今天對的更新,他想快點將它織出來。

  時針轉了一圈又一圈,天上的云散了又聚,皎月隱入云層。

  “終于做完了。”

  蘇松屹懷里揣著織好的圍巾,如釋重負,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了。

  一旁的手機屏幕微微亮起。

  “晚安,哥哥。”

  屏幕那一邊的女孩躺在被子里,道了晚安,也沒有立刻睡去,而是看著床頭柜上,那一只放在玻璃瓶里的玫瑰。

  “真好啊,我又有哥哥了。”

  一想起蘇松屹微笑的樣子,覃敏就開心得不得了。

  她縮在被子里,開心地打了幾個滾,裹得像是雞蛋卷餅,又把臉埋在枕頭里傻笑,小腳愉快地在床上拍打起來。

  第二天清晨,她照例起早床,梳洗打扮。

  要和蘇松屹一起上學,她就不能睡懶覺了。

  “咖啡店等了一整夜夜夜夜你還是沒有出現”

  “就在昨天,愛已悄然離線”

  她一邊哼歌,一邊輕輕搖晃著身子,對著鏡子吹著頭發。

  牧君蘭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穿上睡衣就出了門,去了廚房給她準備早餐。

  “媽,不用你做早餐啦,我哥會給我準備早餐的!”

  覃敏一時欣喜,不小心說漏了嘴。

  牧君蘭的腳步陡然停駐,身上像是有一陣電流經過。

  “你哥?”

  “嗯,就是松屹啊。”

  覃敏笑著道。

  牧君蘭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惴惴不安。

  看著牧君蘭驚訝的眼神,她有些害羞地笑了笑。

  “我問蘇松屹,他可不可以做我哥哥,他答應了。”

  牧君蘭聞言,如釋重負,額頭上冷汗直冒。

  “我說呢,你剛剛那話,真是把我嚇到了。”

  “呵呵!”

  覃敏撩撥著頭發,笑聲如風中搖曳的銀鈴。

  “你老是去他家蹭飯,這樣不好,去別人家里做客,也得給人家帶點東西。”

  牧君蘭一本正經地道。

  “哎呀,知道啦。”

  覃敏拿出唇膏涂了一會,輕輕抿了抿,對著鏡子一番臭美。

  “我給你炸一點天婦羅,你帶去分給他。”

  牧君蘭說著,還是堅持去了廚房。

  欣悅小區,方家。

  “爸,媽,你們得說說松屹,他竟然想放棄北大保送的機會,要留在本省去武大。”

  餐桌上,方知嬅看著蘇松屹,氣鼓鼓地道。

  “武大不也挺好的嗎?離家近,可以經常回來啊。”

  方槐笑著道,還沒等他說話,方知嬅就瞪大了眼睛,兇巴巴地看著他,桌下的腿踢了他一腳。

  “北大保送,這么好的機會,可千萬不能放棄。”

  呂依依放下湯勺,很是認真地盯著蘇松屹的眼睛。

  這個時候的她,格外嚴厲,讓人生不出反抗的念頭。

  “就是!就是!”

  方知嬅在一旁連忙應和。

  “可是帝都太遠了,我不想去那么遠的地方。離家近一點好啊,爸媽都在家呢。”

  蘇松屹搬出了閔玉嬋的那套說辭,那情真意切的模樣,倒是讓呂依依有些心軟。

  是啊,孩子去了那么遠的地方上學。

  當父母的,肯定會很舍不得。

  “就幾年而已,放假了也可以回來嘛,又不是不要你了。”

  “他就是想和玉嬋在一個城市上學。”

  方知嬅小聲嘀咕道。

  呂依依聞言,看了閔玉嬋一眼,開始松口了。

  “其實,武大也還可以。”

  方知嬅聞言,只覺得大事不妙,趕緊用眼神看向老爸。

  “這,北大的知名度更高啊,上了北大,我們家多有面子啊。”

  方槐這下也改口了。

  “填志愿這件事,得從長計議,不能馬虎。”

  匆匆吃完了早餐,眾人的心思各不相同。

  方知嬅有些生氣了,本來打算原諒蘇松屹這條臭狗的。

  但是知道他想放棄保送,留在省內之后,她就說不出的難受。

為什么  你寧愿放棄自己的前程,也不想和我上同一所大學嗎?

  我就真的,有這么差勁嗎?

你就,這么討厭我是,玉嬋對你溫柔,所以你就喜歡玉嬋,不喜歡我了,是吧  蘇松屹,可惡的臭狗!

  在衣帽間換鞋子的時候,方知嬅在心里把蘇松屹問候了很多遍。

  “知嬅姐,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蘇松屹把手背在身后,緩步來到了方知嬅身邊。

  “哼!誰稀罕你送的禮物啊”

  方知嬅撇了撇嘴,一臉不屑。

  呂依依和方槐看著,相視一笑。

  “看!這條圍巾,是我親手織的。”

  蘇松屹將圍巾遞到了她面前,微微笑著。

  “你,親手織的”

  方知嬅看著,略微有些意外,一旁的閔玉嬋也愣住了,緊緊盯著那條圍巾,看向蘇松屹的眼睛好像會說話。

  “我的呢?”

  那眼神就是這個意思。

  “是我教他織的,松屹親手織這條圍巾,費了不少心思。”

  呂依依笑著道。

  閔玉嬋聞言,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都忍不住想問一句:“你是不是我親媽”

  “好看嗎?”

  蘇松屹將圍巾遞過去,迫不及待地問道。

  “哼,難看死了。”

  方知嬅別過臉,小聲嘀咕道,眼珠子明明使勁地往那條圍巾上瞅,卻又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不喜歡嗎?”

  “嗯,不喜歡。”

  “不喜歡可以給我,我挺喜歡的。”

  閔玉嬋笑吟吟地道。

  “雖然不喜歡,但是,也還湊合吧。”

  方知嬅嘴上這么說著,一把奪過了蘇松屹手里的圍巾。

  警惕地看了閔玉嬋一眼,然后將圍巾揣到了懷里。

  出門的時候,她解開了自己脖子上戴的圍巾,換上了蘇松屹給她織的這一條,嘴角抑制不住微笑,嘴里卻念念有詞。

  “唉,顏色真土!”

  “但是他一片好心,我就將就著戴一下吧。”

  方槐和呂依依看著,笑而不語。

  出門的時候,她一邊摸著嶄新的圍巾,一邊哼著小曲,笑容格外絢爛。

  看向閔玉嬋的時候,胖丁總是一臉得意。

  “吖,弟弟給我織了圍巾呢,你有嗎?”

  她一邊說,一邊揪住圍巾的下擺,在閔玉嬋面前招搖。

  閔玉嬋面無表情,心里酸溜溜地,總感覺被她塞了一嘴檸檬。

  “小人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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