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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宗師級釣魚訓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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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說起釣魚,方槐就滔滔不絕,開心得像個孩子。

  呂依依看著,俏臉洋溢著淡淡的微笑。

  “行,去釣魚場還是野釣”

  “野釣吧,我習慣野釣。”

  決定好釣魚之后,一行人就去了魚具專賣店。

  “選哪種魚竿比較好”

  閔玉嬋看著琳瑯滿目的魚竿,有些拿不準,看向方槐。

  “這兩款可以,釣魚王白刺、細硬峰新輕鴻鯉。”

  方槐笑著拿起了兩支魚竿給她講解起來。

  “細硬峰輕鴻鯉較硬,力矩小,材質輕,手感很好。”

  “力矩”

  “嗯,力矩越小,手感越好,這款的魚竿比較輕,用著比較輕松。”

  “不過魚竿越輕,意味著結實度可能會差一點,手感雖好,但是對釣友的技術要求就比較高,反而不適合新手使用了。”

  “釣魚王的白刺更適合新手,釣重上更有優勢,也不容易因為操作不當而斷桿。”

  “爸,你常用的是哪一款”

  “我用的是這個,用來釣大物的,漢鼎螺紋鋼。”

  閔玉嬋聽完講解,還是覺得重量和硬度比較重要,所以選了漢鼎螺紋鋼。

  方知嬅則拿了一根“達瓦一擊”,她是覺得這個名字比較有意思。

  而且大把節的整體涂裝和含口位置的打磨都很精細,顏值還是不錯的。

  “達瓦一擊!”

  她嘴里小聲咕噥著,粉拳在蘇松屹背后輕輕捶了一下。

  蘇松屹看著她,一臉無辜,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她不開心了。

  方知嬅卻只是甜甜地笑著,擺出格斗的姿勢,對著空氣揮拳。

  “這個魚竿也不錯,持重和硬度也過關。釣不了太大的魚,給女孩子用還是可以的。”

  方槐看著,微微頷首。

  “老爸,我選哪個比較好”

  “這個,神武勁龍鯉二代6H的,8.1米。”

  方槐挑了一根巨物竿,嘿嘿一笑。

  蘇松屹接過,感受著魚竿的重量,不禁有些汗顏。

  “這個會不會太重了”

  “就當鍛煉一下吧。”

  方槐說著,也挑了一根大物竿,給呂依依選了一根綜合竿。

  結完賬,呂依依就開車帶著一行人去了江灘。

  羽裳江,楠城最大的一條河,之所以稱它為江,也是因為巨大的徑流和流域面積。

  河流兩岸都是成片的綠色植被和山巒,江面都被映成了碧玉。

  “這里也算是楠城的一個很有名的景點了吧。”

  方槐看著沿途的青山綠水,心情說不出地暢快。

  “空氣真好,比市區好多了。”

  閔玉嬋趴在窗邊,深吸了一口氣。

  “是啊,搞城市建設那幫人,做的唯一一件人事就是禁止在這里開設工業區,之前有造紙廠和水電廠準備建在這里的,上面一直沒同意。”

  “這個地段,做房地產開發也很有價值的,但開發商一直沒拿下來,出多少錢都不批。據說是有個大人物發話了。”

  方槐說著,頗有些感慨。

  “哪個大人物”

  方知嬅問道。

  “楠城還有誰能只手遮天呢?”

  呂依依笑吟吟地問道。

  “姓覃的那個”

  方知嬅頓時恍然。

  “除了他,還能有誰”

  方槐微微笑著。

  “之前我們家房子所在的街區拆遷,建造商貿中心的方案,就是他搞的。咋說呢?也要感謝他的城市規劃,讓我們致富吧。”

  “今年有個新的城市規劃計劃,要拆掉美食城搞文旅項目。那兒做餐飲的大老板來頭也很大,都發動自己人脈和資源施加壓力了。”

  “沒用的,人脈再廣,資本再雄厚,也只是小老百姓而已。”

  呂依依不以為然地道。

  “錢并不能擺平一切,資本敢同國家機器做對抗,那就是自尋死路。”

  “曾經有個人說想要改變銀行,現在還不是老實了”

  呂依依說著,突然想起了那天家長會上,同她打招呼問好的女孩。

  “咦松屹,你那個同桌,是不是姓覃”

  “嗯,是姓覃,聽人說她家背景很大,我們校領導都對她挺客氣的。”

  蘇松屹之前還有些不太確定,現在看來,八九不離十了。

  “八成是那個人的親戚吧。”

  呂依依微微頷首,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松屹,這樣的人,還是盡量搞好關系吧。不說關系處多好,至少不要得罪,不然會很麻煩。”

  方槐聞言,不禁有些憂慮。

  “放心好了,我和她關系挺好的,之前不是還帶她來我們家店里吃火鍋了嗎?老爸你忘了”

  “哦!是那個女孩子啊!我記得,長得還挺漂亮的。”

  方槐頓時恍然,促狹地笑了笑。

  “哎呀,我們家的豬也會拱白菜了,發展到什么地步了”

  此話之出,車廂里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方知嬅和閔玉嬋的目光都聚集過來,隱隱有些不善,就連呂依依都微微蹙眉。

  “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是很好的朋友。”

  蘇松屹無奈地道。

  “做朋友還是很好的,但是那個女孩子,不適合處對象。”

  呂依依很是嚴肅地道。

  “以她的家庭背景,就算她喜歡你,她爺爺估計也看不上我們家。和這樣的人攀上關系,不見得一定是好事。如果你和她在一起了,那壓力會很大的。”

  她一邊說,一邊在心里祈禱。

  女兒啊女兒啊,你可一定要爭點氣,煮熟的鴨子可不能就這樣飛了。

  “媽,我知道的。”

  蘇松屹連連點頭,總覺得呂依依擔心過頭了。

  將車停靠在岸邊的一片空曠草坪之后,眾人就拎著備好的魚具下了車,沿著草坪中被踏出來的小路行走。

  微風徐來,茂盛的植被飄搖著,連帶著水面都泛起波瀾。

  淺紫色的不知名的小花長在草叢里,風中彌散著幽香。

  岸邊的青草郁郁青青,湖中的小洲在江中靜默,像是與世隔絕的孤島。

  “以前我帶松屹來這里玩的時候,松屹就拿著畫板在這里寫生,我就在這兒釣魚。”

  方槐一邊說,一邊撥開沿途密密層層的雜草。

  “后來松屹手受傷了,修養了兩個月,錯過了學校組織藝術生的集訓,后來就很少畫畫了。”

  方槐說著,略微有些失落。

  “哼”

  方知嬅聞言,微不可查地哼了哼。

  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楊雪晴,胳膊受傷,弟弟應該會在藝術生的路上堅持下去吧。

  明明那么喜歡畫畫的,就這樣放棄了自己的夢想,真是個傻瓜。

  都怪楊雪晴那個賤人!

  方知嬅這樣想著,攥緊了拳頭,眼睛紅得跟急了眼的兔子一樣。

  “我現在也很喜歡畫畫啊,就是沒那么多時間了。錯過集訓也沒什么大不了,就算是參加藝考,我也有信心拿一個不錯的成績。”

  蘇松屹對此不以為然。

  走過一段蜿蜒的小路,視線頓時開闊,江灘邊能看到三三兩兩的釣魚佬聚在一起溜魚。

魚竿彎曲得像是反曲弓,仿佛隨時會爆竿。谷  魚線像繃緊的琴弦一樣嗡動著,水面泛起漣漪,一條肥碩的草魚劇烈地在水面擺動著。

  那釣魚的年輕人后撤一步,將魚竿夾在腋下,腰部后仰猛地發力,小腿忍不住打顫。

  “這魚起碼有十幾斤!”

  圍觀的人多了起來,紛紛看過去。

  “切線吧,不然要爆竿!”

  “估計釣不起來。”

  “別慌,慢慢溜。”

  僵持了很久,最終還是爆竿,那小伙子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重心一陣不穩,險些摔倒。

  “臥槽!”

  眼看著大魚溜走,那小伙子一陣痛心疾首。

  “哦豁!”

  圍觀的人聲音出奇地同步,帶著些許幸災樂禍的意味。

  兩個女孩子看著,也顯得興致盎然。

  一行人選了一處人少的地方,方槐就開始上魚餌。

  “初學者對魚餌沒那么多講究,蚯蚓就可以,嫌麻煩,那就一包藍鯽。”

  “拋竿的時候就這樣。”

  方槐完成了一個利落的拋竿,便開始手把手教著孩子們。

  “一只手拿著魚竿,另一只手拉鉛墜,對,就是這樣!”

  魚竿指向空中,在竿稍的奔彈力作用下,將魚線和鉤餌拋到了水中。

  蘇松屹看著,如法炮制,只是他手里的那根魚竿過重,他持著有點費勁。

  好在之前在家里有過舉鐵,還有鍛煉過握力,所以,這時候他也沒那么累。

  “接下來耐心一點,等魚上鉤就好了。”

  方槐坐在小凳上,很是閑適。

  養家糊口帶來的壓力和重擔,現代日新月異的社會下,加速的生活節奏,讓人累得喘不過氣。

  他偶爾也想讓生活的節奏慢下來,但是作為一個家庭的頂梁柱,他總是停下來沒兩步,就要邁開步子繼續往前。

  對成年人來說,釣魚時的那份寧靜和祥和是一種難得的奢侈。

  有時候就算什么也沒釣到,只是在這兒坐著,也會很滿足。

  不用帶孩子,也不用聽老婆嘮叨,多好。

  如果有魚來上鉤,那自然很滿足很欣喜。

  如果沒有,那也沒什么可惜,至少享受了片刻的寧靜。

  安靜地等待了兩分鐘后,呂依依握著的魚竿突然傳來了異動,魚線突然繃緊,魚竿前端彎曲的幅度更大了,彎曲的拱形反復回彈。

  “喲,來了!”

  方槐放下自己的魚竿,趕緊起身走了過去。

  呂依依力氣不夠,方槐便輕抖魚竿末尾,讓魚被鉤深深地鉤住,魚掙扎得很是激烈,方槐不慌不忙地松線。

  蘇松屹看了過去,兩個姐姐也很好奇地湊到了方槐身邊。

  “釣魚的時候,不要硬收,不然魚是會很容易脫鉤逃跑的。”

  “魚線崩得太緊也會斷,我們要慢慢溜它,等魚折騰一會兒,沒什么力氣了,再收線。”

  “就像這樣!”

  方槐這樣慢慢地溜著魚,感覺魚已經沒什么力氣再掙扎了,魚竿便豎直向上提起。

  動作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手法很是嫻熟。

  從魚鉤上取下活蹦亂跳的魚,水花四處濺射。

  “是條草魚,快四斤左右的樣子。”

  方槐說著,將魚放進裝了水的桶里。

  方知嬅和閔玉嬋像好奇寶寶一樣湊過去看了看。

  看著魚兒在水里游動,方知嬅喃喃地道:“這條魚超過三斤了,按照規定,是可以帶走的。清蒸好吃還是紅燒好吃”

  “魚湯吧,想喝魚湯了。”

  閔玉嬋說道。

  “火鍋魚也很好吃。”

  呂依依也加入了討論的行列。

  沒一會兒,方知嬅的魚竿下也傳來了不小的動靜。

  “上鉤了!”

  方知嬅拉著魚竿往上提,有些慌亂。

  “怎么這么快”

  方槐不禁有些詫異,他之前來釣魚的時候,空手而歸也是常有的事。

  方知嬅按照了老爸教的方式溜著魚,沒一會兒,手臂就開始酸軟。

  “我來!”

  閔玉嬋將自己的魚竿擱置在一邊,上去握住了她的魚竿。

  姐妹兩人一起發力,將一尾兩斤重的鯽魚釣了上來。

  “啊,好可惜啊,這個不足三斤,按照釣魚守則,我們不能帶走。”

  方知嬅稱了稱重,覺得有些可惜。

  “傻姑娘,釣魚享受是溜魚的快樂,不一定非要帶走的。”

  方槐安慰道。

  “可是我覺得吃到肚子里了,才是真正的快樂。”

  方知嬅將魚放在了自己帶來的粉色水桶里,蹲下身眼巴巴地看著它。

  雖然遲早是要放回水里的,但方知嬅還是想要多看看自己的戰利品。

  少女嬌俏的容顏,還有撅起的小嘴,看起來很是可愛。

  只是在那條鯽魚的眼里,比惡魔還要可怕。

  很快,閔玉嬋的魚竿也傳來了動靜。

  她力氣比方知嬅大得多,而且人也聰明,方槐教的方法,看一遍就會。

  魚竿前端反復回彈,像是繃緊的長弓。

  水里的魚奮力掙扎著,像是斗獸場里角逐的力士。

  “松屹,過來幫幫我!”

  就在閔玉嬋覺得有些吃力之際,蘇松屹上前接過了她的魚竿。

  兩人緊緊捱在一起,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閔玉嬋梳洗過的頭發撩在蘇松屹的耳鬢和領口,很癢,又帶著柔順的微涼觸感。

  洗發露的薄荷香氣,少女的清冷氣息,還有淡淡的紫羅蘭香水的味道,讓蘇松屹忍不住想要去親近。

  更讓他心馳神往的,是緊緊貼著他胳膊的柔軟觸感。

  蘇松屹側目去看她,那女孩微微笑著,緊緊盯著水面起伏的魚線,難以掩飾眼里的激動。

  就在那水下的巨物精疲力竭之時,蘇松屹和閔玉嬋一齊發力,手臂猛地一提。

  很快,一條青魚就破水而出。

  “三十斤二兩!”

  稱完重之后,閔玉嬋開心地一把抱住了蘇松屹。

  蘇松屹被她抱著,險些失去呼吸。

  肥美的青魚幾乎將她帶來的水桶占滿。

  “哇!我釣的魚好大!”

  閔玉嬋抱著蘇松屹歡呼起來,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她算是明白了,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歡釣魚了。

  收了新手大禮包,就是一輩子的釣魚佬。

  “確實好大,太大了!唔”

  蘇松屹聲音微弱,險些被她悶死。

  方槐看著那條肥美的青魚,心情很是郁悶。

  難不成水底下有潛水員,專門給新手的魚餌上掛魚嗎?

  方知嬅湊過去看了看,撅著嘴有些不服輸。

  “等著,我釣的魚一定比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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