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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武帝辛秘,臨平安縣,陳星河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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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襲路上。

  許清宵的神色異常堅定。

  為了解決異術之禍,許清宵寧可付出一切代價。

  異術就是一把懸掛在自己頭頂的刀,隨時可能會掉下來。

  說句不好聽的話,什么時候死自己都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病。

  倘若能根除,許清宵自然愿意花費一切代價。

  “小友,那我跟你說吧。”

  “你找到老夫的地方,的確不是武帝遺跡,那只是蒙騙世人的假遺跡。”

  “真正的遺跡,老夫唯一知曉的是,有,但我不知道,其他的老夫就更不知道了。”

  丹神古經回答道,他道出了真相。。

  “你為何不早點說?”

  許清宵皺眉,他騎乘著飛馬,在天穹上快速疾馳,語氣之中有些怪罪。

  可這話一說,丹神古經感覺有些受冤枉了。

  “小友,不是老夫瞧不起你,你自己想想看,你當時是什么境界?才不過九品。”

  “武道九品,隨便來個武者都能把你來來回回殺十遍,那種情況下,老夫能跟你說實話嗎?”

  “真說實話了,你又能如何?難不成你還回去繼續尋寶?你有資格尋寶嗎?你拿什么尋寶?”

  丹神古經有些沒好氣道。

  不是他看不起許清宵,而是許清宵就那種樣子,九品武者,憑什么去爭奪真正的武帝遺寶?拿什么爭?

  此話一說,許清宵倒也冷靜下來了,他剛才有些激動,仔細一想,丹神古經的確沒有說錯。

  倘若哪個時候知道,反而是害了自己,畢竟自己境界實在是太低了。

  “真正的遺跡,您也不知道在哪里嗎?”

  許清宵詢問道。

  “不知道,武帝當時疑心病太重了,別說我了,你去問問他女兒看看,估計她也不知道。”

  “但有一個可能性。”

  丹神古經回答。

  “什么可能性?”

  許清宵有些急迫。

  “武帝真有可能將秘密藏在了太子身上。”

  “如果你沒有什么頭緒的話,倒不如找一找大魏太子在什么地方。”

  丹神古經如此回答。

  “藏在太子身上?”

  “太子在何處?您知道嗎?”

  許清宵有些好奇了。

  “這個老夫知道,的確就在平安縣。”

  丹神古經回答,語氣十分篤定。

  “平安縣?”

  許清宵有些發愣了。

  “恩,就在平安縣,不然遺寶之處為何會出現在平安縣?”

  “所以老夫倒是懷疑,真正的寶物,很有可能也在平安縣。”

  “不過,這只是老夫的猜想,是與不是,老夫不敢確定。”

  丹神古經擺明了就是不想要惹是非,找到了皆大歡喜,找不到他也不想成為許清宵發泄的對象。

  “大魏太子真在平安縣?那我在石壁上留下的字,豈不是誤打誤撞了?”

  許清宵有些咂舌。

  “對啊,當時老夫也很好奇,以為你當真知道什么,后來才發現,你就是瞎寫。”

  “不過你運氣當真好,瞎寫都能寫對,這運氣沒誰了。”

  提到這件事情,丹神古經也不由贊嘆一聲,許清宵當時在石壁上刻的字,他看在眼里,當時還很好奇,許清宵怎么知道。

  后來才發現,原來是瞎寫的。

  不知道該說運氣好還是該說運氣不好。

  “糟了。”

  一時之間,許清宵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他感覺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白衣門肯定去過武帝遺跡之處,自己很早的時候就將信息告知白衣門了,如此一來的話,他們得知武帝遺子的下落,必然會竭盡全力去尋找。

  對自己來說,的的確確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這里,許清宵不知道是該說什么了。

  “我在上面這樣亂寫,他們不會懷疑到我吧?”

  “還有,武帝好端端,弄個假遺跡作甚?”

  許清宵詢問道。

  “不會,你與太子的年齡相差四歲,這一點就扯不到你頭上。”

  “至于后面的什么文韜武略,你也把太子想的高深了,皇帝的兒子也有廢柴,當然說不定你又猜對了。”

  丹神古經安慰許清宵道。

  “至于武帝弄假遺跡,說來說去還不是疑心病重。”

  至于后面的問題,丹神古經就顯得有些沒好氣了。

  “疑心病重?武帝疑心病要這么重作甚?”

  “都是皇帝了,手握大權,雖說北伐失利,可他是武帝,又不是文帝,誰能對他產生威脅啊?”

  許清宵有些不解。

  “誰說沒威脅?武帝感覺他北伐之后腦子就有問題了,疑心病重的嚇人。”

  “常常說有人要害他,不過有個秘密你聽不聽,說出來嚇你一跳。”

  說到這里的時候,丹神古經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了。

  “什么秘密?”

  許清宵滿是好奇。

  “武帝其實是被人害死的。”

  丹神古經緩緩說道。

  一句話,讓許清宵愣住了。

  武帝是被人害死的?

  這還當真是驚天大秘密。

  實話實說,對于武帝許清宵感覺,晚年有點疑心病很正常,基本上靠殺戮穩住皇權的帝王,晚年都會有一些疑心病。

  譬如說太祖。

  殺了多少功臣?

  當然這是跟朝政有關系,有些人的確得死,不死太祖不安心。

  但武帝不一樣,他是以武成帝,是合法繼承人,在六部和諸王的簇擁下成為大魏皇帝。

  即便是晚年失利,讓他失去了部分民心,可他依舊是大魏皇帝。

  怎么可能會被害死?

  許清宵沉默,愣在飛馬上,而丹神古經則繼續開口。

  聲音愈發低沉。

  “武帝常常做噩夢,他夢見有妖魔來殺他,那個時候,宮中常常會有一些鬼哭狼嚎之聲。”

  “這點你應該知道,其實就是武帝鬼叫,而且你知不知道,后宮殉葬之事?”

  丹神古經講述這段曾經的故事,這是辛秘,真正的辛秘。

  “知道,武帝死后,后宮嬪妃都殉葬了,重新啟用了殉葬禮,而且還是當時大魏丞相親自啟用的。”

  許清宵點了點頭,他在大魏藏經閣中看到過這件事情。

  自文帝繼位后,大魏便廢掉了嬪妃殉葬禮,認為有傷天理,所以這個行為也被后世人稱贊,包括儒家一直拿這件事情夸贊文帝。

  后來連續四代,都沒有再啟用過殉葬禮了。

  然而到了武帝,卻又啟用殉葬禮,并且還是由大魏丞相親自啟用的。

  當時的大魏丞相,不是陳正儒,而是另一位大儒。

  所以這也成為了一件令人好奇的事情。

  大儒仁義,怎可能會重新啟用殉葬禮?但可能是擔心后宮干擾政事,所以出此下策,反正成為了一件疑事。

  現在聽丹神古經說,似乎另有隱情啊。

  “你知道為什么嗎?”

  丹神古經繼續問道。

  “為何?”

  許清宵的確好奇了。

  “因為這些嬪妃,都是被武帝親手殺的。”

  “而且手段很可怕。”

  “我記得很清楚,是在深夜之中,有嬪妃正在熟睡,聽到了啃食聲。”

  “迷迷糊糊醒來后,就看到武帝一張臉,嘴角上帶著血,笑容極其怪異扭曲,喉嚨發出咕咕聲。”

  “緊接著伴隨著極其凄厲地慘叫聲后,這個嬪妃就死了。”

  丹神古經緩緩出聲,他的聲音很低沉,說到這里的時候,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一瞬間,許清宵頭有些麻了。

  試問一下,如果一個人正在熟睡,突然聽到咔咔的啃食聲,迷迷糊糊醒來,看到一張笑容扭曲怪異的臉,對方滿嘴是血,換做是誰,誰不嚇傻來?

  “這不可能。”

  許清宵深吸一口氣,他完全不相信。

  武帝疑心病是疑心病,又不是腦子有問題,干嘛這樣嚇人?

  “不可能?”

  “你知道為什么殉葬禮重新啟用嗎?是因為后宮嬪妃都被武帝殺的干干凈凈了,每個嬪妃死之前都極其猙獰,眼神中都充滿著恐懼,死不瞑目。”

  “而且太子的生母,就是這樣死的,當時我一度懷疑,武帝是中邪了,不然的話,我也不信啊。”

  “可這些事情,都是老夫親眼所見,還好老夫是一個器物,沒有感覺,否則的話,老夫大半夜也要被嚇死。”

  “當朝丞相也被嚇住了,得了心病,跟武帝同年死的,你要不信你去問問現在的丞相,看看他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

  丹神古經的語氣也逐漸恢復正常了,甚至還帶著一些不滿。

  “怪不得武帝晚年所有事情都被隱瞞了。”

  “不過大儒都被嚇到了?這得多恐怖啊。”

  許清宵皺緊眉頭,怎么感覺事情越來越復雜,也越來越恐怖了啊。

  “天知道,反正北伐之后,武帝就不正常了。”

  “但武帝也正常過一段時間,他臨死前的一段時間很平靜,告訴我一些事情。”

  “他是被害死的,大魏王朝有一只手,一只看不見的手,往后大魏的皇帝,都要遭受這樣的苦楚,除非大魏出現新的圣人,不然的話,都別想好過。”

  丹神古經緩緩出聲。

  “幕后黑手?”

  “到底是誰,既能控制文宮,又害死大魏武帝。”

  此時此刻,許清宵當真好奇了,到底是誰能做到這個程度?

  控制文宮也就算了,還能害死大魏武帝?

  國運加持在身,什么人可以做到這個程度啊。

  許清宵很好奇,實在是太好奇了。

  但許清宵更加明白的是一點,自己在成圣之前,只怕當真不能與這個人爭斗,不然的話,連大魏武帝都死在這人手中。

  自己,仿佛就是個螻蟻一般。

  好在的是,自己雖然沒有成為一品圣人,但好歹也是半圣,對方顯然不愿意出手,不是不敢,而是沒有必要,對一位半圣出手,他不可能不暴露。

  或許已經出手了,但都被自己一一化解。

  除非他顯身,不然的話,想要真正搞死自己,估計很難。

  當然也不排除對方壓根沒有在乎自己,而是圖謀自己的計劃,自己不過是計劃中的一點變數罷了,一點可有可無的變數。

  揉了揉太陽穴,許清宵忍不住繼續開口問道。

  “武帝晚年清醒的時候,說過什么嗎?提到過什么重要事情嗎?”

  “提到過一些,太子被武帝秘密護送出去,這件事情理論上只有兩個人知道,但他臨死之前告訴我,幕后黑手也知道了。”

  “只不過太子藏的秘密,對方察覺不到,武帝臨死之前,去了一趟宗廟,請來了太祖殺意,封印在太子體內,所以幕后黑手即便是找到了太子,也沒有任何作用。”

  “所以有兩個可能性,其一,放任太子不管,當做暗子,其二,收養太子,當做明子,其二的可能性比較大,只不過如果收養太子的話,或者與太子有所接觸。”

  “武帝第一時間也會知道,他臨死之前,去過一趟平安縣,將我放在了假遺跡中,那個時候他篤定對方知道太子是誰,但卻一直沒有露面。”

  “別小看武帝,他留有后手,只可惜的是,對方耐心太足了,武帝死之前都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誰。”

  丹神古經給予回答,又說出一些辛秘。

  可說來說去,許清宵還是有些迷糊。

  “他要什么東西?”

  “為何要害武帝?”

  “武帝藏了什么東西?不可能只是鎮魔神石吧?”

  “是中洲仙藏嗎?”

  許清宵將心中所有疑惑一口氣都問出。

  然而丹神古經有些郁悶了。

  “你問我,我哪里知道這么多啊,不過你連中洲仙藏都知道了?看來這女帝對你有意思啊,這種秘密都敢告訴你,把你當自己人了。”

  丹神古經說道。

  “前輩,莫要開玩笑了,說認真的。”

  這個時候,許清宵沒任何心思開玩笑了,因為他愈發覺得,一個天大的局,出現在自己面前。

  一個人,或者是說一個組織,布局了幾百年,從太祖年間就開始布局,一直布局到現在,足足到現在,既害死了大魏武帝,又伸手向文宮。

  許清宵更偏向是一個組織。

  倘若是一個人的話,那......許清宵想象不到誰能做到這個程度。

  大魏可是有一品武者。

  這一點不要忘記。

  “很有可能與中洲仙藏有關系,但這東西子虛烏有,沒必要鬧得這么大,武帝也有秘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其實與其說有人害他,我更偏向一個可能性。”

  丹神古經開始真正的分析。

  “什么可能性?”

  “武帝修練了異術。”

  丹神古經緩緩出聲,語氣平靜無比。

  可這個回答,再一次讓許清宵沉默了。

  武帝修煉了異術?

  這不可能。

  比許清宵之前聽到的所有消息,都要令人震驚。

  “為何這么說?”

  只是許清宵沒有否決,而是詢問丹神古經,丹神古經既然敢這樣說,就足以證明一點,他肯定是有依據的。

  “不修煉異術的話,他何故發瘋?每天晚上裝神弄鬼,把嬪妃活活嚇死?這是入魔現象。”

  “哪里有什么幕后黑手,能影響到武帝?說到底就是他入魔了,已經失去了理智,跟瘋子一樣,武帝葬禮也十分簡單,基本上是趕著入葬,朝堂上下都不說什么,文宮也沒有提起。”

  “這不讓人懷疑嗎?說不定文宮早就知道武帝修練異術,但這件事情太大了,文宮壓不住,真要泄露出去,有多少人會鋌而走險?”

  “還有一點,你不是一直要找鎮魔神石嗎?這東西應當可以鎮壓異術吧?你這么著急尋找,肯定是與異術有關,這個你就不用瞞著老夫了。”

  “所以,老夫問你,武帝拿著這東西做什么?”

  丹神古經一番話,說的許清宵啞口無言。

  一個皇帝,大晚上不睡覺,把嬪妃活活嚇死,這不就是失心瘋嗎?而且還有什么啃食之聲,面帶扭曲怪異的笑容,不就是入了魔嗎?

  再加上鎮魔神石,還真別說,有理有據。

  只是許清宵不敢往下想了。

  而丹神古經繼續開口。

  “但真正讓我懷疑他修煉異術的原因是,他從來沒有找我煉制過破境丹。”

  “因為他尋得我時,已經是二品了,他并沒有要一品破境丹,似乎是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武帝繼承皇位時,才多大?二十一歲,老夫見到他的時候,他才二十二歲,就已經是二品武者了。”

  “而且無人知曉。”

  “他就算是大魏皇帝,天賦再好,二十一歲就成為二品武者?天下有幾個人能做到?”

  “他又憑什么能做到?但真正令老夫恐懼的,你知道是什么嗎?”

  丹神古經說到這里,語氣一頓。

  “是什么?”

  “為什么。”

  “靖城恥后。”

  “大魏就出現了一位武帝?”

  丹神古經聲音冰冷道。

  此話一說,許清宵徹徹底底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因為聽丹神古經的意思,武帝修練異術,而他修煉異術,極有可能是他父親做的。

  不對。

  許清宵突然瞳孔放大,望著丹神古經道。

  “你的意思是說,大魏收集靖城恥所死的百姓,煉制某種東西,提升武帝的實力,想要造就出一位二品?”

  “所以,靖城恥不是突然失守,而是帝王的意思?”

  許清宵聽明白丹神古經的意思了。

  后者沒有回答,可這個沒有回答,其實就是一種回答了。

  “不,這絕對不可能。”

  “大魏皇帝不可能會這樣做,他們沒必要這么做,這樣做沒必要,犧牲這么多百姓,造出一位二品,這可能嗎?有必要嗎?有意義嗎?”

  許清宵直接否決了。

  他這一次根本就不信,因為這完全不合理。

  靖城恥打斷了大魏百姓的脊梁骨,這個就不多說了。

  最主要的是,犧牲這么大,就為了造就一個二品出來?大魏又不是沒有一品?

  這不是腦子有問題?

  完全不劃算啊,你說要是能搞出三個一品,哪怕兩個一品,都沒有問題,最起碼從利益上來說,這個不虧,但這行徑跟妖魔有什么兩樣?

  許清宵是真的不信。

  要真這樣,大魏王朝還有什么國運?

  這越說越離譜了。

  “唉,老夫都說了,這只是猜想而已,是與不是,關老夫屁事。”

  “不過你還是注意點吧,很多事情,老夫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只能靠猜了。”

  丹神古經似乎不想與自己多說什么了,想停止這個話題。

  許清宵也沒有繼續糾結這個話題,而是回到最開始的問題。

  “那真正的武帝遺跡,前輩猜想在何處?”

  “不知道啊,知道就跟你說了。”

  “只不過武帝有一個習慣,他會自己喜歡的東西,用一個木盒子裝起來,放在最顯眼的地方,這是他的習慣。”

  丹神古經的的確確不知道在哪里。

  但他說出武帝一個習慣,讓許清宵自己想。

  “前輩,您的意思是說,真正的武帝遺跡,有可能是在假的下面?”

  許清宵好奇道。

  “不知道,你自己想啊,老夫哪里什么都知道啊。”

  “對了,說了這么多,關鍵的東西還沒說。”

  “二品破境丹丹方,老夫現在告訴你,就三樣東西,挺好找的。”

  丹神古經不想回答許清宵的問題了,而是提起二品破境丹。

  “暫時不用,晚輩打算煉制一品破境丹。”

  許清宵倒也自信,他不需要二品破境丹了,既然異術可以解決,那在解決異術之前,依靠異術突破到二品并不是什么難事。

  倒不是鋌而走險,只是丹神古經的要價太兇了。

  六品五品就敢開口藥王,到了四品直接要讓自己找龍血,那二品丹方會是什么?許清宵心里有點數。

  “煉制一品?”

  “很不錯,年輕人,你很有夢想,一品只需要找兩樣東西就行。”

  丹神古經聽到許清宵并不打算要二品破境丹,并沒有任何一點不悅,反倒是極其激動地向許清宵介紹一品破境丹丹方。

  “前輩,先不用了,等需要再說吧。”

  許清宵直接拒絕了,而后不再理會丹神古經。

  現在事多,一大堆東西等自己找,哪里還有時間去準備一品破境丹啊。

  “小友,你這就不講武德了,老夫辛辛苦苦跟你說了這么多,告訴你這么多秘密,你用完老夫就跑?你還真是無情啊,跟武帝有的一拼。”

  丹神古經有些郁悶了,自己說了一大堆,也說了許多辛秘,卻沒想到許清宵竟然一點武德都不講,用完自己就走?

  還真是無情啊。

  沒有理會丹神古經,許清宵的心思全部都在‘真·武帝遺跡’上面了。

  至于武帝的辛秘,包括這些傳聞,許清宵沒有太過于相信,這些事情還輪不到自己插手,有沒有幕后許清宵不管,反正先把自己的問題解決再說。

  不然的話,知道再多又能如何?

  知道幕后真兇又能如何?

  自己死了,什么都是多余的。

  前往平安縣的路上,許清宵思索兩件事情。

  第一,真·武帝遺跡在何處。

  第二,白衣門暗子是誰?

  想要直接查找到真正的武帝遺跡,只怕很難,沒有任何一點頭緒。

  但有一個人可能知道。

  這個人就是白衣門的暗子。

  白衣門在平安縣有兩枚棋子,一枚是陳捕快,這個自己知道了。

  還有一枚一直藏在暗中,是陳捕快無意之間告訴自己的。

  陳捕快在白衣門品級低,所以很多事情他不知道。

  可另外一枚暗子就不同,這家伙絕對不是等閑之輩,知道的事情很多,或許他知道真正的武帝遺跡在何處。

  與其漫無目的去尋找武帝遺跡,倒不如把這枚暗子找出來。

  一時之間,許清宵閉上了眼睛,他不斷思索,這枚暗子是誰。

  從自己中寒毒開始,在平安縣發生的每一件事情,許清宵都開始努力回憶,包括見到的每一個人。

  一切記憶浮現在腦海當中。

  許清宵也在不斷思索。

  自己當初回到平安縣時,根據白衣門的交接信號,畫了白衣在酒樓之中。

  一開始兩天,沒有遇到人,是第三天陳捕快來了。

  隨著陳捕快來了后,主動說了暗號,自己接不上來,所以用了入夢大神通,潛入陳捕快夢中。

  得知了對接暗號后,再與陳捕快對接,也正是因為如此,自己才知道平安縣還有一枚暗子。

  白衣門的暗子,級別比陳捕快高,至于是什么級別,陳捕快也不清楚。

  只知道比他地位高。

  對方知道陳捕快,而陳捕快不知道對方。

  可問題是,自己畫了白衣,對方看到了,必然要與自己接頭,但對方沒有來找自己。

  這就有些奇怪了。

  難不成看自己不是陳捕快,所以就沒有出面相認?

  “不,不可能。”

  “倘若我是從白衣門下來的人,有事要找他的話,他不可能不出面。”

  “除非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對方的地位極高,高到只有幾個人可以跟他接觸。”

  許清宵心中猜測。

  但很快他自己推翻了這個可能性。

  “造反組織,更加要嚴謹仔細,即便是這個人地位極高,倘若看到有暗號,應當要出來見一面,哪怕是出來看一看都行,看看自己是誰總沒問題吧?”

  想到這里,許清宵開始回憶起當時酒樓發生的一切。

  所有事情都在腦海當中浮現。

  每一件事情都出現的清清楚楚,在腦海當中。

  大約小半個時辰后。

  許清宵沒有想到是誰,但他已經來到了平安縣。

  想了想,許清宵喬裝打扮,直接來到了平安客棧,丟了點碎銀過去,便隨著小二來到客房。

  沒有第一時間去找自己師父,也沒有第一時間去調查什么,而是在平安客棧休息幾日。

  他要好好想一想,仔仔細細的去想,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必須要盡快找到這個暗子,找到了一切都好說。

  比自己一個人漫無目的尋找要好太多了。

  就如此。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轉眼之間,兩天時間過去了。

  而與此同時。

  大魏京都。

  懷寧王府。

  懷寧親王神色顯得有些落寞,他坐在太師椅上,靜靜地看著面前的面具男子。

  “這就是爾等說的時機?”

  “也未免太可笑了吧?”

  “大魏出了個半圣,文宮脫離,不但沒有壓制國運,如今更是讓其凝聚成大魏龍鼎,百姓民意高昂,此時此刻,我等就算是想要造反,也不敢造了。”

  “這就是時機?”

  懷寧親王前幾句話還好,可說到后面,他猛地站起身來,望著面具男子,聲音怒吼道。

  他是懷寧親王,曾經是手握兵權的親王,地位極高,女帝都要禮讓自己三分。

  可現在呢?

  沒有了兵權就算了,一直苦苦等待所謂的時機,結果半生謀局一場空。

  換做誰,誰能承受?

  “王爺息怒。”

  “大魏此時,看似這是一件壞事,然而這對我等來說,這何嘗又不是一件好事呢?”

  面具男子依舊平靜,他望著懷寧親王如此說道。

  可此話一說,懷寧親王直接將桌上東西全部甩出,望著對方,目光冰冷道。

  “好你娘個腿。”

  “文宮脫離,大魏出了新圣,二十歲的圣人,而且這個許清宵本身就有民意在身,以致于大魏現在國運昌盛,形成了龍鼎。”

  “大魏鼎盛時期,都沒有形成龍鼎,可現在卻形成了龍鼎,假以時日,不說十年二十年,可能三年五年,大魏就要超越以前。”

  “這還是一件好事?”

  “各地藩王現在一個個乖巧如狗,讓他們做什么他們就做什么,本王若是現在讓他們造反,只怕他們第一時間就要書寫奏折,參老夫一本。”

  “這也是一件好事?”

  “你是不是把本王當傻子?”

  懷寧親王直接炸了,不是他沒有城府,而是這個面具男說話實在是太沒腦子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說是一件好事?

  贏了,贏了,贏麻了?

  腦子有問題是吧?

  懷寧親王現在很后悔,不是后悔得罪許清宵,而是后悔,自己為什么要跟這幫人達成共識。

  現在賠了夫人又折兵,還要被當傻子耍?換誰誰不氣?

  聽到懷寧親王這般怒聲,面具男子沒有任何一絲生氣,反而語氣平靜道。

  “王爺,請息怒。”

  “在下說幾點,還望王爺仔細想想。”

  “第一,我等圖謀的并非是大魏王朝,而是國運,如今國運形成龍鼎,對我等來說如何不是一件好事?倘若王爺上位了,我等也要竭盡全力幫助王爺,治理國家,發展大魏,其目的就是為了國運龍鼎。”

  “如今許清宵直接讓大魏國運形成龍鼎,算是幫了我等一個天大的忙,請問王爺,這是不是一件好事?”

  面具男子開口,如此說道。

  此話一說,懷寧親王冷笑一聲,不過他沒有繼續罵了,而是沉默不語。

  “第二,王爺歸根結底,憂慮的還是兵符上交,憂慮的是各地藩王,憂慮的是無法造反,可實際上,兵符即便是上交,王爺依舊可以調遣不少兵力。”

  “各地藩王怕了,也不是一件壞事,最起碼他們不會與王爺爭奪皇位,至于造反之事,誰說造反一定要天下藩王起兵?”

  “難道就不可以,奪門?”

  面具男子緩緩出聲道。

  “奪門?”

  “這不是兵變嗎?老夫當真這般做,只怕天下人都容不了老夫吧?”

  懷寧親王平靜道,他指出關鍵問題。

  如果是各地藩王起兵造反,這就是大勢,可如若自己率兵奪門,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繼承皇位了。

  這肯定是不行的。

  只是面具男子搖了搖頭,望著懷寧親王道。

  “王爺多慮了,直接奪門,肯定不行,但若是加上武帝遺子呢?”

  面具男子緩緩說道。

  此話一說,懷寧親王臉色頓時一變。

  “武帝遺子?”

  “你們找到了武帝遺子?”

  懷寧親王眼神中露出精芒,有些驚訝。

  “恩,我等已經尋得武帝遺子,只要王爺能夠奪門成功,武帝遺子便會出現,名義上王爺就不是叛變了,而是還大魏一個清白。”

  “而我等也會讓武帝遺子老老實實將皇位禪讓給王爺您,這樣一來,一切順理成章。”

  面具男子這般說道。

  可懷寧親王卻搖了搖頭道。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你們找到了武帝遺子。”

  “還有,如今大魏國運昌盛,如有天助,豈是那么好奪門的?”

  懷寧親王不蠢,直接說道。

  “證據我等不會拿出來的,王爺您莫要猜疑什么,我等既然敢說這番話,九有底氣,否則的話,也不可能讓王爺冒險。”

  “畢竟此等大計,沒了王爺不行。”

  “至于大魏國運之事,倒好解決,奪門之前,我等會出手,鎮壓許清宵,他若一死,大魏國運必然受損。”

  “關鍵時刻,王爺發動奪門之變,占據天時地利人和,想輸都難啊。”

  對方說到這里,語氣無比自信。

  可懷寧親王沒有上當,而是直接開口道。

  “本王缺人,光靠本王,最多壓制八門京兵,可那些仙門怎么辦?仙道勢力這兩日陸陸續續趕來,就是為了削弱各地藩王,壓制其他勢力。”

  “京兵能壓住,仙門怎么辦?”

  “還有大魏一品,如何解決?”

  懷寧親王如此說道。

  后者看向懷寧親王,微微笑道。

  “王爺說笑了,依靠王爺的兵力,鎮壓皇宮不算什么難事,畢竟王爺跟白衣門也有所關系,請他們出手幫忙,有十成勝算。”

  面具男子開口,而懷寧親王眼中閃過一道驚訝。

  似乎是沒想到,對方連自己勾結白衣門的事情都知道了。

  不過他沒有過多解釋,而是沉思。

  過了一會,懷寧親王出聲了。

  “不拿出武帝遺子的證據可以,但如何殺許清宵,你必須要告訴我。”

  “否則,本王絕對不會冒險。”

  懷寧親王出聲。

  他好奇的是,這幫人打算如何針對許清宵。

  “八日后,浩然王朝建立,會讓朱圣之意復蘇,由朱圣誅殺許清宵,王爺,這夠了嗎?”

  面具男子道出一則辛秘。

  此話一說,懷寧親王動容了。

  讓朱圣之意復蘇?斬殺許清宵?

  這的確夠了。

  許清宵再強,能強的過朱圣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里,懷寧親王深吸一口氣,望著對方道。

  “本王讀書少,可莫要騙本王啊。”

  他如此說道。

  “請王爺放心,我等自然不會。”

  面具男子開口道。

  隨后,懷寧親王語氣溫和了許多,閑談幾句后,后者也就消失了。

  自從大魏文宮消失后,這面具男子愈發隨意了,對方是什么來頭,他不清楚,可現在他逐漸明白了一些。

  只不過這些他都不在乎什么,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一切好說。

  當下,懷寧親王的目光,也落在了西南方。

  那是平亂王府。

  此時此刻。

  京都內。

  平亂王府中。

  隨著許清宵封王第一時間,平亂侯府也立刻更改了牌匾,變成了王府。

  好在女帝有先見之明,直接按照國公的標準來建造,再加上學堂的原因,所以擴大了不少。

  如今改名王府,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院中。

  陳星河緩緩將手中的書籍,一時之間,他有些迷茫了。

  自從許清宵渡劫后,陳星河愈發覺得,學文是幫不到自己師弟的。

  所以陳星河決定,棄文。

  但棄文學什么呢?陳星河想了很久,愣是沒有想出來。

  一開始想著發展農業,提高大魏糧產,學許清宵。

  可看了幾本書,發現壓根就看不懂。

  后來看了幾本工器書,想著搞點發明,間接性幫助大魏,也算是幫助許清宵。

  可連一本書都看不下去。

  這一刻,陳星河實實在在有些郁悶了。

  他產生了迷茫,也產生了疑惑。

  自己到底適合什么?

  難道就只適合裝嗶?

  可問題是,自己也沒怎么裝。

  不是不想裝,完全是自己師弟不給機會。

  想到這個,陳星河就有些難受,自己就想好好學點東西,好好裝個嗶。

  老天爺,能不能讓自己裝一個啊,哪怕是硬裝都行。

  這樣自己就圓夢了。

  陳星河心中想到。

  也就在此時。

  一道身影,緩緩出現在院中。

  是趙元的身影。

  他一出現,隨后不由皺起眉頭了。

  因為他察覺許清宵不在此地。

  而此時,陳星河剛好回頭,看到了趙元。

  他不認識趙元。

  雖然趙元與吳銘二人鎮壓文宮,只是兩人是在文宮之上鎮壓的,沒有畫面,人們只知道一品武者出手了。

  但壓根就不知道一品武者長什么樣子。

  自然,陳星河也不知道。

  望著趙元。

  后者性子還算是好,張了張口,想要說明來意。

  只是一道冷冽之聲響起了。

  “大膽。”

  “擅闖王府,該當何罪?”

  聲音響起。

  充滿著冷意。

  是陳星河的聲音。

  這一刻,陳星河內心激動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要圓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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