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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郡王怒斥?尚書被辱?要殺許清宵?調遣八門京兵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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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許清宵下令緝拿懷平郡王?”

  安國公府內,所有人都震驚了,當得知許清宵下令緝拿懷平郡王之時,沒有一個人不震驚。

  反倒是安國公,此時此刻皺緊眉頭喃喃自語道。

  “他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這回安國公沒有亂說話,反而露出深深的擔憂之色。

  “爹,這是要出大事了吧?”

  李兵忍不住詢問,許清宵這也太會鬧事了,細細算來,這一兩個月,怒懟大儒,大鬧刑部,現在直接連郡王都動手了。

  按照這個節奏,許清宵下回得動親王啊,再下一步,那豈不是......

  “不要多想。”

  安國公深吸了一口氣,緊接著開口道:“傳老夫之令,加固京城防衛,宮內當差不得亂換,做好一切緊急應對。”

  安國公如此說道,這一刻李兵等人臉色一變,雖然安國公讓他們不要多想,可說的這番話卻不得不讓他們緊張起來了。

  這句做好一切緊急應對是什么意思?

  細細想想就知道啊,懷平郡王是誰的兒子?

  懷寧親王的啊。

  掌握麒麟軍的親王,是真正手握大權的存在,國公在他們面前也要低一等。

  如果懷寧親王真要造反,或者是做出一些出格之事,那就是極大的災難,對如今的大魏王朝來說,極為麻煩。

  大魏文宮內。

  陳正儒,孫靜安,王新志,包括幾位大儒皆然聚集于此,眾人臉色都有些凝重。

  “許清宵下令緝拿懷平郡王,他這到底是要做什么?”

  王新志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先是大鬧刑部,而后又緝拿郡王,這可是實打實的皇親國戚啊,父親還在,乃是親王。

  這般有權勢之人,真不能用刑部尚書來對比,兩者的差距很大,天差之別。

  “許清宵自來京城后,便沒有任何消停,他之心學,難道就是無法無天?想什么就做什么嗎?”

  “我明日就去陛下面前參他一本。”

  有大儒實在是忍不住怒斥,朝堂本就有些涌動,許清宵不但不為國分憂,反而還加劇朝廷的爭斗。

  最主要的是,懷平郡王可是他們大魏文宮的人,一心崇文,卻沒想到被許清宵緝拿?

  無論這件事情是否與懷平郡王有關,許清宵這一聲令下,懷平郡王名聲一定會有所下降。

  “此事我等不要參與。”

  “涉及太大,至少諸位不要參與。”

  陳正儒開口,他立刻制止,不允許任何大儒參與此事,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有多可怕,一旦參與進去,會惹上天大的麻煩。

  此話一說,眾人神色微微一變,但他們沒有說什么,陳正儒是大儒,并且還是左丞相,自然愿意聽從。

  大魏六部。

  刑部有些沉重,戶部和吏部則是議論紛紛,至于禮部和工部,實打實在看熱鬧,最為焦灼的是兵部。

  懷平郡王不是兵部的人,但他父親是兵部的人啊,甚至說兵部有不少大人都是懷寧親王曾經的手下。

  可問題是,許清宵又是他們兵部如今新起之秀,他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來了,這對兵部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一時之間,兵部上下都急啊,幫懷平郡王肯定是不行的,現在懷平郡王惹上了事,而幫許清宵也不行啊,這不是明擺著和懷平郡王翻臉嗎?

  “造孽啊!”

  最終兵部總結出來這么一句話。

  但不可否認的是,許清宵下令緝拿懷平郡王,如同一道驚雷,讓整個大魏京城再次沸騰。

  不知道多少人感慨,許清宵這造勢能力實在是太夸張了。

  一個月前大鬧刑部,彈劾司法,減少國運,如今一個月后,直接緝拿懷平郡王,這.......簡直是絕世猛人。

  萬古狂生啊。

  此時此刻。

  懷平郡王府。

  刑部官差已經來到郡王府外,前前后后四百人,緝拿懷平郡王,鬼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他們只能多喊點人,怕萬一真打起來打不過。

  而懷平郡王府外,數十名守衛看到這一幕后,不由愣住了。

  幾百名刑部官差突然出現,換誰誰不愣?

  “奉,刑部主事許清宵,許大人之令,抓拿嫌犯懷平郡王。”

  “麻煩諸位通報一聲。”

  刑部官差捕快開口,他站在郡王府下,聲音不大,顯得畢恭畢敬。

  許清宵雖然是下令緝拿懷平郡王,可這話他不敢說,得老老實實一些。

  果然,此話一說,門外的守衛臉色一變,隨后更是冷冽無比道。

  “區區一個刑部主事,也敢下令緝拿郡王大人?”

  “回去吧,不要鬧騰了。”

  幾人開口,對許清宵不屑一顧,還以為什么大事呢,沒想到竟然是許清宵下令緝拿懷平郡王,這可真是有夠好笑的。

  “這......刑部已經下令了,還望諸位行個方便。”

  對方訕笑道,他鬼知道許清宵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可刑部下了令,那他就必須要老老實實來辦事,這是規矩。

  “行個屁方便。”

  對方態度高傲,他是郡王的屬下,雖然官職沒有他們高,可地位超越他們太多了。

  而刑部官差被當眾訓斥,自然有些尷尬,放在平時他們掉頭就走,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可現在有令在身,實在是躲不起啊。

  “還望通報一聲,刑部有令。”

  當差的訕笑道。

  “等著吧。”

  后者看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開口,一時之間也有些拿不準主意,故此轉身朝著王府內走去。

  大約一刻鐘后。

  一道暴喝聲從郡王府中響起。

  “滾!”

  是懷平郡王的聲音,一個字,如雷一般炸響,四百名刑部官差皆然嚇得一個哆嗦。

  懷平郡王不僅僅是郡王,而且還是一位五品高手啊,真要打起來,別看他們人多,一個照面就可以躺地上了。

  很快,方才進去通報的男子不由怒氣沖沖地走了出來。

  “滾滾滾!”

  “郡王原話,告訴這個許清宵,狗一樣的東西,也配緝拿他?再敢造次,就別怪郡王翻臉。”

  “還有你們這些人,就算來緝拿,喊來這么多人作甚?想鬧事嗎?”

  男子怒罵道,先是轉告郡王的意思,而后怒斥這幫人。

  四百人被訓的體無完膚,但他們真的不敢說一句話,直接灰溜溜地跑了。

  這件事情瞬間被傳開了,刑部抓人,結果雷聲大雨點小,被懷平郡王一句話就罵走了。

  此時此刻。

  守仁學堂當中。

  這幫官差兵分兩路,一路回刑部匯報,一路來守仁學堂找許清宵直接匯報。

  “許大人,并非是我等不抓人,主要是郡王府我等也不敢隨意闖入,而懷平郡王態度也明確,不如等明日上朝再說吧。”

  捕頭看著許清宵,一臉無奈道。

  他倒不氣懷平郡王,換做他是懷平郡王,他也這么做,人家爹是掌握實權的親王,許清宵算個毛啊?區區一個刑部主事罷了。

  還想翻天?

  這明顯不合理啊。

  但他們也不怪許清宵,畢竟皇命在身,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許清宵要抓懷平郡王,可身為刑部主事,許清宵再蠢也不會栽贓陷害,肯定是有點東西的。

  那么只能怪自己倒霉了。

  不過他想法很簡單,去了一趟也夠了,至少面子上大家都有,懷平郡王沒有被抓來,面子保留,你許清宵一個主事下令去抓堂堂郡王,雖然沒抓來。

  但至少名氣有了啊。

  所以這件事情到此為止,等明日上了朝,你想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

  可學堂當中。

  許清宵十分淡然地聽著這一切,從面容上看來,似乎早就已經猜到一般。

  下一刻,許清宵將手令丟了出去,落在后者手中。

  “以刑部之令,去兵部調人,八門京軍,若懷平郡王伏法入獄,一切好說,若懷平郡王不伏法,武力鎮壓。”

  許清宵開口,面容冷漠道。

  但這句話一說,后者頓時懵了,別說他懵了,其余兩百位刑部官差也懵了。

  尼瑪,調遣八門京軍?你逗我玩?

  所謂八門京軍乃是大魏京城內最為精銳的守衛軍,從京城兩大軍營中抽來的人,負責京城內的安危,每一位都是上過戰場的狠角色。

  是真正的軍人,而不是他們這種官差,直屬兵部,非特大案絕不可能調動八門京軍。

  許清宵這是瘋了?

  鬧到這里也差不多了吧?現在竟然直接以刑部的命令,調遣八門京軍,這他娘的簡直是要翻天啊。

  “大人!三思啊!”

  后者朝著許清宵一拜,懇求許清宵三思啊,真動用了八門京軍,這就不是小事了。

  “陛下讓本官徹查此事,本官只是依法辦案,換句話來說,吾令既皇令,將我的話,告知刑部尚書,至于怎么做,讓刑部尚書自己衡量吧。”

  許清宵很平靜,沒有什么三思不三思的,他所做的每一步,都是有打算的,莫說三思了?三十思許清宵都想過。

  “是!許大人!”

  許清宵這番話過于霸氣,尤其是這一句吾令既皇令,幾乎是表明了許清宵之態度,所以他沒有任何廢話,直接帶人離開,去刑部找刑部尚書了。

  調遣八門京軍這種事情,他不敢做,唯獨刑部尚書才能定奪。

  可他知道,這件事情絕對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簡單了。

  許清宵應當是拿到了鐵證,否則的話,他不敢如此囂張。

  張口便是緝拿郡王,而后更是調遣八門京軍,這他娘的,絕世猛人。

  下一刻,王忠面色沉重,朝著刑部走去。

  “王捕頭,怎么說?”

  有心腹上前詢問,實在是不知道怎么辦了。

  “不要廢話,許大人說什么,我等做什么就好了。”

  “還有,現在立刻將刑部所有兄弟全部叫上,要出大事了,那些休假的兄弟,全部喊回來。”

  王忠深吸一口氣,他雖然不知道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可接觸完許清宵后,他莫名有一種直覺。

  這回,真的要鬧起來了,而且絕對要比當初許清宵大鬧刑部還要可怕。

  所以讓刑部的人提前準備,肯定沒錯。

  “好!”

  后者也不多問什么了,這事跟他們沒關系,聽令就好。

  不一會,王忠來到刑部,直接找到刑部尚書張靖,將許清宵的話,一字不動地告訴張靖。

  后者聽完,臉色瞬間變了。

  “調遣八門京軍?他許清宵瘋了?”

  張靖聽完之后,整個人也傻眼了,知道許清宵狂妄,知道許清宵無法無天,可尼瑪也有個度吧?

  你直接就調動八門京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有人造反。

  理論上真讓八門京軍出動,要么就是京城發生了暴亂,要么就是有人造反,緝拿一個郡王,沒必要這么夸張。

  “尚書大人,屬下也是這個意思,可許大人說,他令便是皇令,屬下也拿捏不準,只能來找您了。”

  看到張靖這般反應,王忠也是附和的。

  的確啊,沒必要鬧這么大,差不多就行了。

  “回去告訴許清宵,不得胡鬧。”

  張靖沒好氣道。

  “是!”

  王忠點了點頭,但還沒起身,張靖搖了搖頭道:“算了,讓他來找我,親自跟我說。”

  張靖如此說道,還是決定見一見許清宵,不過不等王忠開口,張靖又搖了搖頭道。

  “算了算了,我去找他,我去找他,許清宵,你當真是狂妄啊!”

  張靖實在是有些氣了,也郁悶陛下為什么將許清宵安排到刑部,這種人真是害人不淺。

  想到這里,張靖心情有些郁悶,而后朝著守仁學堂走去。

  一刻鐘后。

  張靖來了。

  沒有任何尚書的架子,也沒有任何一點大官的氣派,走進守仁學堂,便有些罵罵咧咧。

  “許清宵,你到底要搞什么東西?”

  張靖上來就是質問許清宵,實在是有些氣。

  而學堂當中,許清宵正在煮茶,看見張靖來了,不由起身。

  “下官許清宵,見過張尚書。”

  許清宵平靜無比道。

  “別給我整這套,說,你到底想做什么?”

  張靖一路走來風風火火,有些口渴,直接端起桌上的茶水,剛一喝馬上吐了,燙嘴皮子。

  “緝拿嫌犯。”

  許清宵很平靜道。

  “緝拿嫌犯要動用八門京軍?是你瘋了還是我聽錯了?”

  聽許清宵這樣說話,張靖更惱了,這他娘的實在是有問題啊,你緝拿歸緝拿,動用八門京軍,非要把事情鬧大嗎?

  “張尚書,刑部抓不來人,只能動用八門京軍了,要不張尚書您去抓人?”

  許清宵很平靜,甚至落坐下來。

  “許清宵,你是有大才,我知道!”

  “你大鬧刑部,我回頭想了想,刑部的確有錯在先,你宣泄怒火,我也可以理解。”

  “朝堂上的事情,你不懂,但可以慢慢學,可有些事情,你不能胡作非為!”

  “這件事情,我去找懷平郡王,你在這里待著。”

  “許清宵,朝廷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我見你才華,愿意多說兩句,可若是你還一意孤行,那就算了。”

  張靖深吸一口氣,他顯得有些語重心長道。

  實際上許清宵大鬧刑部后的一個月內,剛開始張靖的確覺得有些羞恥,同時每夜都睡不著,生怕打開被子發現許清宵在里面。

  可隨著他每日進入刑部,看著許清宵留下的千古名言,逐漸的張靖有了一些不同感悟。

  勿以惡小而為之。

  勿以善小而不為。

  他曾經也是從刑部一步一步爬上來的,他雖沒明意,也沒有立心,可他也立志過,為刑部尚書,為生民伸冤。

  鏟除一切不公之事。

  這就是他當年的立志,所以逐漸的他發現,許清宵這兩句話,說到了他心坎里,雖然他對許清宵帶有一定的偏見。

  可這一點點偏見,是個人的偏見,與他為人品行不一般。

  他知道許清宵是大才,為刑部立言,也是為他立言,故此這一個月來,他矜矜業業,找回了初心,這一點他要感謝許清宵。

  無非是礙于面子,但他與許清宵之間的恩怨,說來說去,不過是一點點笑話罷了,至于千古之后,世人的談論。

  張靖認為,當自己做的足夠好,對得起自己本心之時,管他后世人如何說,公道自在人心。

  他現在愿意好好教導許清宵,可如若許清宵不聽他勸言,也就算了。

  說完此話,張靖拂袖離去,臉色不太好看。

  而此時。

  許清宵也緩緩起身,朝著張靖一拜道。

  “多謝尚書大人提醒。”

  “屬下知曉。”

  “但,請尚書大人明鑒,屬下是為破案,為無辜者伸冤,此乃刑部之責,此乃屬下之責!”

  “尚書大人,慢走。”

  許清宵一番話說出,讓張靖愣了愣。

  因為這是許清宵第一次自稱屬下,以往都稱下官。

  這一刻,張靖明白,許清宵愿意化干戈為玉帛,自己說的話,許清宵明意,可張靖還是嘆了口氣,不為別的,只希望許清宵能夠慎重。

  莫要胡來啊。

  很快,張靖離開守仁學堂,朝著懷平王府走去。

  不到一刻鐘。

  張靖出現在懷平王府中,守在門口的幾人看到來者何人后,當下畢恭畢敬。

  他們敢怒斥刑部官差,還真不敢怒斥這位。

  甚至張靖都沒有任何通報,直接走進郡王府內,有人引路。

  不多時,在一處庭院當中,張靖便看到懷平郡王。

  此時,懷平郡王正在欣賞歌姬跳舞,顯得不亦樂乎。

  “下官刑部尚書張靖,見過懷平郡王。”

  張靖朝著懷平郡王一拜,對方是郡王,他是尚書,品級比不過郡王。

  “張大人,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

  “來來來,一同欣賞,一同欣賞。”

  懷平郡王起身,發出爽朗笑聲,來到張靖面前,十分熱情地邀請張靖一同欣賞歌姬表演。

  對方是尚書,即便是郡王,也要客氣一二。

  只是張靖搖了搖頭,看著懷平郡王道:“公務在身,就不欣賞了。”

  “郡王大人,可否換個安靜之地說話?”

  張尚書顯得有些嚴肅道。

  剎那間,懷平郡王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

  “就在此地說吧。”

  懷平郡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架著腿,吃著葡萄,顯得無比囂張。

  而張靖看了一眼周圍,微微沉默,而后深吸一口氣道:“王爺,下官之屬,許清宵著手平丘府賑災銀之案,如今王爺有些嫌疑,還望王爺去一趟刑部,配合調查。”

  張靖開口,說出自己的目的。

  此話一說,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

  “怎么停下來了?”

  “跳,繼續跳!”

  懷平郡王冷冷開口,眾人繼續奏樂與歌舞,然而懷平郡王目光冷冽無比地落在張靖身上。

  “張尚書,本王敬重你是大魏尚書,邀你一同觀賞,可不要掃了本王的興致啊。”

  懷平郡王忍住了,他沒有直接暴怒,而是提醒張尚書。

  “律法如山,還望王爺知法。”

  張靖微微低頭,朝著懷平郡王一拜。

  下一刻,懷平郡王直接掀翻面前的長桌,散發恐怖的氣息,壓在張靖身上。

  “張尚書!你狂妄!”

  “本王是郡王,是皇室,天底下除了陛下能定我的罪,能緝拿我之外,誰能緝拿我?”

  “再者,你讓本王知法?本王要知什么法?”

  “他許清宵區區一個主事,在本王眼中,就是螻蟻一般的東西,平丘府之案,與本王有何牽扯?”

  “明眼人都知曉,這是許清宵記恨于我,若本王去了刑部,天下人豈不是要笑死本王?”

  “而且,張尚書,當日刑部有難,可是本王出手幫忙,因此在刑部大牢受罰一月。”

  “這一點,張尚書不會不記得吧?”

  懷平郡王是真的怒了。

  他與百官的關系還算不錯,唯獨與兵部關系一般般,盡可能的往文臣去靠,刑部有難,他更是直接仗義出手,可沒想到的是,今日張靖為了區區一個許清宵,讓自己再去刑部?

  若再去刑部,他豈不是無了顏面?

  “王爺息怒,王爺對刑部的恩情,下官知曉,下官也銘記于心,可律法就是律法,刑部就是刑部。”

  “如若此事真與王爺無關,下官愿帶許清宵親自前來,向王爺道歉,以還王爺一個清白。”

  張靖也知道,他也難為,但面對律法,他只能這樣做,因為他是刑部的尚書。

  “讓許清宵來道歉?他算什么?他連本王的一條狗都算不上。”·

  “張大人,本王知道你的苦衷,許清宵如今破案不成,將怒火撒在本王身上,你身為刑部尚書,若許清宵破案不成,你也會受到牽連。”

  “再者,許清宵這般小人,也會找你麻煩,你放心,明日朝中,本王會替你說好話,如何?”

  懷平郡王還是不愿徹底將張靖得罪死,他依舊希望張靖能夠回去,不要鬧了。

  “王爺,下官不畏許清宵,也不畏陛下之罰,只是希望王爺能夠尊重刑部,去一趟吧。”

  張靖還是苦苦懇求,希望懷平郡王去一趟刑部。

  緝拿二字他不說,去一趟刑部,接受一番調查即可。

  “滾!”

  這一刻,懷平郡王徹徹底底暴怒了。

  他站起身來,黃龍大真氣爆發,山洪海嘯般的氣勢,壓的張靖當場彎腰。

  “張靖,本王與你好說歹說,是念你在大魏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本王也是讀書人,愿意禮讓你三分,可你莫要得寸進尺。”

  懷平郡王怒吼道。

  他是誰?是郡王!大魏的王!大魏的王爺!

  天下都是他家的,張靖說的好聽一些,是大魏的臣子,可說難聽點,不就是他們皇家的狗罷了?

  跟張靖好說,是念他身份,可若是張靖一再在再而三的挑釁他,他自然憤怒無窮。

  “王爺,此事既與你無關,你為何不去刑部走上一趟?”

  “下官為刑部尚書,無論冤案疑案,只要徹查到任何嫌犯,都要去刑部接受調查。”

  “王爺,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被黃龍大真氣壓著,張靖感覺胸口沉悶,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襲來,十分痛苦,可張靖還是硬生生站起身來了。

  這天地之間。

  他立身王府當中。

  目光之中,平靜無比。

  可這話卻振聾發聵,他質問著懷平郡王,若當真你問心無愧,為何不敢去刑部。

  “你!”

  “找死!”

  懷平郡王的目光,在這一刻寒冷徹骨,他一步一步來到張靖面前。

  而后聲音充滿著冷意道。

  “滾回去。”

  “告訴許清宵,再敢招惹我,我今日殺他!”

  聲音落下,懷平郡王揮手一動,頓時數名侍衛直接將張靖架起,將其逐出懷平王府。

  堂堂尚書,如喪家之犬一般,被逐出郡王府。

  而此時,張靖強忍著身體不適,他沒有感到任何羞辱,而是深吸一口氣。

  他不希望事情越鬧越大,很多事情完全可以低調處理,免得引來更大的麻煩。

  可惜的是啊。

  事與愿違。

  離開郡王府。

  張靖步伐很慢,他身體真的不太舒服,被懷平郡王以黃龍大真氣傷到了。

  “張尚書,你沒事吧?”

  幾個刑部官差立刻走來,攙扶住了張靖,他們雖然不知道里面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可也聽到懷平郡王的怒吼之聲。

  知道出了事。

  “無妨,方才的事情,不要說出去。”

  張尚書深吸一口氣,將所有不適全部壓住。

  而后朝著守仁學堂走去。

  一刻鐘后。

  張靖來到守仁學堂。

  他再次平復自己的氣息,而后走了進去,但明顯沒有之前的風風火火。

  “許清宵。”

  張尚書開口,呼喊了一聲。

  “尚書大人。”

  許清宵起身,但一眼便看出張尚書氣息有些不穩。

  “此事,我來處理,你就不要管了,明日上朝,如若你有任何證據,拿出來便是,到時候我該出來幫你說話,就會幫你說話。”

  “可你也不要過于激進,有時候做事留一線,不僅僅是人情世故,這是朝堂的規矩,或許也是陛下的意思。”

  張尚書開口,他不想許清宵接手此事了,方才懷平郡王所說的話,他完全相信。

  如若許清宵再敢激進,保不準懷平郡王真會出手。

  懷平郡王真的不好惹,這是一位天大的人物,從小到大都比較霸道,尤其是修煉黃龍大真氣,更是性格暴躁,否則他為何入儒道?

  為的還不是壓制黃龍之氣。

  張靖不希望許清宵因為這件事情送了命,即便是許清宵再怎么不是,不可鬧出人命。

  “這.......”

  許清宵微微皺眉。

  張尚書說這番話的意思他明白,所有的責任由張靖擔,他不想將事情徹底鬧開。

  “張尚書,執法者,為民,為國,為天下,這件事情,許某自有定奪。”

  許清宵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可張尚書搖著頭,他不斷搖頭,長長嘆了口氣道。

  “許清宵啊!”

  “你住手吧!”

  “莫要這般了,你之大才,過些年必會為大魏帶來福澤,我看好你,但你要切記!”

  “這是朝堂!這里是大魏的中心!每一個人,心機如海,每一件事情,都錯綜復雜,你看得清,卻看不穿。”

  “聽我一言吧。”

  張靖認認真真說道。

  這里是朝堂啊!

  這里是京城啊!

  這里是大魏的中心啊,每一件事情,看似簡單,可到底藏著什么,有誰能知道?

  每一個人,看似普通,諸如國公,諸如列侯,諸如文武百官,你看得清他的面容,卻看不穿他的心。

  在朝堂當中,地位越高,越是如履薄冰,許清宵有沖勁是好事,有夢想是好事,有才華更是好事。

  但在沒有足夠的權勢前提下,應當韜光養晦,等到有一天當真成型,再出來不遲。

  “尚書大人.......”

  許清宵準備繼續開口,可下一刻,張靖身子一顫,而后哇的一下,一口鮮血噴出,濺在許清宵白袍之上。

  血染白袍,如一朵朵梅花一般,看起來凄凄慘慘。

  “尚書大人!”

  許清宵臉色陡然一變,他立刻攙扶張靖,而后凝聚內氣,穩住張靖的氣血。

  “不要妄動。”

  張靖死死抓著許清宵的衣袖,有些艱難地說完此話后,便暈死過去了。

  他沒有習武,也不是儒者,只是一個普通之人,怎可能扛得住黃龍大真氣?

  饒是許清宵當初也差點受了內傷,若不是有大儒壓制。

  他根本不可能抵擋的主,何況張靖?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許清宵目光看向跟隨過來的刑部官差,如此問道。

  “許大人,我等也不知道,唯一知曉的便是,尚書大人去了郡王府,被郡王怒斥一番后,尚書大人再被趕出,其余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許大人,尚書大人可能被郡王之勢沖散了氣血,受了內傷。”

  兩人開口,他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唯一知曉的就是這些。

  “懷平郡王!你當真是天大的膽子啊!”

  許清宵身子都有些輕顫,他知曉張靖前往郡王府,肯定沒什么好臉色,但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懷平郡王竟然如此大膽。

  連尚書都傷。

  這種狂妄,是骨子里的狂妄,是真正的狂妄。

  刑部辦案,你阻礙也就罷了。

  刑部尚書親自去請人,你拒絕也就罷了。

  甚至還傷人?

  這就是將大魏律法,踩在腳下,踐踏無比。

  許清宵深吸一口氣。

  “楊虎楊豹你們六人,將張大人送房內休息,速請大夫來醫治。”

  “其余人,隨我來。”

  許清宵讓楊虎兩人照顧好張靖,而后朝著刑部快速走去。

  這個仇!

  許清宵必報。

  管他大魏翻天不翻天,有這樣的郡王在,大魏遲早要完蛋。

  他許清宵,今日就要為大魏除害。

  許清宵步伐極快,來到刑部當中,刑部的官差也跟在身后。

  當許清宵出現后,眾人的目光再次落了過去。

  可許清宵沒有一句話,朝著內堂走去。

  一路來到尚書房中,眾目睽睽之下,許清宵拿起尚書令。

  “許清宵!你在作甚?這是尚書令!你要做什么?”

  “許清宵,張尚書在何處?”

  這一刻,李遠和馮建華紛紛驚動,兩人出門,看到許清宵取走尚書令,不由大聲呵斥。

  “平冤。”

  許清宵緩緩開口,緊接著手持尚書令,直接離開。

  “許清宵,你放肆,這是尚書令,你這是奪權!你要作甚?這可是天大的罪過啊!”

  “許清宵,無論你之前如何鬧,可這件事情你不能做,奪權之罪,幾乎是死罪啊!”

  兩人連忙開口,他們不是別的意思,許清宵身為刑部主事,來取尚書令,這就是奪權。

  擁有尚書令,許清宵可以做許多事情,甚至可以命其余六部配合,這就是刑部之責權。

  “許大人,你萬不可如此,屬下之前聽到懷平郡王說,您若是再找他麻煩,他會殺了您啊!”

  馬上追隨過來的官差,立刻出聲,制止許清宵。

  可此話一說,馮建華與李遠臉色一變。

  殺了許清宵?

  他們雖然也痛恨許清宵,可這些日子來,張靖也偶爾提到過之前的事情,化解他們心中的恩怨,如今聽到懷平郡王要殺許清宵。

  他們心里自然不舒服。

  堂堂刑部的人,你說殺就殺?王爺就了不起?要翻天啊?

  “許某,等他來殺。”

  許清宵冷冷開口,而后走出內堂,舉起尚書之令,聲音洪亮無比道。

  “吾乃許清宵,持尚書令。”

  “平丘府賑災之案,懷平郡王有莫大嫌疑,刑部抓人,懷平郡王無視王法,尚書大人,只身前往懷平王府,好言相勸,卻被懷平郡王以勢壓身,重傷昏迷。”

  “大魏刑部!巡查!緝拿!閱案!為天下百姓伸冤,而天下不公鳴冤!無畏強權!無懼一切!”

  “今日,許某既為平丘府無辜枉死者伸冤,也為刑部肅威,大魏刑部,為國之根本,郡王踐踏律法,蔑視刑部,等同辱我等刑部每一人。”

  “傳吾之令!”

  “刑部集結所有緝拿官差,抓人入獄!”

  “調遣八門京兵,鎮壓懷平王府,若有任何人敢有所反抗!”

  許清宵說到這里的時候,停頓一番。

  緊接著,四個字從他口中緩緩說出,冷漠無比。

  “格殺勿論!”

  四字落下。

  如隕石落入江河之中。

  激起千層浪。

  整個刑部,上上下下全部安靜了。

  寂靜!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人會想到,許清宵會如此囂張!

  也沒有人會想到,許清宵竟然直接奪權!

  更沒有人會想到,許清宵此時此刻的行為,為了百姓,更是為了張靖尚書!

  剎那間,眾人忽然反應過來了。

  是啊。

  許清宵是刑部的人啊。

  他是儒生,七品明意,個人恩怨是個人恩怨,可許清宵品德絕對沒有任何問題,至少這些日子來,除了大鬧刑部,其余時候許清宵見人都是笑容溫和。

  他今日,既為百姓鳴冤,又為刑部立威。

  “我等遵命!”

  也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是周楠,他前些日子回來了,只是沒有與許清宵相見。

  如今再許清宵這番話之下,周楠攥緊了拳頭,大吼一聲。

  聲音響起。

  下一刻,刑部上下所有人皆然開口了。

  “我等遵命!”

  眾人的聲音齊齊響起。

  唯獨兩位侍郎大人沉默不語。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兩人身上。

  此時此刻,他們二人馮建華和李遠也知曉了來龍去脈,面對許清宵這番話,兩人愣在原地。

  但過了一會,李遠深深吸了口氣。

  閉上了眼睛,咬著牙道。

  “律不可辱!”

  “許清宵持尚書令。”

  “我等遵命!”

  李遠說到這里,朝著許清宵深深一拜,他這一拜,是拜許清宵為刑部立威,這一拜也是為許清宵之恩情所拜,許清宵奪權,為百姓鳴冤,但也是為張靖尚書鳴不平啊。

  此等胸懷,他已無話可說。

  之前恩怨,一筆勾銷。

  而當兩人之聲響起,這一刻刑部徹底沸騰了。

  所有人開始動員,一道道身影飛快離開刑部。

  “刑部官差,集合!”

  “速速集合!”

  “肅我刑部之威,爾等快快集合!”

  那一道道聲音響起。

  左右侍郎更是快步離開刑部,分別前往八門司所。

  “傳令!調遣八門京兵,全部集合,前往懷平王府,緝拿嫌犯懷平郡王,若有不從者,格殺勿論!”

  李遠之聲響起,他一句話,讓八門京兵統領震驚了。

  “誰的令?”

  對方問道。

  而李淵冷漠無比道。

  “刑部上下的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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