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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7十六等大上造的壓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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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是這么說,可吾等心中沒底,又不似沈君有武力傍身且家底豐厚……難道連發兩句牢騷都不成了嗎?縱使沈君勞苦功高,但也不該如此霸道。”不知是誰小聲嘀咕。

  下一瞬,一道森寒劍光從他耳邊掠過。

  劍氣化作清風,擦掉他半縷發絲。

  臉頰隱約還有些灼燙的疼。

  相較于恐懼,被沈棠威脅的憤怒占據了上風,此人怒而起身,抬手直指沈棠:“你、你……沈幼梨,你欲害我?”

  “嘖嘖嘖,這不是挺有勇氣嗎?對著盟友重拳出擊,對著敵人倒是萎了?”沈棠瞇起一雙杏眸,譏嘲著扒下他的臉皮,“什么叫私底下發牢騷?你一個人脫光了窩在被窩放屁這叫私底下!敢問這里是私底下嗎?老大不小百多斤的人了,什么場合分不清楚?你口中所謂的牢騷可是能動搖軍心的誅心之言!往重了說,這是資敵!通敵!背叛!”

  她抬眸一掃,將眾人反應看在眼中,倏地發笑:“心中沒底?該提槍上陣的時候,推說心中沒底了?合著之前的暖場就是所有本事?身體不是內監,心里勝似內監!”

  有人訕訕道:“沈君這話未免過重。”

  沈棠傲然撂下一句話。

  “在座諸君若無種,我來!”

  又一次跟這群豬隊友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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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仁瞧瞧眾人,也找了蹩腳的借口。

  “呵呵,剛剛收到親衛消息說是十三這孩子又鬧要大哥,谷某就先不奉陪了……”

  “告辭,告辭。”

  渾然不顧周遭一張張黑臉。

  錢邕左看看,右瞧瞧。

  他沒走,留下來繼續看熱鬧。

  吳賢暗下嘆氣,腹誹這倆逃得快。

  坐在上首的黃盟主出言打圓場,這才讓冰凍的氣氛回暖:“吾等癡長沈君一輪多,縱使不復少年熱血莽撞,但也不能讓咱們的敵人看了笑話。暴主鄭喬雖有爪牙在側,但吾等也有天時地利人和!無需這般畏懼。”

  “黃盟主所言甚是。”

  “吾等愿追隨黃盟主……”

  吳賢看著周遭一一附和的眾人,頗有種吃了一口陳年粑粑的既視感。他錯了,他剛才就該隨便抓個借口也走,耳朵就不用在這里遭罪。一時,吳賢如坐針氈,渾身不爽。

  回營路上,他越想越惱,表情一會兒一個樣:“鄭喬確實是暴主,但他黃烈又是什么正義之師?他是不是當盟主當久了,真以為自己是啥正經出身?忘了自己的根兒了?什么天時地利人和?哼,真會給自己貼金。”

  當年出兵魯下郡打的是誰,黃烈忘了?

  那次饑荒源頭是鄭喬,但他黃烈也是間接推手。率領數十上百萬流民草寇,一路劫掠,所過之處寸才不生。嘴上說給跟隨他的兄弟姊妹謀一條生路,造成多少城破人亡?

  吳賢:“他黃烈造孽也不少!”

  秦禮道:“可他如今是盟主……”

  大家伙兒還需要一個名義上的主心骨。

  吳賢對此哂笑:“只是一個盟主……”

  他一直沒將黃烈放在眼中,不只是因為對方的出身還有所使用的手段,他不齒!

  “主公可不能輕敵。”秦禮作為謀士卻不能似吳賢一般隨性恣意,思考問題也盡可能摒除私人情感,“……這位黃盟主,從屠龍局開始就藏了一手,外界兇名赫赫的重盾力士也不曾盡數出場……哎,堂堂盟主都如此,也難怪那位沈君失控暴怒……”

  在他記憶中,沈棠一直是個朝氣蓬勃的少年人,臉上總是掛著陽光明媚的笑,樂觀得有些傻。但自從沈君加入屠龍局,不是在發飆罵人就是在發飆罵人的路上,看得秦禮都忍不住操心,對方怒氣上去就下不來了。

  吳賢撇嘴:“魑魅魍魎,人心難測。我倒是羨慕他,有火氣就發,憋著更傷身。”

  有些事他也看不慣,但只能選擇緘默。

  意氣風發是需要代價和底氣的。

  沈棠走得瀟灑,但一想起豬隊友的表現,火氣還是忍不住噴涌,化作一連串的貼心問候:“他大爺,上輩子我是得罪誰了,這輩子碰見這么多豬隊友,烏合之眾說的就是他們。要是有舉報入口,分分鐘把他們全部舉報封號。膽小如鼠還菜得摳腳,順風局一個比一個囂張,逆風局一個比一個能投敵。投投投,這么愛投怎么不去當籃筐啊!”

  她雙手叉腰,一腳踢翻桌案。

  一側的顧池和褚曜互相丟眼色。

  顧池:你去?

  褚曜:你去!

  最后還是褚曜當了消防員。

  他拱手道:“主公,大喜。”

  沈棠注意力成功被轉移。

  問他:“喜從何來?”

  “此前修書給元良,讓其籌措糧草以應饑荒。據消息說,第一批糧草已經在趕來路上。只是時間匆忙,這一批數量不多,之于饑民也是杯水車薪,但總能救下些人。”

  能救下一些人總好過沒救人來得強。

  沈棠聞言,肉眼可見得和緩了神色:“這確實是好消息!賑濟災民這事兒,無晦要交給穩妥的人去辦。另外,倘若底下有人染指這筆糧食,不管是誰,全部殺了了事!”

  褚曜拱手領命:“唯!”

  顧池帶著一絲疑惑,私底下,他問褚曜:“何時傳來這消息?池怎么沒聽說?”

  褚曜道:“自然是按時辰算的。”

  掐指算算,救濟糧應該已經上路。如果連這效率都沒,他祈元良還是趁早下崗吧。

  顧池無語:“這算不算欺瞞主公?”

  褚曜一拍顧池肩膀。

  “這算他祈元良瀆職,辦事不力。”

  顧池:“……”

  還能這么甩鍋???

  遠在四寶郡治所的祈善打了個噴嚏,見燭芯有些暗,他又加了點燈油,繼續忙活。

  官署內外,燈火通明。

  不時還能看到人影走動。

  雖說主公目前的地盤不大,但能辦事的頂尖員工都被她拉到前線,許多需要決策的書簡只能祈善和寥嘉二人拿主意,署吏從旁打下手。驗證了那句,卷不死就往死里卷。

  沈棠前線突然要糧,給他倆的工作加了不少,其他計劃預算只能想著法兒縮減。

  恨不得一文錢掰成兩文花。

  只是這些苦,他沒跟沈棠傾訴,作為僚屬就該替主公分憂解難,而不是讓主公遷就自個兒的無能。看著前線戰報,他多少也能想象出自家主公彼時內心的煎熬痛苦。

  她是那么心軟,見不得普通人受難。

  “唉——”

  他剛嘆完一口氣,手上突兀傳來灼痛,好似被火舌舔舐。祈善反射性脫手縮回,等他再看指尖,仍是一片光滑,他知道這是前線開戰了。這個時辰,應是敵人來夜襲。

  “祝君武運昌隆。”

  祈善口中呢喃,神色平靜撿起筆。

  奇怪的是,除了一開始火焰似的灼燙,他之后再無痛感。寥嘉過來送夜宵的時候,看到祈善正舉著手,翻來覆去檢查。寥嘉神經一緊,問道:“主公那邊又開戰了?”

  祈善放下手:“剛剛有短暫感應……想來是戰斗不激烈的緣故,總歸是好事。”

  沈棠不受傷說明戰況樂觀。

  待寥嘉聽了祈善的描述,他猜測:“或許是主公不小心碰到油燈,燙到了手。”

  祈善思忖道:“確實有這可能。”

  殊不知,一開始的猜測才是正確的。

  確實發生了夜襲,來襲的還只有一人!

  因為云策被黃烈調到沈棠身邊,他的安全便交由玄衣武者負責。作為鈴醫,黃烈深諳養生之道,早早洗漱睡下。他睡在內帳,玄衣武者守在外頭,五心向天,閉眼運氣。

  武氣剛運行一周天,玄衣武者霍地睜開那雙銳利鷹眼,抬手一拍地面,借勢上沖,穿破帳篷頂端,喝道:“何人來犯!滾!”

  這里可是中軍大營!!!

  天外,一柄三叉長戟破空而來。

  通體漆黑,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上一息還只是一個小點兒,下一息便放大到足有百丈之巨!不偏不倚,目標正是中軍大帳!

  換而言之,人家要索要黃烈的命!

  這就來斬首行動了?

  玄衣武者淡漠的臉上終于出現了波瀾,臉部肌肉的抖動都在訴說他此時的怒火。

  “你休想!”

  察覺敵人來犯的不止是他。

  只是那些武將出手匆忙,合力出擊不僅沒有阻攔三叉長戟的速度,反而被對方反彈的力量震得氣血逆流,險些受內傷。轟的一聲,爆炸產生的風沙頃刻蕩平了附近帳篷。

  緊跟著,又有一武器飛來。

  只是這件武器上還踏著個人。

  沈棠聽到動靜出營帳,正好看到那只大風箏,脫口而出一句:“臥槽,是空軍!”

  她來這個世界這么多年,頭一次看到有人在天上飛!御刀而行,這個出場拉風啊!

  同樣看到這一幕的魏壽心一沉。

  “十六等大上造……”

  這是過來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屠龍局聯軍士兵何時見過這一幕?

  大活人踩著刀在天上飛啊!

  當即便有膽小的普通士卒跪在地上口念“天神降罪”,仿佛多米諾骨牌,愈來愈多的士兵跟著照做。即便有什長之類的開始甩鞭子控制混亂場景,也沒能阻止這一幕。

  決戰的第一夜,軍心開始潰散。

  目睹這一切的沈棠瞪大杏眼。

  “艸,這人居然比公西仇還能裝?”

  叔可忍,嬸嬸也不能忍!

  “大鵬一日同風起——”

請個假,今天有人請香菇美發,六點出門,居然十點半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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