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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養豬大戶,發家致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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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致的計劃有了,剩下只差實踐——如何才能獲得一群活蹦亂跳、免疫強的豬崽崽呢?

  沈棠腦海中剩下“多運動”三個字。

  沒騸過的豬崽崽,脾氣都不咋友善。為了食物、領地甚至是誰是老大,互相毆打啃咬,你頂我、我踹你。雖是一群豬崽崽,但戰斗力并不弱,它們還無師自通打群架。

  它們還不懂什么叫點到為止。

  有打架肯定有受傷,有受傷肯定會有傷口感染,傷口感染有了,生病甚至病死還遠嗎?

  為保證運動量、避免打群架,沈棠想了個法子——效仿遛貓遛狗的鏟屎官,遛豬!

  每天帶著豬崽崽們滿山路跑個兩圈,既消耗了多余精力、鍛煉了身體,同時還能讓它們熟悉周遭環境,為閹割做好充足心理準備。

  聽到這個“絕妙”計劃的褚曜:“……”

  他有疑。

  沈棠雙眸含笑,認真道:“無晦盡管問。”

  褚曜就問了:“豬跑了怎么辦?”

  這是豬又不是祈不善那廝養的貍奴,不會在外浪一天再跑回家。要是一群豬崽崽散開,漫山遍野撒歡跑,鬼知道最后能找回來幾頭?倒霉點,興許還給餓極了的野獸加餐了。

  沈棠道:“給它們套上牽繩啊。”

  出門遛狗遛貓都要套牽繩,憑什么豬崽崽不套?是它們不配嗎?不,它們也值得。

  牽繩?

  只看字面意思也能理解是何物。

  褚曜道:“可以一試。”

  于是便有了第二天沈棠牽著二十多頭豬崽崽“散步”的畫面,林風也被拉著一塊兒散心。雖說重孝在身,但也不能因此不顧自己身體,整天將心事憋在心里,小臉兒都清瘦一圈了。

  中途還發生一樁小小插曲——

  豬崽崽的吭哧聲引來一頭真正的黑面郎!

  大黑臉,短鬃毛,皮糙肉厚。

  鼻厚長嘴,生了一雙肥大耳朵。

  一看就知道這是個拱莊稼的好手。

  此時正躲在不遠處的灌木叢,一臉兇煞之氣,盯著沈棠二人以及二十多頭豬崽崽。林風是無意間瞥見它蹤跡的,那豬重心下沉,豬蹄蹬地,搖晃著一身肥肉沖殺而來。

  那一瞬,林風甚至能清晰感覺到野豬狂奔時地面的震顫感,好似朝她奔來的不是一只肥碩可怕的黑豬,而是一座黑色小山丘。

  只是林風還未來得及花容失色,只見自家郎君抬手一抓,那柄漂亮的雪亮長劍憑空出現在,大喊一聲道:“孽畜,你找死!”

  一陣風似的沖向來勢洶洶的野豬。

  一人一豬糾纏著大戰了數十個回合。

  不知郎君有何顧慮,周旋了會兒,棄劍不用,一個滑鏟飛踹,踢向野豬高高揚起的豬蹄,嚇得躲在草叢的林風“啊”叫一聲,雙手捂住眼睛。她知道自家郎君打得過一只野豬,但相信歸相信,十一二的少年身形還太單薄,個頭也未張開,跟野豬一比就是一片紙。

  二者對壘的視覺沖擊力讓林風不敢直視,閉著眼睛的她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哐當一聲,沉沉砸向地面。林風半睜開一條縫兒,卻見自家郎君兩腿一跨,坐在摔倒在地爬不起來的黑豬背上,手臂掄圓沖著那廝的腦袋兩巴掌。

  用多余腰繩當韁繩,拴住野豬脖子。

  野豬憤怒難當,發出憤怒狂躁的嘶吼。

  它尥蹶子,狂跳,狂奔,狂叫。

  一番大動作試圖將坐在它背上的弱小人類摔下去,再用四肢豬蹄狠狠踐踏成肉泥!

  結果呢?

  結果自然是失敗的。

  沈棠穩如泰山,一把抓著腰繩,重心始終穩定。見郎君游刃有余,林風也放下了懸吊的心,開始不由自主胡思亂想起來,腦中很不應景地浮現某日午睡,她起得早,隱約聽院中伺候的婆子細碎言語,說了個某壯漢徒手劈野豬,將那野豬打得跪地求饒的故事。

  內宅丫頭何時聽過這樣獵奇的故事?

  又是紅臉又是好奇。

  林風不明白,這有甚可好奇的?

  一只野豬又怎么“跪地求饒”?

  直到多年后,無意間淘到本舊冊子,發現被壯漢徒手降服的野豬是成精野怪,雄性。

  見壯漢不肯饒,又化身為女,壯漢見了很滿意,于是二人咿咿呀呀,夫妻雙雙把家還。

  待林風收回飄遠的心神,那頭野豬已經徹底沒脾氣,累趴在地上吭哧喘氣,郎君得意地一腳踩它腦袋:“起來啊,不是很囂張嗎?”

  林風:“……”

  她覺得自家郎君更囂張。

  隱約跟那日午后婆子口中的“壯漢”吻合。

  野豬被踢疼,吭哧兩聲,不見之前的囂張狠厲,反而多了一絲絲的哀求,乖順得很。

  沈棠卻不是個心軟的人。

  若不是她能徒手跟野豬過招,莫說二十多只豬崽崽了,她跟林風都要被這只野豬咬死吃掉。最后給了野豬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把這頭野豬當代步坐騎,遛豬更加省力。

  野豬不是那么好馴服的。

  但沈棠也不是那么心軟的。

  不聽話就打,野豬再橫也被徹底磨怕。

  作為智商極高的動物,在求生欲下,它似乎能明白什么叫“識時務者為俊杰”——那二十多只崽不能吃的,那矮小人類不能惹的,背上那兇悍的惡魔更加不能忤逆的!!!

  “駕!駕!駕!”

  山野之間,傳著沈棠的笑聲。

  擔心天命會跑,暗中觀察的褚曜:“……”

  擔心褚曜先生遇上豺狼的共叔武:“……”

  他們都沒有靠近,站得遠遠,只能看到變成兩個點大小的沈棠和林風,竟是半晌無語。

  共叔武遲疑:“要不給五郎買匹馬駒?”

  沈郎雖有摩托,但摩托畢竟是匹騾子。

  有理由懷疑沈棠騎豬這么開心,還一口一個“駕”是在怨念“文心沒有馬”這個規則。

  或許,養一匹馬駒能緩解沈郎的瘋癥?

  褚曜:“……”

  他覺得二者之間沒什么關系。

  純粹是五郎愛玩,只是玩得有點瘋。

  于是,便有了祈善看到的,自家沈小郎君騎著野豬,屁股后邊兒跟著一群豬崽崽,林風邁著短腿努力追的一幕。

  故事真精彩……

  精彩個屁啊!

  祈善看著一副野人扮相,腰繩還在野豬脖子套著的沈小郎君,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

  緊跟著,一聲怒吼響徹山間云海。

  “褚!無!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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