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在點背的時候,喝涼水都會塞牙縫。
所謂禍不單行,就是這樣的。
就在他們兩人剛懟完,不過三秒鐘的功夫就尋找到了對局,進入了選人階段。
大亂斗是隨機英雄,而在電腦開著外放的情況下,通著電話的兩人是能聽到彼此電腦中游戲的音效的。
李子千首先隨機到的是伊芙琳。
“承認吧,你就是想我。”
“承認吧,你就是想我。”,李子千秒重復道。
沉默,是今天的墨楠北。
“滾。”
“哦?急了急了。”,李子千慣例的對著墨楠北懟到。
“你特么才急了,給爺滾!”
墨楠北承認,她就是急了。
這垃圾游戲,不打也罷。
關鍵,最氣人的是。
上面隨機到的英雄還沒她愿意用的。
塞恩、厄加特、諾手、烏迪爾、克烈。
丑了吧唧的。
玩兒個吉爾。
于是墨楠北等待了一會兒隊友搖骰子。
見李子千又搖了兩下,拿到了他想要的英雄后,她又額外擁有了俄洛伊和伊芙琳這兩個選項。
這看似奢侈的七選一,對于墨楠北來說就只是一選一。
她不得不去玩兒伊芙琳。
被迫又聽了一遍那該死的語音:‘承認吧,你就是想我’后,墨楠北覺得自己被這傻逼游戲支配了。
果然,她被游戲所傷,日漸憔悴。
游戲的過程也略微有些折磨。
她k不過自家隊友的人頭。
不對。
這么說興許是有些過于保守了。
她k不過李子千玩的男槍。
明明已經妥妥的是自己的人頭了,魅惑接e然后q一下觸發電刑緊接著跟一個撒!就可以收入囊中的人頭,為什么、會被這里十萬八千里的男槍一個大招收掉。
嗯????
為什么,她辛辛苦苦的蹲的殘血的腦袋,最后會吧唧一下變成男槍的人頭?
她搞不懂。
血線是她打的,人是她偷的,但人頭不是她的。
她好不容易、辛辛苦苦蹲的那個人頭,他還要搶???
她容易么她!
她就一混子,讓她蹭幾個人頭,kda好看一點,那么難嗎?
當墨楠北眼睜睜的看著李子千又一次從她嘴邊奪走一個人頭的時候,她對于這個游戲儼然已經絕望了。
今天晚上游戲結束的比較快。
不過是打了三把大亂斗就不繼續打了。
一來是,今天墨楠北很心累。
二來是,她有些莫名的不想跟李子千語音。
心累。
不過這不想跟李子千語音,絕對和今天晚上他k自己頭k上癮有關。
說真的。
她覺得自己今天很怪。
現在也是。
她不想給李子千打電話,但又莫名的不想掛斷電話。
于是,陷入了一周墨楠北在去洗漱一番后,就帶著耳機躺在床上。
一句話也不說,默默地刷著視頻偶爾翻看著。
時間大約過了三十多分鐘,李子千這邊也追完了今天更新的,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手機左上角的時間,對著墨楠北說道,
“那今天就早點睡覺吧。”
“嗯?”
聽著李子千這句沒頭沒尾、張口就提睡覺的話,她一時間有點懵逼。
“生物鐘啊,明天周日。”,李子千對著墨楠北解釋道。
“又不是周一。”
對此墨楠北有些不理解。
明天是周日的意思難道不是今天可以繼續肆意妄為一天嗎?
此時不熬夜更待何時?
嗯??
是她的理解出現了某些問題嗎?
應該……不是吧?
顯然,李子千也是理解墨楠北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氣,揉著已經開始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對著墨楠北很是無奈的說道,
“姐姐,你特么不需要休息嗎?”
“嗯???”
“這么熬夜神仙都頂不住啊。”
怎么就神仙都頂不住了?
你家神仙能承受的東西也太少了吧?
就這?
“廢物啊。”,腦袋里過了一串這樣的邏輯后,墨楠北對著李子千如是說道。
李子千:……
“草。”
神特么‘廢物啊’!
這跟廢物不廢物有關系嗎?
能熬夜很光榮嗎?
天天枸杞泡澡是吧?
心理極其有逼數,清楚自己最近休息嚴重不足的李子千沒有繼續跟著墨楠北對剛,直接對著墨楠北表示,
“不跟你熬命,再見。”
墨楠北:……
所以就這啊?
今天的聊天就到此為止了?
好吧,雖然剛剛是她先放棄聊天的。
但是……
為什么忽然很不想讓他睡覺?
有什么可以不讓人睡覺的方法?
在線等,挺急的?
煩躁。
既然他想睡,那就睡好了。
兩種矛盾的想法同時在墨楠北的腦袋里面閃現。
還沒等自己猶豫糾結出什么方法,她的嘴就已經先行開口道,
“睡睡睡,你個廢物,再你媽的見!”
“再你媽的見!”,李子千模仿著墨楠北兇狠的語氣復讀道。
畢竟罵人這種事,不能吃虧。
對方罵一句,不說懟回去個兩三句,最起碼跟上一句是必不可少的。
腦袋里復雜的情緒已經開始掐架的墨楠北沒工夫和李子千繼續互懟,于是她沒好氣的回應道,
“嘖,晚安。”
“嗯。晚安,你早點睡。”
“好。”
聽著墨楠北的回應,李子千就關掉了房間的燈。
把手機放到一旁充電,而后就閉上了眼睛。
講道理,他現在很困。
許是近段時間極其不規律的作息掏空了身體,他現在迫切的需要好好睡一覺來養養身體。
沒過多久,墨楠北就聽見李子千均勻的呼吸聲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默默地把手機音量調高后,她才把手機放到了一旁的床頭柜上充電。
墨楠北覺得今天自己的情緒很不對勁。
不對勁的方面有很多,她覺得自己需要好好的、順著時間線來好好地捋一下,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首先,她具體什么時候不對勁的。
是從今天下午睡醒之后。
行為中多了很多不可解釋的沖動,而言行更是如此。
就先不提發生了些什么吧。
她一點都不想去回想。
回想起來就特么覺得可惜。
沒錯!
她現在心中最強烈的情緒特么的竟然是可惜!
什么怦然心動、什么小鹿亂撞、什么惴惴不安。
狗屁!
她特么的是這種喜歡搞顏色的人?
敲了不是,她特么的好像真的就是!
她迫切的希望這一切能夠繼續發生下去。
因為,如果這樣的話,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連個人的‘戰爭’宣告結束了?
此時,墨楠北腦內的自己正在和圓桌上坐著的墨楠北一號、二號講道理。
你說哦!
如果。
今天繼續下去了,發展到后續是不是李子千要主動?
無論進行到哪個步驟,只要再稍微往后發展一下,她是不是就成為了被動的受害者。
所以!!!!
她不就贏了嗎?
這波不是閉著眼睛都拿下了??
偏生就特么,戛然而止了!
你說,這氣不氣!
這能讓人不氣嗎?
這能讓人覺得不可惜嗎?
淦????
關于小鹿已經把自己撞死這件事,墨楠北也已經不想去提了。
鬼知道今天晚上出去吃飯的時候,她對著李子千的臉多吃了多少塊五花肉。
今日份的keep依舊被咕了。
不知道這次會為自己的腰增幾點的分量。
果然,最近還是把鍛煉這件事情提上日程吧。
莫名跑題的墨楠北忽然如是想到。
不過,這一部分的感情還算是她自己能理解的。
有些就是她完全不理解的了。
就比如說這極端的情緒化。
這種完全無法用正常邏輯去盤明白的極端情緒化的情緒所導致的就是她現在很暴躁。
是那種無厘頭的暴躁。
就……非常的想找李子千打一架的那種。
怎么打架都行。
線上solo、線下真人都行。
地點也都無所謂。
就,臥室興許效果更佳。
這樣概括也不對。
她只是想讓李子千對自己告白。
想要拿下他。
就像之前,雖然她是出于一些搞人心態的目的故意去發的美食圖片。
但,李子千不回復的話會很糟心。
李子千不在她身邊的話會,也會很心煩。
深刻剖析一下,就不難發現:
她在一個人的時候,會很想他。
雖然這種情況表明了就是喜歡,但是她卻不想這樣。
她想跟李子千表述清楚自己仙資這微妙的想法與情緒,但是她也不能說。
拉鋸戰。
前幾天還莫名的享受這奇怪的戰爭,但現在她卻覺得分外煎熬了起來。
這……要命的拉扯,什么時候才能結束。
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好久,墨楠北才終于是有了睡意。
夢里……
夢里什么都沒有。
就是殘留著下午吃的蘋果糖的香甜的味道。
周日。
不得不說,今天在練琴的時候,墨楠北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如坐針氈。
不知道李子千怎么想,但是她現在感覺自己只要是和李子千相處在同一空間內就異常的不自在。
這尼瑪的就反常。
事到如今了?
嗯????
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著了,明明昨天晚上還好好的,為什么一天過去了,當見到李子千的時候她的腦子里就一直在回放那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的片段。
蛤????
這特么還讓不讓人好好過了?
能活嗎?
她腦袋是不是想讓自己去死啊?
請問現在水調歌頭還來得及嗎?
如果說,之前墨楠北讓李子千來練琴的目標是想要和他多待一會兒,那么現在,墨楠北反倒是希望兩人的距離能夠遠一點。
距離產生美好吧。
就……
只掛著電話,打著游戲……
不對。
這樣概括明顯有問題。
但從現實意義上來說,墨楠北感覺自己只要跟他相處在同一空間內,就會有些不正常。
有一種沖動。
就是,想要立馬擺爛,去跟李子千撕破臉皮的沖動。
有丶要命。
明明李子千和自己處于同一種狀態,為什么他可以這么穩坐釣魚臺?
當意識到了這件事情之后,她的心情反而更加的不淡定了起來。
而這種不淡定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的嚴重了起來。
時刻關注著墨楠北的李子千自然是發現了她行為、舉止的怪異。
平時都會找盡借口讓自己稍微多待一會兒的墨楠北今天竟然罕見的把他推出了家門。
在周日的時候,他還能找找借口,說‘這都是自己的錯覺’,墨楠北只是因為昨天下午的事情不好意思罷了。
用‘這樣的反應還挺可愛的’的想法來讓自己的心情愉快起來。
但是,到了工作日、上學日常的時候,墨楠北怪異的行為就明顯了起來。
這整整持續了一周的怪異,讓他有些摸不到頭腦。
墨楠北在學校忽然變得文靜了起來。
不多說話、不多溝通、甚至完全不斗嘴,走路的時候也會快步的自己一個人走在前面。
就比如說:
“你特么啞巴啊,話都不會說?”
自己這樣對著墨楠北這樣懟的時候,她的回應是這樣的:“嗯。”
“嗯你媽呢?”
墨楠北:“嗯。”
“你特么能不能說幾句別的?”
墨楠北:“好。”
這種莫名的疏離感,讓李子千很是莫名其妙。
總覺得自己被拿捏了。
自己跟她主動說話,就會像剛才那樣用各種的語氣詞所規避掉。
無論什么話題、無論什么時候。
上課小組討論的時候,應該是她這周跟自己說話最為頻繁的時候。
天臺上近乎不溝通,來了就是睡覺;回家的車上也不說話,甚至就像是躲著他一樣,他站車頭她能溜到車尾……
就…給他的感覺好像就是,墨楠北不想跟他理他、也不想跟他說話了。
其莫名其妙的程度甚至有一種他做了什么很過分的事情一樣。
微妙的是。
他們每天晚上的game卻依舊在持續著。
只要各回各家、通了電話,墨楠北就立馬活了過來。
“喂!”
“沖沖沖!打游戲啦!”
“廢物!菜嘛菜的,逼嘛裝的!”
“可以啊這個q夠長!怎么,終于是在虛擬世界中找到自信了嗎?”
無論是語氣、腔調、語速、說話的頻率、又或者是車速,跟白天兩個人真實在一起的時候都截然不同。
這種鮮明的對比,讓他的心情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的煩躁了起來。
他并不是很明白墨楠北的意思。
而且。
這種情況下,他也很難不去亂想。
李子千自覺,他并不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
他感覺,在這種情況下遭遇了這樣莫名其妙的待遇,能夠忍著不表示些什么,已經是一種很難能可貴的忍耐精神了吧?
周五的晚上,當看著聊天窗口內,墨楠北又一次敲出來的 貓南北:game?
貓南北:沖沖沖!!!!
貓南北:「貓貓表情包」
的時候,累積起來的負面情緒,最終還是爆發了出來。
“不打游戲了。”
他沉著聲音,沒有再刻意的控制著自己的語調,把鼠標往前一推、對著墨楠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