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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 穩步推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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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穩步推進中(第1/3頁)

  甚至都沒有驚動主力軍。

  動手的布里杰身后兩個披著不起眼灰色斗篷的親隨。

  其中一個只是揮了揮手。

  奔涌的沖擊波就將試圖舉劍沖鋒的護衛連同鎧甲一起碾成廢鐵和模糊的血肉。

  這些護衛身上化為肉泥以噴射狀的形式黏在精美的大理石浮雕上。

  另一個莊園主企圖通過隱秘地道逃向外城區。

  卻在出口直接被一個土元素巨手給捏住。

  土系施法者中隊已經接管了地脈的偵測。

  那個莊園主立刻發出哭喊。

  “我的錢都愿意獻給大人!”。

  但話音未落,嘴巴就被泥土封上。

  當場就塞進鐵籠囚車里。

  “胡涂,殺了你,這些錢也是大人的!”

  暮沙巨城的輪廓依舊龐大。

  外城區此刻成了最大的隱患。

  它無法依托高墻抵擋外敵,只能靠復雜的建筑群構建巷戰防御。

  宗慎分身在市政廳。

  眼前是無數代表防御節點、現存部隊部署的細微光點和線條懸浮在面前。

  “依托現存倉庫區和堅固建筑、原有哨點來構筑三道環形防御縱深。”

  它的指令直達前線的工兵部隊。

  放棄修繕所有受損的三層以上建筑。

  可用建材優先加固節點堡壘和城樓缺口。

  魔法塔殘余能量全部接入新鋪設的源能樁當中。

  目的不是為了對敵,而是為了在被突破時形成有效的小范圍封鎖。

  以此來滯緩敵軍。

  只要干掉了行省級教區和異端監察署派來支援的使徒軍和精銳,接下來全盤接收整個暮沙行省也只是時間問題。

  在確保了封鎖了暮沙巨城的空間和信息傳遞渠道后。

  他就讓投降的阿斯拉貝伊開始傳遞假消息。

  雖然這些假消息未必能見效,但哪怕只是稍稍滯緩他們的行動,對宗慎而言都是賺的。

  時間每過一秒,他們就能多修復些防御。

  爭取在把戰斗拖在城外。

  屆時無論是殲滅還是俘虜,主動權都在他們的手中。

  暮沙巨城后續的破壞越小越好。

  畢竟宗慎的核心目標是讓這里成為楔進薩蘭德蘇丹國境內的一顆釘子,要盡可能保留這里的戰爭潛力。

  后續除了修復外,宗慎還打算從領地抽調資源和部分人手補充進來。

  強化暮沙巨城的防御和橋頭堡的作用。

  以暮沙巨城本身作為主節點,薄霧綠洲作為分節點。

  盡快拿下整個行省。

  據攻略模塊的調查,薩蘭德蘇丹國境內的礦產資源豐富。

  別小看那些荒無人煙的荒漠。

  往下挖掘,幾乎遍地都是遺跡或寶礦。

  薩蘭德人對于這片土地的開發程度并不高。

  畢竟地域廣袤,隨便弄點就夠吃夠用了。

  如果將暮沙行省的潛力給開發出來,反哺領地后續的攻勢和拓展計劃都是綽綽有余的。

  “通知厚禮蟹。”

  “在預定區域留泥潭作為陷阱節點。”

  “讓費奧拉利別顧著吃烤牛了。”

  “我要它開拔前往城外待命。”

  “確保任何敢于出現在那里的敵人都變成血泥。”

  宗慎不斷下達命令。

  有些是新的命令,還有些只是對之前命令的修正。

  修復、登記、清查、布防…

  所有環節都在一種極致的效率下高速運轉。

  硝煙未散,新的鐵與血的秩序就如帶刺的藤蔓。

  它們在暮沙巨城這片焦土廢墟上沿著殘存的結構瘋狂生長。

  這座命運已改寫的巨城。

  正在迎接全新的未來。

  但似乎也有著更大的風暴只在咫尺。

  阿斯拉站在市政廳頂樓殘留的陰影里。

  背對著那曾經象征著他無上權力的黑石寶座。

  窗外,曾經熟悉的暮沙巨城輪廓被一層陌生的喧囂所籠罩。

  他交出了所有的權力。

  寬大辦公桌上還散落著幾張未來得及轉移的物資清單、

  此時,它們都已成了宗慎的戰利品索引。

  指尖傳來一陣細微的刺痛。

  懊悔,像一根浸滿了苦膽汁的冰錐,正鑿刺著他的五臟六腑。

  想起派往金不落的那支精銳,他就悶得幾乎要喘不過氣。

  為了那該死的“貴胄之約”。

  為了在王國內部顯得更大方。

  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穩步推進中(第2/3頁)

  他把能夠真正用來拱衛家園的骨干力量都派到遙遠的金不落,去守衛一座愚蠢透頂皇城。

  結果呢?

  自己成了被掏空的泥塑巨人。

  金不落那邊親王遇刺的訃告更是像一記響亮的耳光。

  愚蠢!

  他當時怎么就沒看清。

  真正的巨鱷早已悄然潛游到了自家門前!

  更愚蠢的是他居然沒能提前察覺雷克頓的警告。

  他當時只覺得這是古舊強者慣有的晦澀憂慮。

  甚至猜測雷克頓是在老生常談的發出屬于長輩的訓誡。

  現在想來,那分明是最清醒的預言和最冷酷的諷刺。

  若是當初聽進去了,結局是否會不同?

  答案似乎是“否”。

  他不會聽進去的,就算聽進去了,結局也不會改變。

  因為當初雷克頓給他的方案是讓他放棄巨城,前往秘密據點隱居。

  他絕不會接受這樣的提議。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

  仿佛是大塊磚石落地的聲音。

  阿斯拉猛地一顫,下意識地想沖到窗前。

  腳下卻像生了根。

  是防御工事徹底坍塌了?

  還是對方在拆毀那些不肯投降的神殿殘余?

  一股更加深重的無力感攫住了他。

  不用看也能猜到。

  此刻在外城忙碌著清點物資修補城墻的是巨城的新主人。

  而他統治了數十年的暮沙巨城,正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被抹去家族的印記,就此徹底刻上新的名字。

  在遵照對方的要求發出一連串的假消息之后。

  他就被軟禁在了這里。

  像個幽靈一樣游蕩在空曠了許多的房間內。

  那些曾經圍繞在他身邊,或諂媚或惶恐的官吏權貴,很大一部分正作為“不穩定因素”被新主人圈禁或審查。

  剩下的大概也都在忙著表忠心或者找新靠山。

  巨大的穹頂下,只剩下他一個人。

  此外就是幾名面無表情、靜靜守在各個角落的護衛。

  這些忠于宗慎的親衛,正用冰冷的眼神注視著他每一個細微動作。

  除了監視外,還在防備著他因為想不開而自殺。

  宗慎需要阿斯拉做一個順從的傀儡,以此來把持巨城統御權。

  就跟當初的潘妮·蘭開斯特是一樣的。

  阿斯拉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被這座城市給剝離了出去。

  成了一個無關緊要的旁觀者…以及一個被釘在恥辱柱上的前主。

  他終于壯著膽子走到窗前。

  下方曾經整潔森嚴的廣場,此刻成了眾多臨時物資的分發點和登記站。

  長長的隊伍沉默而惶恐地挪動著。

  他看到不少衣著華貴的小貴族和商人。

  失去了財富的他們同樣排在隊伍中。

  領著一塊塊烙餅、一小撮精鹽。

  那些食物并非來自他的糧倉盈余。

  而是宗慎從他眼皮底下、從那些被查抄的貴族倉庫中攫取的。

  這簡直是對他統治最直接、最辛辣的嘲諷!

  他的貪婪和放縱滋生了蛀蟲。

  掏空了巨城的筋骨血脈。

  而敵人的鐵腕,卻先一步保障了他未能顧及的平民口糧。

  心頭的利刺猛地又扎深了一些。

  多年經營,竟如此不堪一擊。

  連最底層的秩序他都未能真正維持。

  然而,當目光看到那些被押送走的原衛戍軍官。

  所有受押者都是那些頑固反抗的家伙。

  但換個角度來說,這些頑固派對阿斯亞最為忠誠。

  他心中屈辱的冰冷化為某種解脫的釋然。

  “是啊,至少他們不該就這么死去…”

  為了這些仍忠誠于自己的手下,他突然涌現出了新的力量。

  城破了,仗打敗了,權力拱手相讓。

  但那些令人窒息的壓力也都隨著那一聲“投降”而卸下了。

  他不必再在午夜夢回時驚醒,不必再焦灼地等待軍官們的回復。

  更不必費盡心機去追查那些深不見底的貪腐窟窿。

  在貴族、官僚和教會三方勢力間玩那永遠也看不到盡頭的游戲。

  決策的重擔,防御的責任,維護的焦灼……

  所有的重負都移交了出去。

  只用簡簡單單兩個字——“投降”。

  “蟄伏百年……”

  雷克頓紙條上的字跡再次浮現于腦海。

  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穩步推進中(第3/3頁)

  也許這位古老的半神長輩從一開始就是對的。

  在這即將天翻地覆的紀元劇變前,放棄一座注定守不住的巨城,放下這份沉重如山的責任。

  哪怕茍延殘喘地活著,可蟄伏著等待風暴過去又未嘗不是另一種……明智?

  阿斯拉貝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轉過身,不再看窗外那百廢待興的景象。

  目光最后掃過那張空置的黑石寶座,眼神沒有任何眷戀。

  只有確認某種終結的平靜。

  他走到巨大的石桌旁,在最角落一張不起眼的小凳上坐了下來。

  阿斯拉沒有閉目養神。

  也沒有陷入更深的懊悔。

  甚至也沒有多少恐懼。

  他只是沉默地坐著。

  好似一個長途跋涉后終于卸下重擔卻也筋疲力盡的旅人。

  一邊聽著市政廳外隱約傳來的新秩序運轉的聲響,一邊感受著那份沉重壓力消散的苦澀余味。

  未來,是百年蟄伏,還是作為一件舊時代的紀念品都已不再重要。

  至少此刻那沉重枷鎖,已經解開。

  雷克頓躑躅獨行。

  它背著那招牌式的棘輪巨斧,像一個默默前進的苦修者。

  此地已離暮沙巨城足有數萬公里之遙。

  但在城破的那一刻,它還是敏銳的停下了腳步。

  豎眸里閃爍著一絲復雜的光。

  它轉身回望,看向那座他守護了幾千年的巨城。

  最終在心中微微嘆息。

  因為從始至終它就很清楚,暮沙巨城的氣數已盡。

  而阿斯拉絕對聽不進它的勸告。

  沒人會在關鍵的時候放棄手中的權力,還有一整座巨城的財富。

  哪怕只有一絲僥幸也會讓人選擇留下。

  不過雷克頓并沒有產生多少物傷其類的情緒。

  它是個冷血家伙,姑且念一念舊情罷了。

  要說多傷悲,那也不至于。

  一切都是命運的抉擇。

  而它在過去幾千年的守護中對暮沙巨城早已仁至義盡。

  如今新紀元將之,它要做的就是尋找成神的契機。

  以殺踏入半神的它,對未來不感到惶恐反而無比的期待。

  只有亂世到來,才有殺戮的機會。

  而紀元更迭顯然無比契合著它的要求。

  “所以殺吧。”

  “薩蘭德人、阿瓦隆人、斯瓦迪亞人…”

  “獸人、矮人、精靈…”

  “邪惡的地穴怪物、幽暗地域中徘徊的黑暗生靈…”

  它口中默念著無盡大陸的萬族。

  仿佛它們全都成為了案板上待宰的獵物。

  殺戮之道最為純粹。

  主打就是一個殺字,殺就完事了。

  不需要勾心斗角,不需要顧忌一切。

  要么它殺死擋在前路的所有人,要么就在這個過程中被其他強者給殺死。

  風沙涌起,雷克頓的背影變得越發孤寂。

  翌日清晨。

  荒北皇城,臨時課堂。

  真正震撼人心的第一課,來得總是如此直白且粗糙。

  負責教授基礎符文辨識課的老教師是穆勒。

  這是塔米公主從城防軍后勤維修營挖來的寶貝。

  他此刻沒在講臺。

  而是領著一眾學員站在了那扇巨大的、足有三掌厚、卻總是吱呀作響的大門旁。

  “這破門,每次開合都吵得慌!”

  “知道為什么嗎?”

  穆勒師傅穿著他那身沾滿油污的工裝褲。

  毫不講究地拍了拍厚重的金屬門板。

  “因為支撐這笨重鐵疙瘩的合頁軸里頭的穩固符文快被磨平了!”

  “沒有符文的效力輔助,拉門的力氣稍微一大,軸芯就得晃蕩!”

  “這不是打入潤滑就能解決的。”

  他用粗大的手指在門合頁背面的灰塵和銹跡上。

  艱難地勾勒出一個相對簡單的符文,一絲絲魔力順著勾畫的過程融入其中。

  這正是今天《基礎符文辨識》第一堂課教的核心內容。

  符文被他蒼勁有力的手指刻畫出來。

  驟然點亮。

  雖然符文僅為二階的品質,卻依然彰顯出了穆勒在此道的造詣。

  “瞧見沒?”

  “就這簡單的符號。”

  “它能夠讓軸體變得堅固且不易松脫!”

  他再次推門,軸隙里果然就不再有響動發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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