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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二章 宗慎雖然我殺你爹,但不妨礙你當我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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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既想撕碎仇人,又本能地知道那是毫無可能的自殺行徑。

  這種劇烈的拉扯,讓他英俊的臉龐瞬間扭曲額角有一條條青筋暴起。

  宗慎平靜地看著扎希德眼中翻涌的風暴,沒有任何閃躲或辯解。

  他仿佛在看一幅早已預見結局的畫。

  “魔鬼?或許吧。”

  宗慎的聲音依舊是那種平淡,卻像重錘敲擊在扎西德的心臟上。

  “你父親的死是事實,我終結了他的生命。”

  這句話如同冰錐刺入扎希德的心臟。

  讓他身體劇烈地一晃。

  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所有的僥幸、所有的迷惘都被這直白而殘酷的承認擊得粉碎。

  他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彌漫口腔,幾乎從喉嚨里發出野獸受傷般的低鳴。

  半晌之后。

  扎希德半跪于地,因虛弱和忿怒而喘息。

  他眼中布滿血絲:“你殺了我的父親……卻又要救我?”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困惑:“你到底想做什么!”

  宗慎話鋒一轉,目光如鷹隼般盯住他。

  “你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做……什么?”

  扎希德從齒縫里擠出幾個字,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是被憤怒和悲傷嗆住的哽咽。

  “回到金不落皇城,坐上你該坐的位置。”

  宗慎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龍教主正在城外逡巡,如同貪婪的鬣狗。”

  “神賜大主教烏德重傷,城中忠誠于你們的半神倒下一半。”

  “城內人心惶惶。”

  “你叔叔塔克此刻只怕也在焦頭爛額,甚至……自身難保。”

  “沒有你及時回去穩定局面,金不落皇城,這座你父親付出了無數心血的巨城,你阿尤布家族數百年的基業,用不了幾天,就會被各方勢力…分食殆盡。”

  “包括你父親的死,也可能被安上各種不堪的污名。”

  宗慎每說一句,就像在扎希德心里釘下一根冰冷的釘子。

  他描繪出了金不落那觸目驚心的險境。

  這比單純的復仇沖擊更具分量。

  那不僅是仇恨的對象,更是他必須肩負的責任,是家族的榮譽,是數千萬子民的未來。

  他作為繼承人的身份和責任感,在此刻被殘酷地喚醒,與他個人滔天的恨意激烈碰撞。

  “我……回金不落?”

  “讓你這個殺害我父親的仇人逍遙法外?然后看著你毀掉的一切!”

  扎希德的聲音充滿了撕裂般的痛苦和強烈的譏諷。

  他幾乎要被這荒謬的提議逼瘋。

  “你現在能做的,是向我揮拳。”

  “然后…讓你的所有忠誠隨從,你的理想,你的責任,你家族的榮耀,都隨著你的拳頭一同被埋葬在這荒蕪的鹽堿地上,毫無價值。”

  宗慎的目光掃向扎希德。

  他帶著一種洞察一切的深邃。

  “你身上的枷鎖,不只是鹽晶,是選擇做個被仇恨蒙蔽雙眼的匹夫,還是一位肩負責任走出困境的親王?這決定了無數人的生死命運。”

  “若不是我解決掉了阿尤布親王,你或許終身都沒有機會能抒展抱負,只會在未來的某一日戰死在荒蕪之地中。”

  “而你的父親阿尤布親王,則會另立繼承人。”

  “你比我更清楚,你的父親不愛你。”

  “在他眼里,你和其他子女的區別僅僅是因為你是長子。”

  “你擁有著法理上的繼承權,所以父親只能勉為其難的將你視為繼承人來培養。”

  “如果他真正在乎你,就不會允許你前往。”

  “所謂的歷練只是個笑話,尤其是讓你來這里帶兵打仗更是個天大的笑話!”

  “或許你明白,在金不落皇城領主最重要的并不是會打仗,明明有許多精明強干的將領可以差遣。”

  宗慎微微俯身,湊近被痛苦包裹的扎希德,聲音低沉而清晰地傳入他耳中。

  他殺人誅心的接著補充道。

  “所以,你父親的心臟,是為了結束某種骯臟的腐朽而停止跳動的,某種意義上,那是解脫!”

  “至于我?”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絲難以言喻的弧度。

  “我是混亂,也是契機。”

  “抓住我,或者利用我帶來的混亂建立你的秩序。”

  “我知道你已然覺醒,腦海里有個聲音會不斷的蠱惑你。”

  “所以選擇權在你。”

  “是臣服于我,還是帶著你忠誠的部下一起死在這里?”

  他直起身,不再看身體劇烈顫抖的扎希德。

  原地扎希德閉上了眼睛,緊咬著牙關,鮮血從嘴角滲出。

  他身體里的兩種力量在瘋狂撕扯。

  一邊是對父親血海深仇的刻骨銘心,恨不得生啖仇人血肉。

  另一邊是冰冷沉重的現實——家族的重擔、金不落岌岌可危的未來,以及……宗慎那語焉不詳卻精準說中了他心中痛點的話語。

  連他也不得不承認,宗慎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

  父親的強勢和虛無縹緲的繼承權一直是他心中的痛。

  即便阿尤布親王一直都稱贊他是個熱心腸的善良孩子。

  但卻從來沒有正面自豪的宣布他是繼承人。

  若不是阿尤布親王的強勢,他當初也不會選擇來到北方。

  說實話,當時他做出這個決定并非是為了鍛煉行軍打仗的能力。

  而是單純出于賭氣和逃避的心理。

  死寂持續了仿佛一個世紀。

  最終,扎希德的肩膀垮塌下去。

  緊繃的脊背仿佛被無形的重擔壓彎。

  他沒有再看宗慎,也沒有去看自己心碎的部下,只是用一種嘶啞、疲憊到極點,卻又帶著一種被冰封的決絕的聲音說道:

  “你說得對。”

  “我…愿意向你臣服。”

  每一個字都像是在灼燒他的喉嚨。

  “但!”

  他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宗慎,眼神中痛苦與仇恨交織,卻最終被一種冰冷的、暫時妥協的火焰取代。

  “未來終有一天,你我之間,必有清算之日。”

  “記住今天的話!”

  宗慎的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仿佛這一幕早已在預料之中。

  他甚至微微點了下頭。

  語氣恢復了之前的平淡。

  “歡迎加入。清算的事,等你有資格站在我面前再說吧。”

他揮手間,那些束縛他的鹽晶枷鎖和沙塵鎖鏈無聲地化為齏粉飄散  宗慎看到了他臣服的提示。

還得到了一個成就覺醒征服者  忠誠度極低,可以說是瀕臨叛變線。

  這家伙的反噬或許會比自己想象中來得更快。

  但是不要緊,再快也快不過宗某人。

  不要幾年時間,也不要一年半載。

  只要再給宗慎兩三個月,他就有把握徹底壓得扎希德抬不起頭來。

  甚至都不用那么久。

  以他的實力膨脹速度,很快就能達到無需扎希德這個繼承人,也能輕而易舉的將整個金不落鎮壓。

  在說話的同時。

  他的前方空間被撕裂開來,一道穩定的幽藍色光門顯現。

  這是他用傳送卷軸開啟的通道。

  “跟上。”

  說罷,他率先邁入了光門。

  扎希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混雜著血腥和沙塵的空氣刺痛他的肺腑。

  他抹去嘴角的血跡,強迫自己挺直了搖搖欲墜的身體,眼中是尚未熄滅的痛楚和對未來的深重憂慮。

  復仇的烈焰在心底燃燒,卻被冰冷的責任和眼前的絕境暫時封凍。

  他必須活下去,帶著所有人活下去。

  腦海里驀然傳來冰冷的提示聲。

任務:以父之名暫時失敗,進入凍結狀態  新任務:蟄伏求存(敵人的強勢令你膽寒,審時度勢也是覺醒者必備的素質,一時的蟄伏不代表失敗)

  任務要求(返回金不落皇城,順利繼位并存活30天,獎勵積分16000點,忠誠度脫離權限1次)

  “吼!”

  他低吼一聲。

  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踏入了那道通往未知命運的光門。

  身后,荒蕪之地的狂風吹拂,只留下狼藉的戰場和一場即將席卷薩蘭德的驚天風暴。

  風沙嗚咽著掠過焦黑的裂痕與散落的鹽晶碎片。

  這片不久前爆發過短暫而慘烈戰斗的戈壁,此刻只剩下死寂與能量湮滅后的余威。

  三位庇護神選在察覺到塵魔領主的到來后,立刻就催動秘法。

  試圖離開此地。

  卻只覺一股冰冷混亂的力量如同粘稠的膠質,將一切徹底攪渾抹平。

  整片荒蕪戈壁猛地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天空像一塊破布被驟然撕裂、塌陷,濃稠的沙暴瞬息吞噬了天光,化作一只遮蔽蒼穹的恐怖巨掌。

  大地咆哮著崩裂,深不見底的溝壑蜿蜒綻開。

  一顆由億萬噸流沙與熔巖結晶構成的猙獰頭顱自沙塵中隆起。

  幽綠色的魂火在巨大的眼窩中熊熊燃燒。

  仿佛來自煉獄的凝視。

  它就是盤踞此地的無冕之王。

  塵魔領主降臨了!

  它磅礴混亂的意志橫掃過戰場。

  自己最得力的三名爪牙怒巖之爪、鹽尸魔人、塵霧化身——它們的氣息,連同它們的存在本身,已經徹底被抹去。

  只剩下這片破碎大地上殘留的、令他無比厭惡的……屬于新月教派的神力烙印!

  “該死!”

  震碎天穹的咆哮裹挾著碾碎山岳的怒意。

  沙暴巨掌帶著毀滅一切的威能轟然砸向那三個身影。

  “褻瀆荒蕪的教廷臭蟲!竟敢在我領地,屠戮我的手下?!”

  “蠢貨!兇手另有其人!”

  為首的神選者厲聲斷喝,

  三人身上同時爆發出刺目的新月神輝,凝結成巨大的護盾。

  下一瞬,天崩地裂!

  “轟咔——!”

  沙暴巨掌狠狠拍落在新月護盾之上。

  刺耳的碎裂聲如同琉璃迸濺。

  護盾光芒驟暗,龜裂蔓延。

  下方大地更是瞬間塌陷成一個直徑百米的巨坑!

  狂暴的沙礫如同億萬飛刀,輕易割裂了堅韌的法袍袍,在神選者身上留下道道血痕。

  塵魔領主眼中魂火熾盛得如同燃燒的碧油。

  無數巖石與熔晶組成的巨拳在它意志下凝聚成形。

  如同暴雨般瘋狂轟擊而下。

  “狡辯!我的土地告訴我……此地只有你們骯臟的神力痕跡!”

  它那由純粹沙石與地脈意志構成的存在,似乎無法追溯那超越了位面規則的混沌本源。

  另一位神選者在呼嘯的巖晶暴雨中艱難閃避格擋。

  對同伴急吼。

  “解釋不通!它只認得我們的神力!”

  三人心中同時沉入谷底。

  任務目標扎希德已徹底失蹤,眼前的土霸主因損失了三位傳奇等階的部下部屬而陷入瘋狂的暴怒狀態。

  更要命的是,塵魔領主在這片荒蕪之地上能調動近乎無窮的鹽沙地脈之力,是近乎不死的存在。

  纏斗下去,只會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走!”

  為首的庇護神選再無猶豫。

  咬牙捏碎了一枚新月神符。

  “破界!”

  神符炸裂,化作一道璀璨的綠色的星河,瞬間包裹住三人。

  塵魔領主發出更加瘋狂的咆哮。

  一只巖石巨爪猛地撕向那遁走的綠光。

  “休想逃—!”

  “噗!”

  巨爪只撕裂了一片虛無的殘影。

  綠色流光裹挾著三位神選者,以秘藏的破界之力硬生生撞開沙暴封鎖,瞬息消失在天際盡頭。

  原地,只留下暴怒欲狂的塵魔領主獨自面對這片狼藉的戰場。

  無邊的怒火與無處發泄的怨憤化作實質的震蕩波。

  塵魔領主龐大無匹的軀體瘋狂地捶打著大地。

  戈壁在它狂暴的力量下呻吟、碎裂、沉陷……最終,整片戰場連同周圍數十里地域,被硬生生捶打成了一個面目全非的破碎峽谷。

  煙塵久久不散。那兩團幽綠的魂火在彌漫的風沙中劇烈地明滅起伏。

  巨大的頭顱轉向四方,徒勞地探尋著任何一絲敵人的線索,卻只剩下虛無的死寂和無盡的迷茫。

  這里的動靜自然也引起了血戰拓疆兵團的注意。

  幾乎前沿所有的營地都被驚醒。

  塵魔領主發狂后的反應可謂是驚天動地。

  由此也讓扎希德及其精銳的失蹤問題徹底暴露了出來。

  隨著太陽的升起,光明重新蒞臨大地的時候。

  塵魔領主的大軍開拔至前線。

  它已經厭倦了這些人類臭蟲無止境的騷擾。

  它要決戰!

  它要進行史無前例的決戰!

  而整個血疆拓疆兵團則在這一連串的變動下發生了些許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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