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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三十八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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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兄!”

  天機武圣看著這一幕感覺不甘,沒想到這般強大,天資無雙的男人也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他攥緊雙拳,但還是咬了咬牙,沒有猶豫,拉起起源冒險團的人,并且以魂意裹挾諸天觀光冒險團的人想要遁出里世界,前往至高神土,而后想辦法回歸空間。

  然而他卻發現,諸天觀光團的人他一個也拉不走,全都像是生根了一般扎在地上。

  天機武圣原本想要怒罵,說你們傻啊,陸兄豁出命來斷后,你們不走不就讓他白死了嗎?

  可他看到那一雙雙眼睛中帶著的情感,就又閉上了嘴,或許無需再去詢問理由了,他們從跟隨陸晨進入里世界開始,就早已做好了一同戰死的覺悟。

  “走!”

  陸晨在虛空中大喊,同時開啟終極天賦的終結燃燒自我技能,將屬性再次拉滿,各狀態攀升到巔峰,朝天陽沖殺過去。

  他看得清局勢,知道自己今日的隕落還不是結局,因為這個時間的秘血武者還沒有死絕,對方會繼續獵殺秘血武者。

  他必須讓繪梨衣她們成功撤退,他還有兒子,必須將消息傳遞回去,給兒子發育的時間,以應對未來的各種不測。

  他余光中最后看了眼繪梨衣,相信意思已經傳達明確了,那一眼望盡了他們的一生。

  到了別離的時候了。

  繪梨衣眼中含淚,但拉起夏彌的手,轉身不看那劇烈沖撞在一起的身影,“快撤。”

  她是個母親了,要考慮的不僅是自己的丈夫,還要考慮兒子的事。

  拼死一戰可以是父親的決意,但殉情什么的不應屬于一個母親的抉擇。

  極致狀態下,陸晨只恨噬神者進階的太慢,否則他可以讓自己的基礎更加強大,可他又似乎什么也都不想了,只是心無旁騖的斬出一刀。

  至陽的氣息在他面前被斬開,漆黑噼開光明,刀勢貫穿蒼穹,伴隨著陸晨的軀體被至陽的概念穿刺焚燒千萬遍,前方的老者衣衫也有開裂,有血珠飛散幾滴。

  陸晨傷到對方了,卻也無力抵擋對方后續狂風暴雨般的攻勢。

  轟——

  就在繪梨衣等人撤至穿行至高神土的通道時,陸晨也被擊落在大地,渾身焦黑,就像是被烤熟了的生靈,凄慘無比。

  而兩大冒險團的人也終究是未能邁入通道,離開這是非之地,因為有人出手了。

  只見地陰只是素手玉指微微彎曲,輕輕一彈,眾人就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給逼退了,從高空墜落,同樣撞擊在里世界大地的一角。

  “至高世界如此行徑,就不怕空間清算嗎!?”

  墨雨怒吼道,她從來都不畏懼死亡,她根本上就是個女瘋子,會抱怨終焉空間不當人,敢當面怒罵陸晨是狗,但她不能接受自己死的這么憋屈。

  在先驅者的職業生涯中,她就不提了,陸晨也算是為至高世界立過功、流過血的,怎么能在最后關頭被至高世界的主宰者給斷絕了生命的希望?

  地陰澹然的收回素手,站在那里,并不繼續攻伐,也不開口回答墨雨的話。

  “清算?”

  天陽冷笑道,“誰能清算吾等?吾等就是最大的清算!”

  說著,她又是一掌落下,至陽法則將陸晨焚燒,即便陸晨燃燒了自我的本源和存在之力,從修行年歲和作戰經驗上比,也和天陽相差甚遠。

  這一掌過去,陸晨身上的黃昏外衣剛剛形成的新屏障破碎,連帶著陸晨的軀體崩裂,外露的骨骼都被烤的漆黑,十分慘烈。

  然而陸晨眼中卻是兇光畢露,如同野獸被喚起了原初的兇性,發出滲人的嘶吼聲,他身上的殺機前所未有的高漲,斷罪人的天賦再次累加,讓他的戰斗屬性都達到了340

  連我的親友都不放過嗎?真的要逼我放出秘血真神嗎?那洞虛說自己已經馴服,實際上卻仍舊有著連結秘血真祖可怕偉力的野獸嗎?

  陸晨騰身而起,身上的傷勢都沒有治愈,恢復的跡象幾乎停止,因為天陽的概念之力太暴烈了,而且不知是這算是不屬于終結者天賦包含在內的可抵御概念還是如何,自己的天賦針對天陽的概念加的抗性很少。

  他眼中無懼生死,只有瘋魔,要與這兩位諸天最強者決一死戰。

  天陽是身經億萬戰的強者,根本不會給陸晨喘息之機,也不忌諱陸晨有可能陷入瘋癲引出秘血真神,又是強勢一擊落下。

  一切的言語都被行動替代,她說自己就是諸天最大的清算者,這并非是虛言,因為她的確可稱此界最強!

  諸天萬界之內,她無敵!

  萬界無敵,可若是界外呢?

  轟——

  就在陸晨絕命一刀即將與天陽那一擊碰撞時,一股更加霸道的魂意降臨,整個世界都變成了深沉的黑,那一道道魂意像是漆黑的雨,在里世界內下了起來。

  不,不只是里世界,至高神土,乃至世界之海內以此為中心,超過一半的區域都被這股魂意所籠罩。

  那魂意中帶著凌然的殺機,如刀一般削去生靈們的狂傲,讓強者底下頭顱,跪服在地,顫抖于那絕世的威儀。

  魂意如雨又似刀,霸道若海崩云天,只是一剎那,有第三者介入了戰場,自上而下的,于中斷轟散了至陽之力,連帶著陸晨的那一刀都被其威勢所帶偏,斬向了虛空。

  根源魂意在虛空中糾纏碰撞,掀起無邊的風暴,讓里世界的生靈被絞殺了一批又一批,四位禁忌都不得不避其鋒芒。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震驚了所有強者。

  天陽震驚于居然還有人能擊潰自己的攻擊,自己雖然為了某種目的是留了手的,但也起碼用上了五成力,除卻地陰全力出手外,還有誰能這樣輕易的阻攔?

  洞虛?洞虛也不行!

  地陰此時也是美眸中蕩起波瀾,像是素手中掐算的動作停止,像是結束了某種推算,嘴角勾起了若有若無的笑。

  在虛無之地,觀看著這場諸天亂斗的洞虛,看到這一幕,也是眼中露出驚訝的神色,“是她……回來了!?”

  在她身后站立的男子,看到來者,也是心馳蕩漾,張了張口,似乎想要喊出對方的名字,但還是沒有說出來。

  此時此刻,在里世界的大地內,天機武圣和紅萌艱難的抵御著這股風暴,睜開眼看向戰斗的中心,想要看清那出手的第三者。

  當眾人看清來者身影后,都陷入了迷茫和震驚中,有些人則是驚喜。

  此時站在戰場中央,長空之上,稍高眾人一層的來者,是一名女子。

  其背對著繪梨衣等人所在的方向,側對于陸晨所在的方位,一襲漆黑的衣衫,上面有著紫金色的紋路編織,貴氣中凸顯出霸道的感覺。

  衣衫貼身,勾勒出女子妙曼的曲線,給人一種靈動感,其輕盈而英氣,明明為女子,身上的氣勢卻強勢如刀,和站在下方不遠處虛空的地陰完全是兩個極端,其目光掃視之處,帶著極致的侵略性。

  女子五官柔和,眉毛英挺,一下抵消了其面容的柔和感,反而給人一種女中豪杰,天下霸主的威嚴,目光更是凌厲萬分,像是有萬千柄利刃蘊含其中,只要一把出鞘,即可斬落至強者的頭顱。

  此時她單手負手而立,剛剛出拳的素手收回,側目看向天陽和地陰,“我的兒子,誰敢殺?”

  她話語聲音不大,語氣平澹,就像是在餐桌上輕聲開口提出了一個疑問,但她身上的氣勢已經說明了一切,這根本不是一個疑問句。

  陸晨此時滿身焦黑,站在那里愣住了,臉上黑漆漆的,抬頭看著這個半空中的女人,愣了半天才呆呆開口喊道:“媽?”

  隨著女子的宣言,以及陸晨的一聲媽,在場的人全都懵逼了。

  天機武圣和紅萌因為實力高強,是最先在風暴中回神看清戰場的人,所以也最先看到女子身形面容,也最先聽清楚他們的對話。

  “臥槽!”

  天機武圣終于很沒風度的爆了句粗口,心說合著你們都是二代?就我是‘寒門’起家?

  紅萌也是一臉懵逼,心說武帝原來還有個這么牛逼的娘嗎?也怪不得會這么狠啊。

  “薛姐姐?”

  繪梨衣則是下意識的喊出她熟悉的稱呼,喊完后才覺得有點不對,連忙張了張嘴,但大腦宕機,一時間忘了該喊什么。

  楚子航顯然也完全沒有預料到眼前的情況,原本他們團隊都已經到了絕境了,眼看著陸晨肯定打不過天陽,而且還可能會有地陰出手,結局就是他們兩大團隊團滅在此。

  可在最后關頭,居然殺出了一個蓋世強者,其實力足以匹敵天陽地陰,而這個人居然是陸兄的母親!

  夏彌此時和也是驚訝的看著天空,心說自己故鄉的龍族們輸得真不冤啊,陸晨的老娘如此強大,那他兒子年輕時離譜一點也很正常吧?

  小金龍則是發出了疑惑的嗷嗚聲,因為它也是見過這名女子的,只是它見對方時,對方完全沒有這么強,而是最終戰死在了葬神星天外。

  天陽和地陰顯然此時也處于震驚中,她們在極短的時間內余光對視了一眼,顯然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因為她們完全不認識這位強者!

  什么時候諸天萬界內出現了如此強者,而她們卻不知道,難不成對方自修為大成后,就沒在世界之海中晃蕩過,直接去界外了不成?

  可麻煩的是,這女人剛剛說了句誰敢殺她兒子,而陸晨喊了句媽……

  陸晨還有這種后臺,她們怎么不知道?尋光知道嗎?

  實際上,別說天陽地陰不知道了,就連陸晨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娘會這么強大,并且真的沒有隕落。

  早年他曾經有過一些猜想,總覺得母親的隕落有蹊蹺,因為他在歷史長河中找不到對方了。

  但怎么也沒想到,對方不僅真的沒死,還登臨了禁忌,不僅登臨了禁忌,還是如此強大的存在。

  薛止妤威嚴的目光掃過天陽和地陰,美眸游移間,身姿也隨之轉動,最終轉到陸晨所在方向時,一雙眸子變得柔和起來,眉宇也隨之有些改變,只是一個表情變化,就讓她整個人看起來變得柔和了,就像是一個柔美的母親。

  陸晨一瞬間就感覺記憶對上了,這的確是自己兒時記憶中的母親,因為他從小就沒見過母親出手,記憶中的母親一直是個溫柔慈祥的媽媽,待自己極好,可以說是寵溺了。

  當年他初見武神山主薛敗天心中感到震驚,但覺得不太現實,就是因為武神山主身上只有冷漠和霸道,并沒有他記憶中母親的那分柔和,只是表情的變化而已,氣質看起來就完全不是一個人!

  現在一切都對上了,這就是自己記憶中的母親,根本不用懷疑是有人套路他,他天生的直感就能分得清。

  因為這根本不是什么幻象或是輪回湖之類呈現出來的虛影所能給他的感覺,那種血肉相連,乃至靈魂上的共鳴,只能說明眼前的這個女人真的是他的親娘。

  是那個從小牽著他的手,帶他到河邊撿石頭玩的溫柔母親。

  “媽,真的是你嗎?”

  陸晨聲音發顫,這一瞬他都忘了自己正身處戰場,兒時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揮之不去,淚水止不住的流下。

  原來無論你多么堅強,多么強大,被眾生多么敬畏或畏懼,在母親面前,你也都還只是個孩子。

  薛止妤點了點頭,腳步輕抬,變到了陸晨身邊,抬手摸了摸陸晨光禿禿的腦袋,陸晨身上的至陽概念再被抹除,傷勢開始恢復,“媽媽對不起你,有很多事沒有跟你說,之后會都告訴晨晨。”

  說著,薛止妤將至陽法則全都清空,親手幫陸晨抓起已經有些殘破的黃昏外衣,幫陸晨穿戴好,整了整衣領,就像是陸晨小時候那樣,幫兒子穿好衣服。

  做完了這一切,薛止妤轉身,半個身位在陸晨身前,她看向天陽和地陰,“現在,娘帶你去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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