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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二十四章故鄉,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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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數量,光是想象,就讓人頭皮發麻。

  而換在陸晨身上,那就是讓他的表情管理失效了。

  洞虛怪異的看著陸晨,因為祂看到眼前的年輕男人正咧著嘴,露出興奮而猙獰的笑,那根本不是一個即將被圍獵的人應有的表情,倒像是個殘虐的屠夫看到了待宰的羔羊。

  「你可在我這里待到風波過去,但若是外出,便不再受到里世界的庇佑,這里的禁忌沒有會為你出手的。」

  洞虛說道。

  「前輩還沒說為什么保我呢,既然我對秘血真祖的復蘇沒有幫助或影響,那我的死活也無所謂吧?」這是陸晨第三次問這個問題,前幾次都被洞虛給用別的回答方式繞過去了。

  洞虛沉默片刻,似乎很頭疼陸晨還沒忘掉這個問題,想了想道:「你不能死,這涉及到一些時間性的、因果性的事情,而在我看來,空間這次成功了,真正開發出了秘血的潛能,你會是比秘血真祖更強大的存在,也是有希望真正滅殺秘血真祖,終結戰事的存在。」

  陸晨沒想到答案會是這樣的,盡管他知道洞虛不是人形生靈,但此時對方好像真的沒有說謊。「前輩抬愛,沒打過,我怎么知道是否強過老祖宗?」

  陸晨咧嘴笑了笑,其實作為一個好戰的武夫而言,陸晨對于那傳說中的秘血真祖沒多少敬畏。盡管從血脈源頭追溯,對方是自己的老祖宗,可那都太遠了,說是親戚,那可談不上。

  陸晨只是單純的對強者的實力感興趣,若是立場敵對,斬了便是,若是立場相同,那也不妨礙他切磋一番。

  隨著實力的攀升,陸晨感覺自己的心越來越大了,開始迫不及待的與諸天強者對戰,感受最刺激的廝殺。

  「那相信你們交手的那一日不遠了,方才有些事我沒說,其實當年我們確實有希望,有能力、也有機會滅殺秘血真祖,但因為貪心錯過了時機,如今的形式下,我們已經不能滅殺秘血真祖了,天陽的所作所為,在我看來是無用功。」

  洞虛似乎在告知了保護陸晨的真相后,變得坦然了些。「為什么?今日和往日有什么不同?」

  陸晨不解。

  「有幾位強者在前線出了問題,祂們回不來了,自然也就沒有滅殺秘血真祖的手段,你方才說的不對,即便所有的秘血武者被斬殺,秘血真祖也還是能夠歸來,這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的事,血脈的傳承只是一種表象,是秘血真祖復蘇的最簡單途徑罷了,其真正的源頭在于諸天之罪。」

  洞虛緩緩解釋道,看著陸晨,「而你應該清楚,萬罪之冗余的隱性代表,是天地間的萬般概念,如此算來,怎么可能抹除的掉秘血真祖?祂背后的支撐是古往今來的概念本身,我們不可能抹去所有的概念,祂的化身卻可能潛藏在任何概念中,有朝一日,會有新的秘血武者誕生,那么祂就會歸來。」

  陸晨聽了也是感覺心底發寒,沒想到自家老祖宗命這么硬,照這么說,幾乎是無解了,也真不知道當年洞虛祂們到底有什么辦法將其徹底滅殺,現在卻用不成了。

  「所以,天陽如今所做,不過是在走錯誤的路,是沒有結果的,但若是應在了你的身上,便是你的果。」

  洞虛說著,手掃過桌面,面前的茶桌消失不見,顯然是不準備繼續多說了。

  陸晨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后,對洞虛行了一禮,「敢問前輩,晚輩的友人們,是否安全?」洞虛閉目道:「自有造化里世界不會攻擊他們,也不會保護他們。」

  陸晨明白了,洞虛要保的人只是自己,是看中了自己的潛力,亦或是還有什么別的目的,但對于自己的隊友是不關心的。

然而這就不符合陸晨的基礎利益了,他的一切行動基準都建立在,要保障  親友的存活。如果讓他待在洞虛這里保命,外面的隊友被針對了,那可怎么辦?

  若是天陽帶領大軍親臨前線,至高神土也不得不嚴肅應對,到時候至高神土是否還會向下馳援?這都是未知數,總之陸晨此時不待在隊友身邊,就感覺很不安心。

  尤其是在洞虛這里,他和外界的一切消息都被屏蔽了,和隊友之間也無法聯系,確認不了狀況,甚至時間過去了多少他都不敢肯定。

  陸晨還想再問些什么,抬頭時卻發現洞虛已經消失了,自己所在之處,盡是一片虛無。

  而此時,在另一處,同樣虛無的時空內卻顯化出山水庭院,在亭內坐著的洞虛提起茶壺,為自己倒上茶壺內最后剩余的茶水,飲了一口。

  有一道身影穿過庭院的小路,是一名男子,身形高大而干練,走近后對洞虛行禮,「前輩,可準備好了?」

  洞虛背對那名男子,不去看他,「陸晨自然會思量我話語的真實性,而你則可安心朝那個方向進發,秘血真祖會歸來的,各種事情的發展也還吻合,只需等待。」

  「聽前輩安排。」那男子行禮道。

  「成為違規者的感覺怎么樣?你現在做的事,對空間來說,是絕對的違規行為,有沒有感覺背叛了自己的良知?」

  洞虛問道,語氣平淡。

  男子低眉頷首,行禮時將頭壓低,像是想隱藏起自己的表情,「不曾有這種感覺,一切都是為了勝利。」

  「下去吧,不要讓陸晨猜到是你。」洞虛擺了擺手,讓男子退去。

  祂自己坐在庭院中,逐漸歸于虛無,看向諸天,「要亂了,你是走是留?節點要在此分流了嗎?」世界之海,虛空戰場。

  至高世界與至陽世界決戰之地,忽然幾位高手的爭斗都停了下來,各位真我境巔峰強者看著一個方位,感受到了那君臨天下的氣息。

  至陽世界的真我境巔峰強者恭敬的行禮,因為有三位禁忌降臨,居中的那一位,氣息縱橫世界之海,所過之處,世界起泡生滅,抬手創造,落腳毀滅,其力量之強大,超乎真我境巔峰的理解。

  至高世界的幾位強者心神震額,聯想到了那古老的傳說,看著那兩位禁忌恭敬的模樣,就猜測出來了那名橙衣老者的身份。

  那是至陽世界最古老且最強大的禁忌,天陽!

  真的到了這一天嗎!?連這般無上禁忌都出動了,莫非至陽世界是鐵了心與至高世界死拼到底?

  就在至高世界的強者們心悸時,一道如柔水般的氣息劃過世界之海,平息了那股燥熱讓人心境祥和起來。

  一襲深藍色的衣衫出現在虛空中,來著赤足踏空,身形窈窕,一頭蒼白的頭發垂落在身后,直至臀溝處,其臉上不著面紗,卻無人能看清其真容。

  「地陰,一別九千紀元,一切安好?」天陽開口道,聲音平淡,表無表情。

  「汝未至前的確安好,興兵至此,真身親臨,可是要與吾進行那界滅之戰?」

  地陰冷聲道,素手輕抬,世界之海便被分割開了,無聲無息間,劃分為了兩個區域,以他們在此處對峙為界限,竟然一招分割了整片世界之海!

  「過此線,如何?」

  天陽看了眼分割之處,淡淡問道。「絕天之戰,陰陽反復,分個高下。」

  地陰開口,素手側身,并無道兵顯化,卻有無窮威勢,世界之海的這一側變得陰冷起來。一時間,整片世界之海似乎劃分了陰陽,如太極化生運轉。

  「還是這個性子啊,令吾懷念,可還不是吾二人一戰的時候。」天陽感慨的道,「不若手談一局,以緬太古?」

此時,在地陰身后,又有兩位禁忌趕來,在虛空  中雙方各三位禁忌,形成了對峙局面。

  所有的真我境巔峰都停手了,這里已經變成了禁忌說話的地方,他們唯有退去,站在那些無上存在的身后,靜待事情的發展。

  在世界之海的另一個方位,漆黑的虛空道路上,一名身穿漆黑長裙的美婦人停下了腳步。她素手中出現一柄寶扇,看向虛空中的一個方位,「出來吧,等候多時了吧?」

  自幾個世界的氣泡后,一道身影飛出,其被拘束衣所包裹,臉上也被捆綁的嚴實,口部被什么東西給封住,像是防止咬人的器具。

  祂沒有開口,卻發出了聲音,「不愧是終焉空間的老牌先驅,感知就是敏銳,我在這里布置已久,不想露出了馬腳嗎?」

  終焉空間的美婦人冷笑,「囚徒,看來你是忘記被我追殺的時候了,竟然獨自來埋伏我。」

  囚徒被捆綁的軀體顫抖,似乎是在掙扎,被捆綁的表面下,軀體像是雙手環抱,更蛆一樣的扭動,祂像是十分亢奮,「是啊,只是想想那次經歷,就讓我亢奮,那是空間歷兩百個紀元前的事了吧?可你不是曾經的你了,我也不是曾經的我了。」

  終焉空間的美婦人手持寶扇,發絲在虛空之海中清揚,「收拾你,仍舊足夠了。」「哈哈哈哈······」

  囚徒發出十分變態的連續笑聲,同時虛空中出現無數鎖鏈,將世界之海的這片區域整個封鎖,「那么,開始我們的愉快時光吧。」

  八十一號原生世界所在的世界海域,四位無上強者處于對峙狀態。「所以,為什么你跟我碰上了?」

  噬滅者轉頭看向淵血大帝,原本他們出發時,應該是前往了不同的方位才對。

  「有人耍了小手段,引導我來了這邊,原來是這么個意思,是要把我們當槍使嗎。」

  淵血大帝冷笑道,猜出了自己行進路線是被人算計規劃過的,原本自己應該不會感知出來,但中途對方改變過一次引導方向,讓自己立馬察覺了。

  但祂還是跟過來了,因為很好奇到底這里有什么等著祂,結果就出現了現下這幅場景。「流放之地的禁忌嗎······果真如天陽大人所說,會有些阻力。」

  與噬滅者和淵血大帝對峙的一位禁忌開口道,「同為禁忌,廝殺起來無歲月,兩位道友可否退去,吾等只誅秘血一脈,以防將來大難。」

  淵血大帝聽了后大笑,「我也有此想法,不若同行,你帶我去找一名叫陸晨的秘血武者,終結此難?」那兩位禁忌聽到陸晨的名字并不意外,因為對方是陸晨故鄉的禁忌,「陸晨那邊自有禁忌處理,吾等只負責處理流放之地的罪血。」

  「一口一個罪血既然說要誅絕,那還有何可談的?」

  噬滅者冷笑,「至陽世界的禁忌也不過如此,站在你面前,還看不出來嗎?」

  說著,袖身上騰起血氣,神之秘血的氣息浩蕩,祂曾經吞噬過武帝,也有著返祖者的特性和神之秘血,甚至能使用神之秘血的禁術,只是被陸晨教育過后就知道那玩意自己玩不轉。

  可對方要對自己誕生的世界動手不說,還揚言要誅絕秘血,那根自己肯定是沒得談的。「道友若想離去,自可先行。」

  噬滅者說道,這話是對淵血大帝說的,畢竟對方和陸晨還有仇,對秘血也沒什么好感,這兩位禁忌只是誅殺秘血,并不會傷害淵血一族。

  然而淵血大帝搖頭笑道:「本帝既入界海遨游,自是追尋與強者一戰,家鄉秘血連本帝都不曾下手,爾等算什么東西?「流放之地'?至陽世界就高人一等嗎?」

  說罷,淵血大帝便率先出手,血河無邊,震顫世界之海。

112號原生世界內  ,一名發絲雪白晶瑩的女子走出風雪中,手中振刀,將這個世界強者的血液揮灑在地,她抬頭看向天空,秀眉微皺。

  「空間三千年,別離已久,至高不相逢,卻有敵來犯嗎?」

  千雪喃喃道,這三千年來,她也曾前往過一次至高世界,只是沒有見陸晨,其余世間都在變強,吸收了當年至高世界的修行成果,如今已經是真我境大后期了,綜合屬性高達337點。

  如果沒有當年在至高世界的一萬年修行,她是決計不可能在這個境界還提升如此迅速的,空間三千年世間,對于一般探索者而言,到了九階后期,能提升一點綜合屬性就不錯了。

  她和落紅塵幾人之所以能進步神速,都是受了當年在至高世界修行的福利,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在這些年就開始體現,原本曾經排在他們頭上的后輩探索者,都又紛紛被她們踩了下去,因為在后面的境界提升沒他們快。

  此時千雪神情嚴肅,因為她感知到了天外有無上存在降臨,并且已經鎖定了自己。「如此實力的秘血武者,卻是隱患,當誅。」

  一道無情的聲音在世界之外響起,高若云天,無窮威壓降下,讓千雪手中的刀長鳴不止。禁忌來了,要親自誅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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