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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章 下一站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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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讓沈林頭疼的是預知未來,他不清楚王察靈所說的話到底靠譜多少,可他既然能在電話里跟自己這么說,恐怕是有一定準確度的。

  那位秦老能預知未來嗎?沈林頓時有一種莫名的驚悚感。

  如果是這樣,似乎可以解釋為什么未來國內突發許多看似無解的事件,諸如餓死鬼事件,疫鬼事件等等,這位老人卻不管不顧的原因。

  如果是很早就預知到有人會解決,且解決者會成為總部的中流砥柱就合情合理了。

  抹殺過去加預知未來,這手段聽起來都開掛,連沈林對上這位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不知道這位秦老的預知未來能有多少,可再怎么強估計也存在代價和范圍,不然那就不是預知未來,是全知全能。

  站在這個角度考慮,沈林這個特殊的存在就像是成為了這個世界的bug一樣。

  如果秦老不存在全知全能,那大概率是不知道沈林的真實身份,他哪怕預知到鬼湖時期自己與楊間等人的遭遇,也不會神通廣大到明白那個時期的沈林消失是因為出錯的重啟回到了過去。

  同理,如果秦老不明白年輕的沈林和黑爵酒吧的顧先生之間存在聯系,那抹殺過去最多也不過是針對一年前剛剛回到四年前的自己。

  這能力可怕到不可思議,可沈林卻宛如一個bug,只要秦老不清楚年輕沈林這個死穴,哪怕再針對一年前的自己,憑借記憶重啟的能力,他也不至于全無還手之力。

  沈林想到這捏了捏眉心,這算是最壞的打算,和站在秦老不清楚一切的基礎上思量的,但恐怖復蘇一直意外諸多,誰也不敢百分百的保證一切。

  “所以我是建議你避避風頭的,一來是他的能力確實棘手,二來是他已經暮年,跟你打起來估計就是同歸于盡的打法,為了一時義氣爭這個得不償失。”王察靈在電話里說道。

  “另外,不清楚是不是因為預知未來的能力,這位秦老對很多事都存在超乎尋常的變態掌控欲,他似乎是看到了某個既定的未來,所以瘋狂的保護一切,讓時間往這個既定的未來上扭轉,如果在這個時期被他發現可能影響這一切的奇怪因素,他或許會瘋狂。”

  沈林聽明白了。

  跟善惡無關,跟立場也無關,跟所有東西都無關,秦老只在意是否能到達他在乎的未來,為了這個未來必定會到來,這位老人可以是慈眉善目的菩薩,也可以是殺人滿滿的惡鬼。

  他可以為了這個未來到來干掉一個S級恐怖守護一方平安,也可以為了這個未來到來屠戮百萬讓他覺得可能會影響意外的民眾。

  這是他拯救這個世界的方式,他為此堅信著,堅信到瘋狂,堅信到偏執,堅信到不容任何人置疑。

  這或許就是他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根本,如果有人動搖了這個根本,他會不惜一切代價跟此人不死不休。

  沈林皺了皺眉,沖著電話那頭問:“你在總部混的八面玲瓏,在你的判斷中這位秦老這次注意到我們是起了什么念頭?僅僅可能只是察覺到了什么,還是真有動手的打算?”

  沈林無法判斷,預知未來的能力很棘手,他很懷疑是不是自己這個時間特異分子最近造作的有些明顯,導致秦老發現與預知的未來存在些許差異。

  自己可能就是那個差異。

  “沒聽到什么大動靜,在我判斷大概是沒什么大問題。但建議你還是暫時離開大夏,避避風頭。”

  沈林沉默。

  “顧先生,你也該走出你那一畝三分地看看世界了,在經歷了這么多事之后,你也應該很清楚,只守好大夏市這一城一地對即將到來的恐怖未來沒有任何益處。”

  “老張很欣賞你,從黃泉路崩塌事件我也看出,你不是小家子氣到只拘泥于大夏市這點地方,你既然肯放眼世界,那我建議你最好現在就做些什么,忘川曾經有過一次,誰也不敢保證有沒有第二次。”

  “革新會的位置還空著幾個,你要感興趣你現在就去找老張吹吹耳邊風,保準有你一個,行不行?”

  沈林依舊沉默,瞇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察靈良久聽不到電話里有回音,像是沒招了:“得,我就知道不可能這么輕易請得動你這么一尊大佛,那就聽聽我另一個建議吧。”

  “酆都,去酆都吧,我們現在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人去鎮守那里。”

  “酆都?”沈林對這個地點有些意外。

  “是,民國時代,顧先生他們初建黃泉路時期,是以酆都為終點構建了那片人間地獄,黃泉路形成之后,這條靈異道路隱藏在深層次靈異地帶,黃泉路的錯亂效果在七十年的演變中,路線和目的地很可能跟當初的已經不一樣,但酆都畢竟是當初的規劃終點,黃泉路無論怎么錯亂都會與這里有所交集,如果有人有心針對黃泉路,酆都會是這幫人的不二之選。”

  “自從老張接手革新會到現在,酆都一直是他親自鎮守的,但當代的恐怖復蘇愈演愈烈,老張不得不開始重新開始頻繁走動,這讓酆都偶爾存在空窗期,雖然很清楚那些人不會了解到酆都的重要性,可意外總要防范,恰好你又遇到了被那位老人盯上的事兒,老張讓我問問你,愿不愿意去酆都鎮守,我見識過你那詭異的重啟和能力,論遠距離跨越你或許是世界上最適合鎮守酆都的。”

  沈林斟酌半晌,開玩笑一樣回應道:“所以前面都是鋪墊,這才是你的最終目的嗎?不會像大夏市的釘樁計劃一樣,實際上是給你的任務,結果你甩給我了。”

  “顧先生,說這話就顯得小家子氣了,酆都可比大夏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因為老張之前鎮守那里,那里有最穩固的釘樁計劃,國內城市幾乎沒有酆都更加安全的,這是一份禮物。”王察靈哈哈一笑。

  沈林也沒多回嘴,略微沉默之后只說了一聲:“知道了。總部的事你處理的如何了?”

  “正在慢慢清理,陸海遠留下的人都藏得很深,現在陸海遠他們沒了,這些人更不會輕易暴露,除非把總部掀個底朝天,不然想揪出來沒那么容易。”

  這一點沈林也料到了,所以他也沒催促:“陸海遠留下了一顆火種,或許是一個人,或許是一群人,他藏得很謹慎,我到現在還沒找到相關蹤跡,你在總部可以留一個口子暫時不清理,盯一下,看看能不能把這些人釣出來。”

  王察靈一直散漫的表情終于凝重了一些,穩了穩電話:“知道了。”

  留下的人風險不高,風險高的是鬼當鋪和陸海明,這幫人還活著就代表鬼當鋪和陸海明可能還存在幫手,哪怕現在不起眼,可萬一你哪天因為什么事焦頭爛額,脫不得身,此人結合鬼當鋪咬了你一口,你哭都沒地兒哭。

  沈林沒有和王察靈寒暄的必要,兩人又聊了幾句情報,沒有更多之后打了聲招呼各自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后,沈林看著場中幾人打打鬧鬧又在各自打掃的情景,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時代的腳步一步一步的推著向前,到現在似乎也已經到了盡頭,該開辟前路的時候。

  以沈林現在的能力,在所謂的忘川到來前,是完全有能力守護好一座城市的,如果他想,學大海市葉真裂土封王,甚至更甚都可以,但那沒意義。

  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脾氣不適合他,他也不想像只猴子一樣咋咋呼呼的爭取什么權利。

  人在這,本事就在這,他想要隨時就能有,完全沒必要去刻意追逐。

  民國時代一群人奮斗了一輩子,到頭來都是一場空,如果這個時代當真遭遇忘川,覆滅或許都在頃刻之間,糾結那些表面的東西沒有任何意義。

  他想了想,喊了一聲。

  “都把手里的東西放下吧,聚過來。”

  還在打鬧的趙魏虎和周云禮等人齊刷刷的回頭,然后三三兩兩的放下手里的掃帚走到顧先生跟前。

  沈林一個個打量著這些陪他出生入死的隊員,目睹著他們的成長與變化,最終目光落在趙金元身上。

  “我們得離開大夏了。”

  “啊?顧先生?這么突然嗎?”趙金元忍不住問了一句。

  “嗯,有多方面原因,伴隨著恐怖復蘇的愈演愈烈,之前的那些打打鬧鬧已經登不得臺面了,我們也不能指望愈演愈烈的恐怖復蘇永遠會有人幫我們頂著,人總歸還是得靠自己。”

  “靠山山會倒,靠樹樹會死,靠自己才有安全保證,總不能真到了快死的那一天,抱怨自己沒盡力。”

  “我們會將大本營轉移去酆都,那里的情況比較特殊,相比起大夏市的亂象可能相對安全。酆都本身也是個不起眼的小城市,那里連城市負責人都沒有配備,很多情況還是一盤散沙。但也勝在安全,酆都的釘樁計劃會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成為我們的避風港。”

  “我們接下來的行動也會不再局限于出現恐怖復蘇趕緊補救這樣的亡羊補牢,我會更正無間小隊在各地的活動情況,我們現在必須去盡可能的挖掘恐怖復蘇的本質,明白這個時代瘋狂的原因,才能有針對性的下藥。”

  “我知道你們現在可能會有諸多不解,也有很多不可思議,或許還覺得由我們去做有些不自量力。”

  “可總得踏出這一步才知道深淺,單純指望他人去拯救這個世界本身就是放棄了自己的活路。”

  黑爵酒吧的眾人都沒有說話,在這種重大意見上,顧先生下了決定,他們都不會有異議,這是最基本的,一個有決斷的勢力必須只存在一個聲音,七嘴八舌等于人心不齊,那分崩離析是遲早的。

  沈林最先看上趙金元:“金元去籌備一下酆都的相關事宜,這事兒有些突然,但我們既然打算經營那里就需要一份產業和落腳的地方,賬面上的資金你自己看著辦。”

  然后看上了周云禮:“云禮和霍庭搭檔,你們負責財產的事,我們儲存的黃金不少,這些都是戰略資源,轉移起來比較麻煩,你們商量一下怎么做。”

  最后在趙魏虎眼巴巴的等待中看向了他。

  “魏虎,你去訂機票,四個人的,然后再訂一份晚餐,問問大伙想吃什么,就算是離開大夏的最后一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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