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和陳作打完電話之后沒動用鬼域過去就是要讓事情充分的發酵,讓所有涉事的人都知道他來了,一步一步的來,要找所有涉事者的麻煩。
無論是陽安犧牲的五萬人,還是顧先生猶如醍醐灌頂的一席話,都讓沈林開始有意無意的以這個時代為前提,站在更高的視角去思考恐怖復蘇的一切。
他維穩一切,他顧全大局,他開始基于整個人類群體和世界層面去思考問題。
可顧全大局不代表什么人都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蹦跶。
我不跟你計較是因為我懶得計較,不是我沒計較的本事。
既然大家把事情攤開了,那就趁此機會讓所有有心人都看看,他這個一直蟄伏不出的猛虎一旦發威有多讓人難受。
黑爵酒吧的休息室內,趙金元、趙魏虎、霍庭、侯三躺在各自的床上有各自的疼痛,伴隨著翻身的哎喲哎喲活像是四個難兄難弟。
遙想著幾天前趙金元沒心沒肺的笑霍庭淪落成這樣,不到幾天自己也遭了殃,甚至更慘。
一向不怎么說笑的霍庭這次笑的前仰后合,根本沒意識到自己這算是大哥笑二哥,五十步笑百步。
風光了大半年的趙老大一下子蔫了,有些富態的身體躺在病床上像條咸魚,然后他就接到了陳作的電話。
本來以為陳作就是對接一下情報,讓他這個躺在病床上的半癱安心,可當陳作提到顧先生發現襲擊他們的人在官方內部也有臥底,把部分大夏市官方也牽扯進來之后,趙金元驚得一下子從床上蹦跶起來。
嗯,沒蹦起來,身體過于富態比較像是肥鯰魚打滾。
在聽說顧先生怒火沖天,要去大夏市官方為他們討個說法的時候,趙金元整個人不淡定了。
感動是絕對的,有這么個領頭人肯為了你在這種局勢下跟官方對著干絕對算是一個好領導,趙金元這時候都感覺自己受得這點苦難不算什么,士為知己者死,他這么大半年的勞心勞力一下子都感覺很值得。
可反過來,趙金元忍不住為顧先生考慮。
在這個敏感的時期,黑爵酒吧跟馭鬼者總部這個龐然大物對上絕對沒好果子吃。
是,顧先生很可怕,可你敢保證馭鬼者總部就是軟柿子嗎?你敢保證總部里就沒幾個陳年老鬼?鬧大了大家都很難收場。
趙金元想勸顧先生為了他們鬧這么大不值得,可以緩步推進,讓陳作去處理,官方的內鬼官方自己揪,他們原本被官方一直針對的原因就是怕黑爵酒吧做大之后太過猖狂。
就像朋友圈,無視法度,胡作非為,還想反過來掌權總部,這絕對是馭鬼者總部不可容忍的。
現在朋友圈做大馭鬼者總部難以收拾,可這個時候如果黑爵酒吧做的太過火,總部一定不介意殺雞給猴看,震懾其他人。
趙金元想的很明白,顧先生為他們考慮,他們就得為顧先生考慮,所以他立刻給顧先生打過去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趙金元就聽到了那邊的聲音。
“受了傷就好好養,別操心這些,我說過,天塌下來我來扛。”顧先生那極具氣魄的聲音在趙金元耳邊響起,直到顧先生掛了電話趙金元都感覺不太真實。
大夏市官方大樓八層辦公室,陸方聽完下面的匯報,直接抓起手邊的資料砸在地上。
“都他媽怎么辦事的,官方系統就這么被人鉆了空子,還滋養內鬼。踏馬的公共廁所嗎?別人想進就進,想走就走?”
“陸隊,你別生氣,事情還沒定性,這一切都是黑爵酒吧方面的一面之詞,他們目前還沒拿出有力證據的。”助理看著陸方發火,忍不住勸誡,豈料迎來了更大的狂風暴雨。
陸方指著她怒火更甚:“動動你的腦子,你也見過黑爵酒吧那些人,你以為人家跟你一樣沒點把握就在那亂說話嗎?人家要是沒確鑿證據,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把矛頭對準我們嗎?”
小助理被訓的不敢說話,只能換個話題繼續。
“那陸隊,我們現在怎么辦?陳局那邊說了,黑爵酒吧的顧先生正在開車來的路上,不出半小時絕對會到。”
說到顧先生,陸方原本怒火沖天的眼神一下子冷靜了不少,他腦海中忍不住浮現那個話不多但讓他看不透深淺的人物。
“官方的錯官方自己糾,別讓別人指手畫腳。”陸方冷聲說道。
小助理沒明白其中意思,用略帶忐忑的眼神疑惑的看向陸方。
“我們巡回特派小組是做什么的?不就是為內部掃除弊病嗎?趁這段時間把公告發下去,讓各單位自查,務必把這個內鬼揪出來,我親自給顧先生一個交代。”陸方言道。
“明白了陸隊,我馬上去辦。”小助理聽完可算有個章程,趕緊一鞠躬出門開始做事,空留門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陸方坐在辦公椅上臉色陰晴不定。
大夏市官方大樓的某個辦公室內,穿著制服的半大中年剛像模像樣地布置完手邊的任務,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來電的電話沒有備注,可中年人一看到來電號碼就一下子精神了不少,他在第一時間關上房門摁了接聽鍵。
“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聯系我?被發現了怎么辦?”
“別他媽被發現了,你露身份了,快走。”電話那頭直接大罵。
中年人聽得一頭霧水,他做事得體,事后也清除了大量痕跡,他自認為沒有被發現的可能。
“你怎么知道的?張猛他們兩個被抓住之后賣了我?”
“知道個屁啊,你沒看內部公告嗎?明說官方出了內鬼,惡意配合其他勢力針對合作方黑爵酒吧,現在要開始全面自查,要求各部門人員不能離開,等待巡查小組排查。”
“這么精準的描述,就差指名道姓了,你還在做你沒暴露的春秋大夢。”
“這不可能。”中年人百思不得其解,他全程消除了出行痕跡,連監控都想辦法搞掉了,除了張猛那兩人把他賣了之外,他想不到自己有暴露的可能。
他快速地按照說法點開內部通訊的公告,果不其然看到了相關聲明,尤其是看到公告中對抓捕對象精準的描述,中年人臉色頓時煞白。
“不可能個鬼,這部電話你最好毀掉,別讓人追查到我,幫你到這種地步已經算仁至義盡了,好自為之。”電話那頭說道。
“知道了。”中年人快速掛斷電話,走出辦公室,途中和遇到打招呼的官方人員也樂呵呵的回應,然后一路小跑走到停車場,邊走邊粉碎了通話的SIM卡,坐上車后又割開副駕駛座椅的皮革,在其中拿出準備已久,被封存的另一份身份檔案,開車揚長而去。
半小時后,在沈林與蔡七驅車到達大夏市官方大樓時,遇到的是熱烈接待的景象。
陸方和陳作像是等待良久,門口還站了不少的工作人員,光看這情況還以為沈林是來視察的,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陸方看到沈林下車就小跑下樓,把姿態放的很低,跑到沈林身邊就伸手致歉。
“顧先生,實在不好意思,這次是我們這邊的工作疏忽,沒想到為你們造成了這么大的麻煩,你放心,我已經開啟內部全面糾察,這事兒今天一定會給顧先生一個交代。”
沈林詫異的看了一眼陸方,這人從見到他們就一副低姿態,擺出人情世故的模樣,讓你伸手不打笑臉人,嚷嚷著解決問題,讓你不好不好發作。
典型的政客手段,為了不讓自己的職業生涯受到波及,臉對這些人而言是什么時候都可以丟的。
“呵呵,我以為陸隊長會質問我,有什么證據懷疑官方內部,會不會是惡意污蔑。”
陸方一聽這話立刻搖頭:“這是哪兒的話,黑爵酒吧和大夏市官方合作已久,你們的功勞大家都看在眼里,前不久的表彰就是我們友誼最好的證明,我們再怎么按流程做事,也對顧先生你們有最起碼得信任,所以顧先生不用懷疑我們內部糾察的決心。”
沈林又看了陸方一眼,瞇著眼點了點頭:“呵呵,那就辛苦陸隊長了。”
兩個人有說有笑,在官方人員的盛情迎接下走進官方大樓,陳作和蔡七尾隨,豈料剛踏進官方大樓,陸方的小助理就一路慌張的小跑過來,看的陸方直皺眉頭。
“慌什么?你這沉不住氣的樣子哪還有官方人員的姿態,別丟人讓顧先生看笑話,有事快說。”
陸方說完還面向沈林捎帶說了一句。
“顧先生,您別介意。”
小助理把氣喘平,緊張的開口:“陸隊,我們發現第三辦公室的岳松有異常,他在二十分鐘前就不知道什么原因離開了總部,現在已經失去了聯系。”
“什么意思?人沒了就查人,查車牌號,查消息,給我說有什么用。”陸方面色不善,像是責怪屬下的辦事不力。
“我們發現岳松在當權期間把自己的面部資料,指紋資料,車牌信息等都刪除了,我們現在沒條件進行追蹤。”小助理忐忑的回應。
“廢物,都是怎么做事的。”陸方大發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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