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蔡七一個人回了酒吧,陳作表演了一個臨門一腳卻不進去了,打了輛車趕回去大夏市官方大樓。
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陳作總得應付上面這些幺蛾子,保證物資供應的順暢。
大夏市兩個月經歷了三起恐怖事件,有沒有第四起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陳作也不知道。
雖然嘴上說著蔡七烏鴉嘴,可看陳作現在這萎靡的樣子就知道,他內心也沒少往這個方向去想。
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黃金是重中之重,陳作必須優先保證黃金儲量的足夠,不然到時候費時費力解決了厲鬼,沒有黃金就樂子大了。
趙金元見蔡七騷包打扮進門,后面卻沒人,還特意往后看了看。
“老陳呢?不是提前打電話說要來么?我飯菜都準備好了。”
“拉倒吧,緊急通知,說是總部那邊來了個特派員,很重要,要準備接待還是什么的。”蔡七也沒完全聽懂,只能如實轉告。
這半年如果說顧先生是皇帝享有決策權但一般不打理瑣碎朝政,那趙金元就是大總管,辦事也得力,兄弟們也服他。
伴隨著組織的逐漸龐大,趙金元積威越發深重,剩下那幾個往日里熟絡的兄弟都不太敢跟趙金元開玩笑,也就蔡七敢跟他哈哈幾句。
“特派員?什么特派員?我怎么沒聽說過。”趙金元現在手持沈林基于的尚方寶劍,聯絡諸多富豪,他們在外又用的求生會的名頭,能探聽到的消息和受到的尊重和以前完全不同。
可饒是如此,他還是沒聽說有什么特派員的存在。
“我也不知道,老陳說不用我們管,他那邊處理就行。”蔡七言道。
“行,先開會吧。”趙金元點頭,官方的事交給官方解決,這是慣例,他多問一嘴也是搞情報的本能想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事。
“啊,又開會?趙老大,咱又不是上市公司,一天為啥這么多會啊,能不去嗎?”蔡七麻了,小隊正規化之后定期會開會,主要是了解一下他們各自的狀態和匯總情報,內容很硬核,時間也不長,可架不住蔡七他們這些人天生不是開會的料,一個個之前混地攤的,能坐下來就謝天謝地了。
“能。”趙金元點頭,蔡七剛想感謝,就聽到趙金元沖著會議室大喊。
“顧先生,蔡七說他今天懶得參會。”
“艸!”蔡七那叫一蹦三尺高,他飛奔過去捂嘴,現在管他趙總管還是趙老大,在顧先生面前詆毀他就是不行,“趙金元,你個天殺的,我跟你沒完。”
“你自己說的不參會。”趙金元笑的很開心,看的蔡七更火大。
“你又沒給我說今天是顧先生組織的,我要知道是顧先生叫我,我第一個去,誰不去我跟誰沒完。”
沒錯,黑爵酒吧顧先生天字第一號鐵粉就是蔡七,還是唯粉,在見識過顧先生種種“神跡”之后,徹底被折服,偏偏顧先生還平易近人,他現在容不得別人說顧先生一點不好。
“拉倒吧,快點的。”趙金元就是逗逗他,沒工夫跟他閑扯淡。
“你等等我。”蔡七也不貧嘴,趕緊趕了上去。
重新安置的會議室也很大,不是常規的商務會議室,大家圍著桌子聊天,里面放有十二個軟皮沙發和瓜果飲料,不開會的時候也允許拿來當娛樂場所,沈林都不設禁制。
蔡七進去后果然看到了居中坐著的顧先生,整個人騷包的氣質一下子變得乖乖牌起來,略有拘謹的扯下手里的手套,露出因為厲鬼復蘇導致干癟的雙手。
“顧先生。”他打了聲招呼,選了個位置坐下。
沈林點頭,沒在意他們的玩鬧,示意眾人可以開始匯總情報。
這基本是慣例,這五個常駐酒吧和大夏內部的馭鬼者,包括蔡七和趙金元,除了日常行動外,都要各自對接一部分外在情報工作,最終篩選出必要部分留在這次會議上進行商討。
攤子大了,流程避免不了的冗余,沈林也沒辦法,憑他一個人很難去搜集全華夏乃至全世界的線索,他必須有助手,擴張人手就避免不了這些。
“先說情況,魏虎,從你開始。”沈林點名的年輕人五大三粗,姓趙,跟趙金元五百年前可能是一家。
趙魏虎在馭鬼者群體中也屬于特例,沈林在眾多靈異論壇初出茅廬試探性的帖子里發現了這個年輕人。
他老家是東北一帶,家里世世代代是長白山的采藥人,趙魏虎也不例外,他們采藥有絕活,幾百年前前輩先人在采藥的同時也會種藥,留給后人,形成良性循環,以此保證百年藥材的供應,他們家也算吃喝不愁。
傳到趙魏虎這一代有些倒霉,這孩子仗著本領進山卻突遇大雪,引發小型雪崩把他埋了。
一場雪崩也不知道把他堆到哪,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一堆虎骨旁邊,自此稀里糊涂的成為了馭鬼者。
是的,趙魏虎人如其名,他駕馭了一只虎鬼,厲鬼顯化時,猶如從黑暗中顯現的老虎自其背后出現,好不威風。
規律則較為直白,與虎鬼對視的人會直接觸發厲鬼的規律,被厲鬼襲擊而死。
如果只到這里,這只鬼的特殊性確實還好,可趙魏虎的虎鬼有其他厲鬼所不具備的特殊條件。
“力氣大。”
字面意義的力氣大,或許是因為曾經的厲鬼因為陰差陽錯被一只老虎駕馭又在老虎尸體身上復蘇,導致老虎尸體變相成為了厲鬼的部分拼圖,總之趙魏虎拿這只鬼撞人撞鬼都很好使。
沈林曾試過用金棺嘗試著封禁這只鬼,結論是除非封禁壓力高到一定程度,空間也小到讓厲鬼無處施展,否則厲鬼單憑力氣就可以突破封鎖。
黃金可以隔絕靈異,可這不是靈異,這是蠻力。
恐怖復蘇千奇百怪,沈林也自詡見多識廣,趙魏虎還是給他上了一課。
“好。”趙魏虎有模有樣的翻開筆記,然后匯報。
“我這邊沒什么情況。”
沈林捏了捏眉心,可能是被那場大雪沖壞了腦子,總之這孩子腦子有點愣。
“下一個吧。”
“我這邊也沒。”
“我也是。”
一連幾個都是如此,沈林點頭,能夠挖掘出二十多個疑似釘樁計劃的城市已經遠超他的預期,他也不是什么貪得無厭的老板,每次開會必須有什么驚天動地的情報必須要得到,得不到就抽筋扒皮,民國的一切要這么好探索,那沈林就用不著這么費勁了。
“今天的事件是什么情況?”沈林看向蔡七。
蔡七愣了一下,連忙端正身形板板正正的回答:“小隊商議是以封鎖為主,不宜大動干戈,不過兩個月內三起事件相比之前有些頻繁了,我提醒陳隊長讓他注意了,陳隊長應該也有這方面的想法。”
“嗯,做的不錯,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沈林點頭。
這似乎是恐怖復蘇加劇的征兆,也讓每一個輕視恐怖復蘇的人都吃了大虧。
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教就會,馭鬼者總部也是在越來越極端的恐怖中逐漸放下了他們的政治心態,開始學習如何應對真正的末日來臨。
“啊?”這冷不丁問的還讓蔡七有點小緊張,他直接回答,“暫時沒有,顧先生,您放心,有問題我第一時間報告。”
“行。”沈林點頭,手下太得力也讓他難得空閑,這幾個月他一心撲在民國秘聞上,在魃、革新會、顧瀚文等諸多線索得不到突破性進展后,他開始轉而研究釘樁計劃、陰司計劃、地獄計劃、新世界計劃等計劃的諸多可能性。
民國末年的“忘川”事件是懸在這個世界頭上的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說不好什么時候就會斬下來。
既然當代的馭鬼者們沒有思路,那不妨從民國時期的一切開始找出路,顧瀚文他們最起碼曾經解決了一切,哪怕只是暫時。
沈林試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眺望遠方,企圖用這種方式獲得更高的視角。
大夏市的一間小飯館內,李長青帶著身邊穿著整潔的沉默青年看著眼前臉頰都快能滴出油來的中年婦女,滿臉堆笑。
“你這不行啊,沒身份證我知道是什么人,我可不敢要。”
“老板,你通融通融,你這不也是招工呢么,我大哥就是家里出了事身份證給抵了換錢,現在也沒法補辦,不然還能差你這個。”李長青滿嘴唾沫飛濺,在這方面圓滑的不像他這個年紀的小孩。
中年婦女狐疑的看向小年輕,只看到長得白白凈凈,又清秀可人,不像是什么惡人,才信了幾分。
這年頭富得流油,窮的窮死,身份證抵了換錢的不知道多少,不新鮮。
“少貧嘴,干過服務員嗎?”
“沒干過,但這東西還用學么,那不上手幾天就會么。”李長青嘿嘿直笑。
“我問他,沒問你。”中年婦女白了李長青一眼。
“沒干過,可以學。”青年人話不多,可聲音鏗鏘有力。
“那行,我這鋪子捎帶經營早餐,每天就忙三陣,早上五點到九點,中午十一點到兩點,下午四點到晚上八點,一個月一千五,管吃不管住,行不行?”
李長青臉色變了:“1500?老板,這有點黑了吧,現在哪還有1500這個價,工地搬磚有的一天都超過1500了。”
老板不屑冷哼:“那你去工地啊,來我這兒做什么?身份證拿出來,有身份證3000,沒身份證1500,就這價,愛要不要。”
“老板你。”李長青還想說話,被年輕人攔住了,他只說了一個字。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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