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兩人與顧瀚文沒有交談太久,曲平城內發生了這么大的事,一貫道又被盡數剿滅,整個曲平滿街的尸體,百姓民心大亂,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
這個階段的曲平縣城官方基本處于癱瘓狀態,顧瀚文不得已代行職責,在征求了太平道其余同僚的同意后,以革新會首領的身份出現在民眾面前安撫情緒,并積極的協調其余部眾快速恢復曲平縣城乃至臨安的秩序。
也正是從這一刻開始,民國時代的恐怖復蘇迎來了全新的篇章。
沈林和王察靈站在街角,最后一次看了一眼這座如同夢幻的城池,而后一起轉身向著城門的地方越走越遠。
細想起來,他們這幾天的經歷又何嘗不是如夢似幻。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很多事,誰又能說得清。
“我以為你會去道個別。”王察靈走在身旁,看著這位顧先生,仗著幾天的熟絡語氣有些輕佻。
“道別是為了更好的再見,而我們與顧先生相差的不是距離,是時間。”沈林看向遠方,他幽幽言道。
“近百年的時間,足夠磨滅很多事。”
王察靈側頭看向沈林,眼含笑意:“那豈不是說,我們與顧先生有一場跨越百年的相見,想想還怪浪漫主義的。”
“從你嘴里蹦出來這種話我總感覺是在嘲諷。”沈林側目瞥了王察靈一眼,邊走邊說。
王察靈一副你錯怪我的表情,表示自己很傷心:“怎么會,我這人對朋友一向坦誠相待。”
“朋友?賣了還幫你數錢的那種朋友?”沈林冷哼,完全不吃他這套,權當王察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出了事件,不在關鍵時刻,王察靈嘴里基本沒一句實話。
王察靈笑了,笑得很開心:“別這樣,顧先生,最多算相愛相殺的朋友,哈哈哈哈哈。”
兩人出了城門,沒有阻攔,在一路的拌嘴中漸行漸遠。
這一次,在沈林的眼前再也不是無窮無盡的道路,伴隨著事件的結束,他們二人的行走,背后的曲平城宛如一幅被攤開在桌子上的畫卷。
而今,這幅畫卷正在被逐漸焚毀,擦除,直到消失的無影無蹤。
最終展現在沈林兩人面前的,是一間相對狹窄的安全屋,整體面積不超過三十平,其內環境也很簡陋,除了必要的安全屋構造之外,其余的都是儲存的物資和水資源。
沈林習慣性的第一時間觀察環境,發現了本不該有的東西。
安全屋的角落地帶有一臺老式的放映機,與沈林曾經在打更鬼事件中看到的一模一樣,區別只是眼前的放映機像是沒電了一樣,投影不出屏幕與影像。
再來就是.....
沈林看向王察靈的脖子,此刻挎著一個老式的膠卷相機,相機是灰白色,沈林在其上感覺不出靈異的存在,仿佛就是一個普通的相機。
是不是普通相機有待查證,這東西可能是靈異物品,沈林暫時無法確認,想也知道王察靈不可能讓他確認,也不會告訴他這東西是做什么的。
王察靈似乎看到了沈林的目光,他主動拿起了脖子上的相機,朝著沈林晃了晃。
“個人愛好,難得有可能領略真正的民國風光,所以做了一些準備,打算留作紀念,顧先生幫忙參謀參謀,拍的怎么樣。”
說著竟然真的把相機遞給了沈林,沈林也沒推搡,直接接過來,借著安全屋內的光線查看膠卷,他沒這方面的經驗,這么做只是為了看看這相機是不是靈異物品。
透過膠卷沈林還真看到了曲平城的部分輪廓,這相機好像真是一臺普通相機,王察靈真真是有這個閑情雅致拍了一些照片,不可思議。
沈林在這些照片里看到了不少東西,有曲平城,有路中一,有顧瀚文,有洪天明,有一貫道眾和太平道眾,這人簡直把事件當旅游了。
王察靈的話真真假假,不能輕易信,可沈林目前察覺不出對方帶這東西有什么端倪,就遞給對方。
“我一向認為膠卷相機比數碼的更有味道,洗照片的感覺和選照片的感覺是電子時代的照片無法提供的,顧先生喜歡的話,我照片洗出來可以送你幾張,我可是途中閑暇時間拍了不少照片。”王察靈就像是說到了興趣處,對于專業性的東西侃侃而談。
“可以,幫我送到黑爵酒吧。”沈林沒拒絕,他想看看這照片有什么端倪。
沒有寒暄太久,沈林轉身走向那老式放映機,在安全屋內找到黃金盒子,打算進行關押。
這只鬼很特別,沈林想到了不少妙用,他想關押起來仔細研究。
可有人比他更快,王察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在沈林察覺到的時候那老式放映機已經消失不見了。
鬼域嗎?不對,沈林眉頭皺得很深,現在可不是在事件中,沈林沒有刻意壓制自身的一切,王察靈如果展開鬼域他一定能感知到,可他卻沒察覺到那放映機是怎么消失的。
轉身看向王察靈,沈林言道:“手太快了,怎么著也該一人一半也是,解決事件也有我的份。”
“顧先生可別開玩笑,你別忘了這只鬼不是我偶然遇到的,是我為了解決厲鬼復蘇問題特意弄出來的,從馭鬼者總部借的,有借有還,要還的。”王察靈很光棍的把一切推給馭鬼者總部。
沈林看向這個人,明白這一切只是托詞,包括所謂的解決厲鬼復蘇都是托詞,他從頭到尾都跟王察靈在一塊,這人全程沒干半點解決厲鬼復蘇的事,反倒用厲鬼的能力那叫一個隨心所欲,這種人會厲鬼復蘇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這可不太好,畢竟事件我出了力,又什么都沒得到,凈虧。”沈林表現的很光棍,他現在的模樣橫豎像個無賴,可沒辦法,對付王察靈這種人智慧和無賴都得用,只用一套會被他坑死。
王察靈像是早就想到了這部分,趕忙言道:“這個好辦,回去之后我會跟總部言明這起事件中顧先生的功勞,并以個人名義做擔保,調遣足量黃金派遣給顧先生做資源供應,如何?”
沈林想了想:“不如這樣,王警官,你把那只鬼給我,后續就告訴總部事件失控,我關押了這只鬼但不肯讓出來,事后總部有什么責難你全推給我,我再額外給你一些補償如何?”
王察靈的眼皮跳了跳,兩個面厚心黑的人對上了眼,都知道這事兒怕是不能善了。
“顧先生說笑了。”
“哪里的話,你才說過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當然要互幫互助。”沈林完美的學會了不要臉面,拋棄這東西之后果然行事作風順暢很多。
“直說吧,有什么條件。”王察靈直接攤牌了,他明白眼前的對手很難纏,在事件中更是看到了對方可怕的能力和深不見底的情報,到這個份上基本上糊弄肯定糊弄不過去,還不如打直球,有個大家都能接受的條件,你好我好大家好。
“爽快,王警官,說說你進入這起事件的真實目的吧。”沈林微笑著問。
王察靈翻了個白眼,回問:“顧先生,說點實際的。”
“那聊聊革新會的情報,你在革新會是什么身份,你們現在的首領是誰?”大家心知肚明的情報,沈林直接捅破了窗戶紙。
王察靈眉梢跳了跳,依舊含笑:“顧先生,別開玩笑了,事件中你沒聽說嗎?顧瀚文先生在百年前創立的革新會,一百年前,我怎么可能跟他們有關系。”
沈林定睛,直視王察靈,也不揭穿一切,也不跟此人你來我往的辯經,他圖窮匕見,問出了真正想問的一切。
“民國三十八年秋,到底發生了什么?”
王察靈的瞳孔驟然一縮,因為直接對視的原因,這個狀態被沈林直接捕捉到了,他只是試探性的詢問,沒想到王察靈真的可能知道相關情報。
“你從哪里得到的這個消息?”王察靈看向沈林,這次沒顧左右而言他。
“某起事件中。”沈林簡單而含糊的概括了一切。
王察靈也沒有多問,或者說他現在的狀態和沈林差不了多少,對方說的話是真是假根本無從分辨,他快速的分析著一切而后看向沈林。
“這份情報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告訴你之后我們恩怨兩清。”
“可以。”沈林點頭。
“關于民國的很多情報已經實際上銷毀,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民國三十八年發生了某起特殊事件,事件的嚴重程度堪稱恐怖復蘇以來之最。”王察靈話說的很重,讓沈林聽得更為吃驚。
王察靈見識絕對不少,民國時期的情報記載加上當代的很多事件,可饒是如此,依舊說出了恐怖復蘇以來最特殊的事件。
“最”之一字能代表很多,可在此刻無疑代表了極限,或許是恐怖復蘇的極限,或許是這個世界的極限。
“有多特殊。”沈林發問。
“關于這起事件沒有更多記載,只有一句簡短評價。”王察靈看向沈林,說出了讓沈林心驚肉跳的四個字。
“世界末日。”
世界末日?什么樣的事件夠得上世界末日?疫鬼餓死鬼代表不過一市,再往后發展或許也不過波及一省,鬼湖再可怕靈異總有極限,不可能波及到整個世界。
恐怖復蘇發展至今,沈林沒有了解過任何足以覆滅世界的恐怖事件,這是他頭一次聽說,且曾經發生過,在民國三十八年。
在了解到顧瀚文,魃,張姓義士小隊和諸多的民國英杰之后,沈林對仍舊冠以世界末日評價的民國三十八年事件有了莫大的恐懼。
“有更多的情報嗎?”
“只有一個,是這起事件的代號。”
“代號?”
“忘川。”
我一直以為是很多讀者開了自動訂閱不管了,我才勉強有一些成績。
今年偶然腦抽點開了數據,發現新發布的章節實際上也就二十來人,恍然明白了很多事。
現在每天孜孜不倦追鬼相到最新的大概有二百余人,養書的讀者大概有七八百人,這一批里有一大部分很多養著養著八成也就忘了。
恍惚中有點感動,因為我本人一直對寫書沒什么自信,每天在神鬼二象性心態中周轉。又因為我腦子軸,在同人里原創故事的寫法又實在不討好大多同人讀者,可沒有讀者的作者又很難單機到最后。
所以,很感謝諸位孜孜不倦追書的讀者,也很感謝各位的支持,真的很感謝。
愿諸君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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