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帶著人走了,灰溜溜的走了。
不走不行,不走他心里沒底。
手下那個小崽子死的無聲無息,前一秒還在說話,后一秒就已經化作尸體,這種恐怖李德全哪怕是在恐怖事件記錄里都沒聽說過,他怕了,怕的打緊。
李德全走之前努力僵著身子不哆嗦,只回頭看了一眼,想習慣性放兩句狠話,可話到嘴邊硬生生被恐懼壓得咽了回去。
趙金元想乘勝追擊,痛打落水狗,被沈林攔住了。
“顧先生,不管他們?這幾個人在外面攪風攪雨慣了,尤其是李德全,這次放走了,之后指不定鬧出什么事。”
“不用管,除惡務盡,看看他們還能帶來多少人,你先把消息放出去。”沈林瞇眼,笑容依舊,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人嘴上日常掛著笑容,可沈林如果生氣時候還在笑,那這笑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他完全不擔心李德全會掀起什么風浪,對記憶的厲鬼來說,當李德全擁有面對沈林的那一刻起,屬于沈林的錨點就已經種下,從此跑到天涯海角沈林也能找到他,區別只是沈林想不想,而不是能不能。
趙金元沒有第一時間行動,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顧先生,咱們不是打算以不變應萬變嗎?”
“我突然發現忍了一次還有第二次,忍了第二次還有第三次,你不還還手,他一直當你好欺負。”沈林的面部表情笑容依舊,雙眼之中泛著危險的光芒,“那我不打算忍了,看看他們能不能承擔得起后果。”
趙金元在一旁站著,不知道為什么想到了初見“顧先生”時的場景,對方那宛如厲鬼的身影在他的腦海中閃過,他的腿肚子忍不住條件反射性的發抖。
“知道了,顧先生,我馬上安排。”
李德全逃也是的跑出黑爵酒吧,越跑越快,越跑越快,跑到最后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跑到兩腿發顫,整個人上氣不接下氣的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距離黑爵酒吧五六公里,后面的追隨者也被他甩掉了。
李德全呼吸都帶著顫抖的勁兒,回頭有些發蒙的找不存在的恐懼,發現沒有黑爵酒吧的影子,整個人才放松了不少。
街邊這時候響起車輛喇叭的聲音,幾個追隨者開著一輛車停在路邊不停的對他摁著喇叭,示意上車。
深吸兩口氣定定神,李德全上了車,一直做司機的女馭鬼者章鈺扭頭問了一句。
“李總,沒事兒吧。”
“呵呵,像特么沒事兒嗎?”李德全嘲諷一笑。
女司機也沒啰嗦,一邊開車一邊解釋。
“李總,我覺得是咱們想多了,對面應該就那三板斧,估計是什么靈異物品先弄死小崔鎮住我們,讓我們自己嚇自己,對面要是真有那本事,為啥不直接把咱們一起弄死?”旁邊的胖子接力開口,他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與人體完全不同的水腫,與尸體在水中泡了幾天所呈現出的那種浮腫很相似,一開口就一股莫名的腐臭味,讓其他幾個人連連皺眉頭。
這種小問題此時此刻也沒人會去糾結,李德全被這么一說也有些回過味來。
是啊,對面要真有本事弄死他們所有人,就犯不著殺小崔一個嚇唬他們,還放他們走,這不合理,那姓顧的他媽的就是紙老虎,勞資被唬住了。
李德全有些怒火中燒,想起自己剛剛那個狼狽丟人的模樣他現在恨不得立馬折返黑爵酒吧給那姓顧的一點顏色瞧瞧,剛想發號施令,就聽到司機章鈺開口。
“李總,不急在一時,我覺得還是保險一點,那姓顧的那么猖狂,不是明天中午十二點要有一個算一個一個個給交代么?咱們等到那時候,人手多一些,再加上眾怒難犯,量那姓顧的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沒人對這句話持反對意見,保底幾十個馭鬼者的陣容,幾十個厲鬼的襲擊,對面拿什么扛過去?這幾十個馭鬼者發狠恐怕一些A級事件在損傷大半的情況下,也能解決。
那姓顧的再離譜,還能離譜的過A級事件?
“行,等他一天,明天我他嗎要那姓顧的碎尸萬段。”李德全選擇暫時先咽下這口氣,出來混都知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不急在一時。
“胖子你跟老楊兩個去黑爵酒吧那盯梢,別讓那姓顧的整一出金山脫殼。”
一切正如李德全和趙金元所料,沈林散布出去的消息在頃刻間掀起了軒然大波。
這世界不都是傻子和莽夫,很多人從這則情報不正常的傳播、火爆到如今的風云涌動中察覺出了不對勁,理智的選擇了不踏入漩渦中央,猜測這可能有問題。
還有一批人純粹的是怕死,覺得事情鬧得太大,到那去有命拿沒命花,如果真有這東西搞出來市面上有消息,之后再想辦法圖謀也不遲,觀望觀望。
對這則情報動心的主要群體還是大夏市周邊的部分馭鬼者勢力和一些恐怖復蘇將近,求生無門的馭鬼者。
這批人都抱著有棗沒棗打一桿子的想法,想逼迫黑爵酒吧一方拿出他們想要的東西,什么?你說沒有?我不信,你他嗎肯定在騙我。
在這樣的暗流涌動下,不知道多少個馭鬼者開始星夜趕赴大夏市,屬于大夏市的漩渦和風暴正在悄無聲息的醞釀。
次日中午臨近十二點。
趙金元透過監視器看到外面聚集的人群后,忍不住在沈林耳邊說了幾句。
沈林在瀏覽著最近的靈異論壇情報,他還在尋找革新會的相關線索,已經接近尾聲,目前沒什么消息。恐怖復蘇的初期階段,靈異論壇還是以抱團取暖和獵奇事件居多,再不就是各家勢力在瘋狂招人,沒什么新鮮事。
聽到趙金元的耳語,沈林抬起頭:“開門吧,放他們下來。”
“需要做些什么準備嗎?”趙金元內心有些忐忑,忍不住問。
“不用,放他們下來就行。”沈林淡淡開口。
“操他媽的,顧先生你放心,哥幾個別的不敢說,今天絕對不給你跌份,死了也給這些人點顏色看看。”蔡七在背后大聲嚷嚷,這個慣偷沒什么大本事,畏強且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在外面那些人眼里他跟黑爵酒吧綁定,他現在舉白旗投降也沒用,別人問一句有壓制復蘇的辦法嗎?你說沒有,對面就覺得你撒謊,翻臉不認人。
總之,事情走到這一步,雙方都沒有妥協余地。
趙金元得到授意后,拿著對講機說了幾句,頓時敞開的大門就聽到了稀稀拉拉的腳步聲,幾十個人一起邁步哪怕不太整齊也有一定分量。
數十個馭鬼者沒人爭搶,在李德全和幾個本地馭鬼者的帶領下,朝著地下二層走去。
“我跟你們說,這姓顧的就他媽紙老虎,也就會唬個人,你說也不知道他捂著個壓制復蘇的辦法做什么?能給他生崽兒?我都說了拿出來大家分享分享,兄弟們活命了一起捧他上位,人家不樂意,還非要對著干,這不是傻逼是什么?”李德全嚷嚷的嗓門離老遠就能聽得到,時不時還能聽到有人附和。
“可不是咋地,都他媽腦子有病,反正我就想活命,不讓我活那就大家都別活。”
這話一出引起的轟動效應太強,人群中有不少人直接紅了眼,臨近復蘇的馭鬼者精神狀況本就很不穩定,最受不了這種刺激。
“所以我就說今天我們的主要目的就一個,讓那姓顧的把壓制復蘇的東西拿出來,是辦法大家共享,是東西大家輪流用,保證都有活命機會,先把姓顧的弄死,我們才有活下去的可能,別內訌,知道不?不然...”
這聲音沒說完,樓梯就到了頭,他們看到了地下二層的大廳。
沈林坐在沙發上,趙金元站在側手方,蔡七、陳義等人恭敬的站在身后,一群人正盯著他們這些闖入者。
這些還不是最吸引人的,最吸引人的是大廳內擺放著的三口金棺,整齊的擺放在大廳中央,棺蓋開著,他們能看到棺材里面是空的,就像是等人“入住”。
這幾具金棺是沈林通過陳作的關系調來的,大夏市目前因為沒有靈異方面的負責人,沒負責人當然沒資源傾斜,所以可調度的黃金資源不多。眼前這三口棺還是陳作東拼西湊,這里借那里要勉強攢出來的,再多都沒有了,如果不是大夏市的安全被這些馭鬼者威脅,再加上對顧先生的觀感不錯,以及之前放出話來要支持顧先生,陳作也不會咬牙擔這個責。
“人齊了是吧,有人想說點什么嗎?”沈林身體躺靠在沙發上,看著眼前的這些人問著話,記憶的靈異在逐個洗刷這些人的意識地帶,沒有找到太多的意外狀況,那個幕后黑手隱藏的很好,這些人都是自愿找死的“炮灰”和“馬前卒”。
“顧先生,你....”李德全上前一步,準備發言,直接被沈林打斷了。
“看來是沒有,那就....”
“諸位好走!”
“?”李德全懵了一下,愣是沒聽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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